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现代] 透透—— by作者:路今迟 完结+番外
佚名  发于:2023年04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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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门开了三分之二,背光的部分落下一大片阴影,微弱的延长线被拉长到了床尾,像一条分割了光明与黑暗的界限。沈透站在门口,落在光中,因为校庆,学校要求在职教师穿着统一,所以此刻他穿着白衬衣与黑西裤。
  回家路上,因为地铁太闷,他把领带和领口的第一颗扣子给解了,露出精致锁骨与交界凹陷下方的一小片倒三角皮肤。在左锁骨下方,有一颗黑色小痣在衣领的遮掩下若隐若现,含羞带怯般性感,叫人有一种想狠狠撕开,侵犯,占有的冲动。
  宋初衡的情绪越来越不安,发情激素的分泌使他感到躁动,五脏六腑仿佛在灼灼燃烧,烧得他险些不能自已。他感觉自己像一头发情的不安分的雄狮,遇见猎物,兴奋得想要低吼,如果不是还有沈透的衣服在支撑着,挽留着他最后一丝理智,沈透现在很可能已经被他扑到。
  进入易感期的alpha,极度缺乏安全感,十分需要Omega的安抚。倘若得不到安抚,alpha就会很痛苦难捱,最后像疯子一样发狂,连抑制剂的作用也微乎其微。所以易感期间的alpha必须得关起来,不然就会逮着Omega就上,跟发情的公狗没什么区别。
  现在,沈透就像一块飘着清香的肉,引诱着宋初衡舌根生津,喉结滚动,他獠牙互相厮磨着,吞噬之心蠢蠢欲动。
  偏偏,他仅存的理智又告诉他,如果他现在主动扑上去,他跟沈透就玩完了。
  这简直比易感期还要可怕。
  宋初衡克制着想把沈透压在床上,地上,或者沙发上的冲动,他把手里已经攥得微皱的保证书放在枕上,伸手往西装内衬又摸了摸,从里面掏出一串珍珠大小的檀绿佛珠来,他胸膛起伏着,盯着沈透,下床朝他走去。
  逼近的信息素很浓,沈透攥紧了手中抑制剂,察觉自己被熏得有些腿软,可不知为什么,他没有后退,他在想,明明宋初衡都知道反省这些,知道这样会把他推得越来越远,为什么还是要对他不好,为什么还要这样讨厌。
  宋初衡那一张嘴能把好的说成坏的,坏的说成好的,能吐出恶言,也能说出蜜语。巧言令色,八面玲珑,嘴上应承着不会再犯,会改,结果却令人大失所望,这样的毛病,从十年前就有了。
  有时沈透都差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对宋初衡要求太高了,是不是别的alpha也会这样,霸道强势,无法沟通,劣根性未除,学了点收买人心的巧言就四处承诺,践行起来却犹如要了他的命一般,哪怕强调了无数次,也还是能做出刷新人下限的事情。
  沈透想,郑严琛就不是这样。
  归根究底就是宋初衡缺乏管教,我行我素惯了,以为没人能治得了他,就天不怕地不怕,肆无忌惮作天作地。
  “透透,”宋初衡走到沈透跟前,抓住他的左手,将手串缓缓戴到了他手腕上,说:“你还记不记得,十年前,我给你买了一个Omega颈环?那时候我不懂事,想捉弄你,惩罚你,想把你牢牢套住,牵制你,还把你弄哭了。”
  沈透看着那手串,棕绿色,很衬他的肤色,两端红绳拉紧,就紧紧绑在了他的手腕上。
  “这一次,我还是想把你套住。”宋初衡低声说:“但不是想折断你的翅膀,也不是用铁链把你栓住,我知道你不喜欢那样,所以我亲手做了这个,我想套住你的心,想牵着你的手,想你好好的,不再因为我烦忧,而是开心快乐,都是因为我。”
  手被握着,指尖被包裹着,传来炙热的温度,赤裸的脉搏跳动,动听的蜜语甜言。
  沈透嘴唇微动,洁白牙齿探出唇间,咬住了下唇。
  “沈透,我有私心,我想和你度过余生。”宋初衡把他的手握得很紧,低头看着他,继续说:“我也很混蛋,我想求你,求你让我留下来,求你陪我度过这次易感期。”
  宋初衡从没求过别人,他在人前那么高傲,睥睨一切,此刻在沈透面前,却将自己放在很卑微的位置上,他愿意折断自己的傲骨,他用刀尖在自己的肋骨上刻下沈透的名字,他希望自己能成为沈透的所有物。
  尽管知道这个人无所不用其极,说的话也尽不可信,可沈透忍不住抬眼看他,声音也好似发了哑:“你觉得你会让我开心吗?”
