如果说之前格兰利威的身份尴尬。
那现在的红方是彻底没办法把他和组织一起干掉了,于情于理都不行,格兰利威各方面的价值都已经超过了他们的预期。
薰想着,自己为了把“格兰利威”这颗煤球洗白也真的是够了。
不过这个马甲现在总算至少是颗不掉渣的白煤球了。
【岂止白煤球啊!】
系统趁机卖乖:【你现在洗白得比珍珠还白,红方得比睡美人的玫瑰还红!!】
【“……但是有个问题。”】
成步堂薰的目光凝视在漫画图透上自己的那一格,心里忽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我到底被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
漆黑狭窄的房间里,一道瘦削的身形似乎终于动了动。
成步堂薰掀开眼皮,不出意外地看见四周一片漆黑,隔了许久似乎也没听见有什么动静,安静得只有自己的呼吸在空气中浮沉。
然而,空气中却没有他预想之中的冰冷和霉味。
……不是监狱?
他其实原本预想着,自己可能会被关起来,接受审讯,不过反正有贝尔摩德在这也就是划水而已,没人比她更懂放水了。
但现在是怎么回事?
身上好像也没有血的感觉了?
此时,他现在所处的地方于其说是冰冷和发霉……
不如说根本就是一百八十度大调转!
四周的空气温暖,排风机在安静地替换着空气。身下也并不是他预想的坚硬的带着血和霉味的石砖地面,而是什么非常柔软的布料……
——!
成步堂薰好像猛地意识到了什么,用力一拽!
咔拉拉——
哐啷!
他原本想起身的动作被狠狠拽了回去,头瞬间撞在什么硬物上。
眩晕之中,他觉得似乎有什么类似手铐的东西束缚住了他的双手。
估计已经是不知道被铐了多久了,即使能触着枕头,整条手臂和手腕传来的剧痛也让人神经发麻,那两条胳膊好像已经不是他的了,痛得根本动弹不得。
……什么?
咔啦咔啦…哗啦…
他又忍着痛用力拽了一下手铐,偏头想往那边看——
可视野里还是一片漆黑。
跟他共享一套视觉的系统,倒是先发现了不对劲:
【好黑啊!怎么适应了这么久还看不见,你不会是被朗姆那个老阴B弄瞎了吧?】
【“不会,眼睛没有痛感。”】
薰冷静地说,心里似乎隐隐出现了什么猜测。
这比较像是……
“醒了?”
一道冰冷的嗓音在这时忽然响起。
可能在漫画内,确实时隔有点太久了,成步堂薰居然一瞬间没反应过来这是谁的声音,有点迷茫地循声偏了下头。
……而这个动作也自然没有逃过对方的眼睛。
“不认识我了?”
琴酒微眯起眼睛,打开床头昏暗的台灯,看着那个被黑布蒙住双眼的人瞬间被光线刺激得忽然动了动,明显是已经恢复了神智。
系统:【啊啊啊啊啊琴琴琴……】
成步堂薰:【“???”】
他在听见琴酒的声音以后,忽然瞬间又不动了。
好像毫无知觉一般静止在那里。
“……”
格兰利威先是呛咳了几声,许久不出身以后声带变得非常迟钝,声音沙哑得像在砂纸上磨过:
“琴酒?”
回应他的是一声冷笑。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格兰利威警觉地说着:“给我一枪,让我这个你最恨的叛徒直接下地狱,这不是你最擅长的事吗?”
青年的声音透着对现状毫不关心的冷酷。
即使被蒙住双眼,无法视物,双手也被固定住使得浑身无法动弹,他好像依然不对自己犯下的罪行有任何忏悔。
那种冷淡高傲的语气分毫不减,对死亡根本没有任何畏惧。
“你想让我一枪杀了你?”
琴酒的方向传来手枪上膛的动静。
他缓步走近床边,声音中透着毫不掩饰的森冷和讥讽,一抬手将伯莱塔的枪口抵住了青年的脖颈!
“唔……!”
许久没被触碰过的皮肤异常敏感,视觉受限也使得触感被分外放大。
格兰利威不知道自己的衬衣领口被解了两颗扣子。
伯莱塔的枪口在他修长的脖颈上游移,缓慢地,向上又向下,从他的锁骨上再往上攀升……
银色的枪身反射着白皙的肌肤,晕开的光细腻得像雪。
最后琴酒用枪口抵住他的下颚,迫使他向上抬起头。
这个很不好发力的姿势让青年的呼吸逐渐沉重了起来,飘散在安静的空气里。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让你死得那么痛快,格兰利威?”
