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没关,不好意思啊,”丁思胤的目光死死粘在帕帕的身上,“帕帕,Phoebe姐姐带了好多零食,趁节目组没收走,快去吃点。”
帕帕被人瞧见自己跳舞,一时间有点害羞,声音也变得小了点:“好~谢谢丁酥酥~”
久久不喜欢呲红萝卜,如果Phoebe姐姐那里有久久喜欢呲的东西,帕帕一定要拜托Phoebe姐姐给他一点!
“乖帕帕,再叫叔叔一声。”丁思胤一见到帕帕,整个人就变得比演唱会上还要温柔。
帕帕也非常给面子,听话地重复了一遍:“谢谢丁酥酥~”
“诶~不客气,”丁思胤爱不释手地摸摸他的小脑袋瓜儿,“快去玩吧。”
【丁思胤这个人是有点变态在身上的】
【我合理怀疑丁思胤是过来踩点的,提前熟悉一下地形,方便半夜偷孩子】
【哈哈哈我也这么认为】
心里惦记着老父亲的帕帕站在Phoebe的房门口,看见妮妮、丘丘和Daniel都在里面,顿时紧张地交握了一下自己的小肉手:“Phoebe姐姐……”
似,似丁酥酥让帕帕来哒……
五岁半的Phoebe十分懂事,见帕帕有点害怕,便走过去把他牵进来:“帕帕快来,有零食吃哦。”
“Phoebe姐姐,介似森么呀?好香呀~”帕帕吸了吸鼻子,像小狗一样嗅着味道。
帕帕差点就像蓝莓一样流出口水了!
Phoebe和她爸爸一样,都对帕帕有着超乎寻常的喜欢。
听到帕帕问,她直接停下了发零食的手,温声细语地回答:“姐姐来告诉你噢,这个是辣条,超好吃哒,来,你尝尝。”
帕帕刚要伸手接,就被身后的Daniel推了一把,险些没站稳。
但他却没恼,反倒仰头看向Daniel的脸,乖乖软软地道歉:“大牛哥哥,对不起……”
【哈哈哈哈哈,那么洋气的Daniel被叫成大牛,帕帕,不愧是你】
【我的天,真的是服了这个Daniel,帕帕又没有碍他的事,他干嘛要推帕帕啊?】
【帕帕和他爸一样,真诚永远是必杀技】
【苗致均的儿子真的是惯坏了,之前他爸让他管晏久叫叔叔的时候,他也不肯叫,一点礼貌都没有】
【你可真行,Daniel他还只是个孩子,对小孩子恶语中伤,真有你的】
Daniel被帕帕的道歉搞得有些意外,别扭地转过了头,不理帕帕。
Phoebe显然不想跟Daniel说话,只管给帕帕递辣条:“这个有点辣哦,你只可以吃一根,不然肚子会痛痛。”
“谢谢Phoebe姐姐~Phoebe姐姐俺湾~”
说完,帕帕就捏着那根辣条,啪嗒啪嗒地跑回了房间。
晏久刚换好睡衣,转身就被自家幼崽喜气洋洋地冲进房间的模样给逗笑了:“我们帕帕这么快就回来啦?想爸爸啦?”
“久久~呲!”帕帕努力伸长小短手,想要把辣条喂到久久的嘴里。
晏久心头顿时一阵温热。
他蹲下身子,将帕帕揽到自己腿上坐好:“帕帕吃了吗?”
帕帕似乎没有提前做好久久会问他这句话的准备,笑眯眯地呲着的小乳牙一下就收了回去。
他迷茫地眨巴着湿漉漉的大眼睛,半天才突然抬起头,重新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帕帕有两根哦~”
【不!他只有一根!他还没吃!晏久你千万不可以吃啊!】
【这是天使吧呜呜我哭了】
【晏久你要是敢吃,我把你牙掰下来!】
第10章
看帕帕露出这副心虚的表情,晏久哪里还能不懂他在做什么。
“我们帕帕最孝顺了,爸爸好开心,”晏久从帕帕手中接过那根辣条,另一手牵着帕帕,转身朝茶几边走去,“帕帕会不会觉得有点辣呀?爸爸帮你洗洗再吃好不好?”
