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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要开始没羞没臊的日子啦,这篇的剧情权谋部分,我打算搞简单点,所以宝子们看个热闹就好哈哈(是的,应不识写的好累,我的智商不够用了)
这篇的重点还是没羞没臊,嘿嘿
第28章
愣愣地跪在地上,燕意欢甚至忘了接旨,燕峥刚想出言提醒,可见明彰微笑着走到了燕意欢身边,竟弯腰托住了他的手臂,贴近他耳边,用只有他二人能听到的音量轻道,
“若不是现在不合时宜,我还真想捏捏看这脸蛋到底有多软。”
要是以往被一个美人率先调戏,那燕意欢定是要讨回便宜的,可现在他被明彰搀扶着站起,一双大大的眼睛里只剩了惶恐,
“这位大人是不是宣错了旨,我……我做太史令?”
燕意欢自小就对读书没什么兴趣,再加上儿时身体不好,父亲便也不强求他,所以自己才识究竟有几斤几两,他清楚得很。
什么龙心大悦,十分投缘,他压根儿就没与皇上见过面,甚是想念又是从何而来?
借口!全是借口!
璟哥前脚刚走圣旨就到了,皇上定是知晓了什么,表面上客客气气,实际是要将自己重新捉回去做人质啊。
“旨意又怎会宣错,三公子可是我朝头一位太史令啊。”明彰微微一笑,“皇上特意下旨让咱们即刻返京。”
“即刻?!”
此言一出燕王也瞪大了双眼愣在原地,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十分客气地对明彰道,
“明大人远道而来若是不赏脸喝杯茶,那就是我们王府的不周到了。”
虽久未上战场,可燕王气势不减,这话听起来客气,却是毋庸置疑。
明彰顿了顿,微笑颔首道,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明彰被请了进去,燕王与大儿子对视一眼,目光中满是担忧。
“意欢,圣旨已下便是谁也改变不了的,此次父兄不能再陪你左右,你自己要当心。”
听到父亲的话,燕意欢顿时红了眼眶,京城那地方他是再也不想去了,可这是圣旨,不是他撒娇耍赖就能不去的。
他默默地点点头,瓮声道,
“我也不是第一次去了,没事。”
燕峥欲言又止,他很想交代弟弟离皇上远些,可一想到那圣旨中宣读的,乃是让燕意欢去做随君侧的太史令,又怎可能远离。
燕意欢平日里看起来肆意不羁,但其实是被保护的太好,不仅心思纯净,天生胆子也不大,真嘱咐的太多反倒让他害怕,若是在御前失了态恐怕会更麻烦。
不仅是燕峥,燕王也同样想到了这点,他们只是叮嘱了燕意欢一定要恪守本分做好分内的事,他们会想办法让他尽快回来。
燕意欢听闻此言才算是镇静了不少,可他也清楚,自己这番去能不能回来还是两说。
但不论他有多不情愿,燕意欢都不得不在父兄的担忧和母亲的泪水中,魂不守舍地上返京的马车。
随着马车离临京越来越远,燕意欢认了命,他心中也渐渐了有了主意。
既然父兄有可能真的要与秦王同谋,那自己进宫伴驾或许也不是件坏事,到时候好好讨好下皇上,若真是出事了或许还能求求情也说不定。
马车另一侧的明彰捏起一块糕点,将外面的油纸包打开后递给了一直在冥思苦想的燕意欢,而燕意欢下意识地接了过来道,
“谢谢美人。”
“你说什么?”明彰一怔,随即笑得眼睛都弯了,手也终于按捺不住掐了掐燕意欢的脸蛋。
“果真是软乎的。”明彰满足地喟叹一声,“不枉我猜想了半天。”
燕意欢的脸腾地红了,一只手拿着糕点,一只手不自觉地抚过被明彰捏过的地方,暗想京城的美人怎么各个儿都一副不好惹的样子,自己攒了这些年的经验,算是一点也用不上了。
大哥特意与他说,这个明彰不简单,乃是自幼与皇上一同长大的情意,与皇上关系非同寻常,让他这一路上要特别警醒着。
别的不敢问,那自己打听些皇上的日常喜好总成吧,思及此,燕意欢换上了往日里的笑脸,与明彰凑近了些,
“明彰哥,能与你打听打听吗?”别的不说,别人若对他好,他就乐于与人亲近,这不过才一日,他就已一口一个明彰哥。
“打听什么。”面对着明显谄媚的表情,明彰微微挑眉,静闻其详。
“我虽在京城呆过一阵子,却没得机会面见圣上,这直接就要常伴圣驾心中难免忐忑。”燕意欢替明彰斟了一杯茶,“所以还想请明彰哥指教指教,将皇上的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告知一二。”
“哦?燕太史这是要我在背后妄议圣上吗?”明彰一顶大帽子扣了上来,燕意欢瞬间变了脸色,眼中浮起一丝惧怕与委屈,嗫喏着低下了头。
“皇上不喜欢什么我说不好。”明彰见他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不再逗他,“但皇上喜欢什么倒是清楚。”
“什么!”燕意欢闻言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闪烁着期待。
明彰的嘴角依旧含着笑,目光却渐渐低垂,敛下了光芒,可声音仍是轻快的,
“皇上喜欢的……不就是你啊?”
