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之指环争夺战结束,胜者是笹川了平。
万里川知凛在给沢田纲吉打了打气之后,就跑回了天台。伏黑甚尔下手没轻没重,他真怕这个男人吧云雀恭弥给打得奄奄一息了。
没想到伏黑甚尔这次还挺有分寸, 云雀恭弥虽身上多了不少伤口, 嘴角也在留着血,但看着还挺有活力的, 想也知道是天与暴君手下留情了。
“喂!”伏黑甚尔搔了搔脸颊, 喊住万里川知凛,“我人生地不熟的, 要住哪?”
“不知道,干脆流落街头好了。”万里川知凛坏笑道。
伏黑甚尔有些烦躁,“起码给我点钱让我去找个宾馆住吧。”
万里川知凛把脱力的少年从地上拉起来,云雀恭弥小幅度地挣扎了一下, 但并没有反抗成功。
他把手伸进少年的外套里摸了摸,果然在内袋里触碰到了一个纸皮袋子。
他并没有把纸皮袋子直接递给伏黑甚尔, 而是清点了一下数额, 从里面抽出刚好够住廉价宾馆一晚上的纸币,送到伏黑甚尔面前:“喏。”
伏黑甚尔额角出现一个十字,“这都要扣扣搜搜的, 打发叫花子的都比你给得多。”
“那你睡大街吧。”万里川知凛果断地把钱收了回去。
“算了。”伏黑甚尔从魅魔手中夺过那几张面额少得可怜的钱币,转身就走。
云雀恭弥还有意识,看见自己早上刚收的保护费被正大光明地抢走, 自然愤怒无比,但是他现在连手都抬不起来, 实在没办法把保护费拿回来。
“小同学, 我向来不打白工, 两次架这个收费已经很便宜了。”万里川知凛扬了扬纸皮袋子,巧笑嫣然:“欢迎下次光临。”
他把云雀恭弥扶到了沢田纲吉一群人身边。沢田纲吉被吓了一大跳,“云雀学长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狱寺隼人神色复杂,喃喃道:“谁有把这人打得遍体鳞伤的能力啊……”
“云雀是提前和对面进行了战斗吗!”经历了一场苦战的笹川了平仍然虽然浑身都在发痛,但仍然热血激昂。
“没事,只是找了个人给他进行了一场特训而已。”万里川知凛轻描淡写道,“你们有谁知道云雀的家在哪吗,把他送回去吧。”
几人面面相觑,云雀恭弥此人神秘万分,和他们关系也并不亲密,他们确实不知道云雀恭弥住在哪里。
“委员长!”一个飞机头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嘴角的草还没来得及吐出来。
“草壁副委员长!”沢田纲吉迫不及待地把这个烫手山芋给了草壁哲矢,“把云雀学长送回家吧!拜托你了!”
他迅速拉着大家脚底抹油开溜。
沢田纲吉家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二层小宅楼,除了沢田奈奈和沢田纲吉住的两间卧室外,还有一间客卧,就是太小了,还不透光。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万里川知凛决定在客卧里借住一晚。
在回去的路上,他有些好奇地问狱寺隼人,“你姐呢?”
提到碧洋琪,狱寺隼人的脸色就瞬间变得有些痛苦,“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和某个姐妹出去玩了吧。”
“这么不凑巧?”万里川知凛语出惊人,“我也好久没见那个孩子了,原本还想看看她的手艺有没有退步。”
一行人全都用惊愕震撼的眼神望着万里川知凛。
山本武有些不确定道:“应该只是开玩笑的吧,呵呵。”
“你们猜?”某人俏皮地眨了眨眼。
天色渐晚,两个真小孩都已经酣然入睡。万里川知凛帮着沢田纲吉安置好蓝波
和一平,才和里包恩一起去了客卧。
“朱利叶斯,没必要对蠢牛这么好。”里包恩的身形猛地变得挺拔。
“那只是个小孩,别对小孩恶意这么大嘛,Reborn。”万里川知凛用毛巾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
刚洗完澡的青年浑身都冒着一股热意,还隐隐约约散发着沐浴乳的柑橘香气,水滴从精致的喉结滑落 ,掉进解开了几颗扣子的睡衣里。
这是沢田奈奈丈夫的衣服,款式也趋近于老旧,花纹暗黄,却被青年穿出了一种独特的韵味,这可能就是活生生衣架子吧。
他掀开被子,拍拍柔软的床铺:“来睡觉吧!”
