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世,安予灼和便宜大哥关系亲近不少,从安谨第一次给暗恋的女同学送礼物,到安谨第N次分手,安予灼都清清楚楚,甚至可以说参与感非常强:
当初情窦初开的安大少爷,为了骗女同学回家,经常跟她们吹牛说自家小明星弟弟会翻跟头。
当时《宝贝来啦》正在拍第三季,作为初代宝贝的灼宝,小明星光环还没完全退干净,仍有一定的号召力,还真吸引了一大票姐姐到家里。
能被这种理由骗到家做客的姐姐们,大多喜欢萌萌的小孩子,见到灼宝又乖又有礼貌,漂漂亮亮小小一只,不免上手rua几下。尤其碰到给他带糖果的姐姐,灼宝就很大方地让抱一抱,相处得都挺愉快。
但后来怎么样呢?
安予灼仔细回忆,然后震惊地想起……好像一个都没成功!?
明明小姐姐们跟他相处得很融洽啊!奇怪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是个失败的案例,也不能当做优质经验传授给别人。
……
无独有偶,一床之隔的陆余,也想起儿时的趣事。
灼宝小时候就讨女孩子喜欢,小学时,体育课分组有时候需要男女搭配,同班的小女生都争抢着拉上灼宝;再长大一些,安谨也会趁着老爸、老妈不在家时,叫女同学回家一起写作业,总打着rua灼宝的旗号。
陆余当时年纪小,有时候做事单凭自己的喜恶,为了不让他的灼宝被那些大姐姐们“抢走”,故意偷偷告诉她们安谨的糗事。
现在想想,他可能捻灭了很多次安谨小同学初恋的火苗。
……
陆余还是睡不着,终究又把手机掏出来,蒙在被子里,悄悄看方才的帖子,对失眠的漫漫长夜来说,区区两千多楼,根本不算什么。
但越往后,陆余越看不懂。
汉字他都认识,但:
——甜到上头!陆余和安予灼这一对也太好嗑了!
——万万没想到是竹马!!!啊啊啊啊啊啊我人没了!幼崽时期就拍过婚纱照了!
——楼上的,那是艺术照,不是婚纱照……
——我不管!!!!
——这肤色差,体型差,斯哈斯哈
——外表BKing实则软萌白嫩小少爷vs外表高大篮球健将实则温柔学霸六边形战士哥哥……诶嘿嘿嘿嘿!
……这都是什么意思?
陆余弄不明白,于是打开度娘,把关键词逐一输入,慢慢查了个一知半解。虽说是查到了意思,可陆余也不太敢相信,这些知识太震惊他的三观了!
这辈子的陆余同学,自打七岁那年,被郭琳女士正式接到家中抚养,就没再在社会上漂泊过。郭琳虽说连他的养母都算不上,只是给他提供住所的监护人,却比很多亲生妈妈都还要负责和慷慨,以至于陆余用大部分时间学了一身上流社会孩子才学的兴趣班。
他所处的环境就相对单纯,又忙,所以根本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么一种感情,男生也可以喜欢男生的吗?
——你们了解过他们的过去吗?被好心的漂亮小少爷收留,青梅竹马一起长大,高大强健的哥哥,渐渐被矜贵的小少爷所吸引!
——看着逐渐长成的青涩的身体,哥哥内心的野望逐渐无法控制!!!!他多想用粗糙的大手环住少年纤细的腰肢,在上面留下重重的印记……
陆余:“………………………………”
他直接点了举报。
直到关掉手机,他还是难以控制自己又重又快的心跳。但仔细想想,这一切似乎又都是有迹可循的……
他为什么躲着灼宝。
为什么会对安予灼的触碰心跳加速。
又为什么会在那个男生说出那番话后反应如此强烈。
难道——
——“你喜欢安予灼是吗?”
心跳骤然加速,好像有了答案。
第67章 (已修)
军训的方阵表演圆满成功, 一列列整齐的队形,踏着“一二一”的口号和音乐鼓点,从主席台前经过, 就算检阅完毕。
今天的午休时间格外长,下午教官们被叫去开会, 而各个班级竟然趁下午的空档,争分夺秒地召集学生们开了班会。
班主任李学莲还没到,临时班长是个梳马尾辫的女生,坐在台上看自习。
安予灼仗着个子没前排男生高, 懒洋洋地趴桌子上,脑袋枕着胳膊,歪头跟陆余说小话:“太严格了吧,就一下午时间还开班会,回宿舍躺会儿多好。”
带着撒娇的温热吐息落在耳畔, 从前绝对不会察觉到的细节,现在被这道近在咫尺的呼吸拨弄得心猿意马。
全然没注意陆余的身体突然僵硬。
陆余喉结滚动, 他故作淡定的往旁坐了坐。
安予灼本来还靠着陆余,被他这突然往旁边一坐差点扑空, 他莫名其妙看向陆余:”你干嘛?”
