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霖手中的长刀一甩,满目阴鸷:“天下大不违?我算什么天下大不违,他司卿酒不是早就所有人知造反了吗,我上位,谁又不觉得这就是传统呢?”
司卿酒:“…”
好家伙,脱口秀都没你秀。
造反还成传统了。
就槽点太多。
帝皇也被噎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行了,本宫也懒得跟你们废话了。”伸出手,身后一个小太监立刻恭敬递上圣旨,司霖握住,“父皇,就麻
烦你在上面写个字,盖个玉玺吧。”
“父皇,我觉得司霖好像有句话说的蛮对,确实挺一脉相传一家人的,他也拿圣旨给你盖哎。”司卿酒眨着黝黑的眸子,面露感慨。
帝皇:“…”
不想说话了。
司霖狠狠皱眉,看向帝皇的视线充斥着暴怒:“你传位给他了。”
“那当然,父皇皇位不给我难道给你吗?”司卿酒翻了个白眼,打开手中的盒子,冲着对面的人炫耀:“看到没有,这里才是真正的圣旨,你的仿品就不要来了。”
“你!”司霖气的火冒三丈,死死的捏着圣旨,手中的刀狠狠一挥:“给本宫抓住司卿酒,废了他的嘴。”
“司霖你敢!”帝皇大怒,连忙去拉人,想让他躲躲。
司卿酒反手就把圣旨盒子塞给自己皇帝爹,从腰间抽出鞭子,脸上的天真瞬间变成冷漠:“司霖,这是你执迷不悟,本宫既然渡不了你,那就只能,杀了你。”
系统:???
‘讲道理,宿主你什么时候渡过他,你不是一直在刺激他,用毒才贴切吧。’
‘渡和毒都是一个读音,无所谓啦。’司卿酒很光棍的回着,坚持自己的善心。
系统翻了个白眼,狗脸鄙视。
司霖觉得司卿酒就是垂死挣扎,对他的举动只有嘲讽:“九弟,你还是别现你那残废的四肢了,乖乖就俘,还能少点痛苦。”
“小九!”帝皇也叫道。
看到冲过来的一群浑身带着血液的御林军,司卿酒手中的鞭子动了。
‘啪’
软绵绵的鞭子,在他手里成了最坚硬的钢丝般,抽打在最先冲上来的侍卫身上。
当即痛的他们惨叫,人也跟着鞭子的力道,朝一边倒去。
“啊!”
“哎哟。”
很快,地上就躺了好几个。
司霖脸黑了,目光越发阴暗。
帝皇也愣住了,他蠢儿子不是一面对武指就撒泼打诨,死也不练吗?
怎么这么厉害?
“给本宫上,死活不论。”司霖声音发狠。
更多的御林军冲了上去。
空旷的大殿,
一下子乌泱泱涌进来上百人,齐齐朝着司卿酒杀将过去。
司卿酒每次长鞭一出便横扫不少,可要保护帝皇,行动却有些束手束脚,干脆把鞭子一丢,疾驰上前,抽出最前面一个御林军的刀,手腕一翻,便抹了对方的脖子。
司卿酒速度太快了,往前冲的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猩红的液体,洒落在地上,空气里全是铁锈味,令人作呕。
身着米白色华服的人,衣摆飞扬,在一群铜色盔甲里面闪现,好似一只翩跹的蝴蝶,轻盈又利落。
黑色的发丝飞舞,有几丝落在了脸上,不断的亲吻,像是想给那一抹白添上其他的颜色。
司卿酒几乎是手起刀落就有人倒下。
渐渐的,他脚下堆满了尸体,莹白的脸上也染了红,衣服更是被妆点成了盛开的红梅一样。
杀掉冲上来的最后一人,司卿酒握着的刀柄处,一滴滴鲜红的血液,缓缓低落到地面。
在烛火下反射着银光的刀刃,看起来嗜血又可怖。
那双藏在刀刃后面的眼睛,黑的透亮,就像是外面的夜空,看不到一丝光。
司霖下意识后退两步,心头惊惧,面色发白。
帝皇也是震惊不已,他从不知道小九,这般厉害,此刻的他,就像是在朝堂上一样,变了个人。
杀伐果断,强大无匹。
他心里很欣慰,这样,他就真的放心了。
即便是日后左君负了他,自己也不担心小九没法自保。
很好。
很好。
“你,你怎么会,怎么可能?”司霖回过神,失控的大喊,他不相信,他不相信。
司卿酒甩了下刀,左手抹掉脸上溅到的鲜血,略微有些凌乱的发丝下,那双眼睛微微眯起,声音凛冽低哑:“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你该上路了。”
“不。”司霖见他一步步朝自己走来,他身边只剩下两个御林军,连忙故作镇定的威胁:“司卿酒你别以为我就这么来的,整个皇宫已经被本宫控制了,本宫的大部队就在外面,只要我喊一声,他们都会冲进来。”
“呵…”司卿酒舔了舔唇,“你喊啊,我看你喊。”
一步一步逼近司霖,就像是在逼近自己的猎物。
司霖有些慌了,再次呵斥:“我没跟你开玩笑的,司卿酒。”说完看他还没有停的意思,朝着外面大喊:“来人,来人。”
半盏茶过去,没人来。
一盏茶过去,还是没有。
司霖面色大变,整个人面朝门口:“来人,来人!”
