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执位Ⅲ》完整版[卷二:尾戒] —— by:樊落
樊落  发于:2016年09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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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不知道,我学的可是化学专业,有些药,只要一点就能要了你的命……」她用毛笔细细勾勒着鸟笼栅栏,微笑说:「既然你不在乎我的爱,那我也不在乎你的生命。」

呛人的气味逼得汉堡左蹦右跳,最后它先投降了,乖巧地叼了颗方糖撞开笼门,扔进丁许虹的咖啡杯里,丁许虹一楞,汉堡立刻又叼了一颗,准备她如果不满意,自己就再往里扔,反正那糖也是下了毒的,女人无非是想藉一只鸟去杀负心郎而已。

可是要训练一只鸟叼毒糖块,是需要很久的时间的,那些死去的鹦鹉可能是被丁许虹泄恨,也可能是无法达到她的要求而被弄死的,从她这种极端又疯狂的做法来看,她一早就对男人有了杀意,她买自己不是为了去讨好,而是杀人,可这样一来,她不断打电话给男人的行为又无法理解。

真是个矛盾又有趣的人类,汉堡决定跟她好好合作,看接下来她会不会真的狠心杀人。

见鹦鹉叼了糖块,丁许虹很吃惊,急忙又倒了杯咖啡,说:「再来一颗。」

汉堡很合作地叼了一颗扔进咖啡里,如此重复了几次,丁许虹笑了,心情转好,兴奋地说:「真是个聪明的小家伙,等你见了新主人,也这么玩。」

汉堡开始发现这个游戏其实挺好玩的,于是捧场叫了两声,算作回复。



第二天,丁许虹跟医生约好了时间,她今天心情很好,给了汉堡不少零食,又精心打扮了一番后才出门,可是中午回来后整个人都变了,如果说之前她还只是疯狂的话,现在就像个活死人了,眼神呆滞地走进客厅,原本盘好的发髻乱了,长发披散,遮住惨白的脸,乍一看去,就算是白天,也会把人吓一跳。

汉堡一点都没奇怪,她小腹上属于婴儿的赤子灵气已经完全消失了,这等于说孩子不会投胎来她这里,汉堡猜测这或许跟她原本戴的尾戒有关,那戒指上的阴气太重了,以致于就算摘了戒指,阴气还是紧紧附在她身上,导致她的性子越来越乖戾,这样的人,失去了接收生命的福分。

也许是遭受的打击太大,丁许虹反而没像昨晚那样发狂,回来后在椅子上默默坐了很久才回了神,掏出手机,接通后,她木然地说:「傅先生,我今天去医院,医生说那是死胎,要我打掉,可我很想要这个孩子……」

对面不知说了什么,丁许虹神色变了,急忙问:「拿命来换吗?」

听她语气很不对头,汉堡好奇心涌了上来,立刻运用灵力想听电话那头讲了什么,谁知还没等它偷听,一股强大罡气迫来,把它撞得连翻几个跟头,从鸟笼的树杈上掉下来,耳朵震得嗡嗡直响,等它听力恢复,丁许虹已经结束了通话,起身走出去,她转身的瞬间,汉堡看到她在笑,像是拿到了满意的答案,笑得几乎到了诡异的程度。

危险来袭的直觉涌上,汉堡脑门上的那撮毛立刻天线般的竖了起来,对于张玄面临的危机,它本来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的,但现在它发现自己可能罩不住了,刚才那股罡气怪邪而又熟悉,前不久它还接触过,张玄为此吃了个大亏,它当时也很狼狈,没想到会在这里重新遇到,旧恨加新仇,再加上对危险的感知,它知道再看热闹下去,大家都会有大麻烦。

于是丁许虹一离开,汉堡就立刻唤出它的手机,它知道张玄靠不住,根本没考虑他,直接把电话拨给聂行风,手机一接通,它就听聂行风问:『张玄出事了?』

董事长你心里就只有张玄吗?难道除了张玄外,它这名信使就没其他事联络了吗?

好吧,汉堡想了想,发现真相的确如此,作为阴界信使,它突然有点想哭,似乎自从认识了张玄后,它的工作就从公务员沦落到了私人服务行业里。

「是的。」公务员最大的本事就是要懂得看上司的脸色,面对聂行风,汉堡从来不敢乱说话,将经过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最后说:「告诉张玄,那尾戒有问题,让他别戴了。」

『谢谢告知。』

「那你什么时候过来?我这里处境也很艰难啊,董事长大人顺便救救我。」

短暂沉默后,聂行风认真地说:『我想许多事情张玄自己可以处理得当,我暂时不插手比较好。』

啊!?

