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反客为主
　　==========================
　　“怎么进去？”汤姆端详了一下门，又打量了一下窗户，确定在没有主人允许的情况下闯入的话，那些隐晦地闪烁着魔法光泽的诅咒都不会只是摆设。
　　“放出你的魔力，”黑魔王在他怀里嘶嘶地说道，“淹没和覆盖它们……”
　　“会惊动教授的吧？”汤姆没动，“他这会儿应该还在霍格沃兹，万一报告了邓布利多校长怎么办？”
　　“那不就如了你的意了吗，boy？”黑魔王嘲笑了一句，然后说道：“用你的魔力去感知，在它们传递信息之前掐断它们的路径——”
　　“知道了，知道了。”汤姆只是试图拖延一下，以免放出魔力之后黑魔王能察觉什么不对劲，毕竟他也不知道被附体之后魔力会不会发生变化。
　　现在只能赌他的魔力本来就变异过了，黑魔王不能因此确认什么。
　　灰白色的雾气争先恐后地从他身体里挣脱出来，带着隐隐约约的嬉笑声呼啸着膨胀开来，充斥着整个蜘蛛尾巷。
　　黑魔王神色古怪地转动着眼睛，问：“你又对你的魔力做了什么？”
　　“什么？”汤姆装傻。
　　无形的教鞭在他头上砸了一下。
　　“最后一次警告你，”黑魔王有些厌烦地说，“不要在混沌邪神路径上越走越远了。等你付出代价的那一天，后悔是来不及的。”
　　“我知道。”汤姆没打算和他争论这个。目前来看，如果真的按黑魔王的指导彻底抹杀魔力的灵性，可能在之前几次绝境中他就已经死掉了。想要弯道超车，想要不做别人手上摆弄的棋子，怎么可能不付出代价呢？
　　在朦胧的雾气重重叠叠笼罩了整栋小屋之后，汤姆轻轻推开了门，抱着黑魔王走了进去。他们直接走进了一间小小的客厅，这里给人的感觉像是一间昏暗的软壁牢房，就是精神病院或监狱中墙上装有衬垫以防被□□者自伤的那种房间。
　　汤姆对这里并不算陌生，他念头一起，雾气就呼地卷过去，点燃了天花板上垂落下来的蜡烛灯，将这间小小的房间勉强照亮了。
　　黑魔王打量着他的忠实仆人的住宅，客厅几面墙都是书，其中大部分是古旧的黑色或褐色的皮封面；一盏刚被点燃的蜡烛灯从天花板上垂落下来，投下一道昏暗的光圈，光圈里挤挤挨挨地放着一张磨损起毛的沙发、一把旧扶手椅和一张摇摇晃晃的桌子。这地方有一种荒凉冷清的气息，似乎平常没有人居住。
　　“真是节俭啊。”黑魔王语气古怪地说道。
　　汤姆听出了危险的味道，但是他还没有想明白问题出在哪里，所以谨慎地保持着沉默。
　　黑魔王抬起手，一缕黑光闪过，扶手椅后面的书墙砰地移开了，露出了一扇暗门，暗门后是窄小黑暗的楼梯。
　　“居然还有密室？”汤姆震惊得脱口而出。
　　“进去。”黑魔王指挥道。
　　汤姆听从了。
　　要他说，斯内普教授家的确应该好好装修一下了，看着就年久失修的木制楼梯踩上去就开始嘎吱响，让汤姆很担心自己一脚踩空摔下去。
　　“您要是不介意，我能换个姿势带着您吗？”汤姆礼貌地跟他商量，“好腾出一只手扶着墙。”
　　“不。”黑魔王果断拒绝了他，“你这个小混蛋每次客客气气说话，一定是不安好心。”
　　“才没有！”汤姆狡辩了一句。嗯，他是想把黑魔王夹在胳膊底下来着。
　　楼上没什么好看的，阁楼改造成的小卧室，除了一张同样年代久远的硬板床之外就是一个破破烂烂的衣柜。简直是耗子进来都得含着一泡泪出去的程度。
　　但是黑魔王看得很仔细，他甚至叫汤姆把他抱近一点儿，甚至要求打开衣柜看看里面那几件洗得快要发白的黑袍子——很明显是外穿的巫师袍旧了，穿出去太失礼了，就变成了家居服。
　　“我不知道您对这些东西感兴趣。”汤姆向前平举着黑魔王，自己则有些尴尬地移开了目光，“好了吗？这么仔细打量别人家隐私您不觉得有点不合适吗？”
　　“好了，”黑魔王若有所思地说，“现在下去，我们去参观一下他的地下魔药间。”
　　“地下？”汤姆总有一种他们正在探险的感觉。
　　“汤姆。”下楼的时候黑魔王突然叫他。
　　“您这样叫我的名字的时候总感觉没有什么好事。”汤姆逮着机会吐槽回去了。
　　“你觉得一个斯莱特林的混血穷小子追随我，是图什么呢？”黑魔王问道。