琴酒略微俯下身,能看见黑布下那对纤长的睫毛随着呼吸,一起微微颤抖着。
可依然没什么反应。
对方的这副模样显然推动着他的怒气持续攀升。
可他表现出来的却是杀气和冷酷,除此之外,他没有办法理解别的情绪,但是他知道用一颗子弹结束格兰利威的生命也太便宜他了!
背叛……
那是他最痛恨的背叛……
琴酒想到这里。
手里的枪口愈发重地抵住了他下颚最柔软的皮肤,用力向下压!
他用手按住对方想挣扎的身躯,手铐在此时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碰撞着钢管,但特别加固过的特制钢根本不可能因为这点力气就断裂。
“你为什么背叛我,格兰利威?”
琴酒咬牙切齿。
感受到手下的皮肤逐渐开始颤抖。
“……为什么背叛?”
发出誓言的是你,主动背叛的也是你……
即使情愿被严刑拷打得遍体鳞伤也要脱离组织,也要背叛信任,也要去帮着那些混蛋老鼠,这就是你最后的选择?!!
琴酒实在是极少向他人托付出信任。
这个世界上,能够信赖的只有自己,以及死人才是他的信条,即使是资深组织成员发回给他的情报也会经历他的判断和审查,只要发现一丝不对劲,等待着对方的就只有死。
只有格兰利威是个例外。
格兰利威……
他越想这个名字牙要得越紧,无法抑制的怒火几乎要穿透皮肤,手腕上的青筋随着用力已经完全突起到极致。
可那股他在此前从未经历过的痛,却反复随着这一切发作……
背叛的刺深深扎进他的心脏里。
格兰利威的冷漠毫不留情地推动着刺扎让更深的地方,那每一个细小的动作,每一个沉默,都在无情地刺穿他的信任……
“你也就跟那些条子相处了三年……”
琴酒冰冷地注视着那张脸上冷汗涔涔,苍白的皮肤映着昏黄的光。
这种姿态愈发让他想将他狠狠碾碎!
“三年,就收买了你背叛我?!你之前是故意卧底任务失败的?”
但格兰利威依然没说话。
他薄薄的唇紧抿着,无论如何也不准备开口,还像是为了避开他一般,往旁边偏了一下头。
而这个小动作彻底惹怒了琴酒。
他有力的手指愈发重地按住了他的腰侧,指节瞬间揉皱布料,摩擦间发出簌簌的响。
格兰利威的身体在这段时间的长期昏迷和折磨中也确实衰败得厉害,入手的那段腰细得好像他单手就能环住,触感像是一件名贵而脆弱的瓷器,摸上去温凉细腻,似乎一用力就能掐出指印。
这具身体已经不太行了。
格兰利威一声不吭,在细微地颤抖。
他被蒙住的眼睛看不见,他不知道下一个伤害要发生在什么地方,但是身体的本能还是让他绷紧了。
“你在卧底期间自杀试图摧毁组织的产业,但是被贝尔摩德发现带了回来。之后撞毁的车是为了救那个在朗姆派任务中的该死的条子,你的背叛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琴酒用力掐他,看见他苍白侧脸两侧的鬓发也逐渐被汗水沾湿。
黑与白的对比强烈得刺目。
他本以为看见这个背叛他的人狼狈的样子,看见他向自己屈服的样子能够稍微消除一点他的怒气,给格兰利威一个死的痛快。
但是事实上,他现在只感觉怒火越发灼烧——
你明明已经快不行了,还要保护他们?
就为了保护那些警察!!!
琴酒的心情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他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这种时候,这个人还可以在他的面前看起来那么高傲冷酷,好像不知道死和恐惧为何物。
……为什么还要那么死咬着不开口地去保护苏格兰那只该死的老鼠!!
苏格兰…苏格兰……
琴酒的脑海中瞬间划过了苏格兰威士忌的一百八十种死法。
他要让格兰利威活到苏格兰死的时候,要他亲眼看着背叛自己的代价,然后在巨大的恐惧中再来想他自己该怎么死……
他浑身的重量几乎都通过那只手压在了格兰利威的身上。
青年应该感觉到了疼,脸颊仿佛是被冷汗浸透一般的苍白,打湿了黑布的一角,宽大的衬衫挂在他身上,几乎能透出
可他却在这时候笑了。
那是一声颇带嘲讽意味的冷笑,可里面的痛苦和悲伤却潮水般溢出来,仿佛孤独黑夜中落下的雨。
“我……咳!”
