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竞技] 我真的只是个替补[电竞]—— by作者:箐稞 完结
佚名  发于:2023年04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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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盛景再次提到:“他以前也经常这样,叫不醒,就好像意识不在身体里。”
  “这种状态我无法下定论,需要进一步检查,单从身体检查报告上来说病人没有任何问题,叫不醒有可能是个体体质差异。当然也不排除是精神方面的原因,病人本身在我们医院也有精神科的档案,你如果实在不放心,可以带他继续往下治疗。只是我个人的建议还是先观察观察……”
  肖盛景觉得林澜的状态不对劲,但医生反反复复证明林澜的身体确实没有问题。
  他不得不接受这个说法:“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嗯,那行,你们去给他办下出院手续,把钱交一下吧。”
  送走肖盛景,医生将林澜的病例储存上传,在上传的那一刹那,谢子路的手机上也正好收到一份病例报告。
  谢子路喝了一晚上的酒,刚醒,还在宿醉中。
  他睁眼看了下手机,又是病例报告,还是那些老生常谈、听到想吐的的东西,他随手把手机丢到旁边,起身来到洗手间洗个冷水脸清醒清醒。
  镜子里透射着他颓废的样子,脸上的红疹已经退完了,镜子里的脸明明还是他的,看起来却那么陌生。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林澜说的那句话:“破茧的过程不是抹杀自我,而是蜕变成一个更强大的自己,你们是同一个人,只有合起来才是完整的你。”
  谢子路觉得自己疯了,居然会被这种老掉牙的鬼话影响。
  如果否认双重人格的存在,从始至终只有一个谢子路,那自己算什么?
  自己这些年做的努力、挣扎,全部都算什么?
  他企图消除林澜对自己的影响,坚定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我是对的,我没错。”
  说着说着,镜子里的自己好像在晃动,怎么都看不清,他靠着洗手台想撑住却滑了,“咚”的一声磕在洗手台上。
  ……
  房间里,林澜正在啃他的第三个苹果,陆时上来就吐槽:“楼下办手续的地方排了好长的队,估计队长还要排一个多小时去了。旁边的VIP通道明明闲得人都没有,死活不对外开放。医院还整资本那一套也太搞笑了吧……”
  “咔嚓”,林澜又啃了一口苹果。这家医院多半是谢子路他家开的,可不就是资本家那一套。
  他咬着苹果,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抬头看到几个很眼熟的保镖把人七手八脚地扶过去,那个受伤的人也很眼熟。
  林澜停住腮帮子,“那不是谢子路吗?”
  “谢子路?”陆时赶紧爬起来跑过去看。
  人被围在人群里看不清楚,陆时还专门跟上去偷偷确认,那人确实是谢子路。
  谢子路额头上全是血被围在人群中,起初陆时还以为他被人打了,然后听到保镖叙述事情的经过,说什么“洗手台”、“喝醉酒”、“没站稳”,谢子路越听脸色越难看,血顺着额头流到眼角,还没人给他处理,忍不住有些烦躁:“还不包扎等什么?等伤口自己愈合吗?”
  “噗嗤”,陆时没忍住笑了。
  他赶紧跑回病房把这个消息告诉林澜。
  “啥,谢子路喝醉酒磕到洗手台上,把脑袋磕破了?”
  林澜一听就来了精神,赶紧下床穿鞋,跟着陆时一起偷偷跑过去看。
  病房的门没关,谢子路就坐在椅子上。
  他本身就很瘦,有段时间没见好像更瘦了,因为太生气了下颚线都是崩起的,唇角紧紧抿着,看着有点憋屈,再也没有平时嚣张的姿态。
  “噗嗤”,林澜也没忍住笑了。
  这下彻底引起了屋里人的注意,谢子路回头看到是林澜,脸色瞬间变得更臭了,“你在这干嘛?”
  林澜一点都不怕他,“你在这干嘛?”
  谢子路瞬间吃瘪,胸口像吃了块鹅卵石一样梗,眼神看起来更凶了,“阿纲,把人撵走,门给我关上。”
  门外的陆时吓死了,他赶紧拉着林澜走,“你梗他干嘛?”
  “好玩啊。”
  “哪里好玩?”
  “你不觉得他刚才看起来跟河豚一样,气鼓鼓的吗?”
