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鸿:“你的意见不重要。”
灯:“你看,被人笑话了吧?!”
两人一问一答,犹如在讲台上说相声,下面的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江鸿看到给同学们带来这么多的快乐,自己也挺开心的,反正都得不了高分,逗你一笑也值了,又解释道:“这个是真的法宝,如假包换,绝对不是下个app在天猫精灵上贴个符,拿AI冒充的。”
灯:“说的什么鬼话?!等我吸收天地灵气,迟早让你们惊掉下巴!”
“哈哈哈哈哈哈——”就连罗鹏也爆发出一阵难以控制的大笑。
江鸿一本正经地介绍道:“这个法宝的来历,实不相瞒,是我在驱委的法宝店内,用抽奖的方式得到了它……”
灯:“这也是缘分的一种。”
“哈哈哈哈……”
大家见江鸿越说越好笑,每一句都在反转,那法宝还在不停地打断并进行插科打诨,整个教室内笑得东倒西歪,纷纷疯狂拍桌。
江鸿:“给大家介绍介绍自己,你叫什么名字?”
灯:“忘了,随便叫什么吧。”
江鸿:“你是个啥?”
灯:“我也不知道,你说我是啥我就是啥。”
“哈哈哈哈——”
一片混乱中,法宝课上,两个班的学生笑得直喘。
江鸿说:“这就是我的宝物,好了,我觉得它要休息会儿,我也要休息会儿,头要炸了。”
江鸿又把符纸贴上去,天猫精灵于是安静了。
“我看看。”罗鹏又在擦眼睛,这次是笑得,接过天猫精灵后端详片刻,交回给江鸿,没有评价,接着让学生继续演示法宝。
江鸿松了口气,不管分数如何,总算过关了,看这模样,应当不会不及格。
全部法宝演示完,学生们纷纷下课,江鸿又留了一会儿,拿着法宝去询问罗鹏,毕竟他比较有经验。
“你带原器了?”罗鹏问。
江鸿把原来的那盏青铜灯拿出来给罗鹏看,罗鹏看了一会儿,江鸿又要把符纸撕了,让罗鹏盘问灯灵,罗鹏摆手示意不用。
江鸿看见点名表上,自己名字后跟着的打分评价是“B”,虽然是意料之中,但依然有点失望。
“这是早唐的制品,”罗鹏说,“但脉轮是在唐中期刻上去的。”
“哦,好像是耶。”江鸿其实完全不懂,只能顺着罗鹏的话往下说。
罗鹏说:“购买的时候,店主怎么说来着?”
江鸿道:“据说最初在一个古墓里发现了它。”
罗鹏:“唔……在做器灵转移时,呈现出的光是什么颜色的?”
江鸿:“金色的。”
罗鹏:“啊,光芒很强么?”
江鸿:“不耀眼,只是淡淡的,有点发黄……”
罗鹏:“那么我推测,也许是来自某种强大妖兽的一缕残魂。”
江鸿:“有多强大?什么样的残魂?”
罗鹏:“某些妖兽在修炼到了一定境界,需要抛弃体内的凡心与俗念、执念,就像我们常说的‘斩三尸’成仙成圣,把自己不要的情感分离出来,封在某个‘匣’里,就会成为器灵。”
江鸿:“哦——!!是这样啊!”
江鸿心道果然还是老师懂得多,罗鹏点点头,说:“只是说,有这个可能。它也许保留了一部分主魂曾经的记忆,也许没有,这也正是它一问三不知的原因。”
江鸿:“懂了懂了!那它可以继续修炼吗?”
罗鹏:“如果机会合适,是可以的,某些健康的残魂可以通过修炼,来重新蜕变,就像剪下的枝条可以通过插迁来移植再生、切断的蚯蚓会长出新的身体。”
江鸿:“会变成什么难以驯服的麻烦吗?”
罗鹏:“这要看残魂本身具有的性格,有些大妖兽分离出来的是杀戮之心,这种就不合适,但你的这个器灵也许是可以培养的,只是过程仍然需要谨慎。”
江鸿:“好,谢谢老师,您能不能再帮我看看这个是什么?”
江鸿又拿出那杆黑尺,罗鹏接过,一脸疑惑地掂量,又拿出仪器开始探测。
“哟。”罗鹏用一个玉镯子靠近黑尺,环形的玉镯开始发光,犹如法术课上谢廖的那块光玉,江鸿猜测这两件东西都是一样的原理,只是一个用来探测法宝,一个用来探测人。
“这东西挺厉害,”罗鹏道,“但我看不出是个什么,你在哪儿得来的?”
