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亦:“拆了包装里面是玻璃罩,一座巧克力拱桥,上面刻着建筑师*裴,哦,桥上栏杆挂着糖果做的一顶小安全帽和一颗心。还有一张纸条……”
【心与事业,系于乔身。】
他说着说着,恍然大悟,是“乔身”不是“桥身”,他还以为是老外写错别字:“该不会这巧克力是你卖的?”
纪乔舔了舔唇:“扔、 扔了吗?”
傅亦:“我瞧着精致就没扔,想等那个人出差回来还回去。有些抠门男人追求不成连八个饺子都要讨回去。你多少钱卖出去的?”
纪乔:“一百……”
傅亦气得拿出手机,给那个人转了五百,留言“五倍买你的二手巧克力”,删了。
纪乔咬牙:“我、我十倍买回来。”
傅亦八卦地凑过来:“是不是跟男朋友吵架上头卖的?现在和好又后悔了?”
纪乔含糊地点点头:“嗯。”
“那咱们算朋友了,我送你,喝完咖啡去我家拿吧。”
此时恰好咖啡上来,本来喝中药期间不好再喝咖啡,本着交朋友的诚心,纪乔选了一杯奶泡多的咖啡,“谢谢。”
傅亦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来电,皱眉接起,不等对方说话,直接道:“别打扰我相亲。”
他挂断电话,突然觉得气氛有点不对。
裴多律拎着保温的中药,目光沉沉地看着小口小口喝咖啡的纪乔。
相亲,还喝咖啡。
纪乔小心翼翼喝光了上面的奶泡,一抬眸子对上裴多律的黑脸。
他高兴道:“傅亦家里有巧克力拱桥……”
完全没听出来是自己的送的裴多律,把纪乔拉起来,拇指重重抹了一下他唇角的奶泡,低声诋毁情敌:“听起来很难吃。”
纪乔一顿,怎么买的卖的送的,都不知道里面有什么的样子。
他缓缓坐下,搅了一圈咖啡:“唔,反正我要去他家拿。”
傅亦被裴多律用看情敌的目光威慑,心里大为震撼,原来再帅的男人嫉妒起来也面目丑陋啊!
“现在就去我家拿吧,都放半个月了,我怕过期。”
裴多律没忘了自己也是个“相亲对象”,前有古人后有来者,危机四伏。
在去傅亦家的路上,裴总孜孜不倦打压对手的产品:“我给你买新鲜的,造型都是噱头,巧克力做的拱桥里面一定加了很多塑形剂……”
听得纪乔眼皮直跳:“你给我闭嘴。”
*
作者有话要说:
裴多律:好气。
第31章 审问猫猫!
裴多律闭嘴时的心情可想而知。
傅亦开自己的车, 裴多律开车载着纪乔,路线越开越眼熟,这不就是裴多律同个高档小区吗?房东太太说相亲对象有钱, 没一句虚的。
裴多律应用知识:“第一次见面最好不要跟上楼, 对方不想暴露门牌号。”
纪乔:“……那是对相亲对象的要求,我们是朋友了,总不能麻烦人家再送下来, 挺重的。”
裴多律怎么什么醋都吃。
裴多律:“那我上去拿。”
纪乔更不能把男朋友放颜控家里, 不听话地解开安全带下车,尴尬地问傅亦:“你介意我们上去吗?”
傅亦:“不介意——稍等, 我接个骚扰电话。”
隐隐约约听见傅亦骂了一句“老子找到比你更帅的了,还一次俩!”
纪乔和裴多律都感觉到了不宜久留。
傅亦拆开的第一层包装扔了,里面还有两层,从冰箱里端出来交给纪乔:“虽然我很想留你聊天,今天太晚了,改天请你吃饭。”
他并不是很想看小情侣拆礼物。
纪乔:“谢谢, 下次我请。”
纪乔小心翼翼地抱着,裴多律说:“我来吧。”
纪乔侧过身, “你去开车。”
他怕裴多律找个借口把巧克力糊地上, 他有90%的把握这就是裴多律送的,但是裴多律本人的无知让不确定性微微上升了。
要是拆开后不是, 显得他多笨啊,让裴多律多急一会儿吧。
从傅亦楼下回家, 步行都能到。开车更是用不到两分钟。距离太短,裴多律想中途绕出去找甜品店都不行, 眼睁睁看着纪乔把情敌的巧克力抱回他们的窝。
纪乔把巧克力放在茶几上, 半跪在旁边, 兴奋地拆开上边的丝绸系带,花瓣一样收拢的粉色外壳垂下来,露出里面的圆拱形玻璃罩,完好的,还没被开过。
他一眼就看见了桥上中央的位置,刻着的“裴”字,因为搬来搬去,一些细节融化,大体上保存完整。
不止有糖果安全帽和爱心,旁边还散落着一些糖果做的建筑尺、笔、纸,纸是真的,上面一行小字。
甜品师考虑到了融化坍塌的问题,下面有一道水晶拱桥托。
见面之后纪乔一直对甜品表现得不如以往兴趣,连一冰箱小布丁都送人了——当然,害人感冒的小布丁送得好。
裴多律五味陈杂,纪乔再一次对巧克力感兴趣,却不是他送的。
他倒要看看是哪家甜品店,买了。
“保质期肯定过了。”裴多律嫌弃地说,目光暗暗在包装上寻找商店的logo,等在散落的花瓣壳上看见熟悉的甜品店标志——整个人一愣,倏地仔细看向巧克力本身。
一个“裴”字说明了太多。
操。
纪乔也在被包装上找到了落款,有裴正的名字,有保质期,有甜点师联系方式。
最佳赏味期只剩下一天!裴多律这个乌鸦嘴!