“有点热。”
……热吗?
安予灼‘哦’了一声,却又往陆余身旁挪一点, 要跟他坐在一块。
陆余再往旁边坐了坐。
安予灼立刻跟他杠上了, 自习课闲着也是闲着!他非得要跟他粘在一块, 见陆余还要往旁边躲, 安予灼干脆抓住他的手臂,故意把手臂抱在自己怀里, 嘴里念念有词:“出、汗、大、法!”
陆余:“……………………”
安予灼闷闷地笑起来, 班长在看自习, 他也不敢太放肆,只抱着陆余的胳膊不松手,还顺势低头蹭了蹭。
“热死你!”安予灼抬起头挑眉看着陆余,像是故意的挑衅。
陆余径直撞入安予灼的目光中,这家伙的脸颊刚才埋在自己的手臂里蹭的有些红润,眉梢飞扬,模样很是惹眼。
眼睛移不开了。
安予灼见他终于睁眼看自己了,轻轻哼了声才放开他:“让你惹我。”
陆余不着痕迹的深呼吸,喉结滚动。
确实是不该惹的。
弄得他上火。
就在这时,前桌的钟函回头悄声说:“听说这次咱们不会跟教官开欢送会,省去和教官私下送别的环节。”
安予灼被新话题吸引,问:“啊?为什么呀?不让送别教官,让咱们在教室里干坐着?”
钟函神秘兮兮地说:“每一个离谱的规定背后都必定有一件更离谱的事情发生。……你知道吗?往年最后一天都是上午检阅、下午送别,晚饭后和住宿生一起开欢送会,这是多年的传统。”
安予灼:“对呀。”这一点他还是有印象的。
一中高中部因为位置比较偏,几乎80%以上都是住宿生,另外走读生如果想留下参加晚会,也可以提出申请,最后基本上全员都能参加。
钟函:“但是去年,有个女生和教官谈恋爱了!”
安予灼:“!”
陆余也轻瞥他一眼。
安予灼觉得不可能:“假的吧?满打满算也就认识两周,怎么会谈恋爱?而且女孩还是学生啊!”
钟函同桌王鸮也转过身,八卦兮兮的:“可不是!但去年军训最后一天,下午自由送别的时候,有人亲眼撞见他们接吻来着!哎呀闹得可大了!”
“啧,”安予灼同学一张俊脸都皱成一团,发出嫌弃的声音:“咦——!!”
王鸮:“恶心吧?”
安予灼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那教官怎么下得去手?人家女孩子还是高中生,未成年啊!”
钟函不同意:“别看他是教官,其实也才十八九岁,比女生就大两三岁,不算拐骗未成年吧?可以归类为早恋。”
安予灼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能接受,摇头发出一声“啧”。主要是这里边很可能有诱骗的成分,欺骗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就是很下头。
王鸮是个话痨:“我也觉得!教官不是好东西,那女生也不聪明,恋爱脑真是绝症啊绝症!我真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喜欢上教官?军训喜欢教官、上学喜欢老师、理发爱上托尼……这些人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钟函:“哈哈哈哈哈还挺押韵!”
安予灼也跟着笑,并用胳膊肘捅陆余:“你觉得呢?”
“什么?”陆余将注意力从安予灼的脸上移开,刚才只顾着看安予灼没听到他们说什么。
钟函打趣笑:“啧,陆哥怎么魂不守舍的,在想哪个女生啊?”
王鸮摸着下巴装深沉:“别说,根据我多年观察研究恋爱脑的临床经验,本医生能断定,陆哥这状态就是思春。”
陆余抬起长腿,在王鸮椅子上踹了一下:“……滚。”
.
当晚,文艺汇演如期举行。
病号连解散,所有同学归队,三四层学生在操场橡胶跑道内的草坪里,环成一个大圈,照明设备不是很给力,但愈发将夜晚的氛围拉满,还真照出离别的气氛。
同学们起哄,让教官表演才艺,奈何大部分教官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艺,便集体凑活出一首《军中绿花》,以求蒙混过关。
然而这首歌比较伤感,唱着唱着,不少同学都哭出来,有人还很动感情地喊:“舍不得你们走!”
