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 胖柴不废要崛起—— by作者:酥油饼 完结
[db:作者]  发于:2023年04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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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希言因为贴得近,这时候后撤反而会撞到撤退的刺客并陷入雷区,只能硬着头皮追在陈文驹身后。
  一片地动山摇中,陈文驹一马当先,跳出都察院高墙,傅希言紧随其后。然后他双脚刚落地,陈文驹就转身,当头劈出一刀——
  这一刀,有万钧之势!
  而傅希言的身后,还有六把想留命的刀!
  有人说,人在临死前,会飞快地掠过自己过去的人生,可此时的傅希言不但大脑一片空白,甚至连一滴冷汗都没流下。
  他专注地看着陈文驹劈过来的黑刀,将真气运用到极致,不闪不避,狠狠地打出一拳。
  拳头与刀锋像是互相吸引的磁铁,在半空狠狠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清冷的月光照射在他们的交接处,金铜色的肌肤出现丝丝龟裂。
  而此刻,刺客的刀也该到了。
  六把刀,六道光,好似六轮明月,坠入这条漆黑的街道。在出刀人的预计中,它们会划开皮肉,造成六道伤口,若砍得深些,能直接插入对方的身体,刺穿内脏!
  然而——
  那刀尚在半途,握刀人的喉咙已先一步开出血洞。
  六道血花喷射在刀背上,刀光瞬间暗淡下去,当当当当当当——连续六下,人刀皆伏。
  傅希言不知背后发生的事,但他感觉陈文驹的气息在那一刻乱了,拳头立刻错开刀刃,顺势捶向他拿刀的手。
  陈文驹反手一砍,待对方缩手,又用刀面朝他面门拍去,将人逼退,然后抓着司狱吏,往西市的方向逃逸。
  傅希言回头看了眼刺客喉间的血洞,暗道:裴元瑾回来了?还是他另外安排了厉害的高手?
  无论如何,都加强了继续追上去的信心。
  一为救人。
  二是职责。
  在缉拿逃犯的路上,傅希言一直希望能碰到巡逻的金吾卫,来个群殴式“捉鳖”,可陈文驹仿佛早就知道了金吾卫巡逻的路线,逃得十分有技巧,一会儿隐入屋檐下,一会儿逃入暗巷内,两人竟没有迎面遇到其他人。
  西市左近,陈文驹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现在是我逃走的好机会,可惜,”陈文驹单手举起一动不动的司狱吏,投入旁边的河渠中,反身向傅希言攻去,“我必须先杀了你。”
  傅希言身体飞快地扭动,避开他的刀光,手臂贴住他的胳膊,正要发力,陈文驹发起境界压制。
  哪怕压制成功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一瞬间,已足够他反手将手中的刀刺入傅希言的后背。
  傅希言后背金铜色纹理碎裂,刀锋破开雪白细腻的皮肤,深深地插到了脏腑中!
  剧烈的疼痛瞬间没过他的感知,就在他快要昏厥过去时,疼痛如潮水般消失,陈文驹手中那把通体黝黑的刀突然从他的身体里反射而出,插在后面的墙上。
  如果此时傅希言打开内视,就能看到自己受伤的脏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修复。
  陈文驹似乎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了,随即面色一正,右手凝聚真气,拍出全力的一掌。
  傅希言猛然抬头,扒着他的肩膀,猛然飞身扑上,让他的手掌落到自己的真元处,那掌中所带的真气如潮水般涌入疯狂叫嚣着“饿”的真元中。
  陈文驹双眼惊恐地瞪大。
  在他的认知里,显然没想到世上居然有人能够直接“吞噬”别人的真气。情急之下,他想撤掌,想将真气回收,然而此时已经迟了。
  没有傅希言的阻止,他的真元就像巨大的旋涡,不知满足地吸收着这份得来不易的“美味”。
  陈文驹起初嘴巴还能发出愤怒的“咯咯”,后来,他身上的皮肤越来越暗淡,面容也肉眼可见的老化了下去,额头青筋渐渐凸起……
  而远方,终于传来久违的脚步声。