Reborn钻进了带着淡淡温度的薄被里,不满道:“孩子又怎样,我就要迁就他吗?整天说要暗杀我,天天扔炸弹,烦死了。”
万里川知凛听着爱人这番有些孩子气的话,有些懵地瞪圆了眼睛,随后噗嗤地笑了出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了宝贝。”
“别生气了。”他贴近男人的耳侧软声哄道, “没想到我家男朋友教人的能力一点都没有退步,我看这群少年都是潜力无穷,未来不可小觑呀。”
“这是当然。”Reborn漆黑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得意,“蠢纲比迪诺难教多了,但是这段时间表现还不错。”
“我只是说那群少年,不怎么就指名道姓了,我会吃醋的哦。”黑色尾巴从被子下探出来,艳红的桃心尾巴尖在空气中嚣张地舞动。
Reborn用指尖触碰了下那不乖巧的尾巴尖,像是一个小火炉般滚烫 ,带着类似于桃子皮的毛毛质感。
他把尾巴尖包含在掌心里,从尖尖抚到了靠近脊椎的那块骨头,像是点燃了一把火般,让整个身体都灼热了起来,汗珠也开始在各处渗出。
“别躲。”他把将自己裹成毛毛虫的万里川知凛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干嘛?”万里川知凛横了他一眼,抓住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把人拉进了自己的被窝里,“也亏得你还有精力,赶紧睡觉好不好。”
他吻了吻Reborn的唇,芳馨在唇齿中蔓延,“补充好能量了,闭眼吧宝贝。”
Reborn终究还是放松了身体,搂住身侧的青年陷入了沉睡。
这小房间密不透风,也没有窗户,一觉醒来还是黑黢黢的。万里川知凛迷迷糊糊地按亮了灯,身边的床铺已经冷了下来,他把被子工工整整叠好,踩着拖鞋走了出去。
楼下,一个少年按响了沢田家的门铃,少年发型是字面意义上的张扬,像是一个发育良好的海胆,连颜色也十分相似。
“你好,这里应该是并盛町XX丁目XX番地吗?”他似乎有些紧张,眉宇间又流露着些许不情愿。
“没错,有什么事吗?”沢田纲吉问道。
海胆头少年掏出一章已经泛黄且极具年代感的纸条,“我来拿钱。”
沢田纲吉望着纸条上陌生的笔记,有些迷茫,“什么钱?这是什么?”
少年脸色僵了一下,该不会是那个男人骗他的吧,那人骗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万里川知凛趴在阳台上望着这个和小时候发型一模一样的小年轻,没想到伏黑甚尔还真把他随手写下的那张纸条传承给了自己儿子。
“万里川……知凛,不是住在这里吗?”少年指着落款上的名字问道。
沢田纲吉:“哦哦,你是找万里川先生啊,他在,不过他现在应该还没起床,你找他有什么事吗,我可以帮你转告。”
“纲吉君,你让他在客厅等等吧,我马上下来。”万里川知凛提高了音量道。
沢田纲吉循声望去,发现万里川知凛正站在二楼的阳台,注视着他们这个方向,“好!”
伏黑甚尔捏了捏睡得酸痛的后颈,眉宇间都是郁躁,宾馆的床太小,又硬,一大早还被老板娘的大喇叭嗓子喊醒,这日子过得还不如死了的好。
醒过一次,就再也睡不着了,身无分文的他只能出来瞎溜达,幸好复活后的他脑袋里出现了一副地图,上面的红点就是他债主所在的位置,所以手痒的他就马不停蹄来找债主拿钱了。
沢田纲吉刚把伏黑惠领进门,就听见门铃再次响起,他以为是自己的小伙伴上门来了,没想到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沢田纲吉需要仰视才能看见他的脸,一瞬间感觉遮天蔽日。
这个人长得好凶啊,不会是□□吧?他腹诽着。
“我找……”伏黑甚尔突然卡壳了,他早就不记得那人叫什么名字了,只能简单地描述外貌:“就是那个黑头发长得妖里妖气的男的。”
谁长得妖里妖气?沢田纲吉不解,但是黑头发的除去里包恩就只有万里川知凛,该不会也是来找万里川先生的吧?
“伏黑君,忘了跟你说了,你现在可是我的员工。”万里川知凛披了一件浅色的外套缓步从屋内走出,“所以你说话最好注意点,说老板坏话要扣工资的。”
伏黑甚尔这才回忆起好像曾经的确和某个东西签订了一个契约,那东西说了什么他都忘得差不多了,但是还记得“包吃包住”“工作清闲”这几个词,当时反正人已经挂了,还以为是当地狱的官,负责勾魂索命什么的,没想到是给这烦人的家伙打工。
伏黑甚尔一路跟着万里川知凛进了客厅,看见沙发上还坐着一个黑发清冷少年,他瞄了两眼,也没当回事。
伏黑甚尔:“我找人问过了,今年应该刚好十二年吧,那就把钱一并换了吧,老板总不会还要拖欠员工工资吧?”
