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 胖柴不废要崛起—— by作者:酥油饼 完结
[db:作者]  发于:2023年04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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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大殿门口时,紧闭的中门突然洞开,他们站在台阶上,甚至能看到坐在殿内的人。
  那是个非常没有坐相的女人,柔弱无骨地斜坐在地上,上半身还靠着身后的坐榻,一只手拎着酒壶,一口一口地喝着酒,看到两人时,只是歪了歪头,娴熟地招呼说:“来了?坐吧。”
  可即便这样,她也美丽得不似人间所有,铁蓉容的明艳在她面前,便显得有些俗气。她的娇媚浑然天成,一笑一颦间,还带着几分稚童般的天真。
  傅希言想,作为一个男人,他相信南虞小皇帝只要袖子还在,对她必是真爱。
  “看够了吗?”
  裴元瑾声音冷冷地响起。
  傅希言急忙撇开脸,假装自己在看大殿的陈设,乌玄音坐直身体,目光还流连在傅希言的脸上:“还没。”
  裴元瑾往傅希言身前挡了挡:“你知道我的来意吧?”
  乌玄音漫不经心地说:“可能知道吧,那又怎么样?”
  裴元瑾将身后背负的乌沉放在她身前的矮几上:“礼部侍郎送的。”
  “乌沉。”乌玄音讥嘲地扬起嘴角,“难道你想用这把剑杀了我?我杀你易如反掌,而且未必会同归于尽。只是你这胖乎乎的媳妇儿一定会陪葬的。还是你想继承这把剑的传说,杀了他?”
  傅希言抗议:“一代教主,怎么能滥杀无辜?”
  “嫁鸡随鸡,你算哪门子的无辜?”她将酒壶往地上一丢,撑着坐榻起身,甩了甩袖子道,“你们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你们。”
  傅希言心中警铃大作,但怀中的“风铃”倒是没有半点动静:“什么事?”
  乌玄音说:“本来想去抓你们,不过你们既然自己来到灵韵宫,那就不能走了,要留下做人质。”
  裴元瑾扬眉:“你想怎么留?”
  乌玄音笑笑:“我堂堂武神,你说怎么留?”言下之意,逼不得已的时候,一定会出手。
  裴元瑾说:“你舍得?”
  乌玄音叹了口气:“你们若是早来几日,我还做着南虞皇后这个春秋大梦,或许就会放过你们。如今我梦醒了,你们就没有空子可钻了。”
  傅希言八卦之魂熊熊燃烧:“怎么就梦醒了?小皇帝说什么了?”
  乌玄音缓缓迈开脚步,走到他面前。
  傅希言这才发现她的身量极高,几乎与自己持平。她睁大眼睛,看着他的脸:“你若是瘦下来,一定很好看。”
  裴元瑾将傅希言拉到身后。
  乌玄音不满地说:“小气。罢了,灵韵宫这么大,你们随便找个地方住吧。不过别乱跑,我动手的机会不多,所以,如果出手,一击必杀。”
  裴元瑾说:“你打算用新城冲击飞升。”
  乌玄音眸色微沉,走回坐榻边,缓缓坐下:“何以见得?”
  “九宫图,八卦阵,七层铁塔。我记得灵教创教之初曾说过,天地本有神,是凡人太多,分走了气运。新城汇聚这么多人,莫不是想将气运重新收回来?”
  乌玄音道:“少主果然见多识广。令尊进入武神的时间比我长多了,肯定已经到了武神巅峰吧,想到如何飞升了吗?若是还没有找到飞升之路,不如学学我们,若是我们这条路走通了,天下武者便都有了盼头。”
  裴元瑾说:“你押我为质,莫不是因为我父亲并不同意这条路?”
  “那倒不是。据我们所知,令尊现在还在储仙宫闭关苦修呢。我们只是防患于未然,万一令尊在关键时刻出现,我们总要有个应对的办法,不至于太过被动,对吧?”
  “你们有几成把握?”
  “要不赢,要不输。”乌玄音笑了笑,“把握这件事,只有在决定是否要做的时候才会考虑,而我,已经没有放弃的资格了。我去年就是武神巅峰了。”
  傅希言突然从裴元瑾身后探出脑袋:“你和小皇帝真的不可能了吗?”
  乌玄音笑容微敛:“你们应该听说了吧,他准备立崔家女为后。”
  傅希言说:“是真的?”
