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就要降临。”黑狗端肃地说。
　　“什么风暴？”汤姆刚刚问出口，就看到黑狗眼白部分的黑色褪去了。它左右各望了一眼，又看了看汤姆，困惑地抬起后腿挠了挠头，似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儿。
　　“……不是要吃生烫牛肉的吗？”汤姆若无其事地对小天狼星说道，“走啊。”
　　他抱着猫继续往厨房走去，背后的狗子迷惑了一会儿，站起来跟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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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柴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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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姆如愿以偿地在厨房里用他的魔力雾气试着炖了一锅汤。
　　事实上经过格林德沃的指点以及他自己几番摸索，他现在对魔力雾气的掌控力大有提高，使唤它们变出刀刃切个块儿、切片儿、切丝什么的都不在话下——比他手工切得均匀多了；点火、加水、加调味料什么的也很自如；雾气自己就能凝成搅拌棒在汤里搅合，连咸淡和效果都能一并模糊感知了发给他:
　　一瓮火候正好、盐多水少的牛肉汤。附加魔法效果:每一个第一次喝下它的生物都必定说出:“好喝”二字。
　　汤姆:“……”到底是哪个步骤不对，熬个汤还能熬出魔法效果了？!就强制“好喝”对吧？他的魔力这么争强好胜的吗？
　　他指挥雾气们关了火，单独盛出了一小碗，目光在黑狗、灰猫和家养小精灵之间犹疑着。
　　黑狗动着鼻子，很感兴趣地瞅着那碗香喷喷的肉汤。
　　“我提前把话说明白，”汤姆低头对狗说道，“这是我头一回这么熬汤，我得自己先试试。”
　　他给自己舀起一勺抿了抿，稍微有点咸，还有点烫嘴，其他可以是说平平无奇，但是在咽下去的那瞬间就不由自主地张口感叹了一句:“好喝!”
　　……这么邪性的吗？
　　他另拿了勺准备喂狗，但是高大的黑狗只是轻轻松松一探头，直接就把舌头搭进碗里，愉快地舔食起来。
　　然后黑狗仰起头，呜咽着说:“好喝!”
　　——这是被烫着了。
　　哭笑不得的汤姆伸手把水变成了冰块塞给黑狗含着，然后又试着使唤魔力雾气做了些别的——即使只是拌了一盘蔬菜沙拉，居然也自带了冰镇的效果。
　　得了，他还是暂时别打算用魔力雾气熬魔药了，还不知道那些魔法植物会在他的魔力侵染下发生什么变化呢。
　　放弃了折腾之后，他们在厨房度过了很愉快的肚皮饱饱的半天。直到该吃中饭的时候，他们谁的胃里都再塞不下一丁点儿食物了。
　　“走吧。”汤姆站起来，他的魔力雾气七手八脚地抓着为洛丽丝夫人打包的酥脆小鱼干，为小天狼星打包的饼干和磨牙大骨棒，还有给乌鸦打包的馅饼、果茶……
　　先把洛丽丝夫人送回到费尔奇手中，然后把黑狗带回格兰芬多休息室——然后震惊地发现哈利他们居然已经回来了。
　　而且哈利的情绪明显不对劲。
　　黑狗一溜烟跑到哈利脚边，把大脑袋搁在哈利的大腿上，黑亮的眼睛从下而上望着哈利的脸，发出一阵安慰般的呜呜声。
　　“……我没事。”哈利揉了揉狗子油亮顺滑的皮毛，勉强扯了扯嘴角。
　　黑狗往上蹭了蹭，然后艰难地在哈利膝盖上翻了个身，露出自己毛乎乎暖烘烘的肚皮，试图哄他开心。
　　“我真没事。”哈利这样说着，却搂紧了黑狗，把头埋了下去。
　　黑狗不知所措的转了转眼睛，似乎在问发生了什么。
　　汤姆坐了下来，魔力雾气们把打包的东西也搁到了一边。
　　“怎么了？”他压低声音问赫敏。
　　“我们打算把愿意跟着哈利一起学黑魔法防御术的同学召集起来——”赫敏说。
　　“然后？”
　　“然后我们打算选一个合适的地方——”罗恩说。
　　“呃，是那种……同学们不会常去的地方。”赫敏说，“我的意思是，虽然我把学校的规章制度——包括乌姆里奇后来补充的那些都仔细阅读了好几遍，我确认这种课外小组并不违反其中任何一条，但是……还是不要太高调为妙，不是吗？”
　　“我想你们应该快讲到重点了。”汤姆扬起眉毛说道。
　　“好吧，长话短说，霍格莫德村只有两家酒吧，一家是三把扫帚，另一家是——”
　　汤姆替她把话说完了:“——猪头酒吧。”
　　“猪头酒吧重新营业了？”汤姆问，“你们见到邓布利多了——我是说另一个？”
　　赫敏轻而缓地点了一下头。
　　“我是想……在邓布利多的地盘上更安全……”她低声说，“不管是哪个邓布利多。”
　　“好吧。”汤姆沉默了一会儿，“我假设不是你们的课外小组组建不顺利？”
　　罗恩使劲儿摇头。
　　于是汤姆单刀直入地问道:“所以你们见到了那个邓布利多了吗？那个……阿丽安娜.邓布利多？”
　　“……如果你是指画像的话，是的。”哈利从黑狗身上抬起头来，眼周还是红色、哭泣过的样子。
　　意思是活人没有看到喽。
