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叹气:“何必如此,你这是去送死。”
裴生不信他一路到了郡,他去拜见郡守没有见到郡守,他说出洪国公的罪行反而被以诽谤罪关进了大牢。
他从牢里揣着血书,全身都是伤,他给自己做了伪装,他要上京告御状。
“柳大人是为民的好官。”
“我家小子看了那书也能认得几个字,我看了一会儿,哎呦画得真逼真,我给你们写一写这个桌字。”
一个人把茶杯的水用手指沾了一点在桌子上写。
裴生也听说过柳应渠的名字,他的神色若有所思。
第101章 咬一口
柳应渠回到家里看见柳云华在家里晒草药,柳云华脸也有些红,蹲在地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哥,天太晒了,我帮你晒草药。”柳应渠蹲下来帮柳云华。
柳云华这才回过神来,他笑了笑:“应该摆好了,你快去阴凉的地方。”
柳云华把背篓拿了过来,柳应渠眼尖看见在他的背篓里有一块带血的丝帕,柳云华的丝帕都是自己做的,他做得很细密,在右下角会绣一朵莲花,清雅高贵,摇曳生姿。
他看向柳云华红红的耳垂没有出声。
等两个人走在走廊上,柳应渠问他:“大哥,你采药受伤了?”
“……没有。”柳云华有些紧张。
……
晚上柳应渠见小沉昭睡了,他悄悄的对沈清梧说:“清梧,你知不知道大哥最近有没有遇见什么人?”
“没有,大哥一直在医馆帮忙,还有去采药。”
柳应渠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那大哥为什么脸红?还是那种脸红。”
那种害羞的脸红,眼神闪烁,身体紧绷。柳应渠怕有人骗了柳云华,毕竟在他看来,大哥的性子太温和了,很容易被其他人骗了。
“大哥有喜欢的人了?”沈清梧立马感兴趣起来,他很喜欢大哥这个柔弱的大美人。
私下他认为应该有一个温润如玉的人来做他的哥夫。
“还不确定……”柳应渠心思一动,对着沈清梧咬耳朵。
两个人讨论了一会儿,越靠越近,近到呼吸交错,沈清梧亲了柳应渠一口。
软乎乎的唇瓣。
气氛不断的攀升,柳应渠的手掌已经放在了沈清梧的柔韧的腰上了。
“吃糖糖哈哈哈——”小沉昭笑着说梦话。
柳应渠:“……”
沈清梧:“……”
两个人一看小沉昭就哑了火,柳应渠把自己的玉冠摘下来放在沈清梧的梳妆台上,沈清梧也恹恹的把腰上的铃铛取下来,心里馋死了。
珠珠在梦里能吃到糖,他还没吃上他的糖。
沈清梧躺在床上用脚去勾柳应渠的大腿,被柳应渠抓在手心里,他沙哑着嗓子说:“睡了。”
“睡不着。”沈清梧摸索着柳应渠的轮廓。
一直从额头往下摸到了嘴唇,他伸出一只手指摁了摁柳应渠的下唇,心里有些口干舌燥。
沈清梧缓缓的眨了眨眼睛。
从胸腔里传来震动,柳应渠笑了笑,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沈清梧雪白的指尖。
那样子,借着夜明珠的光,太蛊惑人了。
他的指尖传来一点小刺痛,有被勾引到。
沈清梧全身都泛成了粉红色,脸上白里透红,像是一个水蜜桃一样。
“睡了。”柳应渠把老婆好好的搂着。
……?
这怎么睡得着,沈清梧愤愤不平的想,他又不是没有开过荤的小哥儿,这样就算是没有开过荤的小哥儿也会受不住。
沈清梧躲在被窝里凤眸湿润,紧紧的抓着柳应渠的衣襟,把自己往他的怀里钻。
柳应渠只是下意识就舔了老婆一下,感觉到老婆的躁动,柳应渠只能把往他怀里钻的老婆好好的放在自己的胸膛上,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腹肌上。
老婆又脸红了。
老婆安分了。
……
柳应渠去上值的时候,容大人哭嚎着来找他。
柳应渠:“……”
“柳大人,我被戴绿帽子了。”容大人一想到柳应渠给他的青菜就不对劲,他回去一查竟然发现后院里有很多人红杏出墙了。
容大人猛男落泪。
柳应渠犹豫的拍了拍容大人结实的肩膀:“没事,下一个更乖。”
容大人哭到打嗝:“柳大人,这事你可千万不要给别人说,太丢人了。”
“你放心,我嘴巴很严的。”
这确实有点丢人。
柳应渠安慰了猛男容大人走进内阁陷入了忙碌中,中途周自给他带来一个好消息。
“柳大人,有几位大儒对你另外一个夫子很好奇,他们正巧没什么事就去找你的刘夫子去了,本来打算去找云夫子,但他们觉得和云夫子不是同一类人。”
柳应渠完全无法想象刘夫子碰见大儒的场景。
“不——”
“不要谦虚嘛,这可是刘夫子扬名的机会。”周自笑道。
柳应渠并不谦虚,他怕的是大儒们会被刘夫子带歪。
中午街上的百姓正在聊天。
“要跟柳家攀关系只有和柳云华成亲了。”街坊邻居说着话。
柳应渠走得太远了。
“那柳云华不是一个和离过的哥儿吗?”