  “咦,你这么说好像是有一点……”
  他们的对话清晰传到房间里,谢子路目光越来越森冷,他扭头看向已经关上的门,恨不得用视线把林澜给弄死。
  阿纲问他:“少爷,要不要我去一下警告他们?让他们不准再说了。”
  谢子路反手给了他一巴子,手上的血迹正好给脸上印个五指,“滚。”
  “是,少爷。”
  ……
  一楼,肖盛景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队终于轮到他。
  他将单子递过去,旁边的VIP也正好来人,他这边的手续才办到一半,旁边的VIP通道已经处理完走了,效率比他这高一倍。
  肖盛景看了眼,问:“VIP怎么办理?”
  “要写申请的,拿到我们院长的亲签才行。”护士处理完手续,“啪啪”一阵盖章,“行了,拿去二楼缴费吧。”
  肖盛景来到二楼缴费,居然又要排队。
  他拿出手机给林澜发消息:可能还要半小时,饿了没?想吃什么?我给你带点过来。
  林澜本来有点饿,但看到谢子路那副狗样子突然就不饿了,他兴奋回消息:我不饿,我给你看个搞笑的。
  然后“啪”的一下,把陆时刚刚拍的,谢子路头上贴着大大的绷带,穿着病号服,靠在椅子上休息,臭着一张脸的照片发了过去。
  陆时赶紧抓住他,“咱自己乐就行了,你怎么还发给队长了?”
  “让队长一起乐啊,队长咱自己人。”
  “你真发过去了?这要让谢子路知道我死定了……”
  “没事,他不知道是你拍的。”
  “那就说是你拍的,不要出卖我。”
  “好好好……”
  另一边,肖盛景点开照片,放大,都还没看清楚林澜就撤回了。
  林澜完全是那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谢子路喝醉酒在洗手间把头磕破了,就在我这层楼,你要是上来的早说不定还能看上一眼。
  肖盛景笑得无奈:好了,别去惹他……
  他不知道林澜哪来这么大的胆子,敢调侃谢子路了?以前在学校的时候……
  在学校的时候……
  肖盛景忽然顿住。
  在学校林澜没少受谢子路的欺负,他现在恢复记忆了,即便是不同的人格,也是同一个身体,多少会有一点影响才对。
  可林澜一点也不。
  他一点都不怕谢子路。
  他反而会在官博照片、直播合约、舆论这种看起来很稀松平常的小事上,表现得特别敏感,就好像他真的亲身经历过网暴一样。
  肖盛景有些走神,手中的单据差点掉到地上,被一道声音拉回:“先生,到你了,要缴费吗?”
  “是,我缴费。”
  肖盛景缴完费回到病房,看到林澜还在跟陆时打打闹闹,跟长不大一样,“江金他们呢?”
  “他们坐领队车回去了,”林澜麻溜爬起来,根本不像个病人的样子,“队长,我是不是也可以回去了?”
  “嗯。”肖盛景把单子都递给他,“你的检查报告都没什么问题,医生说回去再观察观察。”
  “好耶,回去了。”林澜只听前半段,根本不管后半段,当场就爬起来穿衣服穿鞋。
  陆时也跟着收拾东西,他为人节约,把剩下的那些苹果也都给林澜装上。
  林澜不要,拿出来,“这不新鲜了。”
  陆时又给他塞进去,“这哪里不新鲜了,我刚买的。”
  “我吃了,不新鲜,都不脆。”
  “不脆你还咬得嘎嘣响……”
  肖盛景微微张嘴,想问什么,看到林澜的心思在别处,最后还是什么都没问。他把单子替林澜仔细收起来,“收拾好了吗?我打车了。”
  本来都收拾好了,陆时突然又肚子疼,“哎哟,等会儿,我上个厕所。”
  林澜忍不住吐槽:“每次一出门就上厕所,不出门就不上……”
  他把背包放下,坐到床边,忽然想到什么,又神神秘秘地凑到肖盛景跟前,“队长,你要不要去看看隔壁的谢子路?就在尽头那间。”
  肖盛景对谢子路不感兴趣,他冷着一张脸,“头不晕了?还调侃别人。”说起这事,他就忍不住教育林澜:“你昨天为什么把门反锁了?你留钥匙在我这不就是为了紧急情况吗?结果你又把门反锁了,谁都进不去,你还留钥匙给我做什么?”
  “我错了。”林澜先道歉。
  当时的他没想肖盛景会来救他,他留了自救的口子,所以下意识把门反锁不希望别人来打扰。
  “所以队长,”林澜忽然发现华点,“你怎么进来的?”
  肖盛景的表情忽然不自在,他别过脸,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
  林澜都要好奇死了,他抓肖盛景衣袖,追着他问:“你一脚把门踢开了?像电视里那样?”
