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獴的尾巴是神奇的存在,可以和后腿一样,成为支撑身体的工具,这样有利于他们矮小的身体看到潜在的危险。
一群狐獴很快就把老哥和糯糯包围了,糯糯看起来很慌张,不安地在老哥身后叫着,周围的狐獴看着老哥和糯糯,开始盘问。
“最近旧女王丢失了几个幼崽,好像都还没死,你这个幼崽是捡来的吗?”
老哥毫不犹豫地否认了:“怎么可能是捡来的,这我亲生的幼崽,就是带他出来见见世面,找点食物吃,怎么还能被你们盯上的?旧女王的幼崽长什么样我都没见过。”
一个狐獴上前观察了老哥和糯糯一番,觉得这个幼崽和旧女王的幼崽差不多大,疑心大起:“真的不是吗?可是看他的样子,和旧女王的幼崽一样大,你别不是在骗我们?这样吧,你和他跟我们去见女王,见了女王就知道一切真相了。”
老哥脾气上来了:“我都说了这是我家的崽子,你们是听不懂吗?怎么在你们眼里,家里有幼崽的同类就都不要活了吗?女王这样暴虐的吗?”
家族中有狐獴认识老哥,一个雌性狐獴在家门口观望了半天之后,去告密了,那是现任女王的妹妹,她认识老哥,她跑去告诉女王:“姐姐,那个雄性回来了。就是塔莎的老相好,好多雌性喜欢的那个。”
女王还在闭目养神,听到妹妹这样说,瞬间就爬起来了,她告诉妹妹:“去看看,塔莎的幼崽找到了吗,尤其是雌性幼崽,一个都不能留下。”
妹妹回答:“塔莎就一个雄性幼崽,其他的都是雌性幼崽,听说最近在野外发现了被胡狼啃过的狐獴尸体,也发现了几个死去的幼崽,我们怀疑就是塔莎和她的幼崽,都死了。”
女王心情好点了:“那就好,我决不允许任何雌性觊觎我的位置,更不允许他们觊觎我的伴侣。”
现任女王的伴侣,也是旧女王塔莎的伴侣,在新女王对塔莎赶尽杀绝时,那雄性首领选择出卖自己的妻子和儿女。
说起来这动物世界的雄性确实很多时候没有亲情。
雄性首领一生不知道要和多少雌性生下幼崽,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的幼崽会在什么出生,什么时候死亡,更别说只是一个相好了。
老哥和糯糯还在和那些狐獴僵持,便听到有狐獴叽叽喳喳的声音发来信号,女王来了。
老哥其实懒得理会家族内部的斗争,他只是怕战火弥漫在自己的身上,所以才准备把这个小东西给上交了,结果走着走着就后悔了,他想起了那个把糯糯捡回去的幼崽狐獴,明明自己都保不住,还试图保住一个和他没有关系的幼崽。
他把糯糯交给家族的话,那只一岁多的幼崽一定会很难过吧?
真是奇怪,他竟然会在乎那个崽子的想法,明明和他没什么关系。
真就离谱。
等到女王和她的姐妹走近了,老哥也没有怕,他告诉女王:“我就带我的崽子出来觅食,你们就这样大动干戈,是不是太不把我当回事了?”
女王围着老哥观察了一番,问:“你不是很久没出现在家族附近了?今天来干什么?”
老哥回答:“带我的崽子回来看看他的家乡啊,怎么,这也不行?”
女王问:“你的崽子?你和谁的?”
老哥问:“你想知道?你知道能干嘛?我也不知道孩子他妈去哪里了,早跟其他雄性跑了。我费劲吧啦把孩子拉扯大不容易,还要被你们盯上?你们家族内部的斗争,别把我们一家牵扯进去,不然我绝不会善罢甘休,我和你们斗争到底。”
女王围着老哥转了一圈,问他们在场的所有狐獴:“你们拦着他干嘛?”
这个时候有狐獴发话了:“女王阁下,你看他的幼崽和在逃的塔莎幼崽一模一样,不是吗?”
老哥反驳道:“所有幼崽都长一个样,如果你们让我去找,我可以在家族内部分分钟找到无数个和这个幼崽一样大的小东西,你们敢让我找吗?”