  傅希言一咬牙,迫使真元断开“充电”,然后抱着浑身发软站不稳脚的陈文驹,跳入河渠。
  冰冷的河水让两人同时一激灵。
  陈文驹似乎清醒了几分,身体剧烈挣扎起来。
  可傅希言知道,此时此刻,就算不为了死去的同僚报仇,他也必须杀了陈文驹灭口。自己能吸收别人真气的事,是傅辅和傅轩都不敢宣之于口的秘密。
  要知道天下有多少不能修炼真元的贵人。如果他们知道这个秘密,不管傅希言这个特殊的本事能不能传授给别人,他们也会不惜手段弄到手。
  更何况,还有天地鉴、储仙宫这样自诩正派的武林白道。像这种损人利己的功夫,一定会被列入魔功。到时候,连永丰伯府也会陷入人人喊打的境地。
  所以,必须杀了他。
  杀了,他。
  傅希言脑海里闪过千万条杀他的理由。
  他告诉自己,这是入乡随俗,是身处这个充满杀戮的世界必须学会的规则。
  而且是陈文驹先动的手。
  他只是正当防卫。
  ……顶多,有些防卫过当。
  每一条,都像是一个砝码,压迫着他与前世诀别——他的胳膊死死地勒着陈文驹的脖子,直到陈文驹渐渐停止挣扎,脉搏停止了跳动。
  冬夜的水很冷。
  很冷。
  金吾卫已经追到河渠边,看到了打斗痕迹,开始私下搜寻。
  傅希言不敢冒头。
  他在下面摸索了一会儿,摸到了司狱吏的尸体。早在陈文驹挟持他时,他就已经死了。
  傅希言松开手,让他重新沉入水底,然后悄悄浮出水面换了口气。
  金吾卫拔下了陈文驹的刀,如今正带人朝着水面过来。
  傅希言带着尸体,沉到河底。他不能让陈文驹的尸体马上被发现,不然尸体被吸干真气的异状逃不过仵作的眼睛。
  这里是永安渠与漕渠交界,漕渠的尽头是金光门,而永安渠往北是景曜门,往南临近安化门。陈文驹逃到这里,一定是因为能够从这里离开镐京。
  可是三个方向,会是哪一个呢?
  傅希言猜不出来,只能寄望于自己的运气好,不要撞到对方接应的同伴。
  他带着陈文驹的尸体闷头游,一直游到一处水位较深的位置,正好下方有诸多乱石,心中一动,将乱石拨开,把他的尸体放了进去,然后用几块大石头压住。
  这当然是个笨办法,可他实在不能再耽误下去。他必须在天亮之前,找个远离这里的地方出现。等日后尸体被发现,他也好有个撇清嫌疑的说辞。
  确认完自己没有在对方身上留下什么东西之后,他顺着河流,漫无目的地游着。他不想知道刚才埋尸点是哪里,也不想知道自己现在去向哪里。
  他只是浸在黑暗的水里,默默地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
  东方已经露出曙光。
  延兴门外地平线上,一匹骏马正在极速狂奔。
  城门还没有开。
  站在城墙上的城门卫看着几乎撞着城门而来的一人一马,高呼道:“什么人!”
  话音刚落,那人已从马上跃起,一举掠过城门上呼啸而起的箭雨,落入城中,转瞬不见。
  而答案,还是顺着清风送了回来。
  “裴元瑾。”


第35章 前世的诀别(中)
  冬至前夜, 有许多未眠人。
  延英殿内,宫女小心翼翼地添加灯油。
  灯光跳跃下的建宏帝看着已经有些疲倦了,眉头微微蹙起, 然而俞双喜对此视而不见, 木头似的站在旁边, 凝神聆每过一段时间便会传回来的消息。
  “陈文驹挟持司狱吏刘民逃出都察院,司狱傅希言正在追捕。协助陈文驹的六名刺客一同死于真气穿喉,杀人者身份未明。”
  ……
  “傅希言身边的储仙宫电部成员闯入储仙宫在镐京的雷部分部, 但雷部未有动静。”
  ……
  “万里武馆动乱已平息,乱党全数伏诛。”
  ……
  “雷部分部上空出现红色祥云烟花,疑为求救信号。”
  ……
  “神行武馆动乱已平息,留下两名活口, 余下已诛尽。”
  ……
  “陈文驹留刀在西市附近,刀上有血渍和肉屑, 疑似重创对手。然陈文驹与傅希言下落不明,司狱吏刘民的尸体已从永安渠打捞出来, 死因是颈骨断裂,凶手应是陈文驹。”
  建宏帝挥退众人,待殿内只剩下自己和俞双喜后,忍不住了揉太阳穴:“所以, 陈文驹和傅希言都有可能没死?”
  俞双喜默然不语。
  建宏帝忍不住点名道:“双喜, 朕要听你说。”
  俞双喜这才躬身道:“如果后续没有动静, 那么他们之中,必然一个胜了, 一个败了。”
  “败不一定是死。”
  “是的。”
  “若胜的是傅希言, 他不可能不出现。”
  “是的。”
  建宏帝呢喃:“所以, 多半还是胖子输了。”他有些高兴, 又有些叹息,“你还记得陈太妃的那幅《百寿图》吗?”
