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他在琢磨什么,张玄拍拍他的肩膀,很大度地说:「没什么了,反正事情都过去了,就算你去过老屋和长青馆,我也不在意。」
「我没去过。」
「这个不是重点。」
他真的没去过!
聂行风揉揉额头,对张玄偶尔的自以为是很无奈,有关张三的事情,他是抱有很多怀疑,但即使如此,他也不会背着张玄去调查。
「所以,你的重点是什么?」他问。
「你是为我好嘛,就利用工作时间出差过来调查,所以老屋和长青馆才会有你的气息……啊不对,你为什么要去长青馆?你想算命,直接问我就好了嘛。」
「汉堡在哪里?」聂行风说:「它向我求救时,好像说它那边也出了问题。」
如果不打断,他不知道张玄会唠叨到什么时候,反正这些事回头再查就好,没必要多想,他现在比较在意汉堡的去向,他花钱拜托汉堡保护张玄,可昨晚那么凶险,汉堡都没出现,这些保护神真是一个不如一个。
被提醒,张玄想起了被自己扔在歌剧院的阴鹰,「啊对,昨晚太忙,我把它忘了,它都向你求救了,你没去帮它?」
「……」五秒钟后,聂行风抱歉地说:「我也忘了,当时心里一直在担心你,反正它也死不了,应该没事吧?」
「没事,大不了再死一回,反正它本来就是死的。」
张玄满不在意地说完,两人相互对视,都同时噗哧笑了,暖日的午后真是个合适聊天的时段,不过肢体的亲密碰触让聊天多了一层暧昧,张玄的腿插在聂行风的两腿之间,很快就觉察到他身体的变化,他故意用膝盖往上顶了顶,调笑:「看来还能再来几次。」
「你能几次,我就能奉陪几次!」聂行风没好气地把那条不老实的腿推开,正色问:「你到底拿了那些鬼什么东西,让它们对你紧追不舍?」
在这时候说正经事有点煞风景,但想起昨晚的凶险,聂行风就无法不在意,谁知听了他的话,张玄突然猛地一拍额头,「啊,我把锺魁忘了,他去哪里了?董事长你有没有照顾他?」
聂行风眼神阴沉下来,揪住张玄的手,翻身将他压在床上,冷笑:「你们好像合作得挺默契?」
「还好啦,虽然那家伙很笨,但胜在听话,指东不会去西……」
「你的意思是我不听话?」
「你想哪去了?我是说跟魏正义和乔相比……」张玄的解释半路打住,眼神瞥瞥那只压住他手腕的手,感受着它加附的力度,再看聂行风阴沉的表情,他眨眨眼,噗哧笑起来,越笑声音越响。
「董事长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张玄!」
张玄已经开始自我想象了,不过吃醋的招财猫各种想象不能,他脑海里勾勒出一幅画面——一只虎皮猫猫为了跟踪他们,晚上连旅馆都没得住,只能蜷在车里,看到他跟钟魁的互动,生气得在车里来回踩猫步嗷嗷叫。
他越想越觉得可爱,笑声怎么都止不住,到最后床铺都被他颤抖得晃起来,聂行风气到了,低头咬住他的唇,冷笑反问:「我不能吃醋吗?」
「能,你当然能……」
笑声消失在甜蜜的吻吮中,张玄抱住聂行风,在吻中享受唇舌蹭揉时的热度,病服扣子一颗颗解开了,聂行风的手探进去,捻动张玄的胸珠,感觉着他身体的拧动,腹下被慢慢勃起的硬物顶住,很快的湿润感传来,便将他的睡裤也脱了下来,直接用手帮他爱抚。
阳具被光滑指甲掐揉,张玄发出舒爽的喘息,下身蠢蠢欲动,主动说:「进来吧董事长,我忍不住了。」
聂行风本来还想帮张玄做做扩充,免得进入太快让他感到疼痛,可是这句邀请立马让他破功,很久没碰情人,想象着那销魂的感觉,就一刻都不想再忍,压住他的双腿,将阳具直接顶了进去,张玄很热情地迎接他的进入,眼眸微阖,喃喃道:「就是这种感觉,董事长你好棒……」
「接下来还有更棒的。」
聂行风微笑着回应了情人的赞美,进入后就飞快抽插起来,张玄一向喜欢这种猛烈的交合,偶尔的暴虐会让他更兴奋。
