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龄在旁边也说:“我也觉得这个办法有很大的风险。万一咱们没有配合好。我们这两只饵就被鱼给叼走了。”
无名点了点头,嘟囔着说:“你们的顾虑倒也没错。”
然后他唉声叹气的说:“这样可有点难办了。”
方龄小声的对我说:“要不然的话,咱们还是把白狐找来吧。我感觉还是他更靠谱。”
我点了点头:“等到了晚上。如果还没有办法的话,就把白狐找来。不过……不知道他能不能把那只厉鬼给揪出来。”
我们三个人一筹莫展的商量了一上午,却什么结果都没有。无名打了个哈欠,问我们:“要不要吃饭啊?咱们该吃午饭了。”
我点了点头,跟着他们两个向外面走。我们随便进了一家小饭馆,点了些东西就开始吃。
吃到一半的时候,听到收银台有两个人在争论。我百无聊赖停了一会,发现原来是一个女孩,吃完饭之后,想用银行卡刷卡结账。但是老板娘不肯,说店里面根本没有机器。可是女孩又没有带够零钱。
过了一会,那女孩向我们走过来了。她轻声问:“你们有网银吗?我给你们转账,然后你们给我点现金行不行?”
方龄是一个热心肠,马上就把掏出来了。冲女孩说:“来转账吧。”
等我们转到一半的时候。我的脑子里面忽然灵光一闪:“有办法了。”
其余的三个人都奇怪的看着我:“怎么了?”
我的脸一红,笑着说:“没什么。”
女孩换完了钱,去收银台付账了。而方龄和无名小声的问:“你有什么办法?抓到鬼的办法?”
我点了点头:“我有找到红钢笔的办法了。”我看着方龄说:“当初红钢笔让你付钱。是不是用的网银转账?”
方龄点了点头。
我笑着说:“咱们顺藤摸瓜,从这里查下去,不就行了嘛?”
方龄皱着眉头说:“这样真的可以吗?上一次我的卡被人盗刷了,报警都不管用。”
无名忽然笑嘻嘻的说:“我有个朋友,是在派出所工作的,也许他能帮上忙。算起来,他现在应该已经升任所长了吧。”
我奇怪的看着他:“你还有这种朋友?”
无名干笑了一声:“惭愧,其实是我师父的朋友。他当年遇到一点事,是我师父出手,帮他解决了。所以他也就认识我了。不过,他这个人很好的。”
他拿出来,随手拨了一个号。就开始打电话。
我看他只按了三个键,奇怪的问:“这号码怎么这么特别?”
无名笑着说:“我按的是110。”
这一下。我和方龄都有点无语了。果然,无名说明打电话的缘由之后,被接线员训了一顿。最后他拐弯抹角,给很多人打了电话。才查到了那位所长的号码。
他跟对方讲了两句之后,就把方龄的卡号要去了。对方很痛快的答应了无名,说帮着我们查查。
等我们吃完饭,再要结账的时候。对方已经回电话了。他给了我们一个地址,以及一个卡号。跟我们说,那些钱都转到这张卡里面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里的住户就是红钢笔的家。
我们马上记住那个地址,然后匆匆的出发了。
在路上的时候,方龄不住的赞叹:“效率真高啊,一顿饭的时间就查出来了。”
无名有些得意的说:“那是当然,人家是所长。查这些不还是一句话的事?”
然后他神秘兮兮的回过头来,小声的说:“不过,这件事不要向外面传啊。毕竟所长这么干是违反纪律的。”
我和方龄都点头答应了。
时间不长,我们就走到了所长说的那个地址。上司爪划。
这里已经是市郊了。到处都是平房,和普通的农村区别不大,不过依靠着城市,所以要富足一点罢了。
我们找了一会,然后走到了一户人家跟前。
我看见这一户木门上的黑漆都掉落了不少,里面露出木质的纹理来。而旁边的墙角长着一丛一丛的杂草,给人的感觉是,这一户的主人有点不修边幅。
无名在木门上敲了敲,没有人应声。于是他轻轻推了推门。而木门吱扭一声,应手而开。
我们向里面张望了一眼,看见院子里面坐着两个人。这两人一男一女,都四五十来岁的年纪,应该是一对夫妻。而他们坐在院子当中,两眼直勾勾的望着天空,像是在发呆一样。
方龄嘀咕了一声:“明明有人,他们两个为什么不应声呢?难道是聋哑人吗?”