“怎么,没人来?我帮你喊。”司卿酒笑的邪气,眼里却一片冰凉:“来人。”
话落,整齐有序的踏步声,在这夜晚响起。
穿着墨黑色甲胄,手持长刀和长矛训练有素,一看就杀气凛然的军队,走了进来。
为首的,赫然是司霖口中那个被他的郑家死士和私兵牵制住的大将军,左君。
司霖瞳孔猛缩,脚下一软,整个人踉跄。
“不,你怎么会在这,不,不。”
他都安排好了啊,他祖父那边也都计划好了,包括他母妃,都控制住了后宫。
可怎么会出这么大的变故。
左君他为什么没有出城,为什么没有进山?
左君看都没多看他一眼,直接从他旁边走过。
司卿酒在见到人过来的时候,手中刀一丢,整个人哒哒的跑过去,委屈兮兮的:“将军,你终于来了,他们好可怕啊,这么多人欺负我一个,吓死我了。”
帝皇:“…”
司霖:“…”
地上躺着生死不知的一群御林军:“…”
系统翻了个白眼,它就知道。
左君接住飞扑过来的人,满眼心疼,把他脸上的发丝捋到一边,轻拭他脸上的残留的血迹,“是我来晚了,让你受惊了。”
帝皇:“…”
他哪受惊了,受惊的不该是他们吗?
看着被他一个人灭掉的上百人,帝皇此刻心情都还十分复杂呢。
司霖更是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眼睛充血,明明就是司卿酒心狠手辣,为什么左君当做看不到!
司卿酒摇头,乖乖的任由男人动作,“不,刚刚好。”
把双手举到他面前,语气越发可怜:“就是我的手好痛哦,打人真的太烦了,我那么温柔的
一个人,被逼的要做这么凶残可怕的事情,他们真的太坏了。”
系统:‘…宿主你还可以在茶一点吗?’
‘茶什么茶,我这叫撒娇。’司卿酒哼哼,丢了系统一个白眼。
系统狗脸无语,撒娇个鬼哦,还撒娇。
都要茶香四溢了。
左君却显然很吃这一套,握着他的手,轻轻的揉着,“日后再有这种情况,叫我,不要自己动手,脏手。”
“好哦。”司卿酒点头,“我也很怕他们,他们太凶了。”
帝皇:“…”
“桑于,你看看朕是幻听了吗?”
桑公公:“…陛下,您先坐,老奴给您倒杯茶。”
帝皇:“…”
那看来是没有幻听的。
司霖气的快要冒烟了,司卿酒,司卿酒,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司卿酒,你…”
“咦,你还在啊。”司卿酒歪头,看向出声的人,一脸惊讶,好似不懂你怎么还没消失。
司霖咬破了舌头,“你,你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司卿酒满是不敢置信,随即又秒变笑脸,眉眼弯弯大方的承认:“是啊,我就是怎么了,你不知道我专门等着你的吗?”
“怎么可能!”司霖不信,他接受不了。
司卿酒吹了吹因为他动作又飘过来的龙须,“有什么不可能的,你能够将计就计,又怎能笃定我不能来个计中计呢?”
