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安歌叹了口气,把刚才发生的事都告诉了他家少爷。
原来安歌到的时候,没见到自家少爷,以为少爷是等的不耐烦了,跟着纪泽去了狩猎场,于是就急忙赶去狩猎场找。
等他到了狩猎场见到纪泽后才知道,少爷压根就没去过,于是他又赶回来,因为太热了,所以就干脆爬树上去了,想着一边乘凉,一边等着少爷出现……
“辛苦你啦,乖,回家让厨娘给你做好吃的。”安怀时拍拍安歌的肩膀安慰道:“我刚刚……”
本来安怀时还想在解释一下消失的原因,但是安歌却难得打断了他的话:“我还没说完呢!”
“……你接着说。”安怀时安静的听着安歌讲。
“哼,我不想说了。”安歌突然地傲娇了,然后想转头看看安怀时的表情,却没想到迎来的却是安怀时的折扇打击……
晚上回府的时候,安夫人看到安歌捂着脑袋,关心地询问道:“安歌,你这是怎么了?”
安怀时毫不客气的回答:“没事,他调皮爬树了,结果从树上摔下来然后就这样了。”
安夫人看安歌的眼神有些奇怪;“要不去找个大夫给安歌看看?”
“夫人不用,过两天就好,您和少爷还是先去吃饭吧。”看着自家少爷警告的眼神,安歌只能默默在心里骂自己没事傲娇什么。
第二十四章 真相
御书房内,天泽帝面带怒色的听着楚轲浔和安怀时的汇报,旁边伺候的贵公公都是低着脑袋不敢多说一句话,可见陛下现在是有多么的生气。
“好一个张颂、周吕,居然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做这些小动作!”天泽帝没想到这件事居然和朝廷的二品官员有关联,这么一来性质就变得极为恶劣了。
“你们接着查,看看除了这个账本上的人还有什么人也为他们办事的。”
从御书房出来后,安怀时准备去看望一下楚轲冗,再去太仆寺。楚轲浔不放心,硬是要和他一起去桐殿。
去桐殿的路必须要经过清凉亭,但是近日,清凉亭那里蚊虫较多,安怀时这种细皮嫩肉的少年,走过去难免会要被咬上几口。楚轲浔心疼安怀时,于是提议道:“我知道一条近路,但是会经过浣洗房。”
安怀时也没多想,直接答应了,能省些时间更好,安歌还在宫门口等他呢。
从浣洗房那里走到桐殿,的确是比常规路线省不少时间,不过他们所到的地方并不是桐殿的前院,而是后院,想要进去还要绕到前面去。
“哥,你和我一起进去还是在外面等我?”安怀时问。
“一起吧。”于是两人准备绕到前殿去,然而途经后院的时候他们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而且还提到了张颂的名字。
安怀时和楚轲浔对视了一眼,相视一笑,旋即翻到了院子里的一棵树上。
向下仔细一看,楚轲冗正坐在院子里,旁边坐着的则是范副都统范蒯。
安怀时心生疑惑,他记得楚轲冗是在狩猎比赛场上才和范副都统化干戈为玉帛的,怎么这个时候他们两个的关系就好到凑在一块这么亲密交谈了?
而且他没记错的话,刚才早朝结束的时候,他还听到范副都统还和其他大臣说三皇子不如太子,没有太子的雄才大略什么的……这演的是哪一出啊,安怀时揉了揉额头,很是头疼。
安怀时想问问楚轲浔是什么看法,看向楚轲浔,却意外的发现对方十分的平静,好像早就知道会是这么一个状况了。
“三皇子,臣已经把张颂和周吕之间勾结的证据让太子找到了,您可以放心了”范蒯脸上显得十分欣喜。
楚轲冗和他相比反而格外平静。“这还没成功,把这些不需要的人舍弃了,这里我们就能真正彻底掌控了。”
听到这里,安怀时有些冷汗,难道前世这个时候楚轲冗已经和范蒯勾结上了,所以这个贪污案根本就是楚轲冗为了洗牌和立威的阴谋之举?那他前世和楚轲冗千辛万苦所找到的名单,也是楚轲冗安排好的?这么一想安怀时的心凉了。
“怀时,你怎么了?”楚轲浔虽然知道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但牵扯到贪污案上他也是才知道的。可当他一转头却看见安怀时的脸色很不对劲急忙询问道。
“没事,只是有些惊讶而已。”安怀时伸手抓住楚轲浔的手臂,往他身上靠了点。他现在脑袋里一片混乱,所以没有注意到楚轲浔噙着温柔的双眸正盯着自己。
院子里楚轲冗和范蒯的对话还在继续,但没有再讨论案件。
此时御书房内,天泽帝正传了暗卫来问话。
“安大人最近和三皇子关系如何?”天泽帝看似再批奏折,但是从没有翻页的奏折来看,他还是很关心这件事情的。
“回禀陛下,安大人一直没单独和三皇子有来往,只是前几天因为三皇子受伤,所以最近会来看望三皇子,但是每次看望除非太子殿下陪同,不然只是待上短短的一会,安大人便会离开。”跪在地上的暗卫面无表情的汇报道。
天泽帝点点头,看上去挺满意这个答案的,暗卫也自动消失在暗处。
“陛下放心,安大人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贵公公见暗卫走了上前给天泽帝研磨说。