他瞪了一眼裴多律:“你还有什么话说?”
裴多律没话说,甚至还想抽自己两下,这不就是他想要的浪漫吗,活生生给破坏了。
没长嘴的时候还有老婆。
纪乔坐到沙发上,颐指气使:“给我拆开。”
裴多律默默地将底盘和玻璃罩密封圈撕开,搬开玻璃罩,巧克力香气顿时弥漫开来,醇香浓厚,但不苦。
纪乔掰断一根栏杆,把巧克力棒含进嘴里,咬了一口。
好香,这是他吃过最好吃的巧克力。
“为什么要让保险公司送我这个?”
裴多律交代:“拉不下脸,希望有人推我一把。”
推是推了,他没站稳。
纪乔挑眉:“希望?什么意思?”
裴多律解释,他给甜品师讲故事,甜品师自由发挥。
纪乔讶异地看着裴多律:“你怎么给人讲故事?”
这不像裴多律会做的事情,一定既不生动也不有趣,全凭甜品师一腔磕到了的热情。
裴多律:“就那么……说出口了。”
那时他确实需要跟谁说一说过去,理一理过去。
讲完他发现,关于纪乔“行骗”的内容,自己潜意识地保留了,一点口风都没漏。他是彻底没救了。
幸好没说。
裴多律道:“我保证没说你坏话。”
纪乔脸红着:“看出来了。”
粉的包装,甜的巧克力,要不是他抠门,没卖就好了。
他努力不使自己看起来很后悔,免得被裴多律察觉。
但是裴多律的嘴角扬了起来,摘走甜品师的功劳,反过来暗搓搓地上眼药:“我送你的东西,你送给上一个相亲对象,卖给下一个相亲对象,中间的我死活不管,对吧?”
纪乔给说懵了,怎么跟他糟蹋了两次似的。
裴多律趁势追击:“能不能只有囝酆我一个相亲对象?”
纪乔:“他们都是我朋友了。”
裴多律心情复杂:“我希望你交很多新朋友,但能不能不通过相亲交朋友?”
纪乔眼睛缓缓一亮:“这么说来,通过相亲交朋友,效率很高啊。”
他不到一个的时间,认识了两个,房东真是靠谱。
解开了心结之后,他好像又跟从前一样,很容易交到朋友了。
裴多律:“……”
被踩了尾巴的男人极为可怕,裴多律冷静地掰断另一侧的巧克力栏杆,爱心和安全帽掉下来,纪乔心疼地接住,塞进嘴里,一边一个,脸颊鼓起来。
裴多律单手把他抱起来,往卧室去。
纪乔:“巧克力带上!”
裴多律只好折回来,一俯身让纪乔端起巧克力。
裴多律把纪乔放在床上,纪乔把巧克力放在床头。
裴多律一颗一颗解衬衫扣子,纪乔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转了一下,趴在床沿猛地拉开床头柜的抽屉。
让他看看有什么好东西!
没有。
纪乔又去拉开另一侧的抽屉,不可置信地上看下看,还拿手进去掏了掏,只挠到了干涩的实木抽屉板。
空的。
都和好这么久了,裴多律什么都不准备?
纪乔知道裴多律签字的真相后,有心想甩掉娇气包的名头,努力表现自己不怕疼的一面,比如五年前刹车的事情可以继续干了。
裴多律不买东西又脱衣服,这是什么意思?想硬来?