这倒是实话,狐獴一年要生两次幼崽,而和这个又遭同一批的幼崽应该也很多,只是这个刚好是塔莎的儿子罢了。
在场饿所有狐獴都愣住了,老哥还是没有退缩,他问大家:“难道你们没有这么大的幼崽?怎么你们的幼崽就是幼崽,我们的就不是了?自不自私啊?搞死我的幼崽,你们也捞不到什么好处。”
塔莎见他如此理直气壮,也不像是会捡来塔莎幼崽养活的成年狐獴,如果他要是对塔莎有意思,那就不会在塔莎跟他求爱的时候选择逃离。
这个雄性,家族内部可是熟悉的,就是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成年雄性,连女王的邀请都能无视。
老哥见女王对他没有任何意思,也知道自己逃过了一劫,其实他的心都在颤抖,生怕自己出了什么差错,把这个家伙的命搭进去。
他和塔莎是没有任何的情谊,如果之前她接受了塔莎的求爱,那和塔莎生下幼崽的确实该是他,可是这些幼崽的父亲并不是他,而是和新任女王一起对塔莎赶尽杀绝的雄性首领。
这样一想,老哥突然觉得让这父子反目成仇好像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他护着身后的幼崽,没有任何退让,直到那些狐獴离去,老哥才慢悠悠地一边朝着回家的方向走,一边在路上觅食。
没有意外的话,那只一岁多的幼崽已经带着他的两个兄弟去找他了吧,他心里有点愧疚,不知道回去怎么面对他。
老哥慢悠悠地晃回去,没想到那只幼崽还真在,他甚至没有怀疑老哥的用心,见他们回来了,还上前跟老哥打招呼:“老哥,你们回来了?你带糯糯去觅食了吗?”
老哥有点汗颜,想说谎,又显得不自在,只得让他先进洞再说。
安九赶紧上去检查了一番糯糯,糯糯对安九是熟悉的,昨晚一晚上的安心都是这个哥哥给的,所以他很快就认出了哥哥,并且和哥哥贴在了一起。
安九带着他进洞去,里面还有两只和安九一样大的幼崽,他们很怕生,见老哥回来,都不安地往安九身边挤,不安的声音让老哥有点不悦。
安九一边安慰大的,还要照顾小的,但还是和老哥把之前的情况说了一下:“我来没多久,家里就被其他同类找到了,他们还在寻找幼崽,老哥,旧女王的幼崽还都活着吗?”
老哥回答:“不知道。”
安九哦了一声,听到老哥心情不好,便再什么都没说。
老哥越想越觉得难受,他不知道要不要和安九说一下他的行为,但一想到,他一个成年狐獴,竟然事事要跟一个崽子报备,这是什么世纪大谜题?
所以老哥选择了沉默,安九把三个崽子都安抚之后,也知道他们都饿了,安九也饿了,可是他不知道要去哪里觅食。
实在不放心把三个崽子留在这里让老哥照顾,可是老哥不帮他照顾,他自己又照顾不了,最后安九想了想,还是决定再麻烦老哥一次。
安九爬到老哥面前,用自己的前爪试探地触碰老哥:“老哥,我得出去觅食,你帮我照看一下他们好不好?”
老哥有点不敢置信:“你还真准备自己养活他们啊,你能养得活你自己吗?”
就算安九养不活,他也不能放弃啊,毕竟是自己的兄弟姐妹,还有他捡回来的拖油瓶,总不能看着他们饿死?
安九也很茫然,可是目前的状况显然有点复杂,他回答老哥:“我知道这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但我相信只要我努力,就会有奇迹。”
老哥虽然不赞同他的做法,但对他的勇气还是很赏识,他再次庆幸自己没有把糯糯交给家族处置。
不然这小崽子该多难过?
