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吗?木山的样子倒更像是在问自己,过了半天,才道,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去死吧你!刘丹青的声音低了下去,狠狠道。
其实你更应该和那个男孩在一起,过了阵儿,木山打破了屋子里怪异的平静,道,对吗,丹青?
哼!可能吗?刘丹青哼了声,不再言语。
可我知道……木山犹豫道。
知道什么?刘丹青气呼呼追问道。
你的种种做法其实就是想让我生气,让我……木山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在意你的存在,我说的有错吗,丹青?
刘丹青抿着嘴,动了动身子,家居短裙从腿上提上去了很多,裸露的半截大腿在灯下闪着凝脂一样的光芒,她回头双眼紧锁木山,赌气一样问道,你还知道什么,你说呀?!
我还知道,在陈叔叔那里你失踪那次,是在警告我你随时可以那么做让我牵肠挂肚,对吗?迎着刘丹青的目光,木山沉吟了片刻,道。
刘丹青沉默了。
其实,木山叹口气又道,你和他,更合适些,对?!明白我的意思吗,丹青?别告诉我你没那种想法。
可能吗?!刘丹青忽然恶狠狠冒出了一句。
我知道,显然已经习惯了刘丹青脾气的木山不在意道,我知道你恨我!但你知道在你母亲自杀后我最看重的人是谁吗?
这一次刘丹青既不摇头,也没有点头。
那个人当然就是你!!木山忽然重重的说道。
刘丹青用双手捂住了耳朵。
我知道你不爱听我说这些话,木山道,但我真的不能!你和那个男孩,才是你自己应该得到的结局,对吗,丹青,你有没想过?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零九
二零九
可能吗?!这已经是刘丹青在短短的几分钟里第二次说出了“可能吗”三个字。木山听在耳里,摇了摇头,道,什么都有可能的,丹青,相信我!
不可能!刘丹青说着忽得转过了身子紧靠在木山身上道,我说不可能!说话间盯向木山的两眼,目光灼灼!
木山朝后让了让,小心翼翼的和刘丹青保持住一定的距离,道,我不会忘记你母亲的!
我也不会!刘丹青幽幽道,两眼的光芒瞬间变得冷冰冰起来。
木山别过脸去看向一边,自言自语道,看看我们现在都什么样了啊丹青,竟然会有警察也来怀疑你我的关系!而且还向我打电话求证你是否怀孕!而我们这样的家庭,继父和继女,本来又那么容易给人想象的空间!或许有这种想法的人还不止那个警察一人!你知道那些被你吓走的女人她们会怎么想吗,她们会怎么说吗?答应我,丹青,嘟囔到最后,木山调过脸看着丹青,继续道,别再吓唬那些女人了,好吗?还有,遵照我最爱的女人的愿望,我会在你18岁时送你体面的出嫁,如果那个男孩,他还在等你的话!我真的不愿意,真的不愿意再有人胡乱揣摩我们的关系了你明白吗丹青?!
木山沉默了,刘丹青站了起来,心烦意乱的在房间里踱着步。似乎要丈量出房间的大小。
噢——时间不长,刘丹青忽然低声长嚎了一声,站住了,痛苦的把头摇来摇去,我不要听,我不要听,你出去!
我知道说这些话会让你难受,木山道,但我只想提醒你一点,如果你再像现在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你会让我们成为E市每一个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可你其实比我更清楚,我真的忘不了你的母亲,我只想平静的度过直到你出嫁前的每一天,然后我会……。话没有说完,木山起身走出了房间,在房间门口他调过了头,叮咛道,别忘了吃饭,丹青。避开了丹青亮给他的一个光滑的后背,木山轻轻的带上了房门。
房门关闭的同时,刘丹青随手关掉了房间里的灯,黑暗顿时弥漫在了寂静当中!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一零
二一零
我不会的!看了一眼身后紧闭的房门,刘丹青忽然誓言一样,肯定道,我决不会的!说完,她抓狂般的抓过笔记本一把掀开盖子,一刻也没有耽搁打开了自己的E——mail——
见鬼去吧!把那封“暗夜”发给自己的信件一扫而过,对着屏幕咒了句,丹青把那封信件删除了,放在电脑包里的手机,就在这时候,不合时宜的响了。
刘丹青从包里掏出手机看了看屏幕上显示的号码,犹豫了一会儿,把手机放到了耳边,摁下了接听键,
喂,第一次而且可以肯定也将是最后一次接听这个三个月来她一直拒绝接听的电话时,刘丹青的声音异常冰冷,明知故问道,你是谁?
是我!电话那边王飞的声音颤抖着,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刘丹青气呼呼顶了一问。
为什么三个月来消失得无影无踪?王飞问道,你答应过我,会有下一次的!
对王飞的充满了抱怨的质问,刘丹青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干脆选择了沉默,只是静静的听。
最后她决然说道,别说了,我要挂了!而且有件事我忘记告诉你了。
什么?王飞问道。
我就要换号了!刘丹青道。
丹青,丹青,你听我说,你听我说,我爱你,我永远爱你!这是刘丹青挂断手机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知道吗?王飞问道。
鬼才要听!刘丹青嘟囔了一句,挂断了手机。
没想到三个月来好不容易打通的电话就这样在丹青的沉默中结束了,王飞心里很失望。他仔细回忆着自己刚才说过的每一句话,很懊恼自己怎么连话都不会说了,而且,是对丹青!