江鸿说:“在一个遗迹里捡的,您能看出它有多久了么?”
罗鹏充满迟疑,摇摇头,说:“也许比目前学校里的大部分法宝,年代都更为久远。”
江鸿吓了一跳,说:“这么牛的吗?”
罗鹏说:“你朝里面注入过法力没有?”
江鸿说:“我没有法力。”
罗鹏也想起来了,江鸿是这一届学生里唯一无法使用法术的凡人。
江鸿:“老师您能帮我注入法力看看有什么效果吗?”
罗鹏和颜悦色说:“驱魔师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除非必要,不去贸然使用他人的法宝。”
江鸿:“哦……好吧。”
罗鹏道:“我猜测,它也许是什么东西上的一个部件,以后等你能借助其他方式调动法力能量时,可以试着把法力注入,如果表面浮现字文,就证明我猜对了。”
江鸿:“这东西安全不安全?”
罗鹏:“没有任何邪气,不用担心。大部分法宝是否安全,只取决于拥有它的主人。”
江鸿点点头,说:“谢谢老师。”
罗鹏也点头,就在江鸿离开前,他的眼角余光突然瞥见,罗鹏在他的分数一栏里涂改了下,把“B”修改成了“A”。
这下江鸿顿时心花怒放,大喊道:“谢谢老师——!”
也许是江鸿留下的这几分钟里,让罗鹏进一步了解了他的法宝,并没有演示的效果那么糟,也许因为黑尺有了加成,但不管怎么样都好,得到了A,江鸿简直不能更开心了!
第38章 脉轮
下午则是最难的里世界探索课,这次是贺简与小皮负责解说PPT,小皮在讲台上介绍对“墨”的考察经过,董芒大方地给了他们许多补充资料,得知朱瑾玲布置的课题上,象形文字“墨”来自于对“鴅”这种神兽的古代崇拜。
“鴅是地脉孕育的圣兽,力量堪可与龙比拟,但鴅没有双眼,”小皮认真地介绍道,“所以鴅的祭司与信徒们,都会刺瞎自己的双目,并蒙上黑布条。他们自称‘墨眼之人’。”
贺简在一旁给PPT翻页,小皮又说:“用以祭祀的鼎,内部也刻有墨字……”
其间江鸿注意到朱瑾玲起身,出去接了个电话,再回来时,他们已经差不多说完了。
最后朱瑾玲带头鼓掌,简单的汇报结束,贺简伸着头想偷看朱瑾玲的打分,却被老师发现了,瞪了他一眼。
“应该有个A吧,”小皮说,“折腾得这么辛苦。”
“课题都交完了,”江鸿说,“就别担心啦,走,吃好的去!”
小组在食堂内聚餐,以庆祝期末课题完成,还叫上了陆修,但陆修的回复一如既往:没空,你们吃吧。
江鸿觉得与他们一起活动还是很愉快的,大家在这次任务里结下了很深的友谊,下学期的里世界探索如果可以自由组队,他还想与连江这个能穿墙的作弊器一起混点分。
吃着小火锅时,江鸿突然看见食堂外走进来一个人,正是陆修。
江鸿马上朝他打招呼,陆修看了一眼,朝江鸿走来。
连江要去给陆修再加一人份的锅,陆修却摆手,示意不用,朝江鸿说:“明天驱魔实践考试结束后,下午曹校长的综合学,期末考核,通知到你俩了。”
江鸿答应了,没想到曹斌本学期的课结束得这么快,还让助教陆修亲自来通知。陆修一来,江鸿又像个跟屁虫般,巴巴地要跟着出去,陆修却道自己去参加社团活动,让他别来了。
反正明天就见面了,江鸿倒不如何担心。将近熬了一个通宵后,这夜他实在困得不行,回寝室一觉睡到天亮,直到金摇晃了他几下。
“起床了!”金说,“考试去。”
“啊……”江鸿睡眼惺忪,头发还乱糟糟的,被金夹在腋下,带去了驱魔实践课的考场。
对几乎所有的学生来说,今天就是本学期的最后一门考试,打完架之后就可以放假了,大家简直心花怒放,决定趁着今天,好好地天翻地覆地打一场。
“小皮你悠着点儿,”江鸿提醒道,“咱们下午还有一门。”
小皮与江鸿简直战战兢兢,两个废物点心,能活下去就不错了,这是江鸿唯一一门不奢望能及格的科目。
“待会儿你要召唤陆修吗?”小皮说。
江鸿:“我……”
如果可能,江鸿想施展自己一整个学期从曹斌处学来的体术,不朝陆修求助,认认真真地打一场,但看这模样,自己根本没有胜算,绝对是垫底的那个。
体术在入门阶段只与普通的拳法、腿法差不离,甚至连技击都相当够呛,只能起到强身健体的作用,需要付出比修习法术更长的时间,以及持之以恒的耐心,厚积薄发,在数十年后才能看到效果。
江鸿相当怀疑自己能不能修习成功,但除了体术,他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没关系,倒数第一就倒数第一吧,总要有人倒数第一的。
“各位!”夏星辉来了,今天他带了一名同样全身运动服的高大男子,那男子足有一米九几,肩背宽阔,仿佛经常健身,身材却相当匀称,没有健身教练般的大块头。
“哇——”所有学生同时起哄。
“啊!”小皮也震惊了,喊道,“葛格!”
