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吴天麒,走就走呗,自己作死怪谁?
林澜连感叹都不想给他。
他回房休息,才看到手机上全是谢子路发来的消息:今天有事,没赶上你的比赛,赢了吗?
没过几分钟:哟,上单离场了?你们这战队不行啊。
过了会儿:你怎么打上单去了?呵,还打赢了,我就说你不适合打ad吧,你还是打单线的更有压迫力,这让我想起你和我之间的那两场对战,呵,真是一辈子难忘,这让我更加确定你是真的回来了……
半小时后:怎么不回消息?累了吗?那你今天好好休息吧,游戏的事可以明天再来。
林澜不明白谢子路怎么这么喜欢跟自己闲聊,他迅速看完都是些没用的消息,就扔在床头自己洗澡去了。
就在这洗澡的十几分钟里,恰好肖盛景也在给他发消息:明天带你看键盘。
发完半天没反应,肖盛景按奈不住又发:你不是嚷嚷着要我带你看键盘吗?怎么不回话了。
林澜还是不回,肖盛景憋了一会儿:再给你买个耳机?
发完感觉自己好舔,而且黏黏糊糊的,林澜应该不喜欢吧?
情绪忽然变得微妙,肖盛景赶紧把后面的两条消息撤回。
他坐在桌前,手指用力交握在一起,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吗。
林澜洗完澡,就只看到“明天带你去看键盘”和两条撤回消息,他好奇:后面撤回了什么?要给我买耳机吗?
隔壁的肖盛景耳根微微一烫,过了很久才回:嗯。
林澜还在没心没肺地想着,得亏自己猜到了,不然不就痛失一只耳机了?
洗完澡上床休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睡得格外沉。
在梦里似乎又回到那片全是镜子的地方,在那里,可以看到原主所有留在自己脑海中的记忆。
林澜走过去,注视着那些胶带影像。
他找回的记忆也会出现在这些胶带片段中,构成完整的片段,剩余缺失部分是白色的。
林澜忽然注意到,白色片段从孤儿院就开始有了,按理说那个时候的原主还不认识谢子路,那这个部分隐藏的又是谁?
他奇怪地走过去,想触碰那些胶带,脑海深处隐隐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
“林澜——林澜——”
声音有些失真,交叠在一起,林澜分辨不清是哪个世界在喊自己。
面前的胶带缓缓消失,摆在他面前的是两条路,左边是原世界,右边是镜中世界。
似乎预示着他必须从中做出选择。
巨大的压力如潮水般忽然袭来,让他喘不过气。
就在即将窒息的时候,林澜猛然从梦中惊醒,浑身大汗淋漓,被汗水浸湿。
枕边的手机一直在响,门外也传来肖盛景担心的声音,“林澜,你没事吧?”
林澜意识到了,这是镜中世界。
他忽然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门外的敲门声还在继续,林澜拖着沉重身体打开门,“队长。”
他的脸色苍白得跟张纸一样,浑身都是冷汗,肖盛景皱眉,伸手去摸他额头:“你生病了?”
“不是,不是生病……”林澜摇头,身体一晃,好像连站着都费劲。
肖盛景一把将他抱住,放回床上用被子捂着,明明没有发烧,为什么浑身都是汗?
林澜缩在被子里,还是精神恹恹的,脸上血色都没有。
肖盛景短暂思考后,当即拿起林澜的衣服,将他从床上拽起来穿衣服,“走,去医院。”
林澜不去医院,他拼命缩回被子里,把自己裹得死死的,“我没生病,就是没睡好。”
“还没睡好?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中午十二点了,我刚刚在外面怎么叫都叫不醒你,给你打了十几通电话,你管这叫没睡醒?”
肖盛景没控制住情绪,声音也有些重。
他刚才在外面有一瞬间,甚至觉得林澜在里面自杀了,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要报警了。
林澜才不要去医院,他觉得自己没病。他干脆把脑袋都缩进被子里,拒绝沟通。
肖盛景在外面又着急,又拿他没办法,“林澜,你跟我说实话,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林澜过了很久,才钻出脑袋看着他,“我真没生病,就是梦到一些不好的东西,像鬼压床一样醒不过来,我缓缓就好了。”
看他脸色确实好了很多,肖盛景也不再强求。
他转头看到林澜扔在床头的钥匙,拿了一把在手里,“我拿一把备用,下次再叫不醒我就直接进来。”
林澜点点头。
他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感觉每次队长在的时候都好有安全感。
“队长,键盘今天还买吗?”