妈的!他狠狠的骂着自己,真是个笨蛋!
他犹豫着要不要再次关掉手机——
如果丹青一会儿回电话过来而他又关了手机,他会后悔一辈子的!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手机又响了,看到屏幕上显示出了小雅的手机号码,想了想,他摁下了接听键,把手机放到了耳边。
王飞你在哪儿?怎么一天都要旷课?好不容易拨通了王飞手机的小雅一口气连问了两个问题。
我在等一个电话,在小雅耳里王飞明显敷衍道,一会儿再给你打过去。
你现在和谁在一起呀?小雅等不及的样子,言语里带足了酸涩马上追问道,是和那个寂寞永生吗?很重要?重要到可以旷课?可以把你的女朋友丢下不管吗?
眼睛望着别处,王飞心不在焉的听着手机那边小雅醋意十足的话语,不由得皱了皱眉,根本就没有要回答小雅任何一个问题的意思,有些出乎小雅意料之外的心灰意懒道,说完了?完了我挂了!说完,不顾小雅瞬间又变得乞求味道十足的话语,掐断了手机!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一一
二一一
长长的巷子拐了几道弯,褶褶皱皱的,一副永远也不想让被自己吞没的人知道出口在哪里的样子。
而不久前把自己吞噬了的那个入口,也远在身后,早已看不到了!
文静的眉头就像在出租车上一样依旧紧锁着,静悄悄地隐身在一户人家通往巷子的年代久远的门道里,身后的那道街门敞开着,扭过头去,可以看到里面被一圈老屋圈起的空旷的院子,了无生气。
偶尔有人从巷子里走过,经过自己眼前的巷道,那时文静总会做出一副要走进院子的样子,而当路人走过,她却又会折过身来,重新注视着斜对面离自己不远的一家叫“好对门”的茶社,就这样反反复复,生生的在寒风中默默的站了足足有十来分钟。
直到脸上被风吹痛的感觉就像针扎而脸皮也到了似乎一碰就会破裂的时候,她才狠狠跺了跺被凹凸不平的青石地面硌得有些生疼的双脚,使劲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一副决心下定的样子,又看了一眼斜对面冷清的茶社,悄然从隐身的门道里闪了出来,扯着两条冻得就要僵硬的腿,紧跑了几步斜穿过巷子,没有丝毫犹豫,伸手一把推开茶社紧闭的木门,走了进去。
从外面看起来逼仄至极的“好对门”茶社,在门后竟然是别有洞天。
空气里弥漫着灰尘的味道,一面面样式不一、色彩差异的扎眼、显见是从古玩店里淘来的年代久远的古铜色的木质隔架,把和窄门很不相称的宽敞的一个门厅,隔成了许多独立的小空间,红艳艳的风干的辣椒和黄澄澄的玉米这里一串,那里一吊的悬挂在门厅里各处,隔架之间,一条两米宽不太曲折的通道尽头,是一个布置的像极了民国时候的柜台。
一个同样有了年头的大铁炉霸气十足的横在木门和柜台中间,散发着十足的热量,坐在上面的一个烧水壶正喷射着水蒸气,被顶开的壶嘴带出的尖利的哨音响了好一会儿的样子,但却无人理会。
看样子是老板娘的一个中年妇女正在柜台里忙碌着,一个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女孩坐在厅堂进门左手的角落里低头玩弄着手机,一分钟不到,就已经变换了三首旋律杂乱的歌曲了。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一二
二一二
站在门口环顾了一圈门厅后,文静暗暗松了一口气,相信自己可能是这家里外都很清淡的茶社里今天直到现在才来的第二位客人,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句"今非昔比”而第一位客人嘛——
害得我头上起包!文静有些狠狠的想道,摸了摸眉骨上方上还有些麻木的刚才被出租车防护栏撞起的疙瘩,但愿自己不要太难看。而耳旁又响起了刚才那个出租车司机惊魂未定的叫骂声——
找死啊你!
那个该死的一闪而过的冒失身影!
而现在那个冒失的家伙,应该是在老地方了!
来啦!一副闲来无事的样子,正在擦拭着一个茶罐的老板娘听见了木门上铃铛的脆响,连忙轻轻放下了手中正在擦拭的茶罐,冲站在自己对面不远处的文静热情的打着招呼,几位啊?
我约的人就在里面!文静看也没看殷勤的老板娘一眼,冷冷的应了一句,就刚才进来的那人!说完,一掉头,向左,轻车熟路纷的摸进了一条窄窄的青砖铺地的昏暗的过道,一拐弯,朝茶馆深处走去。
哦——!轻叹了一声,被文静的冷落闹得很没趣的老板娘一边探头看了看文静的背影,一边拿起手中的茶罐嘴里嘟囔道,怎么都是来找人的?说完,冲坐在角落里玩弄手机的女孩撒气道,再玩!再玩就炒你鱿鱼!?养你真不如养条狗!没见来客人了吗?快点,快把廊灯打开,去看看客人需要什么,快去啊你!
哎!女孩懒懒的答应着站了起来,磨叽着,慢吞吞走到柜台前拿起一张脏兮兮的单子,在过道口随手按下了墙上的开关,嘟囔了一句,走进了有了灯光的过道,追着女客消失的地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