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走廊里空空荡荡的,但从尽头楼梯那里传来了重重的脚步声在安静的走廊里清晰可闻。
棒球帽?你看清楚了吗?!印征回头大声问李萨道。
没错!就是他!李萨浑身颤抖着就要从病床上爬起来了,输液架倒在了病床上,不管不顾的大声冲印征道,我能感觉到!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有人边向印征跑来边问道。
打电话叫人!看好26床的病人!要寸步不离!印征一边向楼梯间追去,一边对身后听到了喊声匆匆向病房赶来陌生护士语气生硬的大声吩咐道。
怎么了头儿?刚刚解完手从厕所里出来、被印征一把推开顶到了墙上的张彻愣愣的看着急速奔跑的印征的背影,喊问道,出什么事了?
看好李萨!要不我拿你是问!头也没回,印征只高声冲张彻撂下了一串话,人就已经追到了走廊尽头的楼梯口。
那串自己刚刚听到的脚步声分明还在楼梯上盘旋着,他一下子翻身越过楼梯扶手,落在了四层楼梯的第一个阶梯上,一折身,循着脚步声,一路追了下去!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四九
四四九
下面传来的连蹦带跳窜下楼梯时发出的嗵嗵的脚步声在印征的追逐中越来越近。印征探头下看,那顶时隐时现的棒球帽在三楼通往二楼的楼梯拐弯处一闪而过!
站住!印征厉声叫着,又一个翻越落在了三楼,紧紧咬住了那一连串的脚步声。
但脚步声突然戛然而止!
此刻印征已经到了二楼,离棒球帽只有一层的距离了。他发力向下追去。跑到一楼拐弯处时他两步追了下去——
没有——什么都没有!
除了一个从病房里出来的护士不解的看着印征,印征眼前的走廊里别无他人!
在病房里吗?想着,印征的手搭在了距离自己最近的病房的门把手上,正欲推门——
干什么啊你!你站住——站住!
正在这时,忽然一阵阵=尖叫声从头顶上二楼走廊里传到了站在一楼走廊里的印征的耳里——
糟糕!印征心道,一折身奔上了二楼,一眼望去,只见几个被撞倒在地的人正站起来回头看着走廊的另一头,破口大骂着——
那一边也有楼梯!
是个戴帽子的人吗?愣了愣,印征问那几个人道,撞你们的人?
戴了个帽子!跑起来跟疯子一样!几个人中有个老人看了眼印征,道。
上——还是下?!
在当得到老人肯定的回答后,印征忽然发现自己面临着一个两难的选择,那就是向上,还是向下!
你找死啊!就像是要回答印征似的,忽然印征又听到从一楼隐隐传来了一阵儿叫骂声。
不及多想,印征三步并作两步又回到了一楼,看见长长的走廊里只有一个病人,正看着地上的一滩水渍和破碎的吊瓶发呆。
那人戴帽子了吗?印征一边一间病房一间病房的快速查看,一边问走廊里那个发呆的病人,看清跑哪儿了吗?
就看见他那顶帽子了!病人忽然爆发道,妈的没长眼睛呀!一阵风儿一样就没影儿了!跑那么快急着投胎啊!回过了气,他忽然转身向后破口大骂着,冲印征道,他朝大厅跑了!
印征越过暴怒的病人追到了大楼前厅里。
冲过还在摆动的一层玻璃门站在了高高的台阶上,扫视着住院部大院,大院里除了几个起早的病人在散步,哪里还有什么棒球帽的影子!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五零
四五零
妈的!印征忍不住爆出了粗口,右手攥得紧紧的,一拳狠狠的砸在了自己的左掌心里。
一辆120急救车扯着笛声呼啸着冲过了大院门外的马路,一转弯,拐进了住院部隔壁的急诊楼院里。
跑了,就这么让棒球帽跑了?!被120垂死的笛声搞得有些心烦意乱的印征一边想着,一边不甘心的又狠狠扫了眼空旷的院子,一转身,回到了住院部大楼门厅,有些郁闷的审视着眼前的大厅——
大厅里灯光明亮,安静的,回望着印征。
哗啦一声,划价室的窗口被人拉开了条缝——
出什么事了,外面那个人,问你呢!有人在窗户后面忐忑不安的问道。
印征调头看了下窗口里那个一脸迷惑的中年女人,摆了摆手,没有做声。
啊——!就在这时,突然又一声女人的尖叫骤然响起,一阵接着一阵,不断从位于门厅另一边的那段走廊里冲进印征的耳朵里。
混蛋!流氓!尖叫声中夹杂着女人的咒骂,印征瞬间几乎可以肯定自己又被那个棒球帽耍了!在心里怒骂着戏弄自己的棒球帽,印征一折身冲进了大厅右边的走廊里。
尖叫声分明是从一间离自己有十来米距离的房间里传出的。
想也没想,印征冲了过去。一撩门帘,猛地,一阵腥腐的刺鼻味道冲进了他的鼻腔里。
压抑下就要呕吐的感觉,等终于看清眼前的房间时,印征发现自己忽然有些苦笑不得——
眼前这间略显狭仄不到十平的屋子,竟然是女洗手间!
