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闲情只一人》完结 [古耽] —— 作者:良将
良将  发于:2016年06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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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别急,才第一件事!”他招手让身边人退下,然后无比痛快的走过去,眼神犀利而深沉的看着傅闲情,贪邪而笑的指着他心问道:“把它给我!”
傅闲情看着他,很久都没收回目光,他不明白那个人说的意思,可是他的眼神让傅闲情无法否决说不可能……最后深呼吸闭眼,冷淡答到:“好……”
“好干脆呢……”他恍然一笑,如雾散四方,瞬间有骤然凝聚:“你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吗?”他轻笑的挑了一根弦说道:“小楼一夜……”
傅闲情瞪大眼睛:“你……”紧抓住琴弦,鲜血滴滴滑落在琴弦上!
“不愿意算了!”他转身走了回去。
傅闲情坐在那里,思绪乱如麻,天色苍茫,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打湿了在他衣服,无边的凉意渗进他心里,终于浇醒了他。
他起身一步一步朝阁楼走去……
那人见他进来,也震惊了一下,转而露出欣然,端起酒杯,走了过去,递在了他唇边,傅闲情仰头喝下。
他伸手去褪他的衣衫,傅闲情整个人冷得如冰,比寒冬里的任何一天都冷,他一把抓住那个人的手,沉重低求了一声:“今日之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好!”他俯身吻了上去。
夜雨淅沥,灯火阑珊……
谁说闲情不予人,只是予了别人,你我皆不在其中。这是乐菡对乐少歌说的一句话,让乐少歌为此情伤、责疚了一生。
他为乐少歌做的,都做了,安社稷数百年之基;伴他十年如一日;而今以一身换他安然无恙……
他不求乐少歌能为他做什么,他知道,那个人在他面前一直嬉皮笑脸,却从来不会屈身尊下,他骨子里流淌的就是帝王之气。
而他,却什么都做了!
“第三件事是什么……”他侧头一边,没有去看那个人,目光如寂。
秦郁回道:“三个问题也就是三件事,世上最难的就是让你弹山梧雨,那最简单的事就是我救人;至于第三件事,刚才也完成了……”
“让他忘了傅闲情!”他开门离开时说了一句。
他独自一言,心里掠起一丝波澜:“你不回去?”他知道傅闲情此时此刻的心思,但是他没有理由不去想那一片刻的温情,是傅闲情给他的,他能握住那一刻,已经满足!
那场夜雨终于停歇,远山晓雾,黎明的曙光起,他目光低沉了一分,站在高楼上,看着那个离去的背影:“你都没问过我名字,傅闲情,我叫秦郁……”
“阁主,明先生来了!”一个仆人来禀,他眉头微微蹙了一下,转身离开。
“二哥来了!”他轻缓一笑。
“傅闲情来过了?”
秦郁笑笑不语。
“你的条件是什么?”明咏之抓住他的衣衿问道。
“有二哥这么大的面子,没有条件不行吗?”他取下明咏之的手,依旧若无其事的笑着,笑得很淡很随和,却让人捉摸不透。
“怎么可能,秦郁,你若敢动他,有人会让你从今以后很不好过。”
秦郁扬长声音:“你说的话本阁主听不懂,救人去了,二哥,告辞!”这样漫不经心,闲散无度的秦郁,这时候确实没有感觉到任何危机的存在。
乐菡在途中遇见了傅闲情,傅闲情只告诉他,他们一起回枫城。
乐菡不解,却也很高兴。
春去秋来,唯独今朝的盛夏让人提前过了严冬的滋味,期间发生了很多事,乐少歌醒来,独自一人君临天下,蓬莱谷灭门,秦郁不知去向,明咏之和乐菡闹翻……
最严峻的事莫过于青阎国事,阡邑国早已不满青阎的气焰,两国关系很僵硬,长久来看,迟早会有一场血战。
乐少歌此时忙得手足无措,他欲调枫城十万军队去驻守北疆第二城后罄城,乐菡坚决不同意,后罄城地势险要,进可攻,退可守,何况漠夕州有庄浅作为第一道防线,没必要塞那么多军队,而枫城东有珠邡国,岂可轻易挪兵。
金秋时节,满城红枫金叶,碧水蓝天,湖如串珠,人行画卷,天地两相映,千里共澄清。
一人执棋湖边,白衣黑子……
一人泊舟湖上,抚琴垂钓……
锦枫金落碧池新,镜湖白云随人行。长空几净,浩明如洗,树摇摇而风起,涟缓缓而波兴……
“安王如此钓鱼,恐怕鱼儿都听忘了吃东西!”他弹了一颗黑子过去。
他停下手,一把握住黑子,畅然愉悦道:“闲情以为那些鱼儿都是你吗?”