果然,张玄喘息着,用腿勾住了他的腰,方便他更顺利地碰触到自己体内的敏感部分,不太大的病床在剧烈运动中摇晃起来,两人正沉浸在美满享受中,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随即房门砰的一声被撞开,有人冲了进来,大叫:「师父!」
嘹亮的叫声,就算不去看,张玄也知道是谁,伸手想去拿道符,可惜枕边没有,只好大吼:「你进门前不知道要敲门吗!?」
魏正义刚闯进来就看到了眼前的春光,虽然病床上的两个人身上搭着毛巾被,但这种姿势,就算是白痴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立刻刹住了脚步。
聂行风没像张玄那样发火,但看脸色,应该也是很不爽,魏正义连道歉都没敢说,第一时间就冲了出去,把门关上,又以飞快的速度飘移到远远的角落里。
第九章
「唷唷,吃闭门羹了?」
眼前碧绿光亮划过,一只小鹦鹉飞过来,站在了魏正义对面的门框上,看到它,魏正义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们在……那样啊?」
「我只是只小小鸟,不知道太多事。」
汉堡很神气地在上面东跳跳西跳跳,看它那嚣张样子就知道它是故意的,一定是报复它在义大利被自己和乔当飞镖甩的事,魏正义冷笑:「不知道?那你为什么不拦住我?」
「你跑得那么快,我怎么拦啊?」汉堡反驳完,左右看看,见走廊上没人,便飞到魏正义身边,很八卦地问:「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是不是这边有什么事?」
「想知道?」看到聂行风和张玄没事,魏正义心放下了,双手交抱在胸前,故意反问。
汉堡用力点头,换来一声叹气,「我只是个普通人,不知道太多事。」
魏正义成功地报复完,突然觉得在走廊上跟一只鹦鹉聊天的自己很无聊,看刚才房间里的情形,师父他们一时半会儿不会出来,正打算找个地方休息一下,隔壁的病房门打开,一个男人走了出来。
男人穿着病号服,深褐色的头发乱成一团,脸色也很难看,手里还用力抱着一个背包,看到背包上有张玄写的道符,魏正义上下打量他,走过去,问:「这背包是谁的?」
「朋友的。」
钟魁刚苏醒,没看到张玄,就急忙跑出来了,见魏正义长得高大威武,一脸正气,以为他是医院的警卫,没敢说实话,只说他们是出车祸被送进来的,问:「我朋友叫张玄,你能帮我查一下他在哪个房间吗?」
「好,不过先把背包交给我保管。」
魏正义常年跟罪犯打交道,在他面前撒谎,钟魁的段数还不够高,他见钟魁把阴气很重的背包护得那么紧,对他更怀疑,就想先把背包骗到再说,谁知他的手刚伸过去,钟魁就立刻退开了,说:「抱歉,这是我朋友的东西,不麻烦你。」
这举动欲盖弥彰,魏正义忍不住了,喝道:「别再撒谎了,张玄不会跟鬼做朋友!」
「欸?」
见钟魁脸露迷惑,魏正义一个箭步窜上前,伸手掐住了他的左手无名指关节,向里掰去,钟魁立刻痛得大叫起来,魏正义喝道:「你看,你早就死了,我师父是天师,怎么会跟鬼做朋友?」
「我……死了?」
钟魁这几天经历了各种怪异事件,但没一件有现在这句话来得惊悚,恍惚看向魏正义,觉得他不像在撒谎,后背延至左腰忽然传来疼痛,他低下头,看到血慢慢渗出,顺腰间流了下来。
魏正义也看到了,说:「你是腰部中刀死的吧?这些天你一定在不断重复死亡前的痛苦,难道你都没有觉察到吗?」
钟魁茫然摇头,魏正义的话冲击力太大,他脑子一片混乱,向后踉跄了几步,魏正义见他不是恶鬼,便没再对他用锁魂指,收回了手,钟魁失去阻力,后背撞在墙壁上,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掀开衣襬,血已经止住了,但长长的一条口子仍然怵目惊心的留在腰间。