　　“所以……”汤姆压低声音问，“那个复活术，究竟有什么问题？”
　　“……他问我，有没有想过复活的人凭借什么继续活在人世间。”哈利木然地说。
　　黑狗总算通过关键词听明白他们在讨论什么了，全身一抖，差点儿从哈利身上翻下来。它手忙脚乱四脚朝天地扒拉空气，好一会儿才把自己稳住了，两只耳朵竖得尖尖的，专注地听他们说话。
　　“骨，肉，血，三点定锚嘛。”汤姆闭着眼睛都能把咒语背出来了，他也没少琢磨这个。
　　哈利张了张口，又闭上了。
　　“还有燃料。”他哑着嗓子说，“你记不记得……他们当时说的‘柴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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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没啥，就是看小说看忘了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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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有魔力的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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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啊，怎么会不记得。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汤姆记得清清楚楚——虫尾巴为黑魔王点燃了坩埚下的火焰，对他说:“烧好了，主人。”但是黑魔王希望再等等，他说“要保证柴薪的纯粹性”……
　　诶？汤姆在脑子里搜寻了一圈，发现黑魔王并没有解释什么是“柴薪”来着。他又去冈特家族的记忆里去翻了翻……嗯，只能说这个魔法理论果然是一代代有所发展的，他们根本没有提到什么“柴薪”。
　　“怎么？”汤姆只能靠猜的了，“是会消磨灵魂吗？”他虽然这样说，却觉得不太可能。
　　首先，肯定不会消磨被复活的那个人的灵魂啦，不然就黑魔王那切得七零八碎的灵魂，能经得起几天消磨啊？
　　其次，如果是消磨别人的灵魂……都疯狂到想要复活某个人了，丧心病狂到材料都要去挖坟用到“父亲的骨”了，别的不说，起码黑巫师里得有至少一半是不介意用点别人的灵魂的。
　　就算要用主持仪式的人的灵魂，汤姆也相信总是有绝望的人心甘情愿奉上一切的。不过……汤姆看了一眼哈利，哈利应该没有到要拿自己去换父母复活的地步吧？
　　小天狼星能一爪子扇醒他。
　　“是情感、记忆之类的东西，”哈利磕磕巴巴费劲儿地解释说，“而且不是消磨完就完事的，是会持续下去，呃……负面效果那种。”
　　“比如，我现在很迫切希望他们复活，等他们复活之后，我对他们的爱意、对他们活着的希望都会逐渐消磨掉……”哈利喃喃地说，“然后……就会反目成仇，有多迫切希望他们活着，就会多希望他们……死掉……”哈利打了一个寒噤，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把那个词说出来了。
　　“他还说……可能不止是我的，”哈利抬起眼睛看了看汤姆，“可能是每一个和他们产生过因果纠缠的人……都会发生这种变化。”
　　“这根本不是什么复活术，”哈利说，“这是诅咒。”
　　所强夺回来的东西终究都要还回去。
　　而且很可能还是要亲手还回去。
　　汤姆消化了一下。
　　这可真是邪恶透顶的魔法啊，不是黑魔王这种举世皆敌的家伙根本不敢用呐。
　　难怪黑魔王到处撒复活术，这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少说能牵扯敌方的注意力，多说说不定还能给自己制造盟友呢。
　　难怪阿不福思.邓布利多，这个为了妹妹和哥哥翻脸、甚至愿意暂时踩一踩黑魔王的贼船的家伙，到最后还是没有用这法子复活他妹妹。
　　选择让同样有复活某个人愿望的阿不福思来告知哈利，总比让阿不思.邓布利多自己空口白牙跟哈利说这个复活术不太方便用要有效果得多。
　　但是对于哈利来说，就算是希望破灭了吧。
　　汤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和罗恩还有赫敏一样，沉默地坐在哈利身边。
　　黑狗低声呜呜叫了一声，歪着脑袋蹭了蹭哈利。
　　“我没事。”哈利再一次说道，却再次把头埋在了黑狗温热的皮毛中。“我没事……”他重复道，声音里带上了哭腔，“没事的……”他终于埋在教父怀里，断断续续地哭了起来。
　　哈利哭了好一会儿，等他终于停下来，被几个朋友劝着喝下了一大杯水，又勉强吃了点东西之后，他表示他想回寝室休息一下。
　　罗恩陪着他上了楼梯，小天狼星紧紧贴着他的小腿。
　　“真是糟透了。”赫敏叹口气，抓起汤姆打包的馅饼开始吃，“哦，我忘记叫罗恩带一点儿上去了!”
