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跳的更快了,手指紧紧抓着被角,连呼吸都跟着弱了下来。
忽然房间的灯灭了,紧接着我身后的床垫陷下去一块,我下意识的闭紧了双眼,装成睡着了的样子。
可在宋御伸手环上我腰间的那一刻,我还是紧张的暴露了自己装睡的事,瞬间绷直了身体,一动不敢动。
大概是顾及到我的身体状况,宋御并没有太过分的举动,只是把我又往他怀里搂了搂。
我的后背贴在他的胸膛上,一轻一重的心跳声环绕在我们之间,平添了几分旖旎的氛围。
“白玉,你知道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会使人趋之若鹜吗?”
宋御突然问我,我只能不确定的回答:“金钱?”
“没错,金钱确实会让许多人穷尽一生去追求,但当金钱累计到一定数额的时候,它就失去了自己本身的意义,而这个时候能够衡量金钱的唯一标准就是——权利。”
“那你知道隐藏在权利背后的真正价值是什么吗?”
“不知道。”我如实回答。
宋御把我扳正过去,我们面对面,鼻尖轻触,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紧紧吸附着我,我仿佛中了魔一般被他拉扯,牵引,移不开眼。
“是性!”宋御回答我的同时,吻上了我.....
第18章 去见凯瑟琳
那晚,我就像一只漂泊在大海里的小船,一次次沉沦在宋御温柔的大网里,挣不开,也逃不掉。
我身体每一寸汗湿的肌肤,每一根疼痛骨头,每一滴炙热的血液,全都因他而疯狂。
宋御彻彻底底的征服了我,从身到心。
次日,我是被一声声电闪雷鸣吵醒的。
秋天的雨总是来的毫无预兆。
闭着眼去摸枕头下面的手机,胡乱看了眼时间,上午九点四十。
宋御早就离开了。
我慵懒地翻了个身准备继续会周公,忽然我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昨晚临睡前宋御说今天上午十点要回来接我,带我去见一个人。
糟了糟了,宋御那么有时间观念的一个人,我要是晚了,他肯定会不高兴的。
我掀开被子几乎是超音速冲进浴室的,简单的梳洗过后,我站在衣柜前看着里面宋御给我买的一堆高奢大牌,综合了一下天气情况,选择了一件稍厚一点的白色卫衣和浅灰色运动裤。
既然不是去应酬,还是穿的保暖舒服一点的好。
宋御果然是十点回来的,分秒不差,还好我早就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了。
推开门那一瞬,宋御先是一怔,随后就是眯起眼细细打量着我。
我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却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
宋御朝我走来,我连忙站起身。
“你就穿这个?”宋御拎了拎我的卫衣肩膀问道。
“怎么了?”我尴尬的扯了抹笑。
宋御停顿一会,说了句‘没什么’就转身往大门口走去。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没什么毛病啊,年轻,时尚,有活力,宋御干嘛要那副表情?
我跟着宋御一并上了车,不知为什么每次我们两个单独相处的时候,我都会莫名的有些紧张,不知道该说什么。
宋御和我之前认识的那些人不同,他的话很少,有时候又很深奥,根本不是我这个年纪能理解的,所以一般时候我都选择沉默,以免显得自己太过幼稚。
车子一路行驶到华南商业区一间写字楼的地下停车场。
这里是地处海城寸土寸金的市中心,我以前坐车路过这里时经常听人说能在这里办公的企业不是世界五百强就是大型国有企业总部。
宋御要带我见的人就在这儿吗?
我们沿着地下停车场的指示标志进了电梯间,宋御按了20层的按钮,我看了眼电梯内的液晶导视图,20-24层都是《ELLO风尚》杂志的办公区。
宋御带我去杂志社干什么?
像是懂读心术似的,我这边刚在心里叨咕完,宋御就说话了:“一会儿要见的是ELLO的总编辑——凯瑟琳。”
“总…编…辑?”
不是说要带我见一个长本事的人吗?怎么会是个编辑?
“她在商政圈里都很吃的开,你能学到她十分之一的能力,就不会再出现上次的事了。”
我脸瞬间红成一片,我知道宋御指的是我陪吴总喝酒那次,当时我已经喝得头昏脑涨,胃更是疼的直抽抽,结果宋御这个混蛋不仅在酒桌上连句话都不帮我说,最后还巴巴追着年华跑了,把我自己扔在那儿,幸好他还算有点良心,让罗业文来接我,否则后面会发生什么,我想都不敢想。
“在想什么?”宋御目视前方问道。
“没什么。”我堵气嘟囔一声。
“在想那天我为什么没管你?”
