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现代] 失忆后死对头和我表白了—— by作者:铃子Sama 完结
佚名  发于:2023年04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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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钟钧不说话。
  ***
  这个问题对孟玉言来说,完全就不需要去问钟钧。他记性也非常好,他能记得钟钧是什么时候给他的。
  “是送我那个吗?”
  “………嗯。”
  ***
  钟钧以前不仅把家里的零食给偷偷揣出来给孟玉言,还从家里顺了好些新鲜玩意儿给孟玉言拿出来。
  他们读小学时是九十年代末。
  那个年代被不少人称为黄金年代,国内经济飞速增长,两边家长的事业都处于高速发展时期,可以说整天忙得脚不沾地,也没空管孩子。
  小孩自己的时间就多了起来。
  那段时间也是他俩来往最密切的时候,钟钧经常把他父母给他带回来的新鲜玩意儿像蚂蚁搬家一样一点点给孟玉言搬来。
  他的观念就很直接: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会把我喜欢的吃的,喜欢的玩具全部都给你。
  ***
  比起那些从外头带回来的新奇的玩具和零食,那块玉佩反而是钟钧以一种很随意的姿态给他的。
  小孩当时也没说是什么,只说让孟玉言戴着看看,孟玉言当时感觉东西和其他不一样,就没收。
  最后还是钟钧又自己笨手笨脚的给他挂脖子上,他拧着眉,反问道,“小玉怎么能没有玉呢?是吧?”
  孟玉言记性好,过去很久都还记得那块玉佩的样子,没有雕刻任何的花纹,就是一块圆形的金镶玉。
  主体是玉质温润的和田玉,玉圈里头镶嵌一圈金灿灿的黄金,玉佩的绳子则是串着平安扣的红绳。
  就成色来说,那块玉倒不是多么价值连城的宝贝,主要还是其中一代代传下来的意义更为重要。
  据说钟钧外公外婆在很落魄的时候,都没想过把玉卖了,就想着给以后的儿媳妇留着的。
  胡女士说起他儿子把玉佩弄丢的事儿的时候都还气得不行,还怨他儿子丢三落四,不知道丢哪里去了。
  那可是花多少钱都买不回来的记忆啊,一代代传下来,断在他们这代,她都觉得多不好意思的。
  ***
  “你那时送我的时候,也没说那是什么啊,幸好…”
  孟玉言想到这里,还有些感慨,感慨自己幸好有好好保存着。
  “幸好我没扔,都好好保存着。这样吧,等节目拍摄结束,我抽个时间把玉还给你…你赶紧给阿姨拿回去。听到没?”
  钟钧注意点一直都很偏,他从孟玉言那段话精准了提取到了另外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
  “你之前不是说,我送你的那些东西,你都扔了吗…没扔啊?”
  “…………”
  ***
  钟钧笑嘻嘻的凑过来,怪声怪气的在孟玉言面前模仿他以前对钟钧说过的话:
  “你说那些东西啊?我早就就扔了…我早就扔了…我早就扔了…”
  “………”
  说实话,好贱,好欠抽。
  孟玉言这会儿也终于想起来自己以前总和钟钧打架了,因为他活该。
  他垂下眼帘,淡淡的开口:
  “你再说一遍。”
  钟钧从他的语气里听到了风雨欲来的危险,立马收声了,清了清嗓子:“不说就不说嘛。”
  ***
  “那时候你才几岁,还是无民事行为能力人,你完全不懂这个的意义…到时候约个时间,我还是把东西还你…”
  “谁说我不知道的,我懂的。”钟钧在听完孟玉言说的话以后,突然开口,“我那个时候就懂的。”
  “那会儿我妈跟我说,说那个玉佩是要给我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我当时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
  “所以我本来就是给你的,不用你还。”钟钧的脑袋枕在手臂上,闭着眼睛,“我也不想你还给我。”
  见孟玉言没啃声,钟钧又开始说他的奇葩逻辑:“你看看你名字里也有一个玉,不是和你很搭嘛?”
  “……这什么跟什么。”孟玉言哭笑不得,“你逻辑不对…”
  孟玉言话还没说完,一旁躺着的钟钧突然坐起身,在孟玉言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太近了,太近了。
  孟玉言和钟钧鼻尖挨着鼻尖,两个人的呼吸声非常非常近,几乎融合在一起,也可以清楚看到彼此瞳孔的纹路。
  仿佛下一秒,他们就会像白天在卫生间里那样情不自禁的开始亲吻。
  孟玉言能听到钟钧的心跳声,他身上的气味,他无意识调试嘴唇的动作,他喉结吞咽时的上下滚动。
  “你现在,还要还我吗?”钟钧嘟囔着,“小玉,你可真狠心啊…”
  ***
  经过白天几次的试探,钟钧其实已然知道了孟玉言这会儿对他的底线,他得寸进尺的埋下头轻轻舔舐孟玉言的白腻的耳垂。
  在感受到孟玉言下意识的颤抖后,钟钧眼里的笑意更甚,他甚至故意在孟玉言耳边吹气。
  “小玉,你别把玉佩还我,行不行?”钟钧的语气里带着循循善诱,“你就留着,行的话,就点点头?”