  宋初衡目光微怔,复又沾染了痛楚,说:“会。”
  沈透陷入沉默。
  只时间不等人,易感期症状逐渐严重,似乎正在蚕食理智,宋初衡变得煎熬,焦躁,他看着沈透,目光不由自主落到他唇上,想狠狠亲上去。
  握着沈透的手力道加重,宋初衡喉结上下滚动,又恳求说:“沈透,你再爱我一次,行吗?”
  沈透觉得手腕很痛,于是挣动,皱眉说:“疼。”
  长久的缄默里,沈透没有心软和松动的迹象,宋初衡眼神明显失落,暗淡下来,他狠狠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松开沈透的手,回到床上,把脸埋在他的衣服堆里。
  宋初衡像是十分痛苦地颤抖着脊背,拱着沈透的衣物,过了好一会儿,他闷声将保证书里的内容背出来:“我十分悔过,并保证以后会改过自新,学会尊重,爱惜你,接下来,我会对你作出以下几点保证,以此来约束我自己,希望你能原谅我所犯下的罪恶行径,试着相信我一次……”
  “……”
  地板上,响起缓缓的脚步声,沈透走到床边,将放在枕头上的两纸保证书拿起来。借着灯光,沈透垂眸审阅,最后将它放到了床头柜上,深吸了口气,说:“不要标记我。”
  宋初衡身躯一顿,抬起头看他。
  “你不是难受吗,我可以帮你。”沈透的表情看起来很不自然,像是有些尴尬,语气微顿后,和他说:“但我有条件,一,我要宋航的抚养权,二,不要标记我。”
  沈透的语气,像是在施舍宋初衡,可怜宋初衡,因为宋初衡开口求了他。
  宋初衡瞳孔地震,似乎不敢相信沈透竟然松口了,他猛地爬起来,缓缓靠近沈透,伸手,指尖触碰沈透的脸,“透透……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要原谅我了吗?”
  宋初衡可能是被拒绝得惨了,质疑之意明显。
  沈透没有像往常一样闪躲,但声音微凉:“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但你不要多想,我只是帮你而已,如果你不想,我这就走了,你可以去找别的Omega帮你解决问题。”
  “不许走。”宋初衡猛地抓住沈透的手,深深看着他,眼里闪烁狂喜,情绪浓烈得快要溢出来,哑声问他:“如果我答应你的条件,就可以撕你的腺体贴?”
  “……”
  这种时候,问这种问题,每一个字里都带着赤裸裸的性暗示。
  关键是,沈透犹豫了一会儿,并没有拒绝宋初衡,他咬着薄薄的微红唇瓣,似乎有点难以启齿,但还故作镇定,誓要掌握着主动权,轻声说,嗯,不可以标记。
  刹那间,宋初衡忽然灵魂震颤。
  轻飘飘的,像飞上了天,捡了个大便宜。
  他简直,要被沈透勾死了。
  他再也忍不住,把沈透拽上了床,可能动作粗鲁了一些,急切了一些,但沈透难得没有推开他,只微微有些惊慌,宋初衡将他压在身下,扯开他的衬衫,干脆利落的撕开了他的腺体贴。
  动作快得沈透想捂都捂不住。
  微浓郁的茉莉花信息素从沈透的腺体里飘散出来,宋初衡热血沸腾,差点喜极而泣,他说:“好,我答应你,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深渊般的欲望愈演愈烈,宋初衡贪婪的闻着沈透的信息素,心口胀,下腹也胀,他的手撑在枕侧,俯身不错眼的炽热地看着沈透,又征求意见一样询问:“我可以脱你的衣服,亲你吗?”
  这样直白的字眼,沈透还是有些招架不住。
  他甚少有这种经历,有点害怕和羞恼,他一开始就不愿意相信宋初衡会让他开心这种话,可他看过保证书后,突然就改变了主意。
  他想看看,宋初衡捣鼓出来的保证书可信度有几分。
  如果只是陪宋初衡度过易感期,他做一下思想斗争,是可以接受的。
  谁都有紧急的时候,适时春风一度,事后拂衣而去,两不相欠,这种情况并不在少数。
  而且,他还提出了两个条件,要是宋初衡不履行承诺,那他也不是省油的灯。
  宋初衡的信息素游走在身侧,房间门没关,幽幽溢了出去。
  “可以。”沈透心一横,看了一眼门口,然后说:“你去关门。”
  宋初衡还算听话,下床去关门,回来又把他按在床上,长腿挤进他双腿之间,亲了他的脸,在他耳边说:“关了。透透,我想摸你,想和你做爱,可以吗?”
  一连两个色情至极的问题,还要充当绅士衣冠禽兽般询问,沈透仰躺在一摊凌乱的衣服里,被他灼热的气息包裹,耳根不免一热,他下意识羞恼,想狠狠拒绝,可临到嘴边又顿住了,良久,他还是说:“可以,你不要弄疼我。”
  这也可以,那也可以,通行证都拿到了,油门还不踩就有点没眼力见了。
  “好。”宋初衡不再压抑冲动,俯下身去,用高挺鼻尖触碰了沈透的鼻尖,气息交缠,嗓音低哑揶揄:“透透,你可以遥控我,你喊一声,我就顶一下,我做你的遥控3刀大法棍,你说好不好?”