“那又如何,谁让他有那么一个弟弟,就是王公贵族也攀得上。”
一个妇人说道:“男人可以纳妾的吧,攀上了亲戚,娇妻美妾也享受到了。”
柳云华背着背篓从他们旁边路过脚步有些急促,在他身后项西拉了柳云华一把,一辆马车从他身边经过,项西说道:“小心点啊,柳哥哥。”
项西和柳应渠一样大,柳云华比他年纪大一些,他从边境回来没多久去打猎受伤了,一直在医馆里治伤,这一去一来就和柳云华熟悉了。
昨日表了白,现在柳云华正躲着他,柳云华露出白皙的脖颈,他的秀发挽成了一个简单的样式,勾得项西心痒痒。
“我送你回去。”项西放软了声音。
柳云华摇头:“谢谢你救了我,我自己会回去。”
项西还是不肯就在后面坠着,柳云华没办法就让他上前来,实在是其他人看着也不太好。
柳应渠中午回来书房里拿东西,他把东西放进怀里才走出家门口就听见项西在喊:
“我是真心喜欢你。”项西说。
然后他还没感受到什么就觉得有一道目光在观察着他,项西抬头一看。
项西:“……”
“应渠,你怎么在家里?”柳云华有些慌张,往常这个时间柳应渠该在宫里头。
“有东西落在家里了,大哥还没吃饭吧,你先去吃饭。”
柳应渠笑着说:“项将军我们两个聊聊。”
项西:“……”
……
等聊完后,项西是一脸麻木的离开了,他走在京城上突然跳了起来。
“好好好。”项西握紧了拳头。
百姓们觉得这个人有点疯。
柳应渠走出家里却是没回内阁回成,一个男人抓住了他要踏上马车的腿。
裴生被奴仆架了起来,他大声嘶吼起来:“柳大人!柳大人我有冤屈要伸!”
柳应渠还未做出反应,在街上一郡听说“有冤屈要伸”立马围上来凑热闹来了。
“先放开他。”柳应渠还不知道情况:“有怨情可以找刑部。”
他不会审案子。
“草民要状告的是洪国公,草民一路从小县城而来,已经遭遇过几波暗杀了,要不是我做了伪装早就死在路上了,草民不信这些官!”裴生见柳应渠周身的气度,心里更把他当做一个好官了。
一听这话周围的百姓们窃窃私语起来了。
柳应渠:“你跟我一起去刑部。”
柳应渠下午的值班没去成,他一个从一品的官到了刑部,还带着一群百姓来看热闹,刑部尚书脸都要绿了,还不停的抹汗水。
“柳大人你这是来刑部做什么?”刑部尚书轻咳一声,他们刑部老实本分也没惹他。
“我给李大人送好案子来了,状告洪国公府强抢民男,屠杀村落,强占土地的事。”柳应渠从裴生的手头接过血书。
刑部尚书:“……”
别搞我。
洪国公府在京城中身居要职,历史悠久,这可不是一个平昌侯能敌的,刑部尚书满头大汗,他拉着柳应渠在一个角落说:“柳老弟,你这事让那平民在私下解决就行了,搬到牌面上来是要得罪人的。洪国公救先帝的命,你这是让陛下难做。”
柳应渠觉得陛下应该不会在乎先帝的命。
“李大人现在很多百姓已经知道了,要解决这件事很简单,你判你的,洪国公府要怎么做,你手上也没什么把柄让人拿捏。”柳应渠示意让他看底下的百姓。
当官最怕的就是舆论,还有柳应渠在旁边虎视眈眈,刑部尚书咬碎了牙:“那只能这么做了。”
刑部立马接下了裴生的案子。
“堂下状告何人!”