听了楚轲冗和范蒯之间的谈话,安怀时觉得自己前世就是个笑话,原来一开始楚轲冗就是防着他。他当时只希望楚轲冗能引人注目尽心尽力帮他做事,没想到结果这只是他设计好的一次巨大阴谋罢了。
楚轲冗从来没有信任过他,然而他自己却一厢情愿,安怀时终于明白他是多傻。
不知不觉,安怀时的眼里有些泛起泪光,见状,楚轲浔把安怀时搂在怀里:“嘘,我们下去再哭。”
说完楚轲浔便一手搂在安怀时腰间,抱着他从树上跳了下来。
第二十五章 决心
安怀时靠在楚轲浔的怀中,气氛沉寂了片刻。桐殿后院的桐树花开了。随着空气的传递,混着楚轲浔身上的鼠尾草香气,安怀时渐渐平静了下来,当他抬起头时,眼里在也看不出一丝软弱和忧伤。
“谢谢。”安怀时觉得自己骨子里都那么大的人了,居然还当着别人面掉眼泪有些丢人,所以声音有些细小的说道。
“走吧,送你去宫门口。”楚轲浔一点都不介意,这说明怀时对他越来越信任。至于怀时哭的原因,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对他说,楚轲浔相信一定不会等太久。
和楚轲浔并肩往宫门走去,安怀时相信他前世是不会相信自己和楚轲浔也有一天可以这么和谐的在一起,这么些天,他可以看出来楚轲浔是真的对他好,至于楚轲冗如果将来有一天要来争夺皇位,那么这一次他一定会站在楚轲浔身边。
安怀时脸上柔和的曲线,不知为何楚轲浔看得突然变得有些坚毅:“不用担心,什么事情都有哥在。”
“嗯。哥到宫门了,我先去太仆寺了。”安怀时朝着楚轲浔笑了笑,走向了他的马车那。
“少爷,你怎么这么迟啊。”安歌苦着个脸,把安夫人临走时让带着的食盒拿了出来,里面的粥都凉了。
见安歌一脸的不高兴,安怀时有些烦恼,他自己喜爱美食怎么把安歌也给带成这样了。
“行了,别板着脸了,一会去和粥坊吃完早饭在去太仆寺吧。”安怀时无奈的提议道。
果然听到自家少爷这么说,安歌立刻驾着马车走了,安怀时发现这马车是速度比平时可要快了不少。
虽然安歌贪吃,但是毕竟还是不敢太过放肆,用最快的速度解决好食物,然后准时带着安怀时到达了太仆寺。
现在的太仆寺,那些捣乱的小鱼小虾米都清理过了。兵部那的任侍郎最近也是事务缠身,根本没空管那童先竹,不过安怀时知道童先竹这人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
“纪泽呢?”现在纪泽已经是安怀时在太仆寺最信任的人,所以每次一来太仆寺安怀时都是找他的。今日过来,他居然没有见到纪泽的人。
一位正在记录的令史向安怀时汇报;“安寺卿,纪寺丞有事出去了。”因为纪泽事情办得出色,加上安怀时也知道他的本事,所以升了他当太仆寺丞,
这边正说着纪泽呢,那边纪泽就红着脸回来了。
“纪大人,您干什么去了?脸这么红?”安歌刚和安怀时从外面回来,外面的太阳也不大,温度也只是稍微有些高而已,不至于让人脸这么红。
纪泽平时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从来不会藏着掖着,只不过这次回答安歌的问题有些吞吞吐吐:“那个……”
不着痕迹的拍了安歌一下,安怀时示意对方别多嘴了,于是扯开了话题:“还有三日便是狩猎比赛,侍卫的巡视地点范围时间要和兵部核对好,最近我有些事情要处理,辛苦你多在狩猎场看着了。”
把事情交代好,安怀时打算去找黎侍郎拿一下守卫侍卫的名单,纪泽有些扭捏的走了上去拦住了他。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纪泽今天的举止和平时实在是不符。
“大人,今早长孙府上的大小姐来找过您,想请您去府上以表感谢之情。”纪泽想到当时他看见长孙小姐,他好像第一次见过这么好看温婉的女子。
帮她找玉佩这事情都过去多长时间了,她还记得?不过既然都能邀请他到府上了,那么宰相大人就应该知道了,他如果不过去也不好,安怀时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那么纪泽脸红的原因八成就是因为长孙小姐了?安怀时眯着眼看着纪泽:“纪泽啊,你今天……”
“今天太热,所以脸有些红。”纪泽急忙解释。
“我只是想说你今天官服有些皱。”安怀时轻笑一声,带着安歌走了。留下纪泽一人在那懊悔。
安歌盯着他家少爷背影,怎么觉得少爷和太子殿下关系变好后,就越来越喜欢欺负人了呢。难道是太子殿下带坏他家少爷的?摇摇头,说太子的坏话可不好。
“安歌,你能不发呆了吗。”安怀时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安歌站在原地脸色先是有些沉重然后又摇了摇头,不知道又在那乱想什么,于是出口提醒道。
与此同时,楚轲冗躺在他那张梨花木床上,质问他的贴身太监:“怎么今日怀时下朝没过来?”
