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的声音低沉温柔,说到最后,莫辰被那双幽深漆黑的眼睛盯得心虚,挣扎着想从宁远身上下来,却被宁远捉住唇吻了起来。
明明做狐狸的时候不是这样亲的啊!
莫辰在心里愤愤不平,虽然看过人类嘴对嘴亲亲,但是以前阿远亲他的时候都是轻轻一下,他还能顺便用舌头回舔一下,哪像现在又咬又啃,堵住嘴巴用舌头翻搅,每次亲得他两条后腿都软塌塌没力气。莫辰被吻得喘不过气,就想将宁远推开,却被宁远拉直了胳膊勾在自己脖子上,又将莫辰抱起来抵在墙上。
这个姿势太熟悉!
莫辰目瞪口呆,背后的石壁上还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正是外面那些人在挖掘石屋,宁远居然要现在做,做,做那种事么?
然而接下来宁远的确证实了他的猜想,将昨天晚上做过的一全套完完整整又来了一遍,不比昨天只有两人,还是夜深人静,知道现在外面就是晴天瓦日,还时时有被敌人破门而入的危险,莫辰紧张刺激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被宁远顶弄得想要呻吟出声,又怕外面的人听到,莫辰只好用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声音被压抑住,莫辰的眼睛水汪汪的,更显无辜好欺负。
宁远看得着迷了,不由加了力道,越发凶狠,将少年弄得眼圈发红。直到最后释放,宁远粗喘着气,用手轻轻抹掉莫辰额头上的汗,盖住他的眼,覆到莫辰耳边低声道:“阿辰觉得,刺激么?”
莫辰已经完全虚脱地挂在宁远身上了,觉得整个身体都在燃烧,心脏像被什么点燃,砰砰震得他灵魂几乎出窍。
这时外面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响,已经能感觉到石室外灼热的空气进来,石砖地面洒下几许刺目阳光。两人现在衣衫不整,被人发现的羞耻和生命受到威胁的双重刺激,让莫辰紧张得不由攥紧拳头屏住呼吸,耳膜被宁远那如同魔咒的声音引起共鸣,身体在高潮余韵之后颤抖痉挛着,说不出话。
“阿辰觉得,快活么?”
宁远的手从莫辰的眼睛上一路往下,拂过脸颊,脖颈,最后停留在他的胸口。
莫辰迷离地与宁远对视,竟发现宁远的双眸在这一刻黑得惊心动魄,里面深深的一潭,像是能把人吸进去。
“阿辰。”宁远手掌贴在少年的心脏位置,感受着里面狂乱的跳动,微微勾起唇,“无论以后发生什么,无论你走到哪里,遇到什么人,我都要你记住,你的第一次是我给的。你的一切刺激,快活,还有刻骨铭心,都只能是我给的。”
自古人妖殊途,寿命不一,宁远心知他只能是小狐狸生命中擦肩而过的过客。可即便是过客,他也很自私地,不想让他忘了他。
看似调情的话,莫辰却听得莫名心疼,搂着宁远摸摸他的脸,也将唇凑到他耳边,轻声答道:“嗯,都是你的。生来便是。”
不知为何,少年最后那带着沙哑的四个字,却好像一记猛锤击在宁远心上,让他觉得好像亏欠了少年许多,却又不知,是在何时何地欠了那许多的债。
石屋终于被那伙捉妖师凿开,然而他们想象中的两人身受重伤昏死在石室内的情景却没有出现。
宁远负手站在他们新凿砍出的洞口处,神色淡然精神奕奕,丝毫不像恶战一晚身受重伤之人。
此时这些心怀歹意的捉妖师只剩下四人。
一个是长得魁梧壮硕的青年男子,颌下蓄着长髯,看着很有几分凶相,腰间插着一面卷起的黄旗,正是宁远那杆黄幡旗。
一个是个脸色蜡黄的中年男子,长得贼眉鼠眼,面色阴郁,手上十指竟戴有十枚指环。
一个是华发童颜的道士打扮的人,他看到宁远之后突然一愣,神色不易察觉地变了几变。
最后一个是名长得非常白胖的年轻男人,他看上去足有三十几岁,慈眉善目像个笑弥勒,头上却绑着两个小童的发鬏,显得有些滑稽可笑。
昨晚上还威风凛凛的十几个人来劫财,如今却只剩了四个,想必是没扛过昨晚那场可怕的沙漠风暴,就是仅剩的这四人也都看上去颇为狼狈。
这四人中那个长髯的壮汉便是领头者,他看到宁远不由露出震惊之色,目光迅速在他身上上下打量一遍,他能肯定,昨晚上宁远一定是中了一枚毒针的,可是此时他不但安然无恙,精神气色竟然还好得简直不可思议,简直见鬼!
正是因为经过一夜风暴,所有人都是山穷水尽的状态,他们才会判定宁远也是半死不活之人,因此虽然只剩了四个人,却还是一门心思想将他们挖出来。然而此时情势反转,宁远的实力昨晚已经有目共睹,他们看着身形潇洒的黄衫男子款款从石洞中走出,竟然纷纷退后,一时间谁也不敢上前。
宁远早在方才听到这些人用铲子挖沙时就判断出,他们人数所剩不多,如今看来果然如此。不动声色将四人看在眼中,若是硬拼,他自认为不会输,却觉得这样不仅麻烦,反而便宜了他们,于是露出一丝淡然笑意,举步上前。
四个捉妖师见宁远笑了,心里更是升起十二万分的警惕来,总觉得这俊秀书生模样的年轻捉妖师不像什么省油的灯。
“真是巧了,又见到几位朋友,看来我们还挺有缘。”最先开口的人是宁远,他笑得客气,完全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领头者并没有因他的示好而放松警惕,反而狐疑地向他身后的石屋里张望,想找昨晚那个白衣少年。
“你怎么……我昨天明明看到你中了毒针。”那个面色蜡黄的中年男人终是忍不住提出疑问,百思不得其解地看着宁远。
宁远没有回答,笑得一脸高深莫测,这时莫辰从他身后走出,被他伸手一揽纳入怀中,丝毫不掩饰两人之间的亲昵。
莫辰没有了刚才在石室内单独面对宁远时的紧张无措,反而眼带媚意,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风骚暧昧,甚至还肆无忌惮攀附在宁远身上,时不时抬起腿在他身上撩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