　　汤姆的直觉拉响了警报，他终于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了——黑魔王问得对，一个斯莱特林的穷小子选择追随黑魔王，是为了证明自己？为了名？还是为了利？是什么能让一个斯莱特林一直过这么清苦的生活？简直已经到了自我惩罚的地步！
　　“可能是为了在为了在斯莱特林混下去吧，”汤姆神色不动，“您也知道的嘛，混血在斯莱特林很为难的，不找个靠山怎么办呢？”
　　黑魔王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
　　“西弗勒斯……”他的眼睛闪着红光，哼笑着说：“这可真是我忠实的仆人啊……总不会是因为他的主人在受苦，他就一并改了习性，决定陪着他的主人受苦吧？”
　　汤姆听出了毫不掩饰的杀气。
　　“或许是因为没钱了？”汤姆说，“您失势之后他就少了一份收入，所以只好在别的地方节省一点儿——”
　　“你在哪里听说过魔药大师缺钱这种笑话？”黑魔王反问他。
　　“当这个魔药大师是个囤积癖的时候？”汤姆敏捷地接上了话，示意黑魔王示看看偌大的魔药间周围密密麻麻的魔药柜，“教授可能舍不得出售他的心血。”
　　“斯莱特林必要的时候连自己都能出卖……舍不得出售他的心血？”黑魔王嘿然一笑，“也好，”他辨认着那些瓶瓶罐罐，“你的圣诞大餐有了。”
　　“这？”汤姆不敢置信地把黑魔王转动了一下，和他对视，“我亲爱的老师，您管这些叫圣诞大餐？”
　　“没见识的野孩子，这些食材可比麻瓜的圣诞晚宴珍贵多了。”黑魔王挣开了他，凭着自己的力量漂浮在半空中，“很好，等会儿把纳吉尼和虫尾巴转移过来，这就是我们新的据点了。也算是给我们忠诚的西弗勒斯一点儿小惊喜……”
　　他讽刺地说完这番话，就已经驱使着魔力开始翻查斯内普的私人储藏了：“嗯……蛇怪的毒液？啊哈，还有火龙的心脏……啧啧啧，独角兽的角……”
　　汤姆目瞪口呆地试图阻止他：“这样不好吧？我是说……这些都是斯内普教授的东西？”
　　“哦？”黑魔王抬眼扫了他一眼，轻描淡写地说：“你就把这些当做政治献金的一部分吧。在我想来……西弗勒斯也一定迫切地希望能够有机会证明他的忠诚。”
　　黑魔王露出了一个阴森的微笑。
　　“当然，他会有机会的，”他嘶嘶地说道，“每个人都会有机会的……很快……我简直迫不及待想要见见我的那些老朋友们了。”
　　--------------------
　　斯内普没那么快能展现他的忽悠大法。黑魔王已经起了疑心，在收回力量之前是不会给他机会见面解释的。感谢在2021-08-02 21:48:39~2021-08-05 00:44: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络华 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79章 艺术就是爆炸！
　　================================
　　汤姆又获得了一段短暂的平静时光——当然，建立在可怜的斯内普教授尚且不自知的牺牲上——黑魔王忙着指挥虫尾巴熬制魔药，然后为虫尾巴的魔药水平大发雷霆，不得不用自己幼小的身躯艰难地亲自尝试制作他那些神秘药方。
　　而汤姆只需要时不时听从他的召唤过去喝下几杯颜色诡异的魔药就行，至于药效，黑魔王只统一说是增强体魄和强健魂体的魔药——至于强健谁的魂体这种小细节嘛，反正那个分魂已经变成知识长袍上的一个结点了，汤姆也不去追问这个。
　　他的魔力运转得很顺利——或者说，他的魔力们活泼得很愿意蹿来蹿去。复活石偶尔会震动一下，然后吸入大量的魔力，吐出一些感觉更深邃玄妙的魔力出来，那些魔力倒是比原先的魔力们感觉稳重一些，就是不知道使唤起来效果如何……可惜林间小屋那回那种神秘力量倒是没有再被它吐出来了。
　　知识长袍里的那些时光之门依旧推不动，他总有一种没有到时机的直觉，只能翻看知识节点进行学习。但那些很多都是古老的知识，汤姆也不确定如果自己还有机会回到霍格沃兹的话，能不能跟上进度——说不定会偏科得很厉害？
　　好在他从斯内普教授的书柜中翻出了O.W.Ls考试纲要，可惜没见到全学科的课本——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所以他只能就着考试大纲大致推算一下自己的水平。
