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 病美人在线改剧本—— by作者:越屿 完结
[db:作者]  发于:2023年0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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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随说这话的时候视线只放在了沈惟舟身上,半个眼神对燕无双都欠奉,语气更是不像与燕无双交谈时那般冰冷无趣,而是放轻放缓,任谁都听得出来其中的偏向。
  燕无双沉默半天,趁着秦随不看自己,再次当着他的面对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连嘴角都抽动了两下。
  她来秦国之前怎么听说秦随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暴君啊,谁家暴君这样啊,秦国百姓和大臣承受能力也太低了点。
  系统看了半天,偷偷瞒着沈惟舟发了条弹幕。
  [恋爱脑狗皇帝,暴君界的耻辱。]
  此条弹幕一出,顿时获得了其他观众的一致认同,指指点点秦随是个非典型暴君的弹幕那是不要钱似的往外发,系统挥挥衣袖,深藏功与名。
  沈惟舟倒是被秦随的说法惊了一下,然后他微微蹙眉,有些担心:“陛……你哪来的钱?我们的钱还够吗?”
  之前倒是因为赌诗赢了不少钱,但那些钱大部分都被沈惟舟留下当了江家姐妹的补偿,他们带上的银票和铜板也就够他们的日常花用而已,过不了太奢侈的生活,更何况现在又加上了一个燕无双,自然更是要精打细算。
  但是秦随好像并没有这么想。
  沈惟舟想想秦随让燕无双订的三间上房,还有这单独的虾仁清粥,还有身上穿着的月白长裳……林林总总,一点儿也没有省钱的意思。
  秦随没忍住笑了一下:“有钱。”
  “不必担心,饿不着。”
  想想昨天那些盯着沈惟舟污言秽语的富家少爷,又想想从他们每个人身上搜刮出来的银票,秦随的笑容微顿。
  平日里逛花楼都带着这么多银钱,那想必他们各个家中更是金银财宝堆积如山了吧。
  刚好秦随平日里也对银钱没什么概念,也不想在有他的情况下还短了沈惟舟的吃用,既是如此,那每到缺钱的时候就去江南各位公子府上转一圈也未尝不可。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秦随干这种事,从来就没什么心理压力。
  当然,这些事情就不必告诉沈惟舟了。
  他自己心里明白即可。
  沈惟舟闻言沉默片刻,并没有多问,只是轻轻应了一声,随即就继续吃饭。
  一行三人接下来遵循了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把一桌不知是早饭还是午饭的菜肴吃光,都很自觉地没有浪费。
  在秦王宫时也是如此,秦随向来是吃多少便让人上多少,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会铺张宴席,平日里作风并不奢靡,反而有点像苦行僧。
  毕竟除了上早朝就是批奏折,批完奏折的间隙还要处理全国各地紧急事宜,时不时还有一群被他称为“吃白饭”的大臣进宫与他商谈国事,一天恨不得掰成八瓣用,忙得跟陀螺一样不得歇息。
  就更别提有心思换着花样儿吃饭了。
  只是秦随还与别的帝王不同,他虽然忙,但他经常给自己放假。
  时不时地就要找个理由训斥一番大臣,然后把任务丢给他们;又或者是哪天心情好了,也把任务丢给他们,只不过这种情况下会换个说辞,称为器重。
  沈惟舟就有好几次被秦随留下一起批奏折时,看到这个狗皇帝同样的说辞换几个名字,神情严肃地对着头发花白的老头说“朕没爱卿不行,大秦江山还需君臣共赏”,各种鬼话张口就来,把什么丞相御史太傅哄得心花怒放,乐颠颠地就去给皇帝干活了。
  当然,今天是爱卿,明天就是蠢货了。
  沈惟舟很怀疑秦随的坏名声就是这么传出去的。
  因为他是真的狗。
  吃完了饭,秦随很自然地递给沈惟舟一块帕子,沈惟舟也没多想,很自然地用了。
  然后两个人就被燕无双目瞪口呆且仇富的眼神吓了一跳。
  沈惟舟:?
  秦随:?
  燕无双指指沈惟舟拿来擦拭唇角的帕子,手和语气都有点颤抖:“雪缎?”
  “全天下一年都只能产三匹,皇帝都拿它当宝贝,我连块边角料都得不到的名贵雪缎?”
  秦随轻轻垂眸,一句话都没说,但就是莫名让人懂了他的意思。
  大惊小怪。
  区区雪缎。
  燕无双倒吸一口凉气,已经说不上来是嫉妒多一些还是羡慕多一些了,她欲哭无泪地看着沈惟舟:“你知道你手里这块帕子多少钱吗?你拿它少说能换好几箱金子!金子!”