  孟玉言那会儿明显是懵了,大抵没想到钟钧会突然这样,有些反应不及时,还当真缓慢的点点了头。
  “…你答应了,对不对!!”
  ***
  孟玉言很快也意识到了玉佩所代表的另一层意思,以及他答应留下来这种回答也可以被解读成…
  绕来绕去,还是给绕进去了。
  意识到自己被钟钧忽悠了的孟玉言别过脸冷哼了一声,“…幼稚。”
  钟钧倒也不说话,傻乐着。假如有动物的尾巴,那会儿应该已经晃上天了。
  “反正你就是答应了…”
  “下来。”孟玉言尝试挣扎了一下,未果。他深吸了一口气,又重复了一遍,“你给我下来。”
  钟钧听话的从他身上下来了,不过在那之前,还不忘捧着他的脸颊,重重的地亲了一下。
  看到孟玉言嫌弃的去擦,他又捧着亲了一下,大有你擦一下,我就再亲一个的架势。
  孟玉言:“………”
  他终于没再擦了,感觉自己脸上湿乎乎的,想被什么大狗给舔了。
  “睡觉。”
  ***
  那天晚上钟钧吻了孟玉言很久,起码孟玉言觉得自己像块肉骨头,被钟钧当磨牙棒一样亲来啃去。
  当然,仅限于亲亲,再进一步的行为并没有发生。哪怕两个正常的成年男人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反应。
  “现在还不行,没拿那个…”
  钟钧这个看起来毫无底线的人,到了关键时刻,还是有那么一点底线的,“这样对你不好…”
  直到这时候,
  钟钧都觉得自己会是上面那个。
  孟玉言倒也没说话,面对钟钧的拥抱也没有再有任何抗拒的动作。
  失忆那一个月他早就已经习惯了和钟钧相拥而眠。
  哪怕他一个人睡,在睡着以后,他也会习惯性的迷迷糊糊往钟钧怀里钻,所以也没必要再折腾了。
  ***
  事后很久很久,等钟钧再次想起这天,还是觉得亏得慌,太亏了,太亏了,他悔得肠子都快青了。
  他居然白白忍了那么久…
  钟钧的逻辑很简单,如果孟玉言是承受方,首先他体质不好,他需要考虑很多更多,而那会儿村子位置太偏僻了,卫生医疗跟不上。
  他想着万一孟玉言发烧了怎么办,万一他身体不适怎么办等等原因,算下来,实在是没必要为了一时的欲望上头,而冒这么大险。
  但…如果承受方是他自己呢。
  钟钧这个身体素质,完全就没有这个顾虑了,他对自己的身体素质非常有自信。
  毕竟他可是被孟玉言揍完的第二天还能开车去跑山的人。
  “早知道是我……”钟钧咬牙切齿道,“那我还忍那么久做什么…我那会儿就应该直接生米煮成熟饭!”
  ***
  当然,这都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那天晚上的两人的关系又往前进了下来,晚上紧紧的互相搂抱着。
  孟玉言趴在钟钧胸口,耳朵里全是他的一下一下有力的心跳声。
  半梦半醒之中,孟玉言听到头顶传来钟钧的声音,他在叫他:“小玉。”
  孟玉言实在是太困了,都已经忘记自己当时有没有应答,记得好一阵安静,半天没等到钟钧的下文,只等到了他落在他发顶的吻。
  一下,一下又一下。
  他把鼻子埋在孟玉言的发顶,不知道在嗅闻什么。白天才洗的头发,闻也只能闻到洗发露的气味吧。
  “小玉,你真的香啊…”
  ***
  前一天晚上睡得早,
  第二天早晨自然也醒的早。
  孟玉言醒来时,钟钧还在睡觉,他轻手轻脚的下床,不想吵到他。结果刚有动作,被钟把捞了回去。
  孟玉言也没挣扎,他其实挺喜欢拥抱的,会给他一种说不出的安全感,因此又磨磨蹭蹭了会儿才起床。
  起床穿衣服时,孟玉言想起了昨天的事儿,“我跟你说个事…”
  身后的人就像个树懒那样紧紧搂着孟玉言的腰,下巴支在孟玉言的肩窝里,埋在他的脖颈出蹭啊蹭。
  “你说。”钟钧的嗓音里还带着显而易见的沙哑,颇有种欲求不满的意味。
  “我是认真的。”孟玉言伸手不清不重的捏了捏钟钧的脸。
  “以后在晨晨面前,你别老黏我身上,稍微收敛一点。他还小,对他以后影响不好。知不知道?嗯?”
