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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诗翁彼豆故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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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哈利嗓音干涩地说。
“哈利，你是个蛇佬腔。”汤姆凝视着他，说道。
哈利站了起来，焦躁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只是茫然地否认着：“这不可能。”
汤姆安静地看着哈利来回走了好几圈，才说道：“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哈利，但是我魔力告诉我，每次你头痛的时候，魂片的味道就特别明显。”
哈利想起在黑魔王的复活仪式上剧痛的伤疤，还有那些回荡在脑子的恶毒低语。
“我像个笑话。”哈利停了下来，眼睛发红。
“我像个笑话。”他又重复了一遍，“我恨伏地魔恨了那么多年……他杀死我的父母！但是现在你告诉我，我也是他的一部分？哈！”
他狂躁地用手指抠着额头上那个闪电形状的伤疤，几缕鲜血顺着鬓角流了下来。
赫敏担忧地叫了起来：“哈利！”
没等赫敏抽出魔杖来阻止他，哈利已经凑到了汤姆面前来。
“吃掉它，”他对着汤姆大叫，“吃掉它！”
罗恩伸出手试图阻拦：“等等！等等！谁来给我解释一下？怎么哈利就变成了神秘人的一部分了？什么时候的事？”
“十三年前，”汤姆说，“那个反弹的索命咒，应该就是它让黑魔王的灵魂无意中崩碎了一部分，附着在了哈利身上——”
“够了！吃掉它！”哈利忍无可忍地喊道，那厌恶的表情就像是被恶心的虫子爬了满身。
“我只能说我试试，”汤姆耸耸肩，“我没法那么精准地控制魔力……”
“那有什么关系！”哈利很坚决，“把我的灵魂吃掉一部分都没有关系！只要不和那个家伙扯上关系……”
“不行！”赫敏吓坏了，“这听起来太邪恶了！”她瞪着不省心的男生们，“听听你们在说些什么吧！一个说要吃掉别人的灵魂碎片，另一个说顺便吃掉自己的一部分也不要紧……我们这是什么食人族欢乐聚餐时刻吗？”
“不不不，巫师灵魂的完整性是很重要的！”罗恩终于跟上了谈话进度，也脸色大变地阻止道。
“我没看出来。”哈利冷冰冰地说，“再重要伏地魔不也把自己搞成了切片面包吗？再说了，再重要比得上弄死一部分伏地魔重要？”
“不不不，”罗恩强行挤到他们俩之间，把他们隔开了，“我说我们在瞎搞之前去问问邓布利多行吗？”
“我一刻都忍不下去了。”哈利说。
“少来！”罗恩照着他的胸口轻轻捶了一拳，不容置疑地说，“我们现在就去找邓布利多！”他给赫敏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一人抓住一个，强行分开了他们，拖着他们走出格兰芬多休息室。
“诶诶诶……我自己走。”汤姆哭笑不得地说。
对此赫敏只是昂着头冷哼了一声，用力扭了下他的手臂。
哈利还记得他上回跟着斯内普回来的时候说的口令：“蟑螂堆。”石头怪兽应声跳开了。
他原本是气势汹汹有无数话要一口气倾倒给邓布利多听，但是当他真的看到邓布利多的时候，哈利却发现自己一时间说不出什么来——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扶手椅上，满脸疲色，比之前任何一个时候都让哈利清楚地认识到，邓布利多是真的老了。
“啊，我的孩子们，”邓布利多露出和蔼的微笑，“想来点儿黄油啤酒吗？”他顽皮地眨了眨眼睛，“可别告诉米勒娃我给你们喝了这个……”他嘟囔着，给每个孩子变出了一杯堆满了泡沫的热气腾腾的饮料。
“坐吧，”他又变出了几个看起来就很舒服的软沙发，“就不给你们上小零食啦，家养小精灵们忙活了一整天，我保证今天的晚宴一定非常丰盛！所以我想最好还是不要提前塞满你们的小肚子……”
装满热饮的杯子欢快地飞到每个孩子手上，哈利捧着杯子坐在沙发上，温热从手心慢慢传导到全身，一时间找不到刚才那种悲愤恶心的狂怒感觉了。
“呃……”他说。
“汤姆，”邓布利多却跳过了他，对着汤姆说，“这段时间还好吗？”
“怎么说呢，”汤姆喝了一口黄油啤酒，感觉太腻了，就放到了一边，“除了吃的东西实在是糟糕透顶，他倒是没有在哪方面虐待过我。”他斟酌着说道，和邓布利多对视了一会儿。