纪乔惨痛地想,也不是不行,他肯定一句疼都不叫。
下一秒,他被裴多律伸手一捞,从床头柜捞回床中央。
眼前明暗交错,裴多律虚虚压着他,精赤的胳膊肘撑在两侧,穿越丛林留下的伤痕纵横交错。
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纪乔被战损的裴多律迷得七荤八素,眼尾泛红。
真帅,这种帅哥哪里能流落相亲市场,当然是上高中时就得被纪少爷拿下。
他有一点点得意。
卧室里的空调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剩余的冷气渐渐被体温消融,升至一个不冷不热可以脱衣服乘凉的温度。
裴多律慢条斯理地把纪乔的上衣脱了扔到地上,嘴里却说着残忍的话:“你脑袋里想的不会发生。”
纪乔反应了一下,嘴里含着两颗糖果,含糊地不服气:“为什么?!”
那你脱人衣服干嘛?
裴多律拉过被子盖住两人的腰腹,“你还在感冒,而且中药也没吃完。”
老先生说纪乔吃完一疗程纪乔的心情会更开朗明媚。裴多律想等纪乔最好的状态来享受亲密。
纪乔心想,裴多律是不是在记仇?以前是他按着不让裴多律纾解,风水轮流转。
他嘴硬道:“我什么也没想,我看见空荡荡的抽屉就知道了。”
裴多律低声道:“嗯,我怕买了忍不住。”
纪乔被这一句话撩得面红耳赤,水润的乌眸盯着裴多律的脸:“要不别忍了。”
忍坏了找谁赔啊。
裴多律呼吸粗重了下,又强自压下,开启审问模式:“你那天下山,受了多少伤?”
纪乔假装专心吃糖:“啊,这个啊……”
裴多律伸手拿过一个杯子:“吐出来。”
纪乔:“这可是你的事业和爱情——唔!”
裴多律低头吻住他,唇齿交缠,把纪乔亲得一塌糊涂了骗走他嘴里的糖果,影响审讯的东西,待会儿再吃。
纪乔被稳得心虚气短,汗都出来了。
裴多律使劲捏了把他的脸:“跟驴友爬山被风吹得面瘫?”
“我要是没这一身证据,今天是不是什么也问不出来?”
纪乔看了一眼裴多律的伤,立即道:“跟你一样多。”
一样多?纯粹是睁眼说瞎话了,纪乔的皮肤比他娇气多了。
裴多律耐心问:“分布在哪里?”
纪乔:“都五年了我怎么记得?这种伤过一星期就连疤都不会有,我这么笨,背公式都难,哪里记得?”
裴多律:“那我帮你回想一下。”
纪乔瞬间被裴正辅导功课的恐惧笼罩,怎么回想?难道裴多律这一趟找到了他狼狈不堪的照片?
胳膊上突然被什么东西划了一道,纪乔一垂眸,发现裴多律抓了那根糖果做的笔,笔尖是圆圆的滚珠,轻轻在皮肤上一划,红色草莓浆做的笔芯缓缓流出,细细的一道,又甜又红。
这、这怎么是个不正经的笔。
细细痒痒但不疼的触感让纪乔浑身都紧绷起来,像一颗熟透的草莓,汁水的香气越来越浓郁。
裴多律用指腹擦着他的皮肤,确认没有肉眼可见的疤痕后,用笔帽虚虚圈出一块区域,问:“这里有没有被茅草割过?”
纪乔是真的不记得:“没有。”
裴多律用草莓浆打了个勾,吻去,放过一处。
纪乔呻|吟一声,没有就要受这种酷刑吗?
裴多律逐步往下,紧挨着圈出一处,哑着嗓音:“这里呢?”
纪乔捂住嘴巴:“有……”
裴多律眸色一深,问:“多长?什么方向?”
纪乔胡编滥造:“一寸长,横着的。”
裴多律看了一眼自己胳膊上的参照物,对着描了一个:“是这样的吗?”
纪乔胡乱点头,感觉胳膊上一湿,草莓浆痕再次被吻掉,不同的是,这次的力道更重。
“这里呢?”
“没……有。”
……
裴多律一寸一寸地检查过去,纪乔呼吸急促地用各种方法计算人体上半身的表面积……好多哦,什么时候能完。
他浑身都泛起了湿意,再接下来裴多律问他什么都没法思考了,一会儿说有,一会儿说没有,有时候闭上眼睛闷哼,有时候盯着裴多律的肩颈,如果同样的地方裴多律有伤口,他就说有。
反正怎么都要被亲被舔。
他的严格对照仿佛在安慰裴多律的伤痕,把裴多律的伤痕转移自己身上。
裴多律差点被他惹疯,用力劲箍住他:“是不是摔了好几跤?屁股疼不疼?膝盖有没有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