“当然不会。”万里川知凛坏心眼地没告诉伏黑甚尔沙发上坐着的是他儿子,“但你欠条呢,没欠条我是不会认的哦,凡事都要有凭据。”
第37章
伏黑惠五味杂陈, 嘴唇抿起,这个男人即便过去了数十年也没有任何变化,他一眼就已经认出来了。
其实这一趟不是他自愿来的, 他对钱没什么执念。
几年前搬家的时候, 五条悟意外看见了他这张纸条, 已经成长为大人的五条悟看着上面的落款有些惊讶,在知道是伏黑甚尔留下来的东西之后,他只有一句意味深长的“原来如此”, 就没了下文。
伏黑惠也不懂他在说些什么,直到前阵时间,五条悟突然提起了这事, 还怂恿他赶紧去把债讨回来。
他当然不肯, 结局就是被五条悟丢了出来, 不拿到钱就别回高专, 完全没得商量。
原本以为夏油老师会比无良教师靠谱得多, 没想到夏油杰一番长篇大论, 最后得出的结果居然是赞同五条悟的做法。
“有句老话说得好,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更何况这相当于是一笔天降横财,何乐而不为呢?”夏油杰笑吟吟道。
知道这个消息的钉崎野蔷薇更是两眼放光,特别仗义道:“伏黑, 要是你不愿意的话,就放心交给我好了, 我帮你去拿!”
伏黑惠在这位强势的橘发少女眼里看见了一丝不怀好意,果断拒绝。
他最后还是不堪其扰, 找了一天假期孤身前来并盛町了。
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他那已经挂了许久的老爹。
朋友和老师们的面容在脑海中回闪, 伏黑惠突然冷静下来了, 小时候的他少言寡语,也孤僻,除了津美纪姐姐就没有第三个关系好的人了,现在已经大不相同了。伏黑甚尔在他的人生中其实只占很小的一部分,他从来都不依赖伏黑甚尔而活。
相不相认,对现阶段的他并不重要。又或许他心中还有怨恨,暂时还不想认吧。
总而言之,伏黑惠选择了静静等待。
万里川知凛给钱给得也干脆,本来他这欠条想坑的是伏黑甚尔,没想到这么巧,伏黑甚尔居然自投罗网成为他的下属,来换钱的是个爹不疼娘去得早的可怜孩子。
他不想刁难伏黑惠,就爽快地签了张支票给了伏黑惠。
当然这个亏他是不会吃的,伏黑甚尔打一场架……应该说给沢田纲吉和他的守护者们特训一次,他就记一笔帐,最后要把这笔钱从彭格列的口袋里重新掏出来。
然后再从指头缝里漏出一点给这个无所事事的一米九小白脸挥霍。
计划简直完美!
万里川知凛深知不能一次性给伏黑甚尔太多钱,这人就是个无底洞,绝对一天就能花完。
伏黑惠真没想到自己能拿到钱,他还以为这个“万里川知凛”会说几句话搪塞过去,然后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空手回高专。
万里川知凛把纸条捂得严实,没让伏黑甚尔看见,但递支票这样的动作再怎么偷偷摸摸也容易被人发现,更何况他没有遮掩,就直接递给了伏黑惠。
小白脸在伏黑惠伸手接过之前,就一把把支票给抽走了,举到眼前看,“这是几个零啊,这小鬼是你儿子吗,你对他这么大方。”
万里川知凛写的不是三千万,而是填多了一点,当是给伏黑惠的见面礼,毕竟这孩子也是他学生的学生,所以金额这一点并没有露馅。
伏黑甚尔早就不记得那纸条上的名字和地址了,就记得一个三千万,所以一点都没有察觉出异样来。
不过万里川知凛还是有些诧异,怎么有人连自己儿子都认不出来,还要推给别人,“拜托,我是男的,我对象也是男的,哪来这么大个孩子。”
伏黑甚尔耸耸肩,“现在科技应该挺发达的吧,也说不一定。”
“那也还没发达到这个地步。”
“反正,”伏黑甚尔扬了
扬手里的支票,厚颜无耻道:“你既然有钱,就给我发点工资呗,昨天挨了那耍拐杖的小鬼两下,工伤,也要报销。”
他所说的工伤,实际上连於痕都没有留下,顶多痛两分钟,跟摔个跟头一样,真是睁眼说瞎话了。
伏黑惠简直如坐针毡,他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了,支票什么的本来也不是他的目标,现在就只想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