绢子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直到外面的人敲响玻璃才转动着僵硬的脖子向外看去——
两个男子的脸在车窗外晃动着,其中一个一脸兴奋,无声的大声叫嚷着什么——
怎么了,你们?!就像是记忆金属恢复了原状,看到外面的男子,绢子一下子恢复了生机,几把摇下了车窗玻璃,板平着脸颐指气使道,大惊小怪的干什么?!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六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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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太太你在这里啊!那个叫嚷的男子夸张的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弯下腰对绢子道,怎么刚才我们再车库里没看见你呢?!
到底怎么回事?绢子喝问道,你们在找我?
是啊太太!另个男子接上了话道,不光我俩,大家现在都在找太太你呢!
为什么?绢子道,酒不够喝吗?
不是不是!第一个男子连忙摆手道,是刚才我们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绢子诧异道,什么电话?
也不知道是谁把电话打到了值班室,第二个男子道,说太太你出事了!再给太太你卧室打电话怎么也没人接,手机又提示没在服务区。这下可把我们兄弟们给吓坏了,还哪儿有心思喝酒啊,这不,找你都找了老半天了!
是——吗?绢子长腔长调道,我这不好好的吗?刚才让人把酒菜给你们送去后我睡不着,自个儿在园子里溜达了会儿。哎——我说,给你们打电话的那家伙不会是你们中的谁吧?可别中了人家调虎离山计啊,快回去看看,是不是又有什么乐子了?
哎!听了绢子的话,两个男子猛点点头,道,那——太太,你这不是要出去吧?
是啊!绢子忽然眉头紧蹙,语气里满是焦灼,道,要出去下。
出什么事了吗,太太?看到绢子蹙起的眉头,一个男子关心道。
老太太!绢子点点头,道,刚家里人来电话了,说老太太兴奋过度,心脏出了些问题,我这得赶快过去看看。
那——男子殷勤道,这么晚了,太太你一个人开车出去不安全吧,要不要叫小戈?再要不我们陪你一起去看看老太太吧,要真有要紧事人多还能帮个手。
不用了!绢子的脸忽的又凉了下来,冷冷道,我自己去就行了!
哎——说话的男子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追着驶上坡道向车库外开去的绢子的车大声喊道,太太,老太太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你这张臭嘴!旁边的同伴看着直乐,取笑道。
我这可说的都是肺腑之言!被取笑的男子挺了挺腰,道,哪儿像那个小戈,就知道舔夫人的屁股!狗日的不知道烧了哪炷香,平白无故太太就非要他不可了!
哎你说话小心点!另个男子板起了脸,道,什么屁股不屁股的,董事长要知道了可不是小事!
知道你嘴牢我才这么说的。第一个男子愣了愣,连忙赔笑道,就小戈刚才一听大李说太太出事了吓得那怂样,像滩鼻涕一样,太太的屁股就算真有人舔也轮不上他小子舔啊!走,喝酒,收拾那小逼崽子去!看他下午和太太进门时那狂样!才得了太太多长时间宠啊!我非得灌翻他自己的老母也对面不相识!
说话间,两个人走出了车库。时间不长,几盏加开的备用灯熄灭了,偌大的车库,顿时陷进了昏暗中,一片死寂。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六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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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那么大胆子,竟敢打电话霉我出事!刚一出大门,轰了脚油门,绢子就随口嘟囔了一句。
不是说玩笑吗?蜷缩在后座下面的印征闷声问道,这可是你说的!
你可真笨!绢子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可能吗?这不摆明了要那些家伙就算翻地三尺也要把我找出来吗?刚才还好是在车库里!
猜出是谁了吗?印征把半边身子担在后座上向后瞥了眼,回头问道。
知道!绢子思索着拉长了调子“是”了半天,直到轿车驶出了老远,才摇了摇头又道,可又不知道!
哦?这个回答倒蛮有意思。印征笑道,什么知道又不知道的,厉绢,你不觉得自己的回答很矛盾吗?
辩证点好不好?绢子硬声道,别那么没幽默感。
好,你说吧,我洗耳恭听。印征笑了笑,道。
先说我知道的,看到欠了欠身子一直向车后张望的印征,再想一想那么大个人刚才就一直蜷缩在车厢板上,被骇异的脸庞紧绷的绢子终于咧嘴笑了笑,道——
我知道自己的老公从来就不是个心胸坦荡的人,他可以对自己的老婆不闻不问愿意多久就多久,但他绝对不会容忍在自己想知道老婆都做了些什么事时却不知道,所以——
说到这里,绢子顿住了,一打方向盘,红色的轿车急急的冲出了专用辅道,一下子缓了下来,慢速行驶在通往滨湖大道的小路上。
所以你知道一定有人在老公不在家的时候替他在监视你的一举一动,对吗?印征思索道。
难道不是吗?绢子反问了句,道,否则怎么解释那个电话?!可——沉思者,绢子又道,可到现在为止,那个人到底是谁,我还没有一点头绪。
这也就是你刚才说的不知道了,对吗?印征问道。
是啊!绢子点点头,承认道,这就是我刚才说的——不知道!