“晚会”的队形是以班级为单位,男女前后排混坐的,陆余听到前排女生响亮的抽泣声,感到一阵莫名:这有什么好哭的?
陆余笃定自己的感情要比其他人淡漠很多,小学毕业、初中毕业时,班里的同学也都哭成一片,他从来无法共情,甚至觉得厌烦,只有发现灼宝也有些失落的时候,才能感到心疼。
现在也是如此,陆余受不了这样过分煽情的场面,被这些哭声搞得头疼,目光又向周围的男生扫去。
男生们倒没表现出那么外放的情绪,偶尔有人抹把眼睛,鲜少有人哭出声,陆余又看身边的安予灼,发现他低着头,不知是不是不好意思表现出难过。
陆余便揉了揉安予灼的脑袋,摸到一把柔软的短发,和几根不听话的呆毛,安慰:“灼宝,没事。”
安予灼像小时候一样,顺势靠在陆余身上。
全然不知道陆余的表情变化。
陆余身体僵硬了须臾,被这样的亲密无间的心跳又不受控制,他调整呼吸,跟往常一样没有推开安予灼。
却生怕被对方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不对,他确实很不对劲。
他们平时抱得还少吗?他们经常拥抱,尤其是安予灼,一犯懒的时候就会想方设法要自己抱。可之前为什么都不会这样,现在安予灼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他就开始……
心猿意马。
——你喜欢安予灼是吗?
这句话再次浮现脑海。
——像男女生之间的那种喜欢。
“哥哥,有点不舍得教官啊。”
安予灼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悄悄话那般的音量惹得耳畔酥麻。
陆余稍稍别开脸,拉远肩头上这家伙靠近自己的距离:“嗯。”
“哥哥,你说分别是一定要的吗?”
“不一定。”
“可是不都是会有分别的吗?”安予灼听着周围同学小声的抽泣,他抬眸看向陆余。
夜幕低垂,环境不算明亮。
“未来我们也许会分别。”陆余对上安予灼的目光。
安予灼皱了皱眉,像是想到这样的分别,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我们……也会吗?”
“升学,工作,结婚,我们会分别的。”
安予灼没再说话,他叹了声,放开陆余,抱着自己的膝盖若有所思望着不远处,是啊,人长大总是会分别的,其实也正常。
他跟陆余分开是迟早的事情。
毕竟他们会越来越大。
“也可以不分别。”
“嗯?”
陆余没再说话,他往后靠在椅背上,没去看安予灼的眼神。
心里想着:
他不能跟安予灼分别。
.
教官们表演完毕,再后来就是同学们的才艺展示时间,一位学民族舞的女孩子最先站出来,跳一段《快乐的啰嗦》,直接将现场气氛托向高潮。
可惜第一位水准太高,给后人造成了一定压力,有才艺的同学怕比不过,不好意思出头,教官便倡议玩击鼓传花,随机挑选幸运观众,倒也有趣:
有硬着头皮跳舞的;有唱歌水平不错的;有真会些乐器,跑去音乐教室借的;也有几个才艺不行但会耍宝的男生,把歌唱得南腔北调,还越唱越上头,惹得全场哄笑鼓掌……
“最后两轮!”教官高声喊,“开始!”
鼓点叮叮咚咚,当做“花”的篮球全场飞舞,前后排有害羞的同学碎碎念:“别给我别给我。”
当忽快忽慢,忽然戛然而止。
“啊啊啊啊啊啊!!!走你!”
安予灼确信,篮球是在鼓点停止之后,才被前排女生扔到他手里的。
真是天外飞球,下意识才接到的,这会儿不知是谁喊了声:“是灼宝!”
“安予灼!”
这个名字仿佛连通了什么点燃派对的开关,欢呼声立即拔高,整齐划一到能掀翻房顶的程度。
“安予灼!”“安予灼!”
“……”安予灼有点无语地望向前排,想说你就算扔,也应该扔给隔壁。结果那女生向拜菩萨似的给他连连作揖:“拜托拜托!我社恐!真不会表演!”
安予灼:“……”
安予灼站起身,有点无奈地说:“我唱首歌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来一个!”
“灼宝!灼宝!”
“灼哥!灼哥!”
“安予灼!”“安予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