“不舒服还想着键盘?”肖盛又蹲下去摸他的额头,好像确实没发烧,又收回来,“你休息吧,键盘我等会儿给你买回来。”
肖盛景坐在他床头,看他不舒服,自己也难受。他隔着被子,沉默地摸了摸林澜的头,想着要怎么安慰他。
林澜又把脑袋伸出来,“还有耳机,队长。”
肖盛景:“……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肖盛景伸手摸他额头,“发烧了?隔离吧。”
全剧终。
第51章 谢子路输了
『林澜制定的游戏规则。』
林澜在房间里又休息了一会儿, 睡不着,老是想到刚才的那个梦。
他躺在床上纠结了一会儿,忽然收到谢子路的一条消息:生病了不去医院?
林澜脑子还没复原,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反应了两分钟才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生病了?
他忽然垂死病中惊坐起,警惕地看着周围。他的房间除了肖盛景没人来过,不可能有人动手脚, 窗帘也是拉上的, 外面看不到。
谢子路又发来:放心,没在你房间装监控, 我可是守法的好良民。生病了就要去医院, 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一个连命都可以不要的人跟他说身体就是革命的本钱?林澜此刻的表情就像地铁老人看手机一样迷惑。
林澜:我没生病, 去什么医院。
谢子路:讳疾忌医可不是好事, 林澜, 我希望这个游戏可以玩得久一点, 你最好现在去医院,不然让我上门请你。
这个“请”字的分量听起来就不是很妙,林澜还在想怎么回复, 谢子路又发来一条:不是说游戏的场地由我来选吗?这次我选医院,游戏规则由你来制定,你现在就过来吧,看完病我们慢慢玩。
林澜忽然想到什么,同意了。
林澜:好, 我现在过去看病,游戏时间会在两小时后开始, 在这之前我会把游戏规则发给你, 前提是这段时间你不能踏入医院半步。
谢子路:行。
林澜麻溜起身把自己收拾干净, 换了身衣服,借口要去医院看病请假离开。
他没有第一时间去医院,而是先准备好录音笔、多功能刀,藏在衣服里,戴上鸭舌帽和口罩,确保对方不会第一时间认出自己。
他提前两小时来到医院,但并没有去看病,而是观察周围的环境,在观察的过程中他就已经感觉到有谢子路的人提前来到,鬼鬼祟祟地打听。
林澜压低帽子,再戴上衣帽和口罩,完全可以遮住他的发色,那些人没有认出他。
谢子路果然在钻漏洞,自己不能上来,所以提前安排好人手确定他的位置,真狗。
这些都在林澜的意料之中,他掩藏好身份,在每一层楼的每个位置都偷偷留下一个记号。
最后匆匆融入底楼问诊的人群中,今天医院免费放药,这里是整个医院最混乱的地方,同时也是进出口必经之处,可以很好地观察对手,后面还有个门可以随时撤离。
两个小时很快就到了,林澜将编辑好的消息发到谢子路手机上:我在医院每一层都留下了一个字,除一楼外,一共有7个,可以合成一句话,30分钟内,如果你能全部找出并将这句话发到我手机上,就算你赢,反之算我赢。赢方可以向输方提一个要求,或者要一样东西,输方不能拒绝。
谢子路看完规则,忽然对这个游戏来了兴趣,他不紧不慢地回复:你知道医院有多少我的人吗?找7个字不是轻轻松松?
林澜:谢大少可别太早下定论,先找到再说,先说好,不能引起医院骚动,需要秘密进行。
他发完这句话果然激起了谢子路的胜负欲,没过多久就看到谢子路从外面进来,他穿着深棕色西装,又高又瘦,眉锋目利,走起路来气势惊人。
他路过问诊室的时候停下扫了人群一眼,林澜迅速低头,谢子路又收回目光径直往楼上走去。
林澜将字写在非常隐蔽的地方,他算过谢子路带来的人,就算一层最多放两个人,想要全部找出最少也要半个小时。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林澜藏在人群中,一直在暗中观察他们。
问诊室的人走了一批又来一批,人来人往,避免不了嘈杂。
林澜安静地等待着,是不是看着倒计时,就在时间来到29分的时候,收到谢子路发来的一条消息。
他暴怒道:林澜,你玩我?