　　“没事，”汤姆说，“等会儿叫小精灵送点吃的过去就好了。”
　　赫敏安下心来，胡乱把肚子填了个半饱，还不忘劝汤姆少吃点儿甜的，为了他的牙齿考虑。
　　“谢谢提醒。”汤姆敷衍着说，“还要果茶吗？不要我拿走了。”他借口要做作业，和赫敏告别了。
　　汤姆赶着回寝室，是因为他想探探乌鸦的口风。如果哈利说的这个复活术的副作用是真的，伏地魔与他的魂器们之间的关系可能比他想象得还要脆弱。
　　他走进寝室的时候，乌鸦正在看报纸。
　　“今天的《预言家日报》？”汤姆问道，给乌鸦倒了一杯果茶。
　　“不。”乌鸦回答说。
　　“不是？”汤姆顿住了，难道伏地魔还会关注麻瓜新闻吗？“有什么新鲜事吗？”他试着问。
　　“高速公路侧翻，掉下几辆大货车；环形公路超长时间堵车引发大规模冲突；地铁老鼠泛滥成灾……哦，还有最近伦敦雾霾又加重了，引发了环保人士的游行抗议。”乌鸦快乐地说道，“今天的世界还是一团糟，真是个好消息，不是吗？”
　　“我希望这些糟糕事和魔法界没什么关系？”汤姆试探着问。
　　乌鸦咔哒了几下鸟喙:“这个嘛，也很难说。”它红色的眼睛闪了闪，“但是至少这种新闻开始变多了。”
　　这是一个提示？汤姆琢磨不出来，干脆直接问:“和他有关？”
　　“你关心的可真是越来越多了，男孩。”乌鸦蹦到他面前，直勾勾地看着他，“你闻起来不太对劲……来和你亲爱的小鸟分享一下吧。”
　　“……那个复活术据说有问题。”
　　“据谁说呢，男孩？”乌鸦柔声问他。
　　“阿不福思.邓布利多。”
　　“啊，那个老东西……”乌鸦在桌上踱来踱去，“他一定很失望……”乌鸦低语着，带着怪异的欣喜。
　　“据说……是会消磨‘柴薪’的。”汤姆没从鸟脸上看出什么表情来，只能从语气断定冠冕和主魂的关系的确存在问题，所以他把话说得更明白了一些。
　　“这样的仪式总是难免有所消耗的。”乌鸦不以为然地说。
　　“不同的仪式需要的‘柴薪’是不同的吧？”汤姆问。如果所谓的情感和记忆能作为“柴薪”，是不是黑狗背后那位上次索要的三强争霸赛奖杯上附加的也能算是“柴薪”？或者补品，或者消耗品，管它叫什么呢。
　　“当然啦。”乌鸦不怎么耐烦地说着，它还在思考其他的事。
　　“黑魔王是不是对此早有打算？”
　　“亲爱的，”乌鸦扭过头来，措辞很亲昵，语气却很冷淡，“你到底要问什么？”
　　“……我们是不是他另一个仪式的‘柴薪’？”汤姆问，“如果他对复活的副作用早有准备的话？”
　　乌鸦站住了。
　　“我看过《尖端黑魔法解密》，”汤姆说，“一般魂器只制造一个，不是吗？但是他不止做了一个……他到底做了几个魂器？”
　　乌鸦暗红色的眼睛里透出阴沉沉的意思来。
　　“他很早就把我分裂出来了，”乌鸦说，“但是七是一个充满魔力的数字。”
　　“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汤姆低声说，“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无论是黑魔王可能做了7个魂器——意味着他更难被杀死；还是这是什么神秘仪式的前置准备，都足够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