  “在我放出武神不能动武的消息没多久,这个消息就渐渐传开了。”乌玄音美目望着门外的夜空。此时的夜色就似她此刻的心境,空荡荡,黑黢黢,没有尽头。
  “灵韵宫外原本有很多禁卫军日夜巡逻,如今都已经撤走了。”她苦笑道,“到底是保护我,还是防范我,已经很明显了。”
  傅希言看着她黯然伤神的样子,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地骂起狗皇帝来。好端端的一个恋爱脑,非要往事业路上逼,现在可好了,说不定还要连累一城的人。也不知道她准备如何利用新城的人,来收回气运。
  乌玄音神色泰然中带着几分疯狂:“人间于我再无留恋,我如今只剩下飞升一途,挡我便是杀我,谁想杀我,我就杀谁。”
  傅希言忍不住提出她理论里的一个漏洞:“你若是对我们动手,有可能当场灰飞烟灭,那新城计划岂不是白布置了?”
  乌玄音说:“你不会以为灵教只有我一个武神吧?”
  这个问题连裴元瑾也微微一怔。显然在他的认知里,灵教的确只有一个武神,就是乌玄音。
  乌玄音似笑非笑地说:“若只有一个武神,他们又怎么会允许我当南虞皇后呢?”
  傅希言:“……”这话倒也有理。
  好汉不吃眼前亏,当夜,裴元瑾和傅希言还是在灵韵宫住了下来。


第72章 临安之西湖(下)
  冷冰冰的宫殿, 谁住谁知道。
  傅希言抱着被子,缩在裴元瑾的身边,眼睛总忍不住往床外那一大片空地看去:“要不是地上还铺了层地毯, 我还以为自己住的是毛坯房呢。”
  裴元瑾伸过去手, 将人搂住:“冷?”
  ……
  傅希言躺在他的胳膊上, 一动不敢动。
  这个姿势,怎么说呢, 温暖是温暖, 但是自己会不会有些太……胖鸟依人了?他想象了一下第三者的视角, 觉得画风太美。
  裴元瑾感觉他的脑袋在自己的胳膊上动来动去:“不舒服?”
  傅希言说:“我怕你不舒服。”
  裴元瑾直接将人搂到怀里:“这样呢?”
  傅希言内心十分别扭, 但说出来未免不解风情, 便反手抱住他, 轻轻拍了拍:“行,就这样吧。”再折腾下去天都亮了。
  裴元瑾说:“将就一晚上,明天回去。”
  傅希言说:“她会放我们回去?”
  “明天, 寿南山就该到了。”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寿南山对他的重视程度。他们进去后一个时辰没有出来,寿南山便已经来到了灵韵宫门口,坐在殿内喝闷酒的乌玄音幽幽叹了口气。
  又过半个时辰,寿武王大驾便出现在了殿门口。
  乌玄音靠着门框,拎着酒壶,喝得比见傅希言他们时更醉了一些,两颊红晕如初升旭日, 带着娇柔妩媚的美感, 然而寿南山眼里,好看的皮囊也改变不了她是个不动则已、一击毙命的武神。
  “我宫少主携夫人于一个半时辰前曾来拜会教主, 迟迟未归, 夜色已深, 老夫想接他们回去了。”
  乌玄音晃了晃酒壶:“你们少主都几岁了,回不回家还要你们管的?”
  寿南山说:“老夫管不了少主回不回家,但能管得了别人让不让他回家。”
  乌玄音问:“你想怎么管?”
  寿南山说:“你不能动手,我可以。”
  “你怎么知道我不能动手?”乌玄音嗤笑一声,回到大殿内,拎着一个箱子出来,丢在地上,用脚尖打开,里面一堆奇奇怪怪的金属球,“里面是我晋升武神前的真气,来啊,打啊!谁怕谁!”
  此时,裴元瑾和傅希言已经听到动静赶来了。
  寿南山道:“教主认为我会信吗?”
  他没见过金属球,但傅希言手里却有一颗相似的,正是太史公交给他们的那枚“摄魂怪”。
  傅希言连忙咳嗽了一声,道:“不知教主从何处得到此物?”
  乌玄音说:“买的。”
  裴元瑾冷声道:“此物主人原本是云海绣庄。”
  云海绣庄灭门惨案江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自然不需要特意解释,寿南山便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他看向乌玄音:“莫非云海绣庄灭门是灵教所为?”
  乌玄音随意摆了摆手:“当然不是。云海绣庄被灭门,我还不是武王呢,没有必要。”
  寿南山说:“但当年,令师已经是武神了。”
  乌玄音反问:“你也说,她已经是武神了,怎么动手?”
  傅希言插嘴:“你师父动念头,你动手。”
  乌玄音愣了下,点头道:“倒有几分道理。不过不是我。云海绣庄和灵教一样,都是女人当家,我欢喜得很,就算想要她们家的东西,抢就好了,何必赶尽杀绝?区区一个云海绣庄,我灵教还不至于怕她们报复。”
  傅希言说:“那你说说,你是向谁买的?”