“不是我,也快成我了!”他微笑落子。
“闲情,北湖那边晚荷开了,明日一同去瞧瞧秋荷如何?顺便听听秋雨落荷,尝尝新酿桂枝香……”他撑舟过来,把舟系在枫桩上。
“这时节了,还有荷可赏吗?要是在青阎……”他无意成言,立马顿住,抬眼看了看浅浅涟漪,眼里也隐了光芒,思绪顿生,念起思涌,要是在青阎那边,该是入冬了吧……
“闲情?”乐菡唤了一声。
他收回眼,看着黑白子的棋盘,眼里一片黑白交错,花了眼,入了心,他揉了一下太阳穴,放下棋子,笑笑:“看来,今日这棋局解不了了,改日再来!”
一片枫叶悄然落下……
“闲情最近清瘦了许多,可是还没习惯?”乐菡拿起黑子而落,执白子而思。
“或许吧!”他似有兴趣的问道。
乐菡一脸无奈,蹙眉笑笑,口吻埋怨而不失风雅:“本王这东道主似乎做得很失败啊……”
“天下人都想与孤熟,唯你不想,其实,你与孤熟得很呢……”傅闲情看着面前人,有几许入了神,他的动作言语很像乐少歌,轻松而笑的样子,就连那满脸无奈也及其的相似。
如果他不在那个位置上,是否与乐菡一样,可以纵情山水,天涯同归?
“闲情看什么,这么入神?”他自顾打量了一下身上,并无不妥之处啊。
他收敛眼神,落在棋盘上:“你解开了?”
“对啊,快中午了,走,回去吃饭!”他的手中的棋子放入棋盅。
两人,一紫一白,一前一后,走入红枫深处,那山山色似乎因他们的进入,而热烈起来,一片火红如海……

佞言信否

果不其然,阡邑国君简尨率三十万军队突然偷袭漠夕州,庄浅率军出城迎敌,却被来了个釜底抽薪,其中自然少不了庄褚的功劳,庄浅和残余部队被困在城外八十里的墨鸦丘,几乎粮草断绝……
后罄城军队无法调开进行支援,乐少歌亲自率军奔赴后罄城。由于国君亲阵杀敌,使得三军将士,信心倍增,士气如宏,不到三日便退敌百里,简尨退守漠夕城中,乐少歌的军队直逼城下,漠夕城易守难攻,乐少歌的军队在城外几十里地驻扎。
夜帐营中,乐少歌和几位大将正商讨攻城之法。
“孤不能拿漠夕子民的生命开玩笑,一定要想个万全之法!”
之前他们商讨的战术都被乐少歌否决了,现在都只能默不作声。
其中一个大将说道:“要攻下漠夕,只能里应外合,否则半载也拿不下来!”所以庄褚便使了这招。
“里应外合,总得有内应可合,若非如此,一切妄谈!好了,今日就到此为止,诸位都退下吧!”
他们相互看了看,起身抱拳,雄姿英武:“末将告退!”
乐少歌推了推手,让他们退下。
就这样,战况僵持了一个月之久,简尨安营扎寨在城中不出,乐少歌的脾气都快磨没了,就在此时,枫城一纸书信,让他再等一个月,战争形势一定会有转机。
他拿着这封无名信看了半夜,似曾相识的墨迹,却什么也想不起来。身边的宦臣瞧了瞧那信,没有说什么,只催促他早点休息。
那宦臣叫田一,是大内总管,乐少歌之前是从来不用这些人的,而病了一场,似乎让他接受了许多东西。
田一等乐少歌进去休息后,便开始整理书桌,拿起那封信,眼里流露出的疾恨,让人不寒而栗,可怕至极!