帕帕紧紧攥住晏久的手指,雀跃地应道:“好~”
离直播结束还有四十多分钟的时间,因此摄像师依旧尽职地跟在晏久父子二人的身后。
修长的指尖捏着枣红色的辣条,过于丰润的油脂沾染在晏久瓷白的指腹上,愈渐滴落下来。
【辣条被他捏在手里,就像漫不经心地夹着根烟,我明明超级讨厌抽烟的人啊啊啊】
【……滴,滴下来了】
【前面那位姐妹,你看起来有点不太对劲】
【摄像师是不是有点太懂我们了……】
之前帕帕去找Phoebe玩的时候,新的摄像师刚好进屋,晏久发现换了人,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该说不说,斯樾对待帕帕,似乎并不像原书作者所形容的那样视自己的儿子为仇敌,在直播中看到孩子受委屈,也还是会忍不住出手。
也许情感这两个字,是连作者都无法控制得了的。
晏久将辣条上的调料洗了洗,然后才撕了一小段凑近帕帕嗷嗷待哺的小嘴巴,温声道:“要是还觉得辣,爸爸就再洗一下。”
帕帕咂了咂嘴巴,细细感受了一会儿,眼睛蓦地变得雪亮,甚至兴奋地在原地转了两圈儿:“好呲!一点都不辣哦!”
这小傻蛋,吃根辣条开心成这样。
正当晏久准备再撕一小块喂帕帕时,却被帕帕双手捧着他的手腕,一个劲儿地往他嘴边送:“久久呲~想要久久呲~”
【帕帕,姨姨也想吃辣条】
【我真的顶不住了,为什么要让我在睡前看到这么可爱的人类幼崽,这觉还让我怎么睡!】
【帕帕的眼里对辣条的价值是没有概念的,他只知道自己觉得好吃的东西,也要给爸爸吃,呜呜呜我真的好爱帕帕】
晏久的心被帕帕的举动暖得一塌糊涂,他顺着帕帕推他手腕的力道,吃掉了那块辣条,随后也学着帕帕的样子,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笑盈盈地夸赞道:“哇,好好吃啊,爸爸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谢谢帕帕~”
“不客气喔~介都似帕帕应该做哒!”
帕帕听到久久的夸奖,比呲到辣条还要开心!帕帕最喜欢看久久开心啦!
晏久失笑着伸手抹掉帕帕嘴角的油渍:“那我们吃完去洗澡好不好?洗完澡澡,爸爸给帕帕讲晚安故事。”
“好~”
十月份的京海已经入了秋,夜里的天气更不好过。
“爸爸先去洗,帕帕先跟摄像叔叔玩一会儿哦。”
他先洗的话,会让浴室里的温度高一点,总不会让帕帕着了凉,虽然有取暖设施,但还是想尽量做到万无一失。
【浴室の诱惑.AVI】
【你是懂AVI的】
【懂事的摄像师先生,麻烦您跟进去,拜托了】
【摄像师:我不想拿我的职业生涯开玩笑】
晏久洗了十五分钟,整个直播间的观众都被这十五分钟的模糊水声撩拨得心绪难平。
然而此时浴室里的晏久,却遇到了前所未有的窘境。
他进浴室的时候,还在想斯樾对帕帕的态度,因此连浴巾都忘了拿,更别提拿换洗的……那啥。
离十点还有二十多分钟,他也不可能真的在浴室里一直待到十点再出去。
更何况,十点之后是录播,就算直播间的观众们看不到,后期的剪辑人员也会看到。
他晏久英明一世,绝不甘心在这件事上栽个跟头。
所以……也许……大概……只能向他的大孝子求救了。
晏久用换下来的脏衣服随意遮了遮,小心翼翼地把浴室门拉开一条缝儿:“帕帕……”
耳聪目明的新晋摄像师紧忙提醒:“帕帕,你爸爸在叫你。”
闻言,帕帕紧忙拿起自己的换洗小裤裤,摆出奥特曼一飞冲天的姿势,疾速地挪动着小短腿儿,朝浴室的方向进发:“久久!我来啦~轮到久久帮帕帕洗香香了嘛?”
晏久担心帕帕一把推开浴室门,脸上的血色瞬间都褪去了不少,匆匆扶稳后,只从门缝儿里露出眉毛和眼睛:“……不,不是,还得一会儿,帕帕,你先帮爸爸个忙好不好?”