  乌玄音看着他,微微笑道:“说也可以,不过你们得乖乖留在这里。”
  傅希言摇头:“那我不想知道了。”
  乌玄音有些疑惑,又有些气愤:“为何?我这里有何不好?”
  “床不好,太硬,房不好,太空,被子不好,太薄,枕头不好,太高……”
  “罢了。”傅希言数落了一半,就被乌玄音不耐烦地打断,“你们答应留在临安城内,我就告诉你们。”
  傅希言想了想:“那万一有个急事要离开,能不能向你请假,打个商量?”
  乌玄音似乎感到他的提议十分有趣:“哦,你还想和我商量?”
  傅希言说:“大家都长了嘴,能动口的事情何必动手呢?”
  乌玄音眨了眨眼睛:“你说得很有道理。不过,不行,你若敢走出临安城一步,我就打断你夫君的腿。”
  傅希言欣喜地点头:“可以可以。你看,这不就很好商量嘛。”
  裴元瑾无语地看着他,奈何当事人还没有所觉,一脸喜滋滋的笑意。
  乌玄音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你这么可爱,真想让人占为己有。当年你若在南虞,就没有秦效勋这厮的事了。”
  这话听着有些虚假,傅希言只能干笑。
  然而乌玄音后面的话,却让他笑不出来了。
  “这几个球我是从傀儡道宗莫翛然手中买到的,作为交换,我师父将新城阵法图纸给了他。”
  傅希言说:“为什么?新城不应该是个秘密计划吗?”
  乌玄音道:“突破极限,不被天地同化,就是我辈武者的共同目标,不然我们为何要晋升武神呢?门派争权夺利时,我们是敌人,但在这天地极限面前,我们都是战友。”
  傅希言着急地问:“那莫翛然到圣师的境界了吗?这些金属球能让圣师随心所欲的动手?”
  “这是另外的问题。”乌玄音看了看夜空中的明月,“大半夜的,别在这里熬着了,要不回去睡硬邦邦的床,要不就跟着你们武王,走吧。”
  这些问题求不到答案,傅希言心中难安,可是武神不想回答,身为武王的寿南山和入道期巅峰的裴元瑾也没有办法。
  留着也没有答案,便只能走。
  虽然是大半夜,可傅希言脑子清醒得很,回去的路上都在想乌玄音的话:“你们说,她的话是不是真的?”
  寿南山没好气地说:“从她师父起,灵教就没个老实人,十句话里有一句真的就不错了。”
  傅希言觉得他态度大有问题。
  裴元瑾解惑:“胡珞珞曾化名行走江湖,寿总管想招她入储仙宫。”
  傅希言恍然:“被拒绝了,所以耿耿于怀?”
  “不,她答应了。”
  裴元瑾说到这里,寿南山冷哼一声,大步向前走了。
  裴元瑾不理他,继续往下说:“是景总管在排查身份时发现不对,胡珞珞见势不妙,找机会跑了,寿总管为此受了惩戒,差点当不上总管。”
  这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剧情,真的是……
  傅希言摇摇头:“寿总管房间里的画像真的是胡珞珞吗?”
  裴元瑾说:“是与不是,不看房间里挂的,看心。”
  傅希言觉得裴元瑾此言甚妙:“说起来,寿总管这么多年没有娶妻生子……”
  “我不聋,你们讲话的时候都注意点。”寿南山的声音从前面缓缓传回来。
  傅希言看着双方三四丈的距离,干笑两声:“您可太不聋了。”
  回到西湖边宅子
  ,已是凌晨,傅希言原本还想和裴元瑾分析一下乌玄音今天说的话,然而躺在床上,很快便有了睡意,裴元瑾躺下的时候,他已经嘟着嘴巴,呼吸匀称,进入了梦乡。
  晚上睡得晚,白天起得也晚。
  傅希言打着哈欠起床,屋外天光大亮,已近午时。
  裴元瑾早已起来,正聆听应赫汇报昨日新得的消息,南虞朝堂事务冗杂,榕城方面蠢蠢欲动,恳请皇帝早日立后的奏章也从各地纷至沓来。
  地方官员上书催促立后,这还是第一次。
  应赫说:“想来是朝中重臣们看出皇帝松口,觉得是时候了,想要一鼓作气促成此事。”
  裴元瑾对皇帝找老婆这笔烂账并不感兴趣:“礼部侍郎昨日送来乌沉剑,可我隐约记得这把剑后来被岭南王收藏,为何会出现在南虞?”
  应赫道:“既然是礼部侍郎拿出来的,他必然有线索,属下这就去打听。”
  裴元瑾点点头,不得不说,撇开应赫其他条件不谈,他长了脑子这件事倒是让人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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