谢子路把林澜藏在每个边边缝缝的字都找出来了,但他没办法发给林澜。
因为那七个字连起来是:谢子路是一只狗。
要他承认自己是一只狗,他宁愿这个游戏输掉!
人群中的林澜终于露出笑容,他等时间正式来到30分,告诉他:谢大少,你输了。
他起身拉拢帽檐,光是隔着屏幕都能感受谢子路暴怒的心情,林澜一边给他发消息,一边起身离开。
消息发到一半,面前投下两道阴影,林澜意识到不妙立马收起手机往后跑,但后面同样有两个人在把守。
林澜没想到在这么紧迫的情况下,谢子路居然还能分出四个人来堵门?这是个终极赌狗吧?
林澜冷静后退,忽然帽子被人从身后掀起,林澜下意识掏出兜里的多功能刀,还没拿出来就被暴力收缴,他被一双手按在墙上,脸上的口罩也被摘下。
身后传来谢子路略带锋利的声音,听起来心情还不错:“林澜,被我抓到了吧?”
林澜冷静,“我现在是赢家,你没有权利对我做什么,谢大少不遵守规则?”
“遵守,我怎么可能不遵守?但是林澜,你敢玩我,肯定要让你付出代价。”谢子路抬手示意手下开路,自己单手揽着林澜就往里面拖。
林澜用尽了力气反抗也挣脱不了,不知道谢子路这么瘦,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林澜赶紧摸兜里的手机准备求救,下一秒手机也被谢子路收缴了,他单手把林澜拖到电梯口,力气大得惊人,把周围人都吓到四散逃开。
谢子路不在意地笑笑,他一边捂住林澜的嘴,一边对周围人说:“我家宝贝精神有点问题,麻烦你们坐下一趟。”
大家都被吓到后退。
谢子路眼神玩味,还温柔地摸着林澜的头,状似深情地对他说:“宝贝别怕,不管花多少钱我都会把你治好的,谁让我这么喜欢你呢?”
林澜翻了个白眼,懒得跟谢子路争论到底是谁有病,不过还好他在来之前留了后手。
电梯到了,他又被谢子路拖进电梯。
林澜终于能说话了,抓紧时间:“谢少不是说这个游戏要慢慢玩吗?你现在要杀鸡取卵吗?”
“我什么时候说要杀你了?”
“那你带我来三楼干嘛?”
谢子路笑了,他伸手捏了捏林澜的脸,微微垂着眼眸,看得出来心情还不错:“我不是说了吗?带你来看病,不管花多少钱我都会把你治好。”
林澜很想说自己没病,有病的是谢子路,只不过他自己没有意识到而已。
电梯很快到了三楼,谢子路又拽着他的胳膊将他拖出去。
这里是VIP室,没什么人,外面楼道的灯也坏了,很昏暗,林澜都分辨不清,但谢子路连哪个门牌在哪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林澜忽然想起自己留下的记号,他算过时间,应该刚刚好30分钟才对,结果谢子路在少四个人的情况下,依旧能按时找到。
他对这家医院的构造也太轻车熟路了吧?他每天这么忙还有时间了解这些?而且他之前不是在国外读书吗?
林澜忽然想到一种可能,“谢子路,你以前经常来这家医院看病?”
谢子路脚步顿了一下,眼神也瞬间变得冰冷,他什么也没说,依旧用大得惊人的力气将他往里面拖。
林澜抓住栏杆,尽可能地拖延时间,“谢大少,这游戏不是我赢了吗?怎么搞得我像输家一样?”
谢子路拽了他两下,没拽动,折腾这么远他也有点累了,额头都出了一层热汗。
他稍微把手松开,长呼一口气,“姑且算你赢了。”
“什么叫姑且,本来就是我赢了。”林澜据理力争:“你带一群人,我就一个人,这本来就不是一场公平的对决,用点脑子怎么了。”
谢子路没反驳他,只是用探究的眼神上下打量他,忽然就古怪地笑了起来,“行,算你赢。”
赢家可以向输家提一个要求或者要一样东西,谢子路也好奇他到底想要什么:“说吧。”
林澜在来之前就想好了,“我想要姜熙的联系方式。”
他还是觉得姜熙出事和原主有关,而且姜熙,是原主所有灾难的见证人,她一定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