当年他徒弟去叫傅闲情赴宴,故意推迟时间让傅闲情迟去,便被处死了,这么多年来,他始终怀恨在心,而今让他终于等到所谓的报仇的机会了!
第二天起来,乐少歌便开始找那封信:“田一,孤的信呢?”
“君上,信不是在这儿嘛!”他尖膩的声音说道,一脸佞善之笑,替乐少歌把信取出来,故意不留神看到,并且惊讶道:“哟,这不是……”立马住口了!
乐少歌瞪了他一眼,他立马惶恐的跪了下去:“奴才该死!”
“起来,孤又没怪你!你这么惊讶,怎么你知道写信的人?”
“恕奴才多嘴,也不怕陛下怪罪奴才对他这样称呼,这笔迹有些像傅公子的字。”
“谁?”乐少歌惊问。
“就是当年从薇南过俘虏的亡国公子傅闲情,怎么陛下不记得了?”
他冥思苦想了一下,似乎有那么回事,可是怎么也想不起那个人来。
田一又继续说道:“估计是陛下大病了一场,很多事都还没想起来,等陛下养好身体自然会记得的。”
“先给孤说说此人,等孤想起来猴年马月了!”
他颤微低怕道:“这个……”
“孤让你说你就说,吞吞吐吐成何体统。”
“是……陛下是全天下对傅公子最好的人了,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傅公子似乎不怎么领陛下的情,让您隔三差五生气,这也就算了,陛下九五之尊,岂会恼怒这些。而傅公子却不怎么安分,私底下与安王多次私通勾结,陛下这次生病也是因为出去追傅公子回来才摔在雪地里的,若不是清商大人发现,恐怕……”他低声呜咽起来,很是伤心的样子,果然是小人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啊……
乐少歌闻之,手里的信都抓成了一团,眼里满是愤恨:“孤为何要出去追他!”
“听说是陛下发现了他与安王暗中来往,傅公子欲随安王走,陛下不答应,傅公子一怒之下便离开了,您也就……”
啪的一声,一掌重重的打在桌子上:“下去!”
田一小声着抽泣出去了,心里畅快无比,出门的时候便碰上了从皇城赶来的清商,清商只要见到他,总是给他一脸冷酷无情,看了他一眼,自己就乖乖的点点头退下了。
清商进来,单膝抱拳而拜“叩见君上!”他被国君留在皇城编制精锐良士,用作小部队指挥,处理好之后便赶来了!
“起来吧!”
清商见国君满脸怒气,又见田一恶心模样,定是进了什么谗言,清商最近发现,乐少歌身边没了傅闲情,顿时处在危险重重之中,总爱招惹一些东西,比如,最喜欢招的就是小人!
他这才寻思着乱添想象,他家主上把傅闲情带在身边就是为了辟邪,没想到傅闲情有震慑一方妖邪鬼魅之能。打住天马行空的乱想,转而问道:“君上何故如此动怒?”
“你知道孤与傅闲情的事吗?”
清商看了他主上一眼,回答道:“知道!”
乐少歌责备:“那你为什么不说?”
他犹豫了一下:“这个,属下不知从何说起,何况陛下也……也没问!”
“孤问你,孤是不是很喜欢傅闲情?”
“是!”
“傅闲情是不是对孤爱搭不理?”
“是!”
“是因为安王?”
“这个……属下不清楚,您与二公子之间的事,属下也不好妄加揣测!”
“孤这次重伤也是因为他?”
乐少歌越问越生气,清商回答得越来越没底,总觉得那里不妥,弱弱的还是回了一个“是!”字。
“看来,他以前给孤说了不少谄媚之言,否则孤怎么可能不杀了他。”
“这个应该不是这样的,二公子一向高冷,从来不会说您喜欢的话。”
“哼,难不成还是孤厚着脸皮去招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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