一瞬间,脑子里像是被重锤击打,原本混沌的神智猛地清醒过来——可以穿过他身体的警卫;重摔后地面出现的血迹;看到无常拘魂;跟张玄初次见面时他掐自己的无名指,这一切都有了解释,再往前……他终于都想起来了——
「我死了。」他抬起头,看着魏正义静静地说。
「不用太感激我,我们天师本来就该引导游魂野鬼上路的。」魏正义沾沾自喜地说完,就看到钟魁的身影渐渐浅淡下去,他吓了一跳,急忙去拉他,大叫:「你别消失,等着无常来带你上路啊,喂喂!」
叫声中钟魁的身影越来越淡,最终消失无踪,那个背包也跟着他一起消失了,走廊上只剩下魏正义一个人,外加……一只鹦鹉。
这现象跟魏正义的灵异学识不同,再看到师父的背包也不见了,他隐隐感到不妙,转头看汉堡,就见它在门框上跳踢踏舞,一副看了好戏后的满足状。
「啊啦啦,我刚才又忘记说了,那只鬼跟张神棍是认识的,他们是不是朋友我不知道,不过张神棍一定不希望他被你弄消失。」
魏正义快气晕了,抓狂道:「你还有什么事是记得的!?」
「真是没办法啊,脑容量有限的嘛,谁让我只是一只……」
「行了,我知道你是一只鸟,还是一只恶毒鸟,你不用再给自己贴标签了!」
这次回国前他卜过卦,卦象显示诸行不宜,现在还真得应验了,魏正义想想前因,再想想后果,转过身,抱着头要撞墙,又考虑到疼,只好忍住了,呻吟道:「让我死吧!」
「那死之前跟我打个招呼,相识一场,我会帮你引路的,引路钱好说,七、八折都是可以的啦……」
「闭上你的鸟嘴!」
还好走廊上没人,魏正义的大吼没惊动别人,汉堡看他相当不爽,也很识相的没再惹他,反正到时有张玄来修理他,它坐等看戏。
又过了一会儿,魏正义的手机响起,是张玄让他进去的来电,他颤惊惊地推门进了病房。
张玄现在心情相当好,把窗户全都打开了,赤着脚靠在窗台上晒太阳,聂行风则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报纸,两人都正经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所以,魏正义也只能当什么都没发生,非常健气地打招呼:「董事长好!师父好!」
「什么时候回来的?」张玄问。
「昨天。我没回家,直接过来了。」
魏正义本来是到这边处理点私事,他去警局找表哥时,刚好看到百货大楼纵火案,里面监视录影拍摄到的人影很像张玄,他就赶紧给张玄和聂行风打电话,后来是聂行风接了,说他们现在在医院,他就立刻跑了过来。
「这家医院的董事是我的大学同学,我就拜托他收留我们了。」聂行风接着说。
虽然他们没在车祸中受伤,但张玄的车被炸了,附近的百货公司又发生大火,他知道警方一定会追踪过来,有熟人的话比较好办事,正好他同学来医院视察,他就托同学把他们安顿下了。D_A
张玄一听就不爽了,嘟囔:「你那是什么学校啊,随便拉出一个来,不是董事就是总裁?」
以聂家的家世,聂行风上的当然是贵族学校,不过他知道只要自己接下这个话题,那将是个非常严重的后果,于是不动声色地转头问魏正义,「乔有跟你一起回来?」
一听到乔的名字,魏正义全身一抖,连连摇头,「我是家里有事,临时回来的,他还在义大利呢。」
「临时?」张玄敏感地嗅到了话里的八卦味道,兴致勃勃地问:「什么事这么急?需要帮忙吗?」
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帮别人。
魏正义在心里吐着槽,不过师父问了,他也不好隐瞒,挠挠头,小声嘀咕:「没大事,就……相亲……今晚……」
「啥?」
张玄大叫,身子一晃,差点从窗台上摔下来,见魏正义一脸的不自在,他马上问:「你不会是没通知乔,直接偷跑回来的吧?」
「相亲又不是坏事,我为什么要偷跑!」魏正义义正辞严地说完,气势降了降,小声说:「家事嘛,也没必要跟外人说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