  肖盛景越是不回答,林澜就越是好奇,心里像有猫爪一样挠着他,“我那个门不可能踢得开吧,你叫了开锁公司?”
  他凑得太近了,肖盛景试图把他的头推开。
  林澜还是一个劲凑过来,“队长,你不会是爬阳台过来的吧?”他发现肖盛景的表情听到“阳台”两个字的时候明显有点变化,死死拽住他的袖子,“啊,你真爬阳台过来的?队长,你居然爬阳台过来的,天哪,那个阳台很高……”
  肖盛景的袖子被他拧巴得不成样子,就像拖了树袋熊一样寸步难行。
  在林澜坚持不懈的追问下,肖盛景最终还是败给了他。
  他把林澜抓进怀里,捏住他腮帮子不让他说话,“别嚷了,你是不是想让整个楼道的人都听见?”
  尽管肖盛景故作严厉,但对方一点也没被他唬住。
  林澜的脸被捏得像河豚一样,因为不能说话,只能朝着他眨眼睛,气氛逐渐变得奇怪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队长爬阳台过来看他,林澜一点也不觉得好笑,反而觉得,有那么一点触动。
  那个阳台应该很高吧?对于恐高的林澜来说,他想象不到当时肖盛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过来……
  肖盛景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松开手,“下次,不许再反锁门了。”
  林澜保证:“没有下次。”
  肖盛景点点头,走到门口忽然又停住,“林澜,你上次想告诉我的事是什么?现在能告诉我了吗。”
  林澜意识到,队长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他努力回忆昨天的事,在意识消失前他记得自己将笔记本锁好了,肖盛景也不是那种会乱翻柜子的人。
  “队长指的是什么事?”
  肖盛景的肩膀忽然松懈了下来,他似乎有点失落,低头看着手里的单子反复揉捏,沉默很久,“没什么,我下去打车了,你和陆时一起下来吧。”
  看到肖盛景离开,林澜感觉心里好像被拧了一下,有点说不上的感觉。
  他低头拿东西,房门忽然被人用力敲了两下。
  谢子路已经换回了他自己的衣服,带着花纹的衬衫,宽大的头上贴了个大大的绷带,顶着一张臭脸,看起来又好笑又喜感。
  “你住院啊。”
  林澜没回他,把背包背到肩上,上下打量了他几眼。
  谢子路熟络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想起打火机在之前的衣服里,又把烟放回去,“吃饭了吗,我请你吃饭。”
  林澜摇头,“不吃,我要是喝醉酒在卫生间把头磕了,就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吃饭。”
  “呵,那是你。”谢子路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的说话方式,跟野猫一样,完全训不熟。
  他丝毫不介意林澜的调侃,站在门口挡住,没有要给他让路的意思,“你上次在医院跟我说的话我回去又想了想,我觉得你说得不对,没有价值、有缺陷的东西就是应该被舍去,恶性肿瘤已经长了,就是应该把它切掉,把它当成自己的一部分只会跟着它一起死亡。”
  谢子路很高,也很瘦,他从上往下看着林澜的时候骨架会微微曲着,浑身都是锋利的棱角,好像什么都不能将他磨平。
  他看林澜的目光并不含蓄,有种赤冽的挑衅,“就像你那天给我的药膏,它治标,不治本。”
  林澜没想到自己随便说的几句感慨,谢子路居然真地回去思考了,还跟他辩证了一堆奇怪的东西。
  他不想多说,但谢子路不让开,他得不到答案就不会放他走。
  “我说得对不对?”
  谢子路盯着他的眼睛,只要林澜说一个“对”字,他就会放他走。
  但林澜偏偏要跟他争辩:“我觉得不对,有瑕疵的部分就要舍去,那如果有瑕疵的是自己呢?你希望自己被切掉成全完美的另一个人吗?况且人本身就是不完美的,如果每个有瑕疵的部分都要被切掉,人到最后还剩下什么?两颗舍利子?”
  谢子路直觉林澜在内涵自己。
  他刚要生气,林澜下一波话又接上来了:“谢大少,我发现你这套逻辑真的很危险。你明知道自己过敏,还是一个劲地喝酒,你是要以毒攻毒,还是准备把自己当瑕疵给消灭了?要不你还是试着接受一下有瑕疵的自己,说不定会好过一点。”
  林澜说着用力点了下谢子路胸口,将他点退了一步。
  谢子路的呼吸忽然乱了一下,心脏上带来了猛烈的冲击,他恶狠狠地盯着他,“你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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