  “你居然拿它,你居然拿雪缎擦嘴,暴殄天物,真是暴殄天物。”她的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雪缎啊!雪缎啊!”
  秦随不为所动,沈惟舟面色不改,两个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对燕无双的痛呼恍若未闻。
  燕无双悻悻地闭了嘴。
  这两个人还真是……一个敢给,一个敢用,绝配!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还差一千多字……又写不完辣555明天上午更第二更


第55章
  几人用完饭之后并未急着上楼, 而是叫了一壶茶和几盘点心,坐在角落里安静了下来。
  如意客栈虽说是客栈, 但饭菜味道也算尚可, 况且还比那酒楼里要便宜一些,自然就吸引了好些人专门过来吃饭。
  他们下来的时间也算凑巧,进门用饭的人逐渐多了起来, 混上客栈里住店的人, 来来往往,倒真是热闹。
  禹城地段已经算是江南一带,江南自前朝就是天下公认的富庶之地, 鱼米之乡, 到了秦随手中再跟着他治国理政的政策行走这么多年, 已经比往日的繁华更甚。
  虽然也不能说让每个百姓都大鱼大肉, 但是让他们都能够温饱,勤劳者手中还能备下一些银钱, 那也是绰绰有余的。
  毕竟丢给秦随的摊子实在是太烂, 秦国历朝历代都处于战争之中, 连年征战致使国库空虚,赋役繁杂,经济发展处于一个停滞不前甚至还偶有倒退的境地, 秦随这十几年来能让秦国的百姓过成这般模样,已经是大不易了。
  按理说这百姓的日子越过越好,脸上应该充满着喜色才对, 但如今走进这客栈的人们却是愁眉苦脸, 一个比一个能唉声叹气。
  秦随和沈惟舟对视一眼, 俱是发现了奇怪的地方, 便按捺下心神, 仔细听着周围几桌子人的对话。
  “又要上供,又要上供,每年光是交的赋税就已经够多了,陛下竟是还不满足,仍要我等商贾贡献金银异宝进京,这是不给我们留活路啊!”
  沈惟舟微微蹙眉,怎么又扯到秦随了?
  “谁说不是呢,不过啊你也别抱怨,听说不止是我们商贾,从今年开春,便是农人和工匠的赋税徭役也要增加两成,唉。”
  秦随狭长凤眸微敛,唇边的笑意愈发漫不经心。
  这就奇了怪了,赋税徭役皆为国策,他一个皇帝都不知道要增加,底下的人怎么就收到了他要增收赋税的消息?
  除了这个,还有……上供?
  给他上供?
  透露的消息倒是和那个童家小姐说的如出一辙,但他在位期间,可从来没说过也没收过那劳什子上供。
  这江南还真是不来不知道,一来一看,倒是有意思的紧。
  “自陛下登基开始就说了要减免赋税,不过也是嘴上说说,就减免了三年,又恢复原状。恢复原状便恢复原状吧,可竟然还在此基础上年年往上加,一次加一点,这些年下来也是天大的数目了,居然还要加。”
  “残暴不仁,昏庸无道,依我看啊,还不如像知府说的那样,让梁王当皇帝就好了!反正当下太平,皇帝也不管事,谁坐那位置不是坐!”
  “嘘……慎言!隔墙有耳!”
  “那梁王不是天阉吗?他也能当皇帝?”
  “怎么不能,反正太子从宗室旁支中过继便是,只要精心教养,说不定不是亲生胜似亲生。君不见古往今来有多少父子反目兄弟成仇,便是当今圣上那也是……”
  “……”
  “可得了吧,别光说当今圣上了,你们以为那知府是什么好东西不成?我们把好东西都交上去,那都是先到知府手里,现在有几个清官廉政,到了他手里他不得雁过拔毛扒一层皮下来?”
  “知府拿一层,再一直送进京,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人的手,一人一层,怕是到陛下眼前的也不多,所以陛下才不觉得咱们上供是个事。”
  “你小子,没看出来啊,你还是个坚定的保皇党。”
  “……”
  周围大概有三桌子人,每桌人各说各的,兀自调笑嬉闹,要不是沈惟舟和秦随武功上乘,还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燕无双此时就是听得一脸懵然,左耳朵这句右耳朵那句,刚想明白这个事下件事已经说完一半了。
  听了半响,三人收回了注意力。
  沈惟舟这才看到,燕无双一个人化悲愤为食欲,解决了大半糕点。
  他轻轻咳了两下:“回房间说吧。”
  ……
  回到房间,还是像昨晚一样,三个人开始商讨接下来的动向。
  在此之前,沈惟舟当着燕无双的面,毫不避讳地把秦随问了个遍。
  有增收赋税吗?
