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要是我想的这样,那宋御就真是太可怕了。
“所以你从遇见年华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想好了要怎么报复他了,对吗?你根本就不喜欢他,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你演出来的,对吗?”
“对!”宋御森冷一笑。
宋御的坦然让我心里发怵,甚至还有一丝恐慌。
他对曾经深爱过的初恋尚且如此,那我这个动不动就忤逆他的人下场更是可想而知。
“宋御,是不是所有伤害过你的人都要落个惨不忍睹的下场,你才能罢休?小鹿完了是年华,年华完了是不是就轮到我了?嗯?”我红着眼睛死死盯着他,一字一句道:“宋御,我真后悔认识你,更后悔曾经居然会喜欢过你,现在想想真是让我无比恶心。”
忽然,宋御攥着我衣领的手改为掐住我的脖子,虽然力道不重,却充异常危险。
“白玉,这么久以来我哪里亏欠过你?嗯?为什么你也跟他们一样都这么看我,啊?”
“钱,我给你,房子,我也给你,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哈?”
我被宋御的样子吓到了,不停的吞咽着口水,肩膀也有些发抖,“你....你想干什么?”
宋御阴沉着脸没说话,直接揽上我的腰像抱小孩似的将我抱起来,往床边走去。
“宋御,你干嘛?你放我下来。”我双手锤打着他的肩膀,他两条腿胡乱踢踹着,却又不敢闹出太大的声音。
宋御将我重重摔到床上,我家的床铺特别硬,我被摔的哎呀一声,刚想爬起来就被宋御按着腰压了下去。
“宋御,这是在我家,你.....你别乱来,你下....下去.....放开我.....”我奋力扭动着身子,想从宋御身下蹭出来。
宋御并不听我的话,闷头扯着我的睡衣裤,我大脑瞬间拉响了警钟,颤着声音求他,“宋御,你别这样,我爸妈还在,你放开我.....放开....”
宋御咬着牙齿低低道:“你不是想知道你的下场吗?嗯?这就是你的下场。”说罢他低下头狠狠咬上了我的嘴唇。
我顷刻间瞪大了双眼,大脑仿佛被宋御劈开了似的,以至于都忘记了思考。
这算什么?
他这是算什么?
他告诉我他和年华是假的,告诉我他对我多么多么好,霸道地占有我的身体,却始终不肯多说一句交付真心的话。
虽然我并不需要什么承诺,可这种被拉扯纠缠的感觉简直糟透了。
我一点都不想再和他有什么瓜葛,被他牵着鼻子走。
我用我仅有的理智用力咬上宋御的舌头,腥咸的铁锈味瞬间在我和他口腔里蔓延开来。
他微微皱眉,让我有了喘息的空档。
可仅仅短暂的停顿后,宋御又吻了上来,比之前更凶狠,更残暴,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吞进肚子里似的。
我之前不是没见过宋御生气,可这样没有理由,不计后果的强硬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让我不禁想起在车里那次,如果他真在这种情绪下口口我,那我的下场绝对会比那天更惨。
下场!?
呵,这就是宋御给我的下场吗?
极具的惊恐和羞愤之下让我想都没想反手就给了宋御一巴掌。
啪———
清脆刺耳的声音戛然撕开了我俩的纠缠,也唤醒了宋御的理智,他定在我身上一动不动,只盯着我看。
向来精明犀利的双眼陡然间涌上无数情绪,有震惊,有错愕,还有胆怯和茫然……
我擦掉眼尾的泪水,用尽浑身的力气推开宋御从他身下爬了出去,陇上凌乱褶皱的衣襟连鞋都来急不穿就跑出了房间。
我恨宋御。
我能深深感觉到他刚才对我疯狂的偏执和占有。
如果换做是我们俩刚认识的时候,或者在我最喜欢他,最迷恋他的时候,他能分给我丁点儿的温柔,让我看到我们之间还有希望,也都不会落到今天这个样子。
现在喜欢变成了讨厌,炙热变成了憎恶,就已经什么都不可能了……
第81章 暗潮涌动+任何川+池劲+宋御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我爸房间的,明明只有短短几步路的距离,我竟走的无比艰难。
宋御没有追出来,我很谢谢他能给我留些面子,没在我家闹起来。
我躺回到床上,脑袋里乱成了一锅粥,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幸好我爸喝了酒,不会被我吵醒。
这时隔壁传来’吱呀‘一声,我立刻坐起身子支棱着耳朵听,好像是宋御那屋开门的声音,接着又是外门推开的声音,再后来就是车子启动的声音。
看来宋御应该是想要连夜离开了。
我怔坐了会儿,然后下床去了隔壁房间,门是敞开的,房间里黑漆漆的,我打开灯站在地中央发呆,床上铺的整整齐齐的,一点也没有我们两个刚才过撕扯的痕迹,仿佛宋御就没出现过在这里一样。
我轻轻呼出口气,宋御走了,我仿佛瞬间轻松了许多,可胸口那里却不知道为什么又有些空唠唠的。
忽然,我看到我桌上的动漫人物好像少了一个。
细一看,正是草帽路飞。
我的心悄然间揪疼了一下,有些酸酸麻麻的。
或许宋御也有他脆弱柔软的一面,只是儿时的经历,长大的遭遇让他不得不成为坚不可摧的强者。
等等,我怎么会为他辩解?为他心疼?