我们三个人小心的走进去,那两人终于慢慢地转过头来了。男人木愣愣的问:“你们找谁?”
这一句话,反而把我问愣了:“对啊,我要找谁呢?”
我想了想说:“你们有孩子在上大学吗?或者上过大学的。”
男人点了点头:“有啊。我儿子在上大学。上了很多年了。”
我又问:“那我们能见见他吗?”
女人淡淡的说:“当然可以了。他就在屋子里面,你们去吧。”
我们三个人总觉得这院子有点不对劲,尤其是这对夫妻的态度更是诡异。不过,我们也没有说什么,快步向屋子里面走去了。
结果刚刚一进门,我就看到客厅里面,放着一具黑棺材。
第二百五十七章 负尸
我们三个人看见这口黑漆棺材,顿时吓了一跳。
方龄小声说:“这棺材是谁的?”
我摇了摇头,对无名说:“你去问问,这棺材是谁的?”
无名笑了笑:“有的老人会在生前给自己准备棺材。这有什么稀奇的?你们太大惊小怪了。”
方龄小声的说:“当然稀奇了。外面那对夫妻也不老啊。而且,就算准备棺材,哪有放到正屋的?”
无名点了点头:“这倒也有道理。”
他回头走了两步。向那对夫妻说:“怎么屋子里面放着一口棺材?这里面有讲究吗?”
那对夫妻淡淡的说:“棺材嘛……当然是用来睡觉的。我儿子就睡在里面。”
我们一听这话,顿时手脚冰凉。心想:“这里果然邪门。”
好在无名是道士,见多识广,对这些鬼怪之类的也不太在意,于是问那对夫妻:“你儿子已经死了,怎么还不下葬呢?”
男人站起来,有些生气的说:“你儿子才死了。”
无名咧了咧嘴:“我还没儿子呢。”
那女人懒洋洋地说:“我懒得和你贫嘴。我儿子活的好好地。只不过,他喜欢睡在棺材里面,你们管得着吗?”
无名笑着点了点头:“管不着,管不着。”然后他轻声问:“我能打开棺材看看吗?”
那对夫妻摇了摇头:“他睡觉的时候,不许别人打扰。你们如果想要找他的话,不妨等到晚上。他睡醒了之后,会让你们见到的。”
我们三个人走到角落里面。小声的商议。我对无名说:“看这对夫妻的样子。他们好像神智有点失常了。”
方龄也使劲的点了点头:“我感觉,他们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有点受不了打击,所以一直以为自己的儿子还活着。”
无名犹豫着说:“可是,他们两个又说,到了晚上之后,他们的儿子就醒过来了。一个死人,会在晚上醒过来吗?”
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觑。心里面都有一个念头:“晚上的时候,是死人醒过来了?还是鬼来了?”
方龄小声的说:“要不然,咱们在这里等等看。到了晚上,如果真是红钢笔的鬼魂来了,咱们不是正好可以把他给抓了吗?”
无名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整个下午,那对夫妻一直在晒太阳,他们两个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对于一切事情都显得懒洋洋的。不过这样也好。我们可以在这小院中随便参观,反正他们也不太在意。
我们看见屋子里面除了一口黑棺材以外,还有一张供桌,上面香烛纸钱都很齐全。在供桌正当中,摆着一副黑框的相片,相片是一个戴眼镜的男生,这大概是红钢笔的遗像了。
我奇怪的说:“这对夫妻,既然给红钢笔设了灵堂,就应该知道他已经死了才对啊。怎么口口声声的说,他的儿子还活着呢?”