京城来的人都狡诈,这是燕意欢与明彰在路上这几天在一起过招的评价,当然说过招已然是抬举了他,连燕意欢自己都承认,被明彰逗了一路。
只是这眼见踏入了京城的大门,燕意欢明显地紧张了起来,就算是明彰与其说话也是心不在焉,答非所问。
但马车倒并未如燕意欢所想直接入宫,而是驶向了翰林院,他下车后眼见着牌匾上大大的翰林二字,冷汗倏地就下来了。
这里可是北晋朝最有学问的地方了,据说里头哪怕是一个干杂役的对诗词典故那都是信手拈来。
而自己最怕的就是作诗词文章,这所谓的太史令可是要如何当得啊。
燕意欢有些怯怯地随着明彰踏进翰林院中,入大门后是一个十分雅致的院子,两边的松柏蜿蜒向内,中间供奉的乃是先贤的石像。
燕意欢偷偷朝后面的大堂望去,只见里面依旧是十分清幽雅致,但时不时就有人抱着书册来回经过,看起来十分忙碌。
他原以为明彰会直接领他进去,却没想到走了一旁,七转八转的最后竟到了浴场。
“燕大人车马劳顿,请先行沐浴。”
这……这又是什么规矩?
燕意欢早就被这里的气氛吓得不敢多言,但见后面跟的侍从捧着一套官服,心想这当官头一回大约都得这样,沐浴焚香嘛,于是就老老实实地跟着侍从们进去。
要说做了这么久马车,能洗个舒服的热水澡的确是件美事,但身为一名五品小员这服侍的人是不是有点儿多了?
可无论燕意欢如何询问,这几个伺候他沐浴的是只管干活,一声不吭,不仅将他搓洗得干干净净,甚至最后还替仔细地替他抹上了一层润肤的香膏,臊了燕意欢一脸。
翰林院的侍从都这么会的吗?倒像是……倒像是皇宫中的内侍似的,不过这香膏抹上去的确不错,燕意欢满意地摸了摸手臂,滑溜溜的。
不一会儿燕意欢头顶着乌纱帽,身着青色白鹇补子的官服站在铜镜前,这样一瞧倒还真是丰神俊朗,像模像样。
“燕大人。”
听到明彰的声音,燕意欢美滋滋地转身,正想让他瞧瞧自己这幅神气模样,可目光看到明彰的同时敛了嬉笑的神情,恭恭敬敬地拱手行礼,
“明大人。”
原来明彰也沐浴更衣,换上了一身暗红官服,头顶的乌纱帽镶着金色的云纹,中间还嵌着一颗润泽的白玉,尤其是两边的帽翅宽大,一瞧就不一般。
再低头看看自己这身,燕意欢顿时没了炫耀的心思,低眉敛目地垂手立于一旁。
“怎么突然不说话了,在路上不是斗嘴斗得欢吗?”
听到明彰调侃他,燕意欢不满地轻哼了一声,路上哪有那些规矩,可这已到了京城,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走吧,我带你去见见掌管翰林院的学士刘大人,而后再见下你的同僚。”见明彰转身,燕意欢赶紧跟上,小声道,
“明大人,路上我也与你坦白过,我是真的不会做文章,你能不能与皇上说说,让我做个端茶倒水的也行。”
明彰闻言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惴惴不安的燕意欢,淡然一笑,“其实也不是不能说,全看燕大人舍不舍得了。”
“舍得什么?”燕意欢一脸茫然,眼见着明彰眸子里那熟悉的戏谑渐起,
“燕大人可以想想,什么样的人才能在皇上身边端茶倒水。”
燕意欢怔在了原地,而后突然脸色通红,快步赶上了在前面走着的明彰,这话是再也不敢提了。
第29章
明彰领着燕意欢穿过二门便入了主庭院,东西两侧各有一间长长的厢房,虽说是白日里,可里面却仍将灯火全部点燃,一眼望过去灯火通明。
燕意欢用余光偷瞄,见房内都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排排的书案,每张书案上都摆满了各种书籍,案前坐着的人不是奋笔疾书就是埋头翻找,眼瞧就是做学问的模样,人数虽众,却十分安静,这让他暗自挺直了腰板儿,心生肃然。
许是他二人显眼,所经之处两边的人都朝这边看来,明彰出现在这里并不算稀奇,可身后跟着的燕意欢却是让众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
翰林院是大多数新晋进士最初就职的府院,就连状元郎也不例外,可这里的官职大都是七八品的芝麻小官,突然一个生面孔穿着五品官服出现在眼前,自然是纷纷侧目,低声议论。
燕意欢同样也感受到了他人目光,他忙跟紧了几步,心下有些不安,
“明大人,我是不是有哪里不妥?”