江鸿心想这又是谁?怎么大家显得好像都认识?又是明星驱魔师吗?
那男人头发修得很短,两侧刮得很干净,脸庞棱角分明,面容冷峻,眼神凌厉,颔线有着不明显的胡茬,左耳上戴着一枚闪亮的钻石耳钉,右脸有几道红痕,似乎也刚睡醒,打了个呵欠,露出犬齿,朝学生们笑了起来,犹如一只体形庞大的德国军犬。
不过说归说,还是很帅的。
“格总!”已有不少学生纷纷喊了起来。
那男人随意地摆摆手,朝夏星辉说了几句话,夏星辉便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男人一身金红色运动服运动裤,站在场地中央,无聊地伸了个懒腰,像条正在晒太阳的狼狗,不少学生已自发地朝他围聚过去,男人低头朝几个女生说了句话,众人便都笑了起来。
“哔——”男人吹哨,示意集合。
江鸿便跟在最后面,朝张锡廷问:“他是谁?”
张锡廷笑道:“他是头狼,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大家好啊。”那男人说,“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格根托如勒可达,你们可以叫我‘可达’,可达鸭的可达。”
大家又笑了起来。
可达说:“也可以叫我‘格总’,随便,别叫‘格老师’什么的,太难听了。”
可达相当有体育老师的风格,看了看周围,又说:“大家就地坐会儿吧,今天阳光还挺好。”说着自己先盘腿坐了下来,课上显得相当轻松随意。他拿出文件夹里的名单,解释道:“本来驱魔实践该我给大伙儿上课,因为今年事儿多,你们的大boss校长又不在,我被调去妖怪协会忙了一段时间,现在正式回来了,我负责带你们,以及所有研究生的驱魔实践……好,先来点个名,认识认识吧,今天期末考试,应该已经全都到了。”
接着可达开始挨个点名,很快就点完了,点到江鸿时,可达多看了他两秒。
“行。”可达最后收起名单,说,“现在开始考试,我不知道夏星辉怎么教你们的,但既然我接手了,就按我的要求来。首先,你们自己捉对,两两分组,分好组以后,来我这里领一个号码牌,叫到号码的到场地上来,一次上来十组,各自演练,我会根据你们的实力与水平,给大家评分!”
江鸿松了口气,总算不用打那种比武大会的淘汰赛了。
“咱俩一起吧。”江鸿马上朝小皮说。
小皮已经紧紧地抓住了江鸿的袖子,死活不会再与他分开了。
“好的!”小皮当即道。
两人也算小同门,都是曹斌教出来的学生,不容易被对方打得满地找牙,这明显是最好的考试方式。
可达明显比夏星辉更亲和,小皮去领号码牌时,可达人高马大的,还箍着小皮的脖颈,胳肢了他几下。
接着学生们被叫到号,纷纷上去,二十人,十组。可达则到处转悠,一手箍着小皮不放,犹如一只大狼狗挟着只小狗,满场转来转去。
小皮抬头,朝可达说了句什么,可达便转过头,目光搜索到场边的江鸿,说道:“江鸿!你过来一下!”
江鸿与寝室室友们正坐在一旁观战,偶尔点评几句,突然被点名吓了一跳,忙起身小跑过去。
“帮我登记一下打分,”可达说,“组别7,两人都给A。好了,你们下吧。”
于是正在用法术互轰的学生欢天喜地,一起跑了。
江鸿接过笔与板子,跟在可达身后,挨个打分。
直到最后一批人上场,江鸿才放下成绩表,与小皮上场,可达抱着手臂,在旁看了眼。
“你们这不行啊,”可达说,“想放水都找不到由头。”
江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