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这件事结束吧,不要再节外生枝了。”
“是。”
男子轻轻合上门离开,来到大门口,看着门边那个雷打不动等了七天的人影,嘲讽的扬了扬嘴角,走上前道,“楚公子,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我们王爷身体虚弱,鄞王交代小的不能离开半刻,还请你体谅我们做护卫的难处。现在我可以把我那晚看到的都告诉你。”
“启禀皇上,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那晚袭击鄞国六王爷的是三个身穿太监服的人,有鄞国六王爷的贴身护卫作证。而我们大家都亲眼所见,何洛云那晚穿的是白衣。皇上圣明。”苏应麒双膝跪在御花园的赏月小亭前,平静的陈述完事实。
“既然有鄞国的人证明,那应该错不了。”年过五旬的大景国皇帝捋着龙须,煞有介事道。
“皇上,当初苏应麒答应的是在十日之内将真凶擒拿归案。可是现在,真凶呢?”蔡卫一脸笑里藏刀的看向暗自咬牙的苏应麒。
“皇上,应麒只不过是为朋友开罪,万不得已才答应蔡丞相的要求。何况……”坐在天子身边的苏应兰微微仰头,挑衅的看向亭子外的蔡卫,“臣妾已经从内务府确认,那三个手脚不干净的太监自知罪孽深重,都已经畏罪自杀了。既然事情水落石出,应麒也算是完成了任务。你说对吗,皇上?”
“皇上,依微臣之见,那三个小太监连鄞国六王爷都敢袭击,不会畏罪自杀这么简单。微臣恳请皇上命六扇门彻查此事,以免有些小人居心叵测,图谋不轨。”
“皇上,此事关系两国邦交,臣妾以为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最好,不知蔡丞相极力要求彻查,意欲何为?”
“皇上……”
“爱卿不必多言。兰妃言之有理,朕会亲自去探望六王爷。这件事,就这样做罢。”
熙熙攘攘的客流不断,错综复杂的街道,人头颤动的闹市,只图温饱的百姓又如何明白繁华背后的漩涡。
“哎……”从宫里保住脑袋出来,苏应麒如释负重,可是面对精致的佳肴,心里的失落却与这热闹的酒楼形成强烈的反比。
为一个人茶饭不思风里来雨里去,看自己最不擅长的文字,做一个大少爷从来没想过要卑躬屈膝的挨家挨户去询问,为自己的脑袋和那个人的脑袋担惊受怕了十天,那个人却撂下一句伤感情的话,连一个影子都不曾出现,心中的苦和谁去说?
“你就算为他饿死他也不会出现。”楚大帅哥不是落井下石,就是雪上加霜。
好好一句安慰的话就非得冷言冷语,如果是体贴的毓官一定捧着饭眨着水灵灵的眼睛说‘人是铁饭是钢,少爷有力气才能去找他’;如果是语冰,那就直接到床上用身体去交流了,饭可以不吃,床不能不上;如果是尚玄,大概会静静陪着看夕阳西下,断肠人在眼前。
不过,真要苏应麒想象楚怀风暖言暖语的劝自己吃饭,估计他会把上一顿给呕出来。
有些人,天生就是制造冷空气冻人的,而他苏应麒很不幸的成为那座移动冰山的必杀对象。
“你想烫死本少爷啊?这衣服就算用你一辈子的工钱都赔不起。”
里面一处雅座的珠帘里被踢出来一个额头带伤的小二,所有人却都旁若无人的继续吃饭。
“天子脚下也有这样的恶霸,京城的官都是吃素的么,没有人来管吗?”苏应麒感叹。
邻桌一个看似世故的老人搭讪道,“里面的是蔡丞相的宝贝儿子,谁敢动他。”
“好歹丞相是位居一品的大臣,博览圣贤书,怎么养了个这么蛮不讲理的儿子?”
“嘘——这些话我们大伙儿心里清楚就行。本来这姓蔡的仗着他爹,在京城是出了名傲慢,不久前出游,听说在途中,被一个不识好歹的人痛打了一顿,回来后脾气越来越暴躁。嘿,真是大快人心啊!!!”
“那名痛打恶少的人真是为百姓出了一口气,是吧,老伯~”
“是啊。不过,这蔡光耀记仇的很,恐怕那人和他的家人迟早都会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