我抿着嘴,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白玉,一个好的公关要学会应对各种突发状况,处理不及就是能力问题,因为不是每一次都会有人帮你。”
“吴广志虽然粗鲁庸俗,但心思比较简单,喜怒都表现在脸上,是很好掌控的一类人,未来你还要接触很多名流政客,那些人一个个都有七窍玲珑心,你的一个小失误不仅会交代了自己,还会坏了我的事,明白吗?”
宋御的话像是一桶冰水,瞬间给我浇了遍体通透。
他说的没错,是我一直没拎清自己是干什么的,既然拿了人家的钱,就应该承担起这份工作将要面临的后果。
是我自己的问题。
“对不起,宋总。”我低下头,怯怯的不敢看他。
这时一只温热的掌心落在我的头顶上,轻轻摩挲了两下,那是独属于宋御的触感,顷刻间让我倍感安心。
“一会见到凯瑟琳多跟她学学,她一个女人能从一名小记者一路坐到今天的位置,能力是很强的,知道吗?”
我乖巧的点点头。
这时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了,迎面就看到一位穿着时髦的女人站在门口,正笑盈盈的看着我们。
尤其是看到我的时候,那双漂亮的凤眼毫不掩饰的多了几分打量的神色,就好像人们去逛商场,看到心仪的商品后,不免会多看上几眼。
“你怎么亲自出来了?”宋御笑问。
“宋总日理万机难得来我这儿一趟,我要是不亲自出来迎接,哪儿对得起您这身份。”凯瑟琳说话时那双凤眼一直朝宋御风放电,声音更是软到骨头里。
宋御并没理会凯瑟琳的娇嗔,而是把我拉到身前。
凯瑟琳撇撇嘴,嘁了一声:“一如既往的没情趣。”
说完她又把目光移到我身上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突然问道:“宋御,他成年了吗?你不会连小孩子都不放过吧。”
我偷瞄了眼宋御,他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凯瑟琳连忙朝宋御娇媚一笑:“哎呀,开玩笑的啦,不过他穿成这样真的很像一个高中生欸,啧啧,你这个男人真会挑。”
我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宋御来接我时会注意我的穿着了。
“那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多教教他。”宋御脸色缓和了一些,像是把孩子送进幼儿园的大家长似的将我推给了凯瑟琳。
凯瑟琳朝我抬了抬下巴:“跟我来吧。”说完踩着极细的高跟鞋哒哒的朝办公区走去。
我偷看了宋御一眼,双脚像灌了铅似的慢慢挪动着。
区别于我的犹豫不舍,宋御倒是走的决然,连个标点符号都吝惜给我,转身就进了电梯。
我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电梯门缓缓关上,像个被主人抛弃的小动物,孤立无助.....
第19章 宋御昨晚挺热的
看着电梯不断下降的数字,不知为什么我的心也跟着慢慢沉了下去,空唠唠的没个着落。
见我迟迟没跟上,凯瑟琳回头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省省力气吧,宋御这块冰,除了那个人谁也化不开他。”
我扭头看向她,神色有些冷。
我很不喜欢她说的这句话,好像我是个一心争取宋御怜爱的小情人,无论做什么都比不上正主。
“宋御是块冰吗?昨晚他挺热的。”我笑着回她。
大概是被我的话吓到了,凯瑟琳的脸几乎要裂成八瓣了。
“你...和宋御...你们...?”
我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会说那句话,可听到凯瑟琳提到‘那个人’的时候,我脑中顿时就浮出年华的影子,强烈的胜负欲让我几乎是脱口而出。
然而我现在又有些后悔了。
我不应该逞一时之快暴露我和宋御的关系,如果被他知道了,后果可想而知。
“他是我老板,我是他的私人公关,仅此而已。”我故作镇定的崩紧了表情,想尽快结束这个话题。
凯瑟琳看了我好一会儿,才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真有意思。”
她带着我去了她的办公室,推开门就看到一幅用铁丝拉成的巨型自画像,室内椭圆形的格局设计,色彩鲜明艳丽,空间虽不是很大,却处处透露着时尚气息,连我这个外行人看了都觉得眼前一亮。
“坐吧。”凯瑟琳指了指一旁的红色沙发,然后回到办公桌前开始翻阅桌上的文件。
“.....我能做些什么?”我局促的站在地中央,没动。
凯瑟琳抬头看了我一眼,随后又低头翻过一页:“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用眼睛看,用耳朵听就行。”
“什么意思?”