“好~”面对久久的一切请求,帕帕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我好像也猜到了】
【怎么办,我的脚趾已经开始动工了】
【晏久为什么总能做出这么抓马的事情啊哈哈哈哈哈】
直播还没结束,帕帕的身上还别着麦。
浮云卫视一向是全行业的领军者,使用的设备也是一等一的好,不管麦克风附近发出的声音有多低弱,都能被准确无误地捕捉到全部的动静。
因此,在晏久刻意小声说话的基础上,无疑显得他的要求更为羞耻了许多。
“你帮爸爸去……拿条小裤裤可以吗?”晏久羞愧地低下头,连直视帕帕都不敢。
【哈哈哈哈哈哈哈果然啊!】
【我要笑死了,他刚刚进去的时候,我就觉得他好像少了点什么步骤】
【不行了眼泪都笑出来了,只听声音我都能想象出画面哈哈哈】
帕帕不懂什么是直播,也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成千上万的人关注着。
他把自己的蜘蛛侠裤裤从门缝里递给了晏久,“久久帮忙拿好寄居侠喔,帕帕介就去~”
帕帕刚转身,晏久就猛地记起了白天还在家里、帕帕给他收拾行李时发生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顿时怛然失色,焦急地出声提醒帕帕道:“帕帕,不要问,都拿来——”
然而为时已晚,在他开口的同时,小奶音已经响彻了整个直播间:“久久~要牛牛裤裤,还似熊猫裤裤~”
【晏久:我死了】
【哈哈哈哈哈梅开二度】
第11章
【我无法想象晏久每天冠冕堂皇的外表下,竟然是一条牛牛裤裤在陪伴着他】
【我觉得开玩笑要适可而止,偶尔说说牛牛裤裤还可以,但是这样一直说……你们有没有考虑过熊猫裤裤的感受?】
【哈哈哈哈哈哈哈晏久明天要怎么见人啊,我这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
浴室里的晏久已然是万念俱灰。
气氛被烘到了这个程度,他穿哪条还有什么意义吗?
这周五晚上的收视率,他光是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不过只要他不承认,帕帕口中的那些裤裤就都不是属于他的。
于是,为了掩饰自己幼稚的审美,晏久只能装作没听清楚的样子,咬牙继续嘴硬下去:“啊?爸爸忘……忘了都有什么裤裤了,你就随便拿吧。”
帕帕蹲在卧室里的行李箱边,听得不太真切,只能尽量往自己听到的字眼上靠拢:“唔……久久要汪汪裤裤嘛?”
说完,他重新在行李箱里翻找了起来,噘着嘴巴自言自语道:“汪汪裤裤在哪里呀……”
【我他妈要被这父子俩笑死了】
【空耳大师——帕帕,横空出世】
【晏久:我说我忘了,你却说我要汪汪】
【没人在意晏久除了牛牛和熊猫之外,居然真的还有一条汪汪裤裤吗?】
【以后大家不用担心了,天塌下来有晏久的嘴顶着呢】
“找到啦!”帕帕的小奶音骤然响起,顿时将直播间观众们的注意力都吸引回了屏幕上。
然而当帕帕将汪汪裤裤从行李箱里一把扯出来的瞬间,脚趾疯狂抓地的摄像师就已经迅速偏转了镜头,没让晏久的底裤彻底暴露在观众们的视线中。
【啊啊啊啊啊镜头怎么没了!】
【来人呐,把摄像师拖出去扣钱!】
【一闪而过,我截到图了,是白底黑边的四角,前面印着一只小汪汪,后面印着两只大汪汪】
【嗷嗷嗷姐妹求图!】
【晏久:你多冒昧啊】
【……这构图,光是想象一下就觉得够精彩的啊】
“浴袍,帕帕,”摄像师轻声提醒道,“不然你爸爸会冷的。”
捏着汪汪裤裤往浴室走的帕帕停住脚步,抬起头眨巴着大眼睛看向摄像师:“酥酥缩森么?”
摄像师拿起被遗忘在躺椅上的浴袍,递给帕帕:“这个也要给爸爸一起送进去。”
帕帕双手捧了过来,呲着小牙道:“嗷,谢谢酥酥~”
话音一落,就雄赳赳气昂昂地踏上了英勇救父于水火之中的征程。
“叮咚叮咚~”帕帕站在浴室门外,学起了门铃的声音,“久久开门~似帕帕哦~”
【你爸爸不敢开门】
【晏久:我心有点累,穿不穿也无所谓了】
【哈哈哈还押上韵了姐妹】
“咔哒”一声,浴室门被轻轻拉开,紧接着伸出了一只修长白皙、还在滴着水珠的手,声音里隐约带着几分难堪的涩意:“……给爸爸吧。”
摄像师有自己的职业素养,拍摄时绝不趁人之危,但他也时刻谨记着自己要为造福观众的视觉效果出一份力的这件事。
【怎么会这么……好看啊,我刚洗完澡的手就像没进化完的大猩猩一样,都是褶皱】
【这摄像师是不是换人了啊?他怎么能拍得这么涩啊?】
【秘书呢,给我查】
【我也有这种感觉,这摄像师好像比上午的那个懂礼貌,而且非常会拍】
【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是晏久的手本来就很好看】
浴室里,晏久攥着来之不易的小裤裤,扶着墙壁轻轻晃了晃脑袋,想要缓解这阵突如其来的刺痛感。
出院后的这几天里,他的睡眠时间不定,往往是夜里完全不困,白天昏睡不起,要不是因为惦记帕帕,他怕是要连轴睡上几天才起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