老哥闭目养神,告诉安九:“除了让他们留在洞窟内,其他的我可不负责。”
这就已经很好了,只要幼崽们不出去,就是安全的,所以安九努力和老哥蹭了蹭,道了谢,便钻出了洞窟。
独来独往习惯了的老哥,突然被一个晚辈这样亲昵,多少是不适应的,他是不喜欢幼崽,可这个幼崽好像和其他的幼崽不一样,他好有担当。
老哥看着他出了洞窟,想叮嘱他多小心,但话语到了嘴边,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他的脾气一向这样别扭。
安九要想喂饱三个崽子,就要来回好几趟,他把沿途的蚂蚁抓住都含在嘴里,也不敢吃下去,生怕自己吃了之后,幼崽就没得吃了。
在这片沙漠里,狐獴的天敌有很多,基本上所有食肉的大型猎手都是狐獴的天敌,当然了,还有一种天敌,狐獴把他们当辣条吃,但有时候,狐獴也会死于他们的剧毒,那就是毒蛇。
狐獴很猛很胆大,他们大概不知道毒蛇意味着什么,反正只要见到毒蛇,不是被毒蛇咬死,就是把毒蛇当辣条吃。
这其中也包括眼镜蛇。
安九运气不好,一边沿途捡蚂蚁,一边观察四周还有什么可吃的,结果走到一片沙地时,感觉身边不对劲,一抬眼,便和一条一米多长的眼镜蛇撞上了。
眼镜蛇的毒性可不是开玩笑的,要是被这种家伙咬上一口,就算是狐獴这种百毒不侵的体质,都得嗝屁。
安九吓得一哆嗦,往后退了退,可是那眼镜蛇已经看到他了,安九想逃是不可能的,今天不是他成为眼镜蛇的食物,就是把眼镜蛇叼回去给幼崽们改改伙食。
就在他撤退的时候,一股有毒的液体朝着他喷涌而来,安九也算灵活,迅速躲在了一边,那些毒液全部落在了针状灌木上。
南非沙漠这环境,基本上很少看到正常的绿植,和很多沙漠环境一样,他们生活的土地上,最多的就是带刺的植物,所以这附近也很少有食草动物出入。
那他们狐獴基本上算是这片沙地里,其他猎手最喜欢的猎物,但他们聪明,在地底下挖洞,这就使得那些猎手捕猎起来困难。
安九知道那眼镜蛇在找他的位置,他从荆棘丛旁边绕过去,等待时机。
眼镜蛇看起来也很警惕,作为这片荒漠里的邻居,他们和狐獴天生就是死敌。
狐獴的体质确实是有点奇怪的,因为他们对毒性的免疫度很高,但对于眼镜蛇这种强大的毒性王者,狐獴基本上还是忌惮的。
安九原本想捕猎眼镜蛇,但他太小了,一岁的幼崽能吃饱就不错了,还捕猎眼镜蛇,这显得他有点不知天高地厚。
就在他准备离去的时候,突然又出现了一个狐獴,安九还没认出他是谁,便见他一嘴咬住了眼镜蛇的七寸,不一会儿那眼镜蛇的头就被咬掉了。
是成年狐獴,他可能在旁边观察了太久,所以忍不了这个眼镜蛇装比,便直接出手了。
安九刚想走,结果那狐獴发出了熟悉的声音:“躲那么远还想捕猎啊?”
原来是老哥,安九赶紧从荆棘树后爬出来,惊讶道:“老哥,你也出来了?”
老哥嗯了一声,其实还是害怕这个崽子出什么事情,他安顿好三只幼崽后,便找了来。
这家伙还真是运气好,一出来就遇到眼镜蛇这种美食,老哥自然不会客气。
他把眼镜蛇又咬成了两段,一段给安九:“吃吧,吃完了继续找。”
安九哦了一声,第一次吃蛇肉,还是有点紧张的。
只见老哥两口就把那半截蛇肉吞下去了,并且满足地舔舐嘴巴,看着安九。
安九吃得慢……实在是不知道如何下咽,他感觉蛇身上的皮在他的嘴里凉透了,这种咬着蛇鳞的感觉有点诡异。
他当动物这么久以来,吃过很多种肉类,就是没吃过带皮的蛇肉。
最后感觉实在咀嚼不动,安九直接整个吞了。
果然这辣条不是好吃的,安九呕了好几下。
老哥看他那个没出息样,告诉他:“这是难得的美味,虽然捕猎起来比较危险,但吃起来还是不错的,你要适应,你一岁多了,应该吃过这种东西了吧?”
安九不知道,反正这是他当狐獴以来的第一次,感受有点难言。
他给幼崽们抓的蚂蚁也被眼镜蛇吓得全吞下了,接下来就要继续找了。
想靠蚂蚁吃饱肚子,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而且糯糯还在吃奶的年纪吧?
安九叹息一声,跟在老哥身后。
老哥突然说:“你捡来的那个崽子,还需要吃奶。”
安九一愣:“那怎么办?我没有奶……”
老哥想了想,说:“我有办法,但是对我的牺牲比较大。”
安九问:“老哥有什么办法?”
老哥回答:“我可以去勾引一个刚生完崽子的雌性来给他喂奶,但我是个矜持的雄性,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呢?”
安九:“……”
老哥又说:“当然还有一个办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安九问:“什么办法?”
老哥说:“你去捕猎一些老鼠之类的,放血喂他,但是这附近老鼠很少,要去很远的地方才有,那里胡狼聚集,有去无回。”
安九:“……”
这不是说了个寂寞吗?
老哥好像哪个办法都不靠谱啊?
安九心情复杂,老哥叹息一声:“算了,我去牺牲一下色相,给你们找个阿姨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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