眼见就快走到主堂,明彰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却并未作答,燕意欢随着进去,不消别人说自己也看出了端倪。
眼前这位翰林院最大的官员学士大人,所着官服竟与他一模一样,也只是个正五品官员而而已,无怪乎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些探究的意味。
坐在主位上的刘谦亦眼见着他们进来,忙站起先与明彰见礼,而后略一打量燕意欢,拱手欠身道,
“见过燕太史,在下刘谦亦,乃翰林院主事。”
“见过刘大人!”燕意欢忙躬身回礼,虽说与刘谦亦同级,可他落落大方,姿态摆得更低以示尊敬,这让刘谦亦略显意外,眼神中也带上了些许缓和。
毕竟要编入翰林院,刘谦亦也提前打听了这位突然被钦点而来的太史令,得知其乃是王公贵族,更是一位出了名被宠坏的小公子,虽说看起来俊俏且谦恭,可他也不敢随意安置。
“明大人。”刘谦亦将明彰拉到一旁,“这位燕太史究竟要如何安排,还得麻烦您指点在下。”
明彰清楚刘谦亦是个埋头做学问的,官场之上其实并不太精通,他微微一笑,安抚道,
“就烦请刘大人为燕太史安排个人教授几日即可,后面大约是不会常回翰林院的。”
刘谦亦这才放下心来,他将所有人叫来院中,将燕意欢正式介绍与翰林院众人,而后思索片刻,眯起眼睛扫过台阶下用手一指,
“宋清砚,就由你来带燕太史熟悉一下。”
没被点到的都暗自松了口气,偷偷瞄向了那个他们心目中的倒霉蛋。
他们都是十年寒窗披荆斩棘才入得这翰林院,都多少带着些文人的清高傲气,尤其是不愿与这种靠着家中权势谋取官职的纨绔子弟为伍的。
被点到名的宋清砚也是一怔,在众人略显同情的目光中,他慌忙上前与燕意欢互相见了礼,两个人看向对方的眼中都带着一丝不知所措的拘谨与慌乱。
刘谦亦选了宋清砚自然也有他的考量,毕竟整座翰林院中属他最为老实,燕意欢身为世家公子,学写史录应当不难,只要能安安稳稳地将这尊大佛送进宫里,他也不必再操这份心了。
见一切安排妥当,明彰便向皇上复命去了,燕意欢随着宋清砚坐在他的书案旁,眼望着一桌子摊开的典籍以及厚厚一沓抄录的书页就头脑发胀,仿佛回到了儿时的噩梦。
“宋大人,我是不是耽误你的事了。”燕意欢看出了宋清砚平日里应当十分忙碌,现如今还要带自己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心中升起愧疚之意,自觉十分不安。
宋清砚性子平和,虽客气却十分尽心,他去寻了些史录让燕意欢仿写,心想着最多两日也就差不多了。
然而宋清砚当真是高估了燕意欢,他以为燕王家的公子不说才高八斗,起码也应当是个普普通通的读书人,可当他看到燕意欢仿写的史录后,额上不自觉地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来来回回翻看了几遍燕意欢写的文章,宋清砚的嘴是张了又张,想与他讲解一番,又竟不知该从何讲起。
燕意欢自然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他看出了宋清砚的为难,面色一红无奈道,
“对不起啊,我也知道实在是难为宋兄了,可几日后我就要去常伴君侧,若是写不出来可能就没命再见着宋兄你了。”
燕意欢心中清楚得很,这个太史令不过是将他扣押在宫中的借口,毕竟上次将他放在了别苑,他跑了不是吗?
据明彰说,皇上念在他不是主动逃跑,又愿与燕王府交好,这才粉饰太平让外界以为他是皇上特意放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