我真是昏了头了。
我愤愤朝自己脑袋上锤了一下,宋御走就走了,正好他在这里我说什么,做什么都束手束脚的,一点都不自在。
我只想和爸爸妈妈,妹妹一起过个年。
我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家的温暖了。
我以为宋御走了我能踏踏实实的睡个好觉,结果那一晚我却失眠了,估计是被我爸的呼噜声吵得。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妈就把我从被窝里薅了出来。
我凌晨三点多才睡,这会儿困得眼睛都挣不开,就听见我妈像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大事似的尖声道:“小玉啊,快起来,你们老板走了,车不见了。”
我翻个身,迷迷糊糊的咕囔一句:“啊,我知道,妈,我好困,让我再睡一会儿。”
“哎呀,你这孩子,你怎么就这么不会来事啊,人家来家里过年,结果就这么一声不响的走了,你也不说问问?”
我爸出去看了一圈,回来拿起桌上的手机说道:“不行,我得给宋老板打个电话,是不是我昨晚喝的太多了,怠慢人家了。”
我爸边说边翻找着宋御的电话,我一听瞬间睁开了眼睛阻拦道:“爸,爸不用打,宋总是有事才离开的。”
我爸将信将疑的看向我:“可他.....昨天也没说有事啊?”
我干咳一声,瞎编着:“是公司那边临时出了点儿状况,宋总没来得及跟你们打招呼就走了。”
听我这么一说,我爸总算是放心了,嘴里还念叨不是咱家失礼了就行。
被我爸妈这么一吵,我也没心思再睡了,爬起床洗漱过后,吃了口早饭就跟我爸妈料理着院子里的海货,等年后我妈好拿到镇里的海鲜市场去卖。
正当我们干到一半的时候,院子外面停下了两辆黑色越野车,车门打开从上面跳下来五六个年纪轻轻的小混混,领头的是一个中年男人。
我和我爸站起身警惕的盯着那些人,我妈领着我妹往屋子里走,怕万一我们起冲突吓到我妹妹。
“你们又来干什么?”我爸挺前一步怒声质问。
“呵,您说我们来干什么?您不往外吐钱,我们不得不来啊。”中年男人点燃根烟,痞里痞气的说道:“要我说,您就别跟我们在这儿死扛着了,麻溜给东方建筑那个老板打个电话,让他赶紧把钱落实了,咱都过个消停年。”
听那人的意思东方建筑应该就是宋御朋友的公司。
“我说了,我不认识什么建筑公司的老板,你们赶紧走,再不走我就报警了!”我爸气呼呼的威胁道。
“您当我们是傻子吗?不认识?不认识人家那么大个老板会为了你家们这块小墓地省里市里惊动了个遍,最后还让镇长亲自去给你家批地,这么大的阵仗您跟我说您不认识?”
“您老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男人说着沉下了脸,警告意味十足。
“我说不认识就是不认识,你们再不走,我现在报警抓你们。”我爸说完就象征性的拿出手机胡乱拨弄着,我顺势撇了一眼,他压根就没按110那几个数。
男人站在远处冷哼了一声,吐出口烟雾:“大爷,我劝您别费那事儿了,就算您报警,我们也就是喝杯茶的功夫就出来了,可您别忘了,您还有家人呢,您老要是下死手,也就别怪我们做事不留情面了。”
那人说完,我爸按手机的手瞬间就不动了。
我知道他老人家是被吓到了。
“嗯,不错,很清晰!”我把手机听筒放在耳边突兀的笑了一声。
男人皱起眉,冷眼打量我,“你在那儿说什么呢?”