  他们俩还算生在了好时候,这几年国内对同性恋已经没向以前那样避如蛇蝎。而他自己是成年人,做什么决定,也有对自己负责的能力。
  但晨晨不一样,他还小,在小孩子三观尚且未形成之前,不该让他过早知道这些不应该知晓的东西。
  “听懂没?”
  钟钧难得也严肃了起来:“抱歉,以后我会注意的。”
  不过也没正经几秒,他在应诺以后,又凑过来亲在孟玉言脸侧,“那晨晨不在的时候,是不是可以……”
  很难相信,之前孟玉言行失忆那会儿,两个人在车的后排坐着,连牵一下手都会觉得不好意思,现在已经可以习以为常的亲亲抱抱了。
  孟玉言别过脸,颇有种自暴自弃的感觉:“随便吧。等会儿你去叫晨晨起床,然后我把昨天领的牛奶热一下。嗯?”
  “遵命~”
  ***
  参加节目的第四天。
  经过前面三天,大家已经熟练了每天的大概流程。已经不需要工作人员一遍遍讲解规则,省了不少事。
  那天上午没下雨,
  是一个难得的艳阳天。
  孟玉言和钟钧上午选择当天任务时,彼此商量了一会儿,选择了和本地村民一起去海边捕鱼。
  晨晨当天也有作业,但他也跟着一起去了。半大的小人背着自己的小书包,一脸坚定的说可以帮他们。
  事实上,也的确帮到了一些。
  ***
  抵达海边后,和他们一起的嘉宾还之前应该就做过两回了,一到了地方便特别熟练的拿着编桶和小铁揪开始找地方…
  他们说白了都是新人,当地村民自然不可能带他们去去太危险的地方,也只能在边边上挖挖搁浅的蛤蜊,螃蟹,海螺等等。
  可哪怕就算这样,对孟玉言来说也是非常新奇的体验。
  两个大人一个小孩,领到了一个写有他们名字的,独属于他们自己的铁桶,专门用来放他们的战利品。
  孟玉言因为是第一次来,格外谨慎,并没有先行动,反而默默模仿着其他人的样子。
  一丝不苟的戴好防晒帽,戴好手套,穿好胶鞋。最后再撸起袖子,小心地在松软的沙滩上用工具探寻。
  仿佛在进行一场寻宝游戏。
  ***
  按照以往,钟钧肯定会一直黏在他身边,但因为之前说好的,最起码在镜头以及晨晨面前,钟钧那会儿的的确确收敛了许多。
  这种变化不仅晨晨还以为他家吵架了,连带着工作人员也以为他们俩怎么了。
  之前这俩人,随便一个镜头几乎都是腻在一起,这会儿又像避嫌一样。一个在那边,一个在这边?
  孟玉言刚打发完工作人员,转头又对上自家好奇的小孩,他重复了一遍,“没有吵架。”
  “我知道。”晨晨得意的仰起头,“钧哥已经跟我说了,说他之前不小心惹你生气了,现在你已经原谅他了,是不是?”
  孟玉言面不改色的揉了揉晨晨的头:“……乖,别听他瞎说。”
  ***
  当然,时不时也有本地的村民过来看他们,会热情问候上一句:“怎么样?挖到什么好货了吗?”
  两个大人一般会笑笑不说话。晨晨一个小朋友会兴奋的指着他们的桶:“快看!我们挖到好多了!”
  村民探过头一看,小铁桶都快满了,都是一些正在活动的海鲜,“哎,不错嘛。你们今天第一天能有这么多…”
  面对夸奖,孟玉言习惯性的推脱,说不是,只是今天运气好而已。
  “那可不,也不看看忙活多久了,累死我了。”
  不远处的钟钧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看向孟玉言:“小玉,咱们也歇一会儿吧…”
  “好。”
  ***
  休息时,孟玉言坐在海边的小板凳上,静静感受着吹拂在面颊的海风,以及一望无际的海平线。
  兴许是之前下了雨,海滩边的颜色比他们来那天要清澈许多,虽然没有到达湛蓝的程度,起码也没有发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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