在听懂了聂行风的话后,汉堡整只鸟都呆滞了。

处理个屁啊,就那个神棍,他不再多搞出点事来就是好的,董事长,信任不是这么用的,尤其是用在一个不靠谱的人身上啊啊啊啊!

汉堡还要再强调他们处境的危险性,聂行风已经道了谢挂掉了电话,忙音响起,它这才发现自己又忘记了说一件事。D_A

──我很满意这栋别墅啊,董事长大人先别急着挂电话,我马上就传照片,麻烦回头也帮我弄个这样的笼子……





第四章

在跟鬼帅哥进行了很开心的彻夜聊天后,第二天早上,张玄神清气爽地起床,去楼下餐厅就餐,旅馆有提供早报,他正翻看着,就见钟魁急匆匆地跑进来,左右张望了一下,在看到自己后,飞快地跑了过来。

「张玄张玄,」他把张玄对面的椅子抽出来,坐下后看看周围,悄声问:「我们昨晚是不是一起见鬼了?」

张玄正看到有趣的新闻,听了他的话,把头抬起来,钟魁的气色比想象中要好,但神情很紧张,因为急跑呼呼直喘,说话时紧盯住他,像是非常在意他即将给出的答案。

「喔,」张玄继续低头看报纸,很无聊地应和:「是你在作梦吧?」

「不是啊,我记得很清楚,当时你还很热情地跟那个穿白衣服的男人打招呼,他们还用锁炼锁着一个人……」

「完全没印象。」张玄眼皮都没抬起地回道。

开什么玩笑?他明明就是被吵得睡不着,心情不爽地出去找那些鬼的晦气,热情搭讪这种事,除了他家招财猫,还没谁有这样的礼遇。

询问被彻底否定了,钟魁很泄气,皱眉琢磨了五秒钟,懊丧地说:「那看来我真的是在作梦。」

钟魁叫来服务生,点了份早餐,早餐上来后,他喝了两口米粥,突然把汤匙放下,重新看着张玄,很认真地说:「不对,我这次不是在作梦,我敢肯定我们见鬼了!」

张玄刚把报纸的讣告栏看完,听他这么肯定,把报纸一扔,抬起头,钟魁生怕他不信,追加:「我作梦时,梦里的人的脸庞都是灰蒙蒙的看不清,但昨晚我看得很清楚,那个抽烟的很帅气的男人,还有几个很丑的人,还有那个鬼,我认识他,所以他听到我的声音,转头来看我!」

「你真的认识?」现在张玄觉得有点感兴趣了。

「他叫陈青,也是星晖旗下的模特儿,跟我算是半个同事,半个多月前他失踪了,员警还去公司调查过,原来他……欸,你这么问就代表你也看到了,原来你有阴阳眼,难怪能跟鬼交流……」

「你怎么肯定他们是鬼?」

被问到,钟魁有点为难地抿住嘴唇,这个小动作让他的酒窝更明显,「一种感觉吧,陈青身上一点生气都没有,另外几个影子也很飘忽,而且他们好像一眨眼就不见了,人的话,怎么可能瞬间消失?」

「那你很厉害,居然没有吓得尖叫。」

「哦不,我是今早醒来,在床上想了很久才想到他们很可能不是人类的,所以才来跟你确认。」

今早才想到?

张玄翻了个白眼,忍不住问:「那你昨晚一声不响突然晕倒不是被吓的?」

「是我晕血症犯了,」钟魁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很怕看到血。」

这次张玄彻底无语了,亏他还好心的不跟钟魁提昨晚的事,生怕吓到他,没想到难得的好心居然没派上用场,他把餐具推开,站起身走出去,见他要走,钟魁也顾不得吃早点了,急忙跟上,颇感兴趣地问:「张玄,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见鬼啊?我并没有阴阳眼。」