我笑着晃了晃手中的电话,“没什么,就是把你刚才那些胆大包天的话都录了下来。”
“爸,报警吧,有了这些录音,咱家人但凡少了一根头发丝都是他们干的。”我故意提高音量给那些人听,接着又给我爸使了眼色,示意他放心大胆的报警。
“小玉,这能成吗?他们可是金生的手下,这万一……”我爸小声嘀咕着,心里还是很犹豫的。
“呵,那又怎么样?国家打黑除恶干掉多少黑老虎了,区区一个乡镇的地头蛇,还能翻出多大的浪来?”
“您和警察说不明白,我来说。”我态度强硬,拿起手机就要报警。
那人见我动真格的了,狠着声音打断我:“算你狠!咱们走!”
男人说完愤愤转身回了车上,身边的小混混也都跟着一并上车离开了。
看着他们的车走远了,我暗暗吁出口气。
其实我刚才嘴上说的强硬,心里比谁都没底,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越是这样的小混混就越难缠。
这会儿他们只不过是被我唬住了,也许到了下午就会反应过来了,然后继续来我家挑衅闹事。
所以当务之急就是得想办法让宋御的朋友把这件事情从根源解决掉,否则他们就会一直没完没了的纠缠我的家人。
这些人离开后,我爸妈也没心思弄海货了,尤其是我妈一直唉声叹气的,甚至还抱怨起来:“嗐呀,我就说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怎么样,真打我话来了吧。”
我爸偷偷看了看我,然后没好气的瞪了我妈一眼,“你在那胡说八道什么呢,什么免费的午餐?这是咱们儿子努力工作得到的,他要是屁都不是,他们老板会这么帮咱家吗?”
“况且,当初你不也说墓地的事咱家倍儿有面吗?现在又说这没味儿的话给谁听呢?”
我妈自知理亏,被我爸骂了一通后就闭嘴不再说话了。
“爸,妈,这件事我会找宋总让他帮忙处理的,你们放心吧,我绝不会让他们再来咱家闹了。”我信誓旦旦的保证着。
听我这么一说,我妈脸上终于恢复点儿喜色。
我看了眼时间,已经临近中午了,我估摸着宋御就算开夜车到海城睡一觉也该醒了。
尽管我十分不想麻烦他,可墓地的事也让我不得不主动给他打电话。
思考了半天,我还是拿起手机拨通了宋御的号码。
结果四五个忙音过去了,那边也没什么动静,就在我以为没人接的时候,宋御涩哑的声音在电话那端悠悠传出,听起来好像是抽了十包烟的样子。
“宋总,您还......好吧?”我试探着问了句。
“没事。”
简单两个字顿时又让我们两人陷入尴尬的气氛之中,虽然此时的情景不适合提我家里的事,可我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宋总,我爷爷墓地的事还得麻烦您,今天早上那些人又来我家了,我想你跟你朋友说说让他出面解决一下,否则他们会一直没完没了闹下去的。”
“我知道我现在没......”我微微闭上眼,低声下气道:“没脸跟你提要求,可我真的没办法了,我不想我爸妈每天因为这些事而烦心,所以我希望你能帮帮我。”
这一堆话说完,对面又是一阵无声的沉默。
大约过了四五秒后,宋御回了一个’好‘字就挂了电话。
耳边此刻已经变成嘟嘟的声音,我还拿着手机没有从刚才的通话中抽离出来。
宋御从头至尾只说了两句话,三个字,语气平静的像一汪死水,仿佛充满了落寞和失望。
或许他想我对他说些别的什么,然而我却什么也没说。
———
果然和宋御通过电话后,那些小混混就再也没来我家里闹了,整个新年我们一家人过的热热闹闹,喜气洋洋的。
新年夜,我给宋御发了条祝福短信,他没有回我,有这个结果我并不意外,毕竟我们两个在我家那晚闹的不欢而散的。
不过该有的礼节我已经做了,领不领就是他的事了。
池劲回到美国后一直很忙,要陪着生病的父亲还要处理一些公司上的事务,不过不管他怎么忙,他都要缠着我每天越洋视频一个小时。
很多时候我都是把手机随意放在角落里,一边干着家里的活,一边和他视频。他每次都很专注的看我忙东忙西也不说话。
我拢好最后一兜渔网,见池劲正直勾勾地盯着我看,笑问道:“看人拢渔网也看得这么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