裴生有些不可置信刑部接了他的案子,他立马跪下:“草民裴生状告洪国公府强占土地,屠杀村落,还杀害了草民的夫郎。”
“你说的是何人?”刑部尚书眯着眼问。
“洪国公的管事这么做就是受了洪国公的指示,他们在乡村挑选美貌的哥儿和姑娘来为他们打听情报,我夫郎不肯就被杀害了。”裴生激动的说:“我夫郎就是听说了这件事,我又要去告官府,全村落都被杀了,而我的夫郎在告诉我之后就自杀了。”
“全村五十条人命就被失火给隐瞒了!”
百姓们一听这话有些躁动:“这洪国公府真不是个人!”
“看上去很慈祥,没想到底下这么龌龊。”
“说杀就杀,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柳应渠听着也很心惊,洪国公屠杀村落的行为太恶劣了,那可是五十条人命,他在原著中只知道洪世子喜欢上了香坊的一个姑娘,那这香坊的姑娘也是洪家从村落里抢回来的不成?
刑部尚书一听这话心底冒出一股寒意,杀人灭口他是知道,但把整个村子的人都杀了太过于吓人。
洪国公平时伪造得挺正人君子的,要说柳应渠和沈忧比较正派,还有王和明和杨长修,这是内阁的顶级班子都是正人君子,那除他们之外的正人君子就是洪国公了。
不喝酒不去南风馆,家里也干干净净让人舒舒服服的,没想到是披着羊皮的狼。
柳应渠的位置挨着刑部尚书,他低声说道:“李大人你该传唤洪国公了。”
刑部尚书一个哆嗦,一看底下的百姓和柳应渠,他一拍惊堂木:“带洪国公上来!”
……
在盘龙殿里昭烈帝正在和洪国公,王和明,项西谈论西北的事。
项西刚从西北回来带来了很多的情报,他拱手道:“陛下,云侯说等修养两年可以再进一步。”
昭烈帝难得带着笑:“云侯是一个难得的将才。”
正在几人讨论得正好的时候,庞全脚步急促的进来了:“陛下,刑部的人来抓洪国公前去问话。”
盘龙殿安静下来,洪国公面皮一紧,心不停的往下坠。
“哦?刑部还到朕的盘龙殿拿人了。”
这刑部尚书大概没这么大的胆子,昭烈帝想了想:“那洪国公去吧。”
洪国公:“……”
这话一说洪国公就知道昭烈帝不会保他。
洪国公到了刑部的大堂上,他有官身和爵位在,不用像裴生一样跪着,自然是站着,看向裴生有一种居高临下。
柳应渠说:“洪国公年纪大了,你给他拿个凳子吧。”
刑部尚书看了一眼柳应渠没想到他这么好心,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他挥手让人搬了凳子来。
洪国公没坐,但面色更难看了。
他目光冷冷的看向柳应渠。
柳应渠……没看他。
“洪国公底下裴生状告你……你可认罪?!”李大人一拍惊堂木。
“李大人凡是讲究证据,你仅凭血书还有裴生,是叫裴生吧,他的话就来判定我有罪,那么以后凡是有人污蔑我,那我都要放下公务来这里来听训吗?我希望李大人成熟一点,还有旁边的柳大人。”
“这应该不是你的职权所在吧?”
柳应渠微笑:“为百姓就是我们内阁的职权所在。”
洪国公看向柳应渠,柳应渠照例没看他,只是扬了扬唇角。
洪国公:“……”
裴生确实没有证据他有些慌:“我们村落就是被你们洪国公府的人杀的!你不要颠倒黑白!”
“我只认证据。”洪国公冷静的说。
百姓们被洪国公这冷静的态度迷惑了,他们又窃窃私语起来。
“没有证据,只靠一张嘴,那要真是冤枉呢。”
在刑部墙后面的昭烈帝也觉得有道理,他没发言意见,对柳应渠管这件事他还有些疑惑。
他想着柳应渠就是太老实了。
在大堂上柳应渠站起来对上了洪国公眼里的漫不经心和鄙夷。
他说:“香坊不就是证据么?”
洪国公游刃有余的态度终于裂开了,他气息有些不稳。
柳应渠怎么会知道香坊的?!
“李大人搜查一下香坊吧。”柳应渠把血书摆在刑部尚书的桌子上,他笑了笑。
洪国公目眦尽裂:“柳应渠不要污蔑人!香坊是青楼跟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