有你的,棒球帽!目光游动着,印征一时间竟然开起了自己的玩笑。
流氓——洗手间里一个女人一手半提着裤子,一手哆嗦着指向印征尖叫道,滚出去!
对女人语音颤抖的警告声印征充耳未闻,他的眼睛落在了洗手间右侧墙上那面被人从里面粗暴的向外撞开,碎玻璃撒了一地的窗户上——
那顶引导他一路狂追的棒球帽,就赫然挂在窗子上!
在女人的诅咒声中,印征走进了女厕小心的摘下了棒球帽,透过遍布玻璃碎茬的窗框向外外看去——
一条异常僻静的小巷灰蒙蒙的扑进了印征的眼里,再向远处眺望,一看到小巷出口对面那座熟悉的地球雕塑,印征就知道,落进自己眼里不远处那条车来车外的大街,是学府大街。
半分钟后,站在熙熙攘攘的学府大街上,印征感觉自己刚才追逐了半天的棒球帽就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五一
四五一
人呢,抓住了吗?半小时后,看见印征一个人走进了病房,虽然有张彻陪着,恐惧却还依旧挂在脸上的李萨张口问道,随后不等印征回答,又低声自言自语道,肯定没抓住!
是,印征躲开了李萨的目光,郁闷道,让那家伙跑了!
看清楚人了吗?李萨看了看印征攥着帽子的手,问道,那个棒球帽长什么样?
没有,印征恨恨道,连个背影都没有看到,不过帽子嘛——说着印征抬起手挥了挥一直握在手里的那顶帽子,道,倒是被我捡到了!
还真是阴魂不散了呢!有些惊悚的看着那顶帽子,李萨嘟囔了句,又道,你说,印征,这棒球帽为什么老缠着我不放呢?
这——看着古灵精怪的李萨,印征一时有些语塞。
哎头儿!一旁的张彻插话了,你说会不会……
护士台那边怎么样了?印征打断了张彻的话,问道。
你是说李冰那边吗?张彻反问了句,头儿?
李冰?李萨瞪大了眼睛问道,李冰她怎么了?
哦……看了看眼里有话的印征,张彻话题一转道,没、没什么嫂子!
你们打的什么哑谜!李萨一时有些恼怒,道,这个也不回答我,那个也不回答我!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啊!
病房里一时有些冷场了。有两个病人从走廊里路过,好奇的看着病房里沉默的印征三人,指指点点着,边说着话边走了过去——
那个护士怎么了啊……一个病人的话语传进了病房里。
一定是出事了!李萨瞪了眼印征,又有些恨恨道——
会不会……过了阵儿,心绪有些平复的李萨心有不忍的看了看一直站在病床前沉默不语、心事重重的印征,换上了副和解的表情,忽然道,不过也好!
有什么好的?!印征郁闷道。
先说说你吧!李萨继续着一副释然的样子,成竹在胸,轻松道,这几天都忙什么呢,也不怪李冰刚才那会儿埋怨,你呀,这几天怎么一条短信都不给我发呀,忙什么呢?
印征一时无语,看着印征的窘态,李萨忙道。好了好了,开玩笑呢,我知道你一定有不发短信的理由,快说,这几天都忙什么大事呢?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五二
四五二
看着刚才还一脸恼怒责怪自己的李萨忽然又像往昔般调皮活泼,因为追丢了棒球帽因而一直在自责的印征忽然有了种不吐不快的感觉。
星期一,印征沉吟道,有人拿着一截断臂到局里报案,说是在北郊杏林路小树林里一棵树上找到的,还说那条断臂是他妻子的。于是我就……
我就知道!李萨释然道,有个问题,印征。
什么问题?印征奇怪道。
那个人家在哪里?李萨一副思索的样子,问道。
在荷花区。看着沉思的李萨,印征道。
平时经常——李萨沉吟着,道,或者说上下班路过杏园路吗?
不可能!印征一口否认道。
那——李萨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吊足了印征的胃口,却又狡黠的笑了笑,不再言语。
有什么话就快说,小萨!印征微笑着看着李萨,催促道。
还有个问题。李萨又道,不过就看你回不回答了。
什么问题?印证道。
你们确定不是那个人干的吗?李萨道,也就是说,排除了那人杀害了自己妻子然后再假报案的可能了吗?
这——印征想了想,道,排除了,不可能是他干的。
哦——!李萨点了点下巴,长出了口气道,那我敢肯定,一定是有人告诉那个倒霉的老公自己妻子的断臂在那片小树林里的,对不对,印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