“那就好。”邓布利多十指交叉放在桌面上，“你觉得他怎么样？”
“emmm出乎意料？毕竟我也没和其他的黑魔王打过交道，如果您指望我给他评个分什么的，我也无从比较啊。”
邓布利多笑了起来。
“有理智的疯子总是让人捉摸不定。我不知道他在盘算些什么，”汤姆说，“但是我感觉不太好，我是说，他满世界派发复活大礼包的行为——这肯定是有哪里不对劲的吧？”
“是的。”邓布利多叹了口气，“但是问题就在这里，”他的目光移向了哈利，“是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抵御这种诱惑呢？”
哈利抿了抿嘴唇，满脸抗议的表情。
于是邓布利多起身从书架上拿下了一本书，《诗翁彼豆故事集》，递给了赫敏。
“或许格兰杰小姐愿意为我们念念这本有趣的书……谢谢，就念《三兄弟的传说》好了，我想哈利应该还没有听过？”邓布利多重新坐了下来。
“呃……好的。”赫敏紧张地说。她翻开书，轻咳了一声，开始读起来。哈利侧头看到那一页上有一个奇怪的三角套圆圈的符号。
“从前，有三兄弟在一条僻静的羊肠小道上赶路，天色已近黄昏……”
“是午夜，妈妈一直对我们这样说。”罗恩说道，他伸了个懒腰，把喝光的杯子放到了一边。
赫敏气恼地瞪了他一眼。
“对不起，”罗恩飞快地说，“我不插嘴了，你继续。”
“他们走着走着，来到了一条河边，这是一条既深又急的河流，无法涉水而过，也无法泅游而过。但是，这三兄弟会魔法，他们仅仅挥动魔杖，就造出了跨越这条河流的大桥。然而，当他们走到一半的时候，他们发现一个戴着兜帽的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死神对他们说话了——”
“真的有死神吗？”哈利听到了他感兴趣的内容。
“这是个传说，哈利！”赫敏不得不再一次中断了阅读。
而汤姆和邓布利多无意间对视了一眼——于是他们都确认对方知道那条黑狗。
赫敏接着读了下去，死神允许三兄弟向他讨要奖赏，于是老大要来一根世间最强大的魔杖，老二得到了一块复活石——“能让人复活的石头！”哈利再一次失声叫起来，被赫敏瞪了一眼——老三得到了一件隐身衣。
“死神有件隐身衣？”哈里第三次打断了赫敏的朗读，这让赫敏很是气恼。
“对不起！”她尖声说道，“干脆哈利来读算了，免得他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发表意见！”
校长室里其他人对此都无异议。
于是哈利抱歉地冲着赫敏笑了笑，接过了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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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继续更新好了，书中这一天可真漫长啊……【自嘲】感谢在2021-10-14 23:37:52~2021-10-17 00:59: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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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你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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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死神站在一边让三兄弟继续赶路，他们就谈论着刚才的奇妙经历，赞叹着死神的礼物，往前走去。”哈利继续读道。
三兄弟分开之后，得到了接骨木魔杖的老大因为当众炫耀这根魔杖使他怎样天下无敌，被另一个为了偷走魔杖的巫师夜袭割喉杀死了。而老二回到家后，用神奇的复活石召唤出了那个想娶但不幸早逝的女孩。
汤姆在沙发上不怎么自在地挪了下屁股，摸了摸肚子——复活石还沉甸甸地坠在他的魂体里呢。
而哈利把眼睛凑得离书本更近，聚精会神地念道：“可是她悲伤而冷漠，他们之间仿佛隔着一层纱幕……”他的声音降下去了，“她尽管返回了人间，却并不真正属于这里，她很痛苦。”哈利又停顿了一会儿，但是没有人催促他。
“最终，老二被没有希望的渴望折磨疯了，为了真正能和她在一起而自杀身亡。就这样，死神取走了老二的性命。”