  没有。
  秦随自登基开始就逐渐降低赋税,休养生息,安抚民心。
  这么多年来赋税一直维持在一个三国最低的水平,只有继续降,断然没有再升的道理。
  至于登基三年之后回调赋税,逐年加重,今年更是连加两成,那纯属无稽之谈。
  秦随的回答很是坦然:“没有。”
  “那上供呢?”
  这个问题其实沈惟舟都没打算问,他其实是问给燕无双听的,毕竟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了解秦随是个合格的皇帝,燕无双可不了解。
  “没听说,没收过。”
  秦随依旧言简意赅。
  接下来的问题秦随也猜到了。
  “你是不是还想问梁王是谁。”
  沈惟舟长睫微垂,半响,点点头:“我没听说过他。”
  不管是他来秦国之前还是他来秦国之后,他都没有听说过有梁王这个人,秦随还有一众大臣更是提都没有提起过。
  若不是今日,他都不知道以秦随的性格还能给人封王的。
  秦随显然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想了想,挑他还有印象的说了说。
  “梁王是先帝外出征战时,一随侍宫女爬床生下的皇子。他出生就被发现是个天阉,而且长相甚丑,不得人喜欢。先帝大怒,赐死了那名爬床的宫女,把刚出生的梁王扔给了一个冷宫里的老太监养着,一养就是十几年。”
  “在梁王十几岁时,先帝终于想起了还有这么个人。当时的梁惠王与先帝结了夺妻之仇,梁惠王妃在被先帝羞辱一夜后于宫中自尽,梁惠王满心怒火却又为人臣子无可奈何,只能想尽办法地给先帝找麻烦。”
  “两个人百般给对方找麻烦,却又碍于面子不好撕破脸。为了羞辱当时的梁惠王,先帝就把梁王送去梁惠王的封地,下旨让梁惠王封他为世子,也把梁王记在了梁惠王名下,让梁王世袭梁惠王的封地食邑。”
  “如果朕没记错的话,梁王虽是皇子,但却是未曾上过皇室玉牒的,也就是说,他没有皇子身份。”
  “梁惠王在过继梁王几年后就病逝了,梁王当了梁王,但他被养的胆小畏缩,一无是处,不管是从前在宫中还是后来成为了梁王都是无人问津,也从不惹事作妖,连朕登基时都没有出现过,只是在自己的封地安稳混吃等死。”
  秦随说到这儿稍微顿了顿:“要不是今日在此处听到梁王这两个字,只怕是朕也要忘了,朕还有一位并非同胞的兄长尚且存活于世。”
  听这个语气,好像是很遗憾梁王没死一样。
  燕无双打了个寒颤,暗暗离秦随稍远了点,又往沈惟舟身边靠了靠。
  沈惟舟还是不太明白:“陛下说梁王无人问津,连陛下都快要想不起来,十年来没半点消息的梁王却在江南一带如此出名,陛下不觉得奇怪吗?”
  秦随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奇怪。”
  “不如让梁王去坐朕的位子……”黑衣的帝王低低嗤笑一声,似笑非笑的风眸中充满着冷漠之色,“朕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阿猫阿狗也能肖想朕的位置了。”
  “还有那个知府,也需要查一查。”
  燕无双捏着一杯茶,想了想自己听到的一些东西,回过味来:“我想起来了。”
  沈惟舟朝她看过来。
  “我从那个村子逃出来之后就往原定的方向走,走着走着遇上了一队官兵,他们见到我之后盘问了我的身份,被我糊弄过去就将我带去了一处地方。”
  “他们告诉我那是收容无家可归的女人和小孩的地方,但我去了之后很少见到女人和小孩,大部分都是一群老人。他们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那里的伙食并不好,我一开始没有吃,但后来实在是饿极了,就吃了一些,然后我就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被绑住手脚,捂住嘴,关在了一个箱子里。”
  箱子?
  沈惟舟不期然地想起了他和秦随进城时遇见的那一排排红木箱子。
  “那箱子好像没盖紧,隔音效果并不好,我虽然无法挣脱绳索逃出箱子,但是我听到了外面的人说话的声音。我被卖了,买我的人是红袖阁的人,而卖我的人……我听见红袖阁的人叫他,官爷。”
  燕无双咬了咬嘴唇,气得不轻:“我原本以为是那青楼之人说话行事轻佻,见谁都叫官爷,但现在想想,既然这知府有可能不是什么好东西,那是不是卖我的人真的就跟知府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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