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片刻后,没有等到印征回答的王萍自己倒像见了鬼一样,回头定睛看着印征,长而重重的又惊问道——
组长,那女的呢?!!我可是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这道门啊!说着,自己不由得又看了看身后被打开的门,忽然又不自信道,不过……
不过什么?印征缓过神来的样子,跨进办公室,片刻没有耽搁的坐在了文静方才坐过的椅子上,轻声问道。
不过,说着王萍指了指还捏在印征手里的那张信笺,站在门口接着道,不过刚听孟丘说起那个名字,我一兴奋不是跑去拿这张记录去了吗,可能就在那时候吧组长,也不一定。哎,也不一定去卫生间了,对不?我去看看!你可是吩咐过我的呀!说完,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不管不顾,慌慌张张的冲出了大办公室。
没有!不大一会儿,王萍又旋风般的跑回到了办公室里,对印征压低了嗓门无奈道,洗手间里一个人也没有!
哦——印征长长的叹了一声后站了起来,对王萍道,王萍,你去把张彻叫来!
怎么了?王萍惊讶道,组长?难道你……她看了看椅子,知道她……
看了看迟疑着的王萍,印征漠然道,这椅子上还有她的体温呢!看来在我们走后的那段时间里,文静在这张椅子上坐了很久呢!不过嘛——
说着,印征几步走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转身面向王萍又道,在呆愣愣坐在椅子上前,她一定还打过一个令她心慌意乱的电话!
是吗?王萍不相信道,组长,你刚才可是一直背对着你的办公室啊!怎么能知道这里刚才发生的事呢?
对王萍的质疑,印征未置可否,他一转身,眼睛盯着上面的座机,低声道,难道你没看见,慌张的文静,甚至来不及放好,这部电话的听筒吗?!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八八
一八八
是吗?王萍说着,几步走到了印征的办公桌前,一伸手拿起了桌上的电话听筒,又问,那……组长,你认为她会给谁打电话呢,在这个时候?
印征也走到了办公桌前,挨着王萍停住了脚步,冲座机点了点下巴,道,我想文静不想那么快就让我们知道的。
哦,真的吗?王萍笑了笑,道,这我打赌组长你一定输!说完,她伸出右手食指摁了摁座机重拨键,把听筒贴近了自己的耳朵,凝神倾听着。
当笑容从王萍脸上渐渐褪去的时候,印征一伸手压断了通话,道,什么都听不到,对吗?
这个……王萍点点头,把听筒放回到了机座上,眼睛瞥了眼电话,忽然眼前一亮道,你别急组长!还有这个!
是吗?看着王萍急急的摁下了去电键,印征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嘟囔道,别浪费时间了,王萍,赶快去叫张彻吧!
好……吧!过了一会儿,显然一无所获的王萍丧气道,转身向门走去,边走边嘟囔道,什么破电话,才能存那么少几个去电!还——全部号码不全!!肯定是文静,一定是她,做了手脚!
哎——组长!忽然王萍在门口停下了,转身大声道,我们还可以查通话记录啊!对不对?
等查出来,面对神色突然间又变得一片明朗的王萍,印征道,我想文静也该回到这里了!
哦!王萍点点头,道,知道了,而这也正是她在号码上做手脚,不想让我们这么快就发现她行踪的原因吧?可……组长,你真的能确定,文静,她会回来?
我确定!印征若有所思的样子,加重了语气,肯定道。
那你也一定知道她会去找谁,对吗,组长?看到印征有十足把握的样子,王萍又进一步试探道。
而这次印征却没有再正面回应,两眼针一样的扎在了王萍的脸上。
哦,是我话多了!片刻后反应过来,王萍自嘲道,我现在就去叫张彻!
急匆匆走出小办公室后,一扭身,王萍把门轻轻的带上了。
大办公室里传来的嗡嗡的噪音,瞬间,被隔绝在了门板的那一边。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八九
一八九
同样被阻隔在门外的,还有出租车外渐起的风声——
路边行道树那些易碎的枯枝随风死气沉沉的下坠着,稀稀密密的铺在了马路上,车轮压过,坐在车窗紧闭的车里的文静甚至能听到那一声声劈啪的断裂声。
她不由得将一上车就摇的死死的车窗又向上紧了紧。
别摇了大姐!听到身后车窗发出异样的嘎嘎声,司机头也不回提醒文静道,再摇你可得赔我块玻璃了!
哦!文静缩了缩身子,瞥向窗外,面无表情的“哦”了一声,垂下了手臂,但旋即微微的带了火气,有些蛮横的对司机道,坏了我赔你!
看着闷闷不乐的女乘客,原本想活跃下气氛的司机打消了念头,把广播声又调大了些。
于是文静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登时淹没在了喧嚣的歌曲声中————
你是……一时间在喧嚣的歌声里文静似乎又听到了方才电话听筒里死一般的沉寂,和陡然响起的警惕的诘问——
你是谁?
我是文静!被时间挤压的文静几乎要垮掉了,快速答道。
哦!电话那边的声音仅仅平静了片刻,又猛然响了起来,是你?
