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名字也不能提的家伙，居然和海格是同学？”赫敏惊奇地问。
“所以……校长说的那个不太喜欢别人提起他名字的人，就是那个连名字也不能提的人？”罗恩费劲地说完这串绕口的话。
“不。”多比说。
“不？”邓布利多意外地问道，坐直了身，专注地盯着多比，“你的意思是说……是你的主人自己的决定了？”
多比的眼神游移着落在台灯上，跃跃欲试地想要扑上去给自己头上来一下。
意思很明显了。
邓布利多忍不住笑了一声。
“有趣。”他说。
“那么关于密室，你知道些什么呢？”邓布利多询问道。
海格目光炯炯地盯着多比。
但是多比摇了摇头，说道：“多比不知道密室在哪里，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多比只听说密室曾经打开了，有人因此死去。而今年密室又要被打开了——哈利.波特不能留在这里！”
海格发出一声长长的哀嚎，无精打采地垂下了头。
邓布利多沉思了一会儿，十指交叠在一起，说道：“听着，多比，我非常感激你带来的消息，也很感动于你保护波特先生的决心。”
“但是我必须得说，你的做法极大地侵害了波特先生以及其他人的合法权益——即使你出于好心。”
“作为霍格沃兹魔法学院的校长，我不能代表受到伤害的学生们就此原谅你的行为。”
“但是考虑到现行法律，如果将你交给魔法部处置，无疑是将你置于死地——我认为倒也罪不至此。”邓布利多缓缓地说，“你们认为呢？”
“现行法律对于这种情况是如何规定的呢？”汤姆问。
“如果你问的是关于家养小精灵的法律——家养小精灵伤人事件非常罕见，百年来仅有一例——一位叫做郝琪的家养小精灵被魔法部判定误杀了她的主人，她被判处死刑。”邓布利多回答道。
“我在查阅家养小精灵的资料时读过这个案例，”赫敏颤抖着声音说道，“判卷上说郝琪老眼昏花，在她主人的可可茶里把毒药当做糖放了进去——但是郝琪的证词里只说她记得放了点儿东西，魔法部就匆匆结案了！根本没有仔细调查！”
“是的，她的主人赫普兹巴.史密斯是当时以富有著名的女巫，独居，只有一位家养小精灵服侍她。所以当这么一位有名的女巫孤独而离奇地被毒杀在家的时候，在巫师界引发了很大的轰动。”邓布利多说道，“人们倾向于怀疑家养小精灵，所以在郝琪承认自己往茶里加了东西之后，魔法部就仓促结案了。”
“我对这个判决保持怀疑。不瞒你们说，在一些朋友的帮助下，我有幸接触过郝琪，它的记忆在某种程度上证明了我的猜想。但是这个证据不够有力，魔法部不愿意采信我的猜想，他们更乐意尽快结案，以平息事态——”
“毕竟那只是一只家养小精灵嘛。”赫敏冷笑着讽刺说。
“事实上，如果不是这个案子引发了社会舆论，这个案子根本上升不到魔法部的审判——家养小精灵们通常被视作遗产和其他东西一起被人继承，然后像这样服侍主人有过失的家养小精灵，会在第一时间被新的主人砍掉脑袋。”
“这就是现行法律关于家养小精灵的规定——他们的主人对他们有完全的处置权，它会怎么样，基本上就取决于它主人的想法了。”
“那算是送羊入虎口了。”罗恩说，“它主人要是知道它干了些什么，恐怕就不是砍掉脑袋就算的事情了。”
他们都为难地看着多比，多比倒是很淡然地站在那里。
“你不害怕吗？”汤姆问它。
多比淡淡一笑，说：“多比已经习惯了死亡的威胁。多比在家里每天都能听到五次。”
这个小怪物骄傲地挺着它瘦骨嶙峋的胸膛，说：“多比不害怕死亡，多比是为了保护哈利.波特——”
“多比的死将是有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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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普兹巴.史密斯就是收藏斯莱特林挂坠盒，还捏了年轻英俊伏地魔脸的那个年老女巫。感谢在2020-11-29 22:07:44~2020-12-02 00:15: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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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信任与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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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想，你们是都认可我的话的，”在一阵长久的沉默之后，邓布利多说道，“多比虽然做了错事，但还罪不至死。”