“从发现你郑家养了死士我就知道你们绝对会造反,哦不,应该说更早。”司卿酒唇角上扬:“是你让人怂恿我造反的时候,你就做好了要逼宫的准备。”
“这么好的把柄你都送上来了,我不去查一查怎么对得起你的良苦用心?谁知道,拔出萝卜带出泥,竟然揪出那么多心怀鬼胎的。”
“我这个人呢,懒得挨个找上去,就只好故意透露消息给你们,让你们自己跳出来找死了,你看,这结果怎么样,完不完美。”
司卿酒笑意盈然,在闪烁的烛光中,血衣加身的他,美的惊心动魄,却又危险凛然。
司霖疯了,猛烈摇头:“不,不,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
会被发现的。”
司卿酒懒得再理会他,转向他皇帝爹:“父皇,你说怎么处理,我这边建议,要么幽禁给祖宗守墓,要么下去陪祖宗,我觉得祖宗一定会高兴的,您觉得呢?”
帝皇:“…”
“幽禁吧。”
轻叹一声,这一晚,帝皇像是老了十岁。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大儿子会逼宫,让他错不及防,差点害的了小九…想到这,帝皇诡异的停下,表情复杂了。
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司霖听到自己的下场,整个人都跌坐在地上,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从左君进来的时候,他就明白了。
外面守着的御林军,都是他舅舅的,只听从他舅舅和自己的调遣。
既然左君进来了,他们,也只能是…
对了,母妃。
“父皇父皇,你饶了母妃,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也什么都没做,一切都是我,都是我。”
“还有祖父,不,是丞相大人,他们都是无辜的,父皇求你,放他们一条生路,求求你。”
司霖跪行到帝皇面前,不住的求饶,满面泪水。
帝皇看的很不忍心,却强迫自己转过头,不去看。
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没有余地。
司卿酒垂下眼帘,遮住里面的情绪。
左君抬了抬手,立刻有士兵上前,把司霖拖走。
凄厉的求饶在这夜色中,格外明晰。
这一晚,显赫三代百年的郑家,轰然倒塌,大皇子据说重病,连夜被送走,皇贵妃自缢,丞相府被大火包围,唯有远在文县的郑勤,还安全着。
可没过五天,便传来消息,郑勤感染了瘟疫,去了。
郑家,彻底的败了。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司卿酒也只是唏嘘了一声,丞相真的是把一切都安排的滴水不漏。
丞相府那场大火,烧了一晚上,什么都烧没了。
可不是他们放的,在他们还没让人去的时候,丞相府便起火了。
虽然他早安排的人守在暗处,防止丞相跑路。
却没想到,这位也是个狠的,压根没想跑,直
接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或许,也是知道造反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即便是跑了不一定跑得掉,不想家人再受牢狱之灾,便…
“…传位于九王爷,择日登基,钦此。”
桑公公尖锐的声音念完最后一句,合上明黄的圣旨,“众卿家,领旨吧。”
“臣等谨遵圣旨。”
“太上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司卿酒坐在金灿灿的龙椅上,抬了抬手。
“谢陛下。”
桑公公:“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工部尚书立刻出列:“陛下,臣有本奏,去往文县的工部侍郎等人传信,已经确定好树种,只等陛下下令。”
司卿酒:“传令周边各方县府,全力配合。”
“陛下,文县的疫情目前已经得到控制,但错过了最好的春耕时候,来年文县的粮食,怕是不妥啊。”新任户部尚书接着上奏。
司卿酒:“朕先前得到了一些特别的食物,错过最好的春耕也能种植,到时朕会让人送过去,至于如何安排种植,就交由你们负责。”
他也没想到,红薯土豆率先被覆盖的会是在文县。
也是刚好了。
红薯和土豆都是好活的品种,他又是从系统商场买的,更是精品,还不用担心产量。
等到时候红薯土豆在文县丰收了,其他地方也不需要自己去宣传,他们便会自发开始种植。
“陛下,新一轮的科举要开始了,您看还是如往年一样吗?”吏部尚书出列,问道。
司卿酒想了想,否定:“通知下去,今年的科举延迟一个月,提早到了的统一安排住所,另告知他们,今年增设一科,民生,让他们自行思索自行探究,一个月之后,在进行科考。”
科考里其实有时候会涉及到民生,却是非常浅显非常小的那种,涵盖的范围也极其狭窄。
他这次不定中心,就给题目,命题作文,范围之广,任由执笔之人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