无名摇了摇头:“这个,确实有点难以理解了。”
方龄随手拽了拽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叠本子来。我轻声说:“你别乱翻人家的东西。”
方龄笑着说:“咱们是来调查鬼的,不四处翻翻,怎么能查得到?再者说了。反正那对夫妻也不知道。”
我指了指桌上的遗像:“他可是看着你呢。”
方龄被我吓了一跳,举起本子来就要打。结果从里面掉出一张银行卡来。方龄咦了一声,把卡捡起来,嘟囔着说:“这卡号有点熟悉啊。”
她掏出。仔细的比对了一下,很确定的说:“没错,就是这里。红钢笔的钱,就是打在了这张卡里面。”
我们都点了点头:“那就更错不了了。这里是红钢笔的家。”
方龄随手翻开那个本子,发现里面夹着一张高中毕业证书。上面的名字写着:周进。
我点了点头:“原来红钢笔叫这个名字。”
我们三个人研究了一会,就把东西放回原位了。
这时候,红日偏西,眼看就要天黑了。
天气冷了之后,白天变得非常短。而傍晚的风也冷飕飕的,让人忍不住裹紧了衣服。
我们绞尽脑汁的,想要找一个借口。留在这里。没想到那对夫妻居然热情的说:“你们留下来吃晚饭吧。”
他们好像忽然间变得有活力了一样,和刚才那种懒洋洋的模样大不相同。他们夫妻两个有说有笑,一个热情的招呼我们,另一个就烧火做饭。
很快,我们开始叫他们周大叔、周大妈。
周大叔给我们倒上了茶,然后坐在椅子上和我们聊天。我感觉他是一个很健谈的人,不过,一旦说到周进的事,他总是岔开话题不讲了。
大约过了半小时,太阳已经落下去了一半,只剩下一点点余晖,还在照着大地。
周大叔忽然叹了口气:“人呐,就像是这太阳一样。有升起来的时候,有落下去的时候。舍不得呀。”
他站起身来,嘟囔着说:“太阳落下去,明天还能再升起来。如果人死了,还能再活过来,那就太好了。”
他一边说,一边轻轻地抚摸着身边的棺材。
这时候,周大妈说:“饭做好了,来吃饭吧。”
他们在小院里面摆了一张桌子,然后端上了几样菜。邀请我们一块吃。
我们三个坐好之后。这老两口忽然又转身进屋了。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时候院子当中已经有些发黑了,而屋子里面也没有点灯,我看不到他们在干什么。
过了两秒钟,我听到周大妈叫了一声:“儿子,该起床啦。”
我心里一哆嗦:“他在叫死人起床?”
紧接着,周大妈又叫了一声:“儿子,要出门啦,别磕到脑袋。”
我连筷子都拿不稳了:“死人真的出来了?”
紧接着,我看见黑乎乎的屋子里面,走出来一个人。我恐惧的看了他一眼,发现这人是周大叔,顿时放下心来了。亚圣沟巴。
然而,一秒钟之后我就发现,周大叔背上还背着一个人。而这人,就是周进的尸体。
第二百五十八章 供饭
我看见周进全身被白布裹着,就像是木乃伊一样,而在白布外面,又罩着一层黑纱。让他整个人显得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真面目。
我们三个人,六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全都是一个心思,要看看这人到底是死是活。
我能够看出来,周进的四肢僵直,伏在周大叔的背上,动也不动,看起来应该是死了。
而周大妈扶着他,慢慢地坐在了凳子上。不偏不倚,恰好就坐在了我身边。
我看着这具尸体,心里发毛,但是又不敢说什么过分的话。只能干笑了一声,向周大妈说:“他……他这个样子,能吃饭吗?”
周大妈不以为意的说:“能吃。当然能吃了。”
随后,她把周进脸上的白布,一圈一圈的解开了。我看见他的皮肉死死地贴在骨头上,显得眍着眼睛,塌陷了两腮。
而他的七窍上面,各贴着一枚五帝钱。
周大妈和周大叔忙碌个不停,他们用很娴熟的手法,把周进绑在凳子上了。让他对着饭桌,勉强做出个要吃饭的姿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