“那么您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呢？”汤姆问，“如果要求多比前去道歉赔偿，争取所有受害者的原谅——它只是一个家养小精灵，身无长物，毫无赔付能力；受害学生众多，难免有能认出它来的，岂不是将它做的事情暴露给了它的主人？”
“多比不会被认出来的，”多比胸有成竹地插话道，“一个好的家养小精灵是不会被人看到的。”
“那你打算怎么解释这件事？”汤姆点点头，接着问道。
家养小精灵瞪着大眼睛仰头茫然地望着他。
“你去道歉，人家问为什么道歉，你说是你炸了看台，牵累无辜实在对不起。对方总难免再问一句为什么要炸看台吧？”
海格是向来不操心这种动脑子的事情的，他相信邓布利多一定会给出妥善的解决方案，他负责听话照做就是了。
罗恩开始冥思苦想。
赫敏咬着嘴唇说：“就说实话——有选择地说实话，不能把哈利暴露出来。就只说……多比是为了调查密室，怎么样？”
邓布利多点点头：“多比发现了有关密室的线索，在追踪过程中误炸了看台。”
“也不必解释多比的来历。”罗恩补充说，“他们自然会以为多比是学校的家养小精灵。”
“赔偿暂时可由我来垫付，等多比获得自由，便可来霍格沃兹就职，”邓布利多说，“用工钱还款。”
“工钱！”多比惊吓地瞪大了眼睛，浑身哆嗦起来，但脸上又忍不住显露出一丝喜意来，“您说的是工钱吗！”
“是的。”邓布利多摊开手，“如果你不愿意——”
“多比很乐意！”这只奇特的家养小精灵尖声叫起来，“多比喜欢工作，但他也想穿衣服、拿工钱……多比喜欢自由！”
多比激动得热泪盈眶：“只是多比从来也不敢想……居然有您这样仁慈、了不起的巫师！”他冲着邓布利多深深地鞠躬，鼻子都贴到了地面。
“好了，那么现在我们还有两个问题。”汤姆竖起两根手指说道。
“问题一，多比是有主人的，而且显然，他的主人是不会同意放他自由的。”
“问题二，以调查密室为理由，无疑是等于校方承认了密室的存在，恐怕……学校里会人心惶惶。”
邓布利多沉静的目光落在汤姆身上。
“是的，我知道。”邓布利多说道，“自从洛丽丝夫人被石化以来，学校里流言四起，学生们深感不安，家长们也纷纷来信。”
“所以我认为，在这种关键时刻，没有什么比真相能更有力地抚慰人心了。”
“学生们有权知道，密室是真实存在的，密室里的怪兽也是真切的威胁，但是学校会为保护他们的安全尽一切努力。”
“然后就在调查密室线索的过程中误炸看台、伤及学生？”汤姆反问道。
“即使公开密室的事情，选在这种时候也不太恰当。”
“如果您决定要用学校和您个人的名誉为他做担保，不如直接就说本次看台事件是由误入学校的某种神奇生物所为，已被海格抓获，校方将严肃处理此事，并再次检查校园周边安全防护，防止类似事件再次发生。”
“至于表示歉意，一方面让多比亲自去照顾受伤的学生，直至受害者们恢复健康；另一方面不妨直接让多比去道歉——只是不必以家养小精灵的面貌——或许您还记得洛哈特教授的本事？伪装成某种神奇生物就是了。”
汤姆一本正经地提议道。
“这也正是洛哈特教授将功赎罪的机会——您大概还不知道，他在球场上对哈利干了什么‘好事’吧？”
这下子不必汤姆说了，海格气呼呼地狠狠告了洛哈特一状。
邓布利多挑高了眉毛。
“吉德罗.洛哈特……”他喃喃念叨着黑魔法防御教授的名字。
“我知道了。”他神色严肃地说道，“我会和他谈谈的。”
“不如先让我去和他谈谈吧，校长？”海格活动着手腕，说道。
“谢谢。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请你去和他谈谈的。”邓布利多说。
罗恩发出一声惋惜的叹息。
“明年我们会换黑魔法防御教授吗？”汤姆试探着问。
“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合同是一年一签的。”邓布利多回答说。