“陛下召见了安大人,可能是去太仆寺时间不够,所以就没来了吧。”太监没敢说之前在门口看见了太子殿下和安大人两人过去,却没进来的事情。
第二十六章 玉佩
傍晚时分,安怀时和纪泽还在太仆寺核对名单以及每位官员的座位情况。
“今天就到这吧。”安怀时有些疲惫的眨眨干涩的双眼,安歌体贴的走到自家少爷身后为他捏了捏有些僵硬的肩膀。
随着纪泽收拾东西所发出的细小声音,安怀时打了个哈气,眼角渗出了些泪花,思绪又不禁飘回了早上的时候。
楚轲冗自编自导这场贪污案,目的就是为了一鸣惊人,但是现在案子交给了楚轲浔和他,楚轲冗后面应该还会有其他的举动,这么一来他前世的事情就会发生改变,也不知道是好是坏,这么一想安怀时又有些头痛了。
本来已经离开的纪泽,不知怎么的又急匆匆的回来了,看他样子安怀时还以为是落下了什么东西在太仆寺:“有什么东西落下了?让安歌帮你找找?”
纪泽摇摇头:“不是。寺卿外面宰相府的马车正在等您。”
“等我?”安怀时立刻站了起来,不可置信的问道。
见纪泽肯定的点了点头,安怀时急忙带着安歌走了出去。果然在兵部门口看见了长孙宰相家的奴仆。
“安大人您终于出来了。我家老爷邀请您去府上吃晚饭。咱们现在赶紧走吧。”一位年纪不大的小厮看见安怀时后,有些欣喜的说道,他已经在兵部门口等了许久了,因为怕打扰安寺卿所以一直没敢进去催促。
他好像也就是上午的时候知道长孙小姐邀请他去府上,结果没想到这晚上就请他过去了。而且天色已晚,他估计已经迟了,只好在心里默默叹气,转身对安歌说:“你先回去告诉母亲和父亲不用等我了。”
“是,少爷,您晚上回来注意安全。”安歌点点头,驾着马车往太伯君侯府的方向驶去。
坐在马车里的安怀时实在想不通,宰相府的意思,还是说长孙溪清的那个玉佩有重要意义?算了想不出就不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灯火通明,觥筹交错。安怀时被敬了一杯又一杯的酒。长孙宰相一直慈眼看着他,他有种宰相看中他当他们家的女婿的感觉。
那边长孙宰相还在那说他年纪轻轻却不骄不躁,而且他却在想如何抢了楚轲浔的未来媳妇,楚轲浔会不会找他算账?
“听闻最近安大人和太子殿下关系甚好。”安怀时稍微走神后,突然听到长孙宰相提到楚轲浔于是回神了。
“只是太子垂爱罢了。”
本来坐在一旁全程都低着头没有说过几句话的长孙溪清,听到他父亲突然这么问,抬头看了他父亲一眼,然后又低下了头。
“安大人谦虚了。每次提到大人,太子都是赞不绝口的。”这安怀时是个人才,拉拢拉拢也是不错的。长孙辉笑眯眯的又劝着安怀时小酌了一杯。
酒过三巡,安怀时知道自己差不多到极限了,他现在已经有些不清醒了,安歌也不在旁边,他也该早点回去了。
“时间也不早了,明日还有不少事情,再下就先告退了,多谢长孙宰相的宴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