“宋御说你之前是在酒吧卖酒的?”
我愣了一下,回道:“是。”
“你知道宋御为什么会找上你吗?”凯瑟琳一直低头快速签署着文件,碳素笔在纸上划地刷刷直响。
“不知道。”
我曾经问过宋御的这个问题,他并没有明确的回答我,只是说感觉我是他要找的人。
凯瑟琳抬头看着我,微微勾唇:“因为你的长相很符合政坛大佬们的口味,利用好了,绝对是宋御事业上的一把利刃。”
“宋御是个聪明人,知道投其所好,也知道作为公关,你还欠缺什么。”
她签完最后一份文件,盖上笔帽:“不过真正的大佬可不是你在酒吧夜总会见到的那些,他们在绝对利益面前是不会放松一丝警惕的。”
“这个时候就需要....”凯瑟琳指了指脑袋:“智慧。”
末了她又重复一句:“酒桌上的智慧。”
我有些不太懂,喝酒还需要什么智慧。放开肚皮喝不就好了?
“利用自身的长处,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再清白的抽身离开,这就是酒桌上的智慧。”
“这些你都能教我吗?”这才是我最关心的。
“我可不会教人。”凯瑟琳连忙摆了摆手。
我有些糊涂了,宋御让我来这里不就是跟她学本事的吗?
怎么这会儿她又不教了?
凯瑟琳看了眼手表,说道:“还没吃饭吧,正好我一会儿要陪文化局局长吃顿饭,你也一起去吧。”
我乖乖应了一声,坐在一旁等着凯瑟琳处理完手头上的事物,然后跟着他一并离开了ELLO。
吃饭地点约在了明珠大厦的旋转餐厅,那是海诚的地标性建筑,临近郤凛江边,可以俯瞰整个金融中心的全貌。
我们到达饭店的时候,那个局长早就到了,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的景色,看样子应该是等了有一会儿了。
凯瑟琳并没有让我和他们坐在一起,而是让我坐到隔壁桌,她自己则袅袅婷婷的走过去,坐在了那个局长对面的位置。
“不好意思王局,我来晚了,下雨天路好堵啊,我开车开的都要累死了。”凯瑟琳皱着精致的脸,撒娇抱怨。
那男人本来脸色还不太好,听到是天气原因才来晚了,瞬间缓和了神色。
凯瑟琳叫来了一旁的服务生,有条不紊的吩咐着:“来份西冷牛排,横切,挑筋,7分熟,哦对了,煎的时候不要用黄油,要用橄榄油。”
然后朝男人讨巧一笑:“对不对啊,王局?”
男人哈哈大笑了两声:“你这丫头怎么知道我的口味?”
“和您吃饭当然要提前做好功课啦!”凯瑟琳说话时候,桌下的高跟鞋若有似无的刮蹭着男人的裤脚。
我坐在一旁都看傻了,这女人怎么这么会?明明路上并没有堵车,遇见红灯她还能悠闲补个妆,怎么到了那人面前就变成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而且还把对方的口味摸的那么透彻,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反观我那次,罗业文明明都提醒我吴广志是个北方人,很能喝白酒,我却丝毫没有警觉,傻乎乎的赴宴,结果被人喝的头晕脑胀,险些吃干抹净。
凯瑟琳点完餐后又让服务生醒了一瓶混酿干红葡萄酒,然后借着红酒侃侃而谈,从产地到时间,从酿制到口感,时而严肃认真,时而娇羞可人,惹得对面男人频频露出欣赏的目光。
相比之下,我那天陪吴广志喝酒,全程像个mb似的被那老东西揩油牵着走,不仅不懂如何拒绝,甚至连反抗都显得那么软弱无力。
简直是又蠢又弱。
难怪宋御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
我顿时觉胸口发闷,想找个地方透透气,这时我看到餐厅外的观景台上有几架城市望远镜,我起身走过去才发现这机器是要投币才能使用的。
我四下找着能对换硬币的地方,忽然一只手伸过来在我的投币口里塞进两枚硬币。
我抬头看去,一个年轻男人正斜睨着我:“这里没兑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