  俞双喜低头道:“记得。”
  建宏帝继续道:“梅下影说,怕太妃嫌弃,故而将傅希言的外形修饰润色了一番。可我着人一一比对过,被修饰润色的可不止他一个人。
  “还有建宁伯的两个孙子,德化侯和刘太尉的儿子,以及楼无灾,面目似是而非,不如其他人神似。
  “这六个人里,有四个已经死了,一个快要死了。你说巧不巧,好像他能预知死亡,把晦气的人都剔除了出去。”
  俞双喜说:“这世上的巧合大多数都是人为。”
  建宏帝轻笑了一声,似乎对这句话很是喜欢,含在嘴巴里又轻轻重复了一次,才说:“傅希言如果死在陈文驹的手上,就算朕不开口,永丰伯府也会主动成为朕的马前卒。若能再借储仙宫之力,就更加稳操胜券了。”
  俞双喜说:“不必储仙宫,陛下一样稳操胜券。”
  建宏帝笑了笑:“朕自然相信大先生的实力。”
  *
  傅希言是在西市被人用杆子捞上来的。
  虽说在水里泡了大半夜,又冷又饿又累,可是比起在一群人的围观中湿漉漉地躺在地上,被人扒衣服按肚脐,他觉得自己可以回去再泡一会儿。
  肚子上方一堆手,也不知是谁的,傅希言实在装不下去,只能护着腰带,扒着栏杆缓缓坐起来:“不用不用,我没事,我没事了,谢谢谢谢……”
  “金吾卫来了。”
  有人喊了一声,百姓很快散开。
  傅希言和陈文驹打斗的地方就在此附近,金吾卫留了人在现场勘查,故而很快赶到:“你是何人?因何落水?”
  傅希言颤巍巍地站起来,喘了口气道:“都察院司狱,傅希言。”
  金吾卫原本就有所猜测,此时眼睛一亮道:“原来是傅大人,我们正在找您!”
  这句话不假,此时,天已渐渐亮了,都察院昨夜发生的事以堪比网络传播的速度迅速弥漫整个镐京城,很多人都在关注孤身缉拿逃犯的都察院司狱的生死下落。
  金吾卫忍不住问出最想问的那个问题:“陈文驹呢?”
  尸体还没被发现。
  傅希言定了定神,迷茫地抬起头:“你们没有抓到他吗?”
  *
  镐京雷部分部。
  小桑缩骨后,被关在一只装鸡鸭的笼子里。狭小的空间让他坐不直也躺不下,只能蜷缩着手脚斜靠着。而他裸露的皮肤处,扎满了银晃晃的针。
  针上有辣粉,痛得人直打哆嗦。
  可小桑闭着眼睛,好似睡着了一般,除了偶尔的肌肉抽搐,几乎看不出此时的他正在经历一场极为痛苦的酷刑!
  他旁边,施刑的人睁着一双熬通红的眼睛,又扎了一把针在他的小腿上。
  镐京雷部副管事瞿庇看着小桑瑟缩了一下的脚,冷笑道:“到现在还不肯招吗?究竟是谁蛊惑你擅闯雷部,盗取急救火令?”
  “谁?!”外面好似应和一般,突然传来一声惊喝。
  屋内众人抬眸看去,连闭着眼睛的小桑也忍不住转头——
  裴元瑾像拎小鸡仔一样拎着雷部的一名成员,慢慢往里走,他身边,十几个成员拔刀围着他。
  瞿庇瞳孔微缩,忙起身相迎:“雷部副管事瞿庇拜见……”
  沉默了大半夜的小桑好似一瞬间活了过来,嘴巴如弹珠般地连续发射:“傅公子遇险我向雷部求助他们不出手还抓我我偷放了他们的急救火令他们要屈打成招说我是叛徒……”
  裴元瑾将人往旁边一丢,拔下头上赤龙王,变成剑的大小,瞬间向瞿庇刺去。
  瞿庇大惊而退:“少主请听我……”
  裴元瑾半空中的身形微微模糊,下一瞬,已出现在他的身后,又一剑刺来。
  瞿庇勉强顿住身形转身,想要避开,但他只是脱胎初期的修为,能够当上副主管事全凭主管事任飞鹰的提拔,在裴元瑾的压制下,几乎寸步难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柄剑从自己的喉咙穿过。
  裴元瑾手腕一翻,瞿庇人头飞起,落在地上,骨碌骨碌地在地上翻滚。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震惊恐惧的其他人道:“把人放出来。”
  雷部成员面面相觑,终于有两个人大着胆子将小桑从笼子里放了出来。
  小桑一出笼子,立刻恢复正常身形,然而他忘了自己身上还扎着针,皮肤的收缩使针孔的位置挪动,造成二次伤害。
  他痛得龇牙咧嘴,真气运行全身,针顿时从身体逼出,朝那施刑人射去。
  施刑人不敢动,被扎得跪地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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