  天知道那张嘴里怎么说得出来这种黄腔,沈透突然后悔了,他发现自己可能没办法承受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他还是太理想化了,他怎么玩都玩不过宋初衡,他想逃。宋初衡却猛地堵住他的唇,呼吸粗重地说:“还是你更喜欢5刀?”
  沈透不幸吃过这种面包,唇舌被掠夺之际,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法棍又长又硬的形象,更可怕的是这种法棍还有各种款式,三刀五刀,脉络多少可以尽情挑选。
  他甚至还记得售卖标语,三刀是口感紧实,面芯湿润的“浑圆饱满且有力”的法棍,五刀是“中规中矩的法棍”,总之,都是外表粗犷,法国人极其喜爱的大法棍。
  宋初衡还在问:“嗯?你喜欢哪种?”
  腿间有粗硬的东西抵上来,沈透想打宋初衡,他再也不能直视法棍了,“……神经病,亲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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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飞棍……咳咳,不是,我来咯??


第69章 69.日入不息
  欲望这东西,对沈透来说可有可无,只有发情期的时候,才会遵循动物本能动一动手,发泄了就算过去了,他并不贪恋那种快感,也不会觉得寂寞和空虚,反倒觉得很无聊,没意思。
  可是当宋初衡用勃起的性器顶着他大腿的时候,沈透察觉出一种冲击感,那是自渎时达不到的危险与刺激。
  一个人和两个人在玩弄性的时候,感官会相差很多,荷尔蒙,内啡肽,多巴胺的发散会使人产生快乐的感觉。
  两个人在相互抚摸,亲吻,性交时,紧张的氛围,急促的呼吸,会让这些东西如同毒品一样攻击大脑,让你产生食之味髓的快感,继而沉迷其中无法自拔。这比自己一个人在床上或者卫生间里摸着自己的性器官来得更让人愉悦,因为过程中有交流,有触碰,有冲击,有亲密感,种种叠加,便让人觉得性爱美好。
  沈透常觉得人们在美化性爱,他体验过,每一次回味,都觉得很不好。尽管里面有自尊心和羞耻心在作祟,他也觉得很不好。
  不论是从宋初衡的技术上,还是实物上,甚至是言语上,他都觉得做爱跟宋初衡这个人一样,是一件过于危险的事。于是他过得清汤寡水,十年之间除了去医院检查脱过衣服,再没人看见过他露着胸膛,光着屁股了。
  这一回,说他心软也罢,心机也罢,他是带着上战场的心态躺在宋初衡身下的。
  他有点害怕,不觉得无聊了,因为躺在宋初衡身下本就是一件刺激的事情。
  宋初衡处在易感期间,扣着他脑袋的手力道有些重,吻他的动作也十分急切。沈透感觉自己的唇珠被宋初衡的舌尖与唇瓣反复吸吮辗转着,吮了又舔,舔了又吮,又钻进他的口中逗弄他的舌尖,从舌苔到舌根来回打转,逼得他合不拢嘴,津液不由自主在口腔中分泌。
  亲吻持续了很久,沈透不会主动,只有被夺走涎水和氧气的份,宋初衡又很重,压得他难以呼吸,他招架不住,便用手心往宋初衡脖颈一按,用力推了推。
  宋初衡从他牙关里退了出来,咬住了他的下唇,鼻息粗重,垂眸看他的眼神像是要吃了他,跟八百年没见过肉似的,含着赤裸的野性的欲望,似要攻城略池,就连吞咽口水,也表现出一副满足了口腹之欲的感觉。
  沈透白皙的脸庞上蔓延着红晕,微喘着气,眼睛睁着,近在咫尺的跟宋初衡对视着,手心里是宋初衡颈侧跳动的脉搏。
  他感觉嘴唇被亲得发胀,咬得发疼,宋初衡的嘴唇和呼吸都很烫,他们超过了安全距离的范畴,亲密的摩挲着彼此的身体,沈透看进宋初衡的眼睛,神思有些恍惚。
  宋初衡长得很英俊,从眉角到眼睛,从鼻子到嘴巴,都很好看,每一处,都写着我很性感,快来亲我的八个大字。
  可偏偏,宋初衡的性格却很坏,至少在沈透这里,他觉得宋初衡是很坏的,好也坏,坏也坏,他任性的觉得,宋初衡是上天看他不爽,下派给他的劫难。
  兜兜转转十年了,明明应该避之不及,但为什么此刻,他们又纠缠在了一起,是他没有底线,还是宋初衡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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