你在哪儿?!短暂的沉默后,明显一惊的对方似乎是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公安局!文静不假思索的应了一声,马上感觉不妥,又连忙补充了一句,你别乱想!
我没乱想!对方的声音明显冷了下去,道。
那就好!文静松了口气,又道,你现在有时间吗?
有!对方道。
有就好!一会儿我们在你常去的地方见!文静道。
你知道——对方思量着,询问道,什么我常去的地方?
别废话!文静短促道,就你那点秘密,能骗的过谁?半个小时后见!说完,文静断掉了电话,在将话筒放回机座前,想了想,又慌乱的拨了几组号码,一把把话筒架了上去。
直到现在,文静还能清晰感觉出——
那时汗水滑过额头的味道!
嘎吱————————
就在文静下意识的抬手擦拭早已被风干了的汗珠时,出租车猛然一个急刹,她的身体在片刻的凝滞后,不由自主的猛向前冲去,重重的砸在了前面的隔栏上!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九零
一九零
干什么啊你?!一阵刺痛过后,左眉上方骤然然突起一个大包的文静好不容易坐正了身子,手捂着开始变得酸痛起来的左眉上方,晕头转向间,闭着双眼,大声恼怒地朝前质问道。
对文静恼怒的质问司机像是没听见一样,只顾着大力扯开安全带,侧身一把推开车门冲下了车去,向前紧追了几步,也是大声的冲斜前方马路对面嘶叫道——
找死啊你?眼睛瞎啦??站住!站住!!声音在阴沉沉的天幕下显得异常的刺耳。一度甚至盖过了狂风的呼啸,你他妈别跑!!
长长的马路上一时间充斥着司机的嘶吼!
时间不长,扫了一眼车头后明显松了口气的司机停止了叫骂,悻悻的钻回到了车里,关切的看这后座上顶着个大肿块的文静,半是撒气半是解释,道,妈的快到地儿了谁知道出了个这事!大姐你可能没注意刚才有个死不要命的横穿马路,害我急刹!顿了顿,又语带忧虑的问道,大姐你没事吧?!
是吗?文静说着睁开了眼睛,一手捂着火辣辣感觉沉重的的伤处,一手摇下左侧车窗,探头向马路那边张望了片刻,只见一个身影眼前一抹,赫然消失在了对面不远处的一条巷道里。
没错大姐!就是那人!跟上了文静的目光追寻的司机又猛的叫了一声道,要不是怕大姐你出什么事,我……
也没撞上你车!要不你才不会这么轻易就算了呢!不待司机唠叨完,文静忽然像短了底气样,重新坐正了身子的文静边说,边从挎包里掏出钱包,看了看前面的计价器,摸出了几张钞票扔给了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司机,友道,我没事,这是车钱,给你!说完,急匆匆打开车门下了车,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左右看了看,快速穿过马路,一路小跑,一闪身,风一样扭进了男子刚刚遁去的巷道中。
怪!司机嘟囔道,愣怔了片刻,重新启动了车子,在经过那条巷子时他刻意放缓了车速,向里望去——
灰蒙蒙的巷子里,只见刚才那个在车上明显有些心神不宁的女人,此刻迈着小碎步,胯部有些夸张的扭动着,穿行在人迹稀少的巷子中,渐行渐远……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九一
一九一
湖景豪宅中,女主人绢子独自走在长长的寂静的走廊里,灯光昏暗,拉下了这个似乎大病一场的年轻女人一条长长的影子——
每天吧,几乎每天,绢子总要在这座豪宅里走上几圈,看着那些偶尔和自己碰上,年龄和自己相仿的家佣们对自己毕恭毕敬行礼的样子,绢子心里很受用,为自己用青春赌来的今天,感到十分的心满意足!
但,也有例外,比如,老公那个宝贝儿子回来的话,绢子宁愿将自己关在二楼的卧室里——
才懒得见他!
拐了个弯,穿过一条短短的走廊,在尽头绢子停了下来,伸手推开了面前一扇古铜色的沉重木门,进到了主卧室里。
一张硕大的挂有帷幕的红木的大床安放在卧室中央,呆呆的看了那张床好一阵儿,绢子忽然轻叹了一声,甩掉鞋子,一拾身,盘腿坐在了床上,鼻子使劲的抽动着,半天,才又失望的长叹了一声,心道,要再像现在这样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我什么时候才能有一个真正属于我的孩子呢?
老公,已经三天没有回家了,现在或许正在南方那座温暖的城市海边,享受着温柔的海浪吧?
在心里仔细计算着老公多多少少离家的日子,绢子慢慢换上了一条薄如蝉翼、短到甚至不能遮掩膝盖以至两条大腿都裸露在外的酒红色的睡裙,美丽的眸子里闪烁着点滴自怨自艾的忧伤,慵懒的躺在了有些冰冷的床上。
把自己完全裹进了一条对一个人来说显得太过宽大的双人被里后,绢子尽量伸展开了四肢,愣愣的瞪着死气沉沉的天花板,慢慢的,感觉着身下的冰凉被体温孕育的暖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