　　“黑魔法防御术……这应该归为自学科目！”汤姆一边翻，一边自言自语，旁边只有吃饱了的纳吉尼懒洋洋地卷成一团，“我看看啊，只要施展出守护神咒就可以直接得优秀？”汤姆撇了撇嘴，酸溜溜的，“讨厌。”
　　“魔药……还行吧，希望我的魔力对熬煮魔药影响不大；魔法史、草药学、古代魔文和天文学，都算是死记硬背型的了……占卜？现编。算数占卜，没问题……麻瓜研究？”汤姆仰头想了想，主要是他也不确定巫师们按自己的认知编了多少错漏百出的“麻瓜常识”，“到时候看看书吧。”
　　“主要问题还是魔咒和变形。”汤姆对此有点发愁，他没有魔杖，而且从林间小屋探险回来之后他还没有试过施展魔咒呢。
　　“纳吉尼？”他扭头叫蛇，“我亲爱的纳吉尼小姐？”
　　巨蛇懒洋洋地吐了吐信子，问他有什么事。
　　“能给我逮个什么小动物回来吗？”汤姆请求道，“我给你叫个小羊排的外卖！”
　　纳吉尼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饭后运动一下，蜿蜒着蛇躯从窗口爬出去了。
　　它实在是个很能干的猎手，不一会儿给汤姆驱赶回一只小刺猬和几只灰耗子来。
　　“不不不，不要这种老鼠。”汤姆几乎是跳着脚轰走那些大概刚才下水道里跑出来的臭烘烘、脏兮兮的老鼠，“我不想洗地板！都是细菌！”
　　纳吉尼很不高兴地吐了吐信子。
　　“是我没说清楚，”汤姆赶紧道歉，“我以为这边的老鼠也是那种住仓库的、干净一点儿的……”结果忘了蜘蛛尾巷是何等脏乱差的居民区。
　　“好吧，让我来看看……”汤姆重新低下头去，把那本考试大纲翻得哗哗响，“基础是静物转化静物，及格是静物转化动物，良好是动物转化静物，优秀是跨物种转化。”
　　“举例是将刺猬转化为针垫？是因为变形需要共同特征吗？还是因为这只是普通巫师等级考试，所以允许联想降低难度？”大概是后者吧，汤姆想起麦格教授曾经把讲台变成了一头猪。
　　“试试看……”灰白色的雾气迫不及待地涌出来，像个人形蒸汽机一样的汤姆还扭头叮嘱了一句：“纳吉尼小姐？请你换个位置，免得误伤到你了。”
　　大蛇滑到了沙发后面。
　　汤姆集中了注意力，开始在脑中勾勒针垫的形态，然后意念透过魔力投射在刺猬身上——雾气们欢呼地波动起来，如同什么古老而庞大的爬行动物般蠕动着，似满实快地扑上去叼住了那只茫然的猎物，从每个有形无形的间隙中强行挤了进去——
　　诶诶诶？我的魔法是不是有点不对劲？汤姆简直和那只无辜的刺猬一样茫然地睁大了眼睛。
　　然后他就见着那只刺猬无声地惨叫起来，扭曲着，膨大着，像一团橡皮泥被雾气们肆意揉捏着——下一瞬，那只刺猬膨胀成了一个奇异的形状，汤姆直觉性地往地上一扑，然后刺猬浑身的刺一下子炸开了，尖啸着朝着四面八方飞射出去，在每一个落点都炸出了轰然巨响！
　　在一片黑烟滚滚和好几波爆炸声、当然还有虫尾巴惊骇欲绝的惨叫声中，黑魔王匆匆忙忙从地上魔药室升了上来。
　　“安——静！”他一挥手，黑烟倒卷，迅速消失了。
　　黑魔王愤怒地漂浮在一片狼藉的客厅里，环视着拿尾巴尖举着沙发当挡板的纳吉尼、还趴在地上的汤姆、躺在暗门楼梯上抱着被穿了一个血洞的腿正在痛哭流涕的虫尾巴，还有一个粉红色的奇形怪状的肉团，阴森森地问：“谁——来——解释——一下！”
　　“对不起，老师。”汤姆老实地举起手，坐起来抹了把脸上的灰。“是我。”
　　“好啊，”黑魔王的怒火转向了他，“我是不是该感谢一下你帮吝啬的西弗勒斯装修房子？”
　　“我尝试了一下变形咒，”汤姆乖乖地回答说，“把刺猬变形成针垫。但是好像出了点儿问题。”
　　“你管这个玩意儿，”黑魔王指着那个颤巍巍的肉团，“叫做针垫？”他落在地上，黑光一闪，就近从地上的洞里吸出了一根半臂长的寒光闪闪的针刺，然后扎在了肉团上。肉团发出了“叽”地一声挤压怪响，但是没有其他异状。于是他又把那根针刺拔了一下，刚刚使劲儿，那个针就“噗”地飞射出来，黑魔王敏捷地一扭头，看着那根针落在地上又是一声炸响，消失在新扎出来的洞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