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修》[ 强强 柳木桃 ]——作者:
柳木桃  发于:2016年04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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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雍王不禁自嘲地笑了笑,都道天家无父子,父皇待人凉薄,他又能强上几分?知道母妃派人给老九下毒他心中却十分坦然平静,并未念及半分手足之情,不也是凉薄至极?说到底,生在这帝王之家,所求的不过是那独一无二的至尊权力,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就算手足相残父子相背,也在所不惜。
    “其实我倒是对九皇子没有将下毒之事告发很感兴趣,他为什么要将这事瞒下来?”见雍王神色越来越不好看,兰贵妃适时转了个话题。
    雍王还沉浸在思绪之中,因此只是不在意道:“也许是性情胆怯不敢惹事吧。在朝中见过几面,都没怎么见过他说话。”
    兰贵妃眼睛微微眯起,冷哼道:“他最好胆子小一些。贵族圈地积弊已久,朝中凡是有些品级的,有几个没有私圈过土地?若他还算识时务,便应该看清楚朝中局势和自身处境,知道自己该站在哪一边。”
    “圈地案触及利益颇多,这件差事并不好办,我会找机会和他谈一谈,若能让他乖乖依附于我们,也总比他被老七拐去添乱好。”
    雍王告辞从兰贵妃的昭华殿出来,并没有注意到身后跟着一只小尾巴。
    莫辰听不懂人类的权谋算计,只对刚才雍王口中的那个法师很感兴趣。能引火唤水?那是什么戏法?莫非这人身上也有个和鸳鸯枕一样的宝贝?所以他决定跟上雍王去一探究竟。
    出了三重宫门,坐上回府的马车时,一个荒诞念头突然在雍王脑中闪现:沈天方在安国侯之子的事上如此不留情面,是不是因为沈家受了老九的指使?
    不过这个念头只在雍王脑子里一闪就消失了。他摇头嘲笑自己为了争储君之位,已经谋划算计得近乎疯魔。
    当年废太子案爆发时宁远尚未满两岁,根本对前因后果一无所知,他身边的太子府老人尽数被除,跟在身边最久的丫鬟也是后来才进宫的,而且无论是宫里还是朝中,世人对废太子案均保持缄默,他不可能知道母亲和长兄是因为兰贵妃而死,就算知道,也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就对他展开报复。
    况且就算他想要报复,那沈家又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幽闭在冷宫多年无权无势还身份尴尬的皇子,就要与他翻脸?想必只是那中书令老狐狸见皇帝扶持废太子弟弟,又听说了一些宫闱中的风言风语,以为兰贵妃失宠,才企图倒向皇后一边。
    经过宁远的郡王府时,只见门庭清冷,装饰寒酸,竟比不上一些显贵官员的府邸,雍王的马车呼啸而过,并无半分停留。想到那个年幼皇帝平日低眉顺眼的安静模样,雍王又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实在可笑了。
   
    第85章 开始联手
   
    宁远平日出门时多乘一架双人马车,他为人低调,又刚在外面开府不久,京中百姓对他郡王府的标志还不甚熟悉,装点朴素的马车只有一个车夫,因此隐于街头巷陌中毫不显眼。
    济世堂是京城最大的药行,分号遍布全国,其背后的景家乃是医道世家,几乎垄断了整个北方的药材生意。家族本家所在川西之地,世代经营积累,几乎富可敌国,在江湖中广结善缘,口碑极佳,黑白两道都与其为善。景家前任老当家在世时曾任太医院首席,因此景家这些年来与官宦贵族来往也颇为密切,如今的长房长公子景茂晔医术不逊于祖父,是景家年轻一辈中的出挑人物,也在太医院中供职。
    经过济世堂正门口,宁远拨开窗帘向外看了一眼,目光淡淡扫过济世堂正门上高悬的金字匾额,这时忽见房顶白光闪过,他下意识向后避了一下,然而掀开窗帘的手却没松开,果然,下一刻便见一团白花花的小东西从车窗外飞射进来。
    莫辰一路奔逃,仗着身形小巧,飞窜过无数房檐屋脊,终于循着那熟悉的气味找到宁远的马车,立刻像见到救星般扑了上去,穿过窗子,准确无误扑进人类温暖的怀抱里,舌头伸长了大口大口喘着气,累得耳朵都蔫蔫地耷拉下来,乌黑的眼睛还有些惴惴不安地转来转去,向窗外张望。
    见从窗口扑进怀里的小团子瑟瑟发抖的模样,宁远有些诧异。这小混球向来无法无天,如今修为在妖修等级中应是灵智中期,二级灵兽,对应人修的修为,差不多是炼气五六层的水平,普通凡人应该拿他无可奈何,能将它吓成这样,难道是碰到了修仙者?
    提到修仙者,宁远脸色沉了几分,立刻想到那天晚上造访自己府邸的不速之客。他轻轻摸着莫辰的狐狸脑袋,还未等他出言安抚,忽觉马车晃动,马嘶长鸣,前面车夫喝骂着给被吓到的马儿压惊。
    “怎么走路不长眼,没见到雍王府的马车?”
    好好的宽敞街道上突然横穿出一辆马车,车夫还没找人理论,反而被对方恶人先告状,而且语气蛮横,态度十分不善。
    莫辰嗅了嗅鼻子,立刻紧绷起身体,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前面的车帘,好像能透过帘子看到外面的东西一样。他方才一路跟着雍王回到府里,偷偷找到那所谓“法师”的住处,哪知才瞥见那白胡子老头的一个脑瓜顶,就突然觉得一股强大压力向他罩过来,若不是他反应快,只怕现在早就被捉住,可是他没想到他脚底抹油跑路,对方非但没有任他逃走,反而一路紧追过来,那速度之快是他从未见过的,在雪山里哪怕遇到再厉害的猎狗都没将他追得如此狼狈过,他不知道后面追他的那东西是什么,只本能觉得极其危险。
    “发生什么事了?”宁远问,一边轻拍着狐狸的脑袋以示安慰,一边淡淡地问车夫。
    “公子,是雍王殿下的马车。”车夫憋了一肚子气,但知道自家这位主上的脾气是不喜欢闹事的,也只好克制住怒火低声回禀。
    “哼,既然知道是雍王府的马车,里面的人还不出来?”对面的车夫依然在叫嚣。
    宁远想了想,掀开车帘,依言走下马车,怀里还揣着一只毛茸茸的白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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