格兰利威的唇角勾起一个弧度,即使已经这么狼狈了,那个线条却还是很漂亮。
“你应该已经听说了,我的父母在二十年前被组织杀死,组织找了一个假的替罪羊来欺骗我,说能为我复仇,代价是让我为他们永远效命,即使被作为实验体折磨致死也不能有任何怨言。”
琴酒冷酷的绿瞳盯着他,听见他继续说:
“很可笑吧……我就这么为我的杀亲仇人效命了二十年。对真相一无所知,出生入死,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格兰利威在这个时候忽然转回来。
那双眼睛,隔着黑布望着他,自嘲一般笑着:
“我知道,对于你来说,组织是改变你的人生,拯救了你的一切的恩人。即使永远作为黑暗中的狼活着,你也会效忠于他们。”
“但是我和你不一样……”
格兰利威轻轻地说着,压抑住尾音的战栗:
“我们……是不一样的。”
第114章
【呜呜呜, 我到底该嘶哈嘶哈还是该哭,谁来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草,琴爷你!!!第一个小黑屋+手铐+蒙眼+囚禁薰老婆的人……玩得好野啊不愧是你(呆滞.jpg)】
【本砧板的眼里只有我好辣的老婆prprpr谢谢你琴酱真的谢谢你!!!受刑被囚禁也誓死不低头的虚弱猫猫好戳我xp呜呜呜呜呜呜】
【琴酒你是不是不行!!老婆这样躺在我面前我直接亻】
【琴薰……呜呜呜我的琴薰, 可是他们从来没有生活在同一个世界里啊】
【不一样啊啊啊不一样,属于黑暗的琴酒和他不一样,属于光明的警校组也和他不一样, 原本的小薰已经被毁掉了,而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让现在的薰回家……】
【不行了我一天比一天崩溃, 怎么连大哥都要吃刀……薰还没噶我要先噶了QAQ】
【但是这一段也真的看出琴好爱薰猫猫,即使他自己其实并不能真正感受到什么是爱情, 也不能理解什么是爱,但是依然下意识地对薰心软, 然而这个他这辈子唯一的例外也给了他最狠的背叛……SOS】
【虐中有甜, 甜中有虐, 糖里有毒qaq】
【舔屏的我舔着舔着忽然感觉怎么有点咸……啊是我被虐的眼泪啊,那没事了呜呜呜】
“……”
黑暗中响起粗重的呼吸, 伯莱塔压在脖颈上几乎已经压出了青紫。
可琴酒视线狠厉地盯着身下那个不知忏悔的人,看着他的嘴角又很快恢复了冷淡,而自己只能用暴力,徒劳地给他制造着疼痛, 掌心用力掐住他的腰侧,慢慢抚到温热柔软的腹部,感受着那具身躯在他的手下倔强地颤抖。
滚热的掌心触碰温冷的肌肤。
被单
“唔……嗯……”
他想挣扎, 但是双手被拷住的姿势根本没办法发力, 只能撞出一阵阵脆响。
啪!
格兰利威发青的手腕猛地被握住!
“我恨你, 格兰利威。”
琴酒森寒的冷笑贴近他的耳边, 那是愤怒到了极点的残忍的杀气:
“但是你不会真的以为,只要你自己死了,组织就拿你们没有办法了?”
青年挣扎的动作猝然停住。
琴酒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来:
“那你就永远待在这里……看着苏格兰死吧。”
格兰利威心里猝然升起一阵寒意!
他带着冰冷汗珠的脸一偏碰到了自己身旁的人带着枪茧的粗糙的掌心。
感受到那只手正在摩挲着他细腻的下颌,于是渗着血的唇微微张开,好像想说什么——
可是他已经喊不出声音。
男人俯下身,野兽一般的一个齿印咬在他仰起的喉结上。
——我要你……永远属于我。
疼痛,疲惫,将格兰利威逐渐拖进最黑暗的深海,感受到四周的一切都在缓慢远去,透支的体力和残破的身躯已经到了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