“为什么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合同就是一年一签的？”汤姆对此不能理解。
“啊，只是一个求职失败就恼羞成怒发出诅咒的俗套故事而已。”邓布利多轻描淡写地说，“就好像没被邀请的女巫就自己冲到宴会上诅咒对方的女儿被纺锤刺死一样，格调不高，但的确有些惹人心烦。”
“他的确是一位法力高强的巫师，至今我也没有找到他诅咒的凭借物和破解方法。但是他这种做法吧——”
“——只能坚定了我关于他这性子的确不适合做教师的想法而已。”
“我保证，下个学年一定请一位本领高超、又真正关心学生的教授。”邓布利多微笑着接着说道，“我已经接连去了几封信邀请我心中的最佳人选，但是他还是有一些顾虑……但我相信他总会同意的，霍格沃兹是每一个人的家。”
“那可真是太好了！”赫敏真心实意地高兴道。经过这一次失败的治疗，即使是洛哈特英俊过人的脸也无法为他在赫敏心中挽回分数了。
邓布利多也显得很高兴，说：“我想哈利也会为此高兴的——”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我可以提前向你们透露一二：新邀请的这位教授，是哈利父母的好朋友。”
“棒极了！”罗恩快活地说，“新学年，新惊喜！”
“听上去很棒。”但是汤姆对此总是有一些不祥的预感。不过看到邓布利多校长这么自信，汤姆还是把自己那一点莫名其妙的的感觉压下去了。
“我们还是说回多比的事情吧。”汤姆把话题转回来，“如果洛哈特教授能帮忙掩盖多比的家养小精灵身份，很多问题就好说一些了，毕竟家养小精灵一向被视作附属物，它们的行为往往出自主人的授意。如果让人以为多比是霍格沃兹的小精灵，是在追踪密室线索的过程中误炸了看台，其他人会怎么想学校、怎么看待校长呢？”
“所以将其定性为误闯学校的神奇动物——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没有说错，多比也可以公开去道歉，争取受害人们的原谅，至于经济损失和赔偿可以按照您的建议，等多比恢复自由后再用工钱抵付。”
“至于您认为学生有权知道关于密室的事情，学校为什么不发布安全告知书呢？通知学生们说有密室存在，提醒学生们注意安全，保证学校会尽力调查此事，请掌握相关线索的学生主动告知学校。”
邓布利多沉思了片刻，认可了汤姆的建议。
于是汤姆说道：“于是我们依旧还剩下一个问题：多比是有主人的。”
他们再一次一起看向了多比。
多比疯狂摇着脑袋，尖声叫道：“多比不能说出主人的名字！”
“多比的主人一定非常得伏地魔的信任。”邓布利多推测说，“不然他不会知晓密室的秘密。多么惊险呐，这样隐蔽的秘密，如果不是多比探听到了，又能够勇敢地挺身而出，哈利一定危险了。”
罗恩把“可是它挽救哈利的办法差点害死了哈利啊”那句话勉强吞了下去，声音奇怪地干咳了两下。
汤姆飞快地扫了一眼邓布利多。他觉得邓布利多这话说得很奇怪，但一时间还没想明白是哪里不对劲。
“想想就觉得后怕，这一次是幸亏有多比，但是下一次呢？哈利身边永远围绕着危险……”邓布利多还在说。
汤姆又飞快地瞟了一眼邓布利多的脸色，然后用余光看了看那只家养小精灵——多比的脸色亮了起来。
“怎么才能解放你呢？”邓布利多和颜悦色地问多比，“你才是最了解你主人的，有没有什么办法暂时地蒙蔽他，让他扔件衣服给你？”
“多比不需要！”多比昂首挺胸大声说道，“多比的意志是自由的——多比愿意为了哈利.波特继续为主人服务，探听更多的消息！”
“啊。”邓布利多看上去吃了一惊。
“不，这样对你来说太冒险了。”邓布利多说。
但是那只家养小精灵看上去已经拿定了主意，它冲着办公室里每一个人躬身，尖声说：“多比谢谢你们，好心的先生们和女士。多比得回去了，不然会被主人发现的……多比明天还来！多比要给受伤的先生小姐们道歉。”
说完它就急急忙忙“啪”地一声从办公室里消失了。
邓布利多头疼似的叹了口气，说道：“好吧，今天就先这样了。已经很晚了，孩子们，你们该回去休息了。”
海格挠了挠头，顺从地第一个走了出去。罗恩和赫敏收拾了东西，跟校长说再见后也走了出去。汤姆刻意留了一下，在最后面无表情地看着邓布利多说道：“你是故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