哈利把书搁下了，说道：“我看没必要读下去了，您其实就是想要我读这一段吧？”
“起死回生，长生不老……这些都是无数凡人梦寐以求的事情。”邓布利多带着一种说不上来的语气说道，“但是这些追求最终都只会导向不幸，哈利。”
哈利的手滑进了袍子里，捏着那个他一直不敢离身的小小的玻璃瓶，那个盛满了希望的小瓶子……
“你不明白。”他低声说。
邓布利多露出了一个让人看了不太舒服的悲哀微笑：“我很明白，哈利……我一生都与悔恨为伍。”
哈利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猛地抬起头瞪着邓布利多，叫道：“可是伏地魔复活了！”
“是的，是的……但是我们都知道——即使他没有明说，”邓布利多对着汤姆点了下头，“这种复活术一定存在什么问题……”
“我不在乎！”哈利站了起来，剧烈的情感在他胸膛里激荡着，“我不在乎！哪怕这个复活术只能让我的爸爸妈妈复活一天，一个小时，哪怕就是一个瞬间……我也想见见他们！至少……”他的声音哽咽起来了，“至少告诉他们，我很爱他们……也很想他们……”
邓布利多的蓝眼睛透过圆片眼镜静静地看着他，那一瞬间，他的表情仿佛被抽空了。
“我明白的，哈利。”他轻轻地说。
办公室里安静了片刻。罗恩紧张地咽着口水，不敢发出一点儿动静。赫敏掩饰般地扭开脸，擦了擦发红的眼角。
哈利收拾了下情绪，粗鲁地用手背擦了下脸，重新一屁股坐了下来。
“对不起。”他粗声粗气地说，“我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阴谋……伏地魔能安什么好心？但是我就是克制不住去想……”他恳切地看着桌子对面的老人，“真的没有可能吗？”
“……”邓布利多把眼镜取下来，缓慢地擦了擦，“哈利，”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我只能恳求你的耐心，我的孩子。既然伏地魔已经使用这个复活术，让我们静静观察一下，后面会有什么影响，好吗？”
哈利深吸了一口气，额头上的伤疤刺痛起来，那个莫测的声音在他脑子里低语：老东西只是在敷衍你……他试图拖住你……这个老不死的根本不赞成任何人使用复活术……你知道的，你亲眼看到了，你亲耳听到了……连他的兄弟都不对他抱有期望……
他已经知道那个声音并不是他真正的想法，那是阴魂不散的伏地魔的声音。他的手指在袍子里轻轻摩挲了一下玻璃瓶光滑的外壁，敌人的蛊惑进一步证明了这个复活术的确可能有什么隐患。
他并不畏惧复活术会对他自己造成什么影响，但是《三兄弟的故事》中那句话一直在他脑子里打转：“她很痛苦。”死去的亡魂返回人世间真的会觉得很痛苦吗？这才是让他踟蹰的地方。
“好吧。”哈利最终说道，“但是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闪电伤疤，“伏地魔一直在引诱我。”
“请你详细说一说吧，哈利。”邓布利多的眼神锐利起来了。
于是哈利把他们刚才有关魂器的对话一股脑倒给了邓布利多听。
邓布利多沉吟着，似乎并不特别地意外。他的手下意识抚摸着他那根造型奇特的魔杖。
“我得说，这很危险。”老人说道，“我是说你和汤姆，”汤姆对此露出一个有些惊愕的表情，“你们两个都处于危险之中。”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校长。”汤姆说。
“唔，你从来都没有考虑过魂片之间的联通性吗，汤姆？”邓布利多问道。
汤姆脸色变了。他想起来日记本被送走之后似乎乌鸦并没有在他们之间传信，而黑魔王的复活准备似乎也太恰到好处了……
“哦豁，”汤姆做了个深呼吸，“完蛋了。”
“可能还没有那么糟糕。我相信伏地魔并不会每时每刻链接着哈利的思想——他有没有发现这一点都很可疑，伏地魔的灵魂如此残缺不全，他会本能地抗拒接近哈利那样的灵魂的，就像舌头粘在冰冻的钢上，皮肉接触火焰……小韦斯莱先生说得是对的，”他赞许地看了一眼罗恩，“巫师灵魂的完整性是非常重要的。”
汤姆并不认为疼痛足以让伏地魔那样的巫师退却，但是他没有说话，接受了邓布利多的安慰。
“但是危险依然存在。”赫敏焦虑地说。
哈利张了张口，又打算说出那个“吃掉”的建议，但是邓布利多洞悉人心般的眼神阻止了他。
“不要着急，还没有到需要考虑牺牲你的一部分灵魂的可能性。让我先想想办法。”邓布利多站了起来，“嗯，在此之前，哈利，我要求你每天晚上睡觉前清空你的大脑——你可以去拜访斯内普教授，我会吩咐他的，你可以学学大脑封闭术，来保护你脑子里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