会是我见过的那个司机吗?确认后面没有车尾随,印征坐直了身子,转过脸看着绢子的后脑提醒道。
他?绢子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道,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
哦,为什么?印征问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六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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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说直到今天中午你我见面之前,他在我眼里也只不过和家里其他的打工的一样,你会感到奇怪吗?绢子忽然话题一跳,反问印征道。
当然——印征沉吟道,我记得刚见面时你对我说过,他是心腹。
是啊,我是说过!绢子道,可要是我告诉你他只不过是我十个小时不到的心腹而已,你会怎么想?
是——吗?印征沉吟了声,静静的看着前面的绢子,不再言语。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过了会儿,两眼一直直视着前方的绢子看了眼后视镜里沉默的印征,道。
什么?印征扬起下巴反问了句。
你一定在想,敢让那家伙掺和进我们这件事里,除非是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否则就是我晕头!对吗?绢子道。
难道不是吗?印征道。
你猜对了。绢子点点头,肯定了句。
什么事?印征问道。
家事。绢子淡淡的说完,又重重的追了一句,但足以让他去死!
看来那家事也够严重的!揣摩着绢子恶狠狠的语气,印征道,你确定吗?
确定,绢子道,尤其是如果我把那件事告诉我老公的话……说着,绢子故意隐掉了后面的话,又斜眼看了看后视镜里的印征。
所以在和我见面时你选定了他而不怕被泄露出去,印征追上了一句,探道,对吗,你吃定那小子了?
没错!绢子道。
那——印征道,到底是件怎样严重的事呢?
不说那事了好不好印征?轿车拐了个弯,远远的可以看见印征停放在路旁草坪上的轿车模糊的影子里,绢子脸红了红又黑了下去,闷声道,总之不是好事。我告诉你这些也只是想让你明白,就那样一个货色,我老公会把监视我这么重要的一份精细活交给他吗?所以——
所以他基本可以排除在外了。印征接上了绢子故意引而不发的话,看了看车窗外点点头,补充道,也就是说,你认为监视你的一定另有其人了,对吗?!
对!绢子的脸比刚才更黑了,语调也有了些颤抖,嘟囔道,可到底那人是谁呢?他一定看见了我们在一起!也一定看见我们进到了那个疯子的房间里……那个电话,也一定是他打的!目的就是想当场让我们的事曝光在那些发疯一样找我的人面前!去死吧!说到最后,绢子给自己壮胆道——
狗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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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絮絮叨叨的诅咒着,绢子猛直了直身子,身子弯曲着探向了前挡玻璃,深深吸了口气,看着黑黝黝的被车灯打出两道光亮的窗外,大声给自己打气道——
可不管怎样!今天能帮助你查到那个疯子的真面目,我感觉很值!就算以后被老公知道了我私闯他宝贝儿子的禁地,他又能把我怎么样呢!好一个魔鬼儿子!知道了也一样会吓死他!说着绢子不禁又打了个冷战,一踩刹车,车子停在了路边,她回头问道,你觉得呢?我今天可是大义灭亲啊!别忘了,我可是疯子的母亲!
是——印征调过一直看着车窗外的脸冲提醒前面的绢子道,继母。
你说得对!绢子脸红了红,承认道,是继母!这个更准确些……哎——说着,绢子的语气里多了几分真相被揭穿后恼羞成怒的责备,“哎”了阵儿又质问道,印征,你打算什么时候抓疯子啊?可千万别说你想都没想过!
王飞的母亲是自杀的,对吗?印征忽然别开了挑战味十足的绢子的话头,没来由的问了一句。
是!绢子点点头,一脸诧异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那时候你在哪里工作?印征不管不顾的问道。
在绅德集团,怎么了?绢子不解道。
具体在什么岗位?印征追问道。
是董事长,哦,也是我现在老公的机要秘书。绢子一口气说完后张大了嘴——
印征,你想到哪里去了啊?你怎么能那样想呢?!片刻后,她大呼小叫道——
我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女人!
不是吗?印征紧紧盯住了绢子的双眼,反问道,真的不是吗?
你!看到印征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样子,绢子一时语塞,半天才道,是,我承认!当时对董事长,我是有些想法。
仅仅是想法吗?印征嘟囔了句,又道,你们的事——和王飞母亲的死有关系吗?
可能——绢子拉长了调子想了又想,才又不情愿道,可能有吧!可我保证,那个女人绝对是心甘情愿的自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