「偶尔磁场相近就会这样了,很正常,其实大多数人大多数情况下都有见鬼的经历,只是他们本身不知道对方是鬼而已。」

「那你也是偶然了?」

「不,」张玄微笑说:「我是必然。」

钟魁眼睛里蹦出两个问号,明显是不懂,于是继续好奇地问:「既然你有阴阳眼,那是不是这里有好兄弟你也可以看到?」

「有啊,就在我们身边。」张玄停下脚步,看着他,笑吟吟地说。

澄净漂亮的淡蓝眼眸,明明是种很赏心悦目的美,但被盯住,钟魁却觉得有些毛毛的,下意识地往周围看,正在琢磨谁会是鬼,张玄把报纸递到他面前。

「你没说错,陈青的确是死了。」

大大的黑体字映入钟魁眼中,是陈青的家人在报纸上登的讣告。



在得知自己看到的真的是陈青的鬼魂后,钟魁有些失落,他跟陈青其实不熟,甚至可以说是竞争对手,但毕竟算认识,看到陈青年纪轻轻就走了,还走得这么突然可怖,不免有些唏嘘,连对找傅燕文的事都提不起精神了。

张玄收拾了行装,见钟魁兴致缺缺,说:「能不能把傅大仙的工作地址告诉我,我想去拜访他。」

师父死亡的前因后果他完全没有头绪,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追查,所以现在张玄对这个鹊巢鸠占的傅燕文比较感兴趣,他家原本是修行的好地方,现在却被弄得遍布戾气,看来这个人不简单,他很想会一会,至于到时一言不合,自己是否能打得过对方,不在他的预想范围内。

「是傅大师,」钟魁纠正完,说:「他的工作室在一家百货公司顶楼,平时他都在那里做事,不过我去了两次都没遇到他,后来有人就告诉了我他的住址,就是我们昨天遇见的那个房子。」

那个房子是他家,不用查了,张玄说:「那就去百货公司逛逛吧,我好久没shopping了,你要不要一起来?」

「好啊,反正我最近也没什么工作。」

他休假期间,公司连通联络电话都没有,可见就算他签了约,在明星遍布的大公司里,他也很难抢到一席之地,除非……

想到各种出人头地的可能性,钟魁立刻晃晃头,觉得自己想那些全是庸人自扰,坐上张玄的车,告诉他地址,在去市里的路上,他问:「我好像还没问你是做什么的?」D_A

「主业侦探,副业……」张玄扫了钟魁一眼,把天师二字咽回去,说:「只要有钱赚,我什么都做,除了卖身。」

钟魁看到了张玄无名指上的戒指,笑道:「听起来很拚啊,不过结了婚,要养家糊口,不拚不行的。」

带了几分羡慕的语气,让张玄突然自豪地认为,作为一个已经成家立业的男人,他还是很有担当的,至于平时他穿的用的玩的,包括现在开的车是谁出的钱这种小事,被他自动忽略了。

百货公司建在车站对面,交通便利,所以即使不是节假日,客人还是很多,下面是购物天地,最上面两层则是休息娱乐场所,傅燕文的算命馆在顶楼,跟一家美容院和美甲店并列。

两人乘电梯来到顶楼,电梯门一打开,张玄就看到了对面大大的长青馆三个字,门面装潢成深铜颜色,上面还印了符篆花纹,门口一侧摆着观赏用的青石翠竹,清水不断流下,打在下方半斜的竹筒上,发出清脆颤音,当竹筒灌满水,啪答一声落下,将水洒进下面铺着的一排青白卵石上,如此周而复始。

布置得倒是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气息,可惜水色黯淡,不是新鲜活水,可见这里的主人并没有照正常途径去修行,门面图有表相而已,张玄走过去,推推紧闭的房门,发现门锁着,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不像有人在的样子。

「同事都说最近没看到傅先生,要不我也不会去他家找他了。」

「你们同事都喜欢算命?」发现了最新生财之道,张玄眼睛一亮。

钟魁不知道他心里打的算盘,老实回道:「是啊,干我们这行的,很多人都信风水命理,所以来做美容、美甲时,就顺便来玩玩了,我是听虹姐说的,傅先生只凭相面就算出了她的出身,很厉害的。」D_A

「虹姐?」

张玄点出了整句话的重点,钟魁脸红了,「她叫丁许虹,就是她推荐我进星晖分部的,她对傅先生很推崇,跟我提过很多次,不过我好像跟傅先生不太有缘。」

「没有缘未必是坏事啊。」

张玄用灵力观察着房间里面,随口回道,可惜他现在灵力太弱,什么都看不到。

钟魁没听到他的嘀咕声,见他盯着门板看个不停,问:「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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