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公老僧摆摆手,说道:“不忙,我们暂且留着它们,等到进攻鬼谷洞的时候,还用得着它们。”
“它俩不吃什么东西么,看样子面黄肌瘦的。”乾老大说道。
阳公老僧摇摇头,说道:“它们是荫尸,不需要饮食,只要吸收月亮的阴气足已,关了几天了,巽五,今晚你带它们出去吸点月华。”
“是,师父。”巽五答道。
“哦,对了,见到你们的师娘了么?”阳公老僧问乾老大道。
“没有,师娘不是在香港么?”乾老大说道。
“哼,不好好的在香港纳福,又偷偷的跑回内地来啦,竟然在兑二和离三的眼皮底下溜走,一个小脚老太婆,她究竟想要干什么呢?”阳公老僧忿然说道。
乾老大推测道:“早几年,我见到师娘的时候,她老人家对我说,住在香港别的都很好,只是吃不到婴儿脑子,实在馋了,就去菜市场买回猪脑来吃,一股臊味儿,鸡脑鹅脑就更难以下咽了,她说她怀念在东北的日子,那时徒儿们经常孝敬她老人家,隔三差五的捉个把婴儿回来。现在在香港可就不行了,那儿的警察追得紧,谁家要是丢了孩子,恨不能把维多利亚湾海底都翻上来。徒儿在想,师娘会不会回内地来饱餐美食来了?”
“嗯,婴儿脑又鲜又嫩,就是分量太少,不解馋,为师到是喜欢食用大人的脑子,味道虽说是差了点,可是分量足,过瘾……尤其是小影的脑子,估计是甜美之极啊,为师一想起来,就他妈的口水直流。”阳公老僧咽了口吐沫说道。
“师父,您既然那么喜欢她,怎么还会舍得吃她呢?”乾老大问道。
阳公老僧笑道:“为师最近琢磨出一种新药,小影食用了以后,开了天灵盖也不会死,而且我一边吃她的脑子,她还能同我唠嗑,说些缠绵悱恻的情话,那种感觉简直是太美了。”
乾老大脸上陪着笑脸,心中却是不寒而栗。
阳公老僧摆摆手,说道:“你可以去了,随时等我的通知,另外要留意寒生他们的动静,不可打草惊蛇。”
“是,师父,那个吴道明和白发老尼与七弟八弟交过手,恐怕会被认出来,是否先让他俩避一避?”乾老大说道。
“在我这里先暂避一时吧,巽五,你去接他俩上山。”阳公老僧吩咐道。
“是。”巽五应声和乾老大出去了。
阳公老僧望望沈菜花,最后感到索然无味,也转身离开了石室。
天门山寺下的一片树林中,巽五见到了震四、坎六和瞎了眼的艮七及坤八,随即领他俩返回了寺中,遵师父之命安排进了石室之内,负责看守荫尸母子。
乾老大默默地带着震四和坎六下山回客栈,一路上板着脸不言语,两位师弟也不敢多问,静静的跟在了大师兄的后面。
深山里落日早,回到天门客栈时已近黄昏时分了,秋风瑟瑟,落叶飘零,遥望客栈炊烟袅袅,乾老大长长的嘘了口气。
正在做着晚饭的朱彪和一清看见乾老大他们回来,放下了手中的活计。
“咦,艮七和坤八呢?”朱彪问道。
乾老大答应了一声,说道:“山里走着不方便,他们借宿朋友处了。”
“你们这里有朋友么?”朱彪疑惑的说道。
乾老大心中骂道,这个饶舌的家伙,脸上却笑了笑,径直回屋了。
刘今墨点了天门山老祖的肺俞要穴已经好几个时辰了,心中是万分的着急,此等要穴是决不能久闭的。他望见东屋的那几个人回来,暗自提高了警惕,看得出来他们不但带着一股子邪气,而且武功均是不弱。
正在焦急之中,忽闻外面有人在喊叫:“快来看哦,我都带回来了什么?”
刘今墨一听大喜,那是寒生的声音。
出得房门一看,寒生和梅小影婆婆两人满面笑容的走过来,梅小影婆婆拎着一只水桶,寒生则扛着一根木棍,棍上拴着五六只山鸡。
朱彪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出来,叫道:“哈,晚上有野味吃啦。”边说边从寒生手里接过山鸡。
寒生对刘今墨说道:“刘先生,你看看这水桶里面的东西。”
刘今墨低头望去,说道:“奇怪,绿毛鱼?”
寒生说道:“这是堪孖,上古怪鱼,十分罕见。”
刘今墨脸色严肃,悄悄俯在寒生耳边道:“老祖中毒了。”
寒生吃了一惊,忙随刘今墨进了西屋,见天门山老祖直挺挺的躺在了床上,双目紧闭。
寒生伸手搭上老祖的三关,沉吟说道:“你点了他的穴道?”
刘今墨道:“没有办法,点了他的肺俞穴。”
随即,刘今墨将今天早上来了一个讲粤语的小脚老太婆的事情,以及后来发生的打斗详详细细的述说了一遍。
寒生惊讶道:“那老太婆什么来路?竟然如此的厉害,甚至连你和老祖都治服不了她?”
刘今墨摇摇头说道:“江湖上从未听说过这么个怪老太婆。”
“寒生,我一般都是在关键的时候出手。”身后传来一自豪的说话声音,那是朱彪。
寒生瞪大了眼睛,重新审视着朱彪这个人。是啊,他一直都是一个势利小人,墙头草随风倒,绝非大丈夫,从沈菜花在夫家受苦受难,他像缩头乌龟不敢出头这件事上可见一般,可竟然就是这种小人,却又在关键时刻救了大家,可见好人坏人都不是完全的,有些事情往往在乎一念之差。
当然,他手中握有手枪,在还处于冷兵器时代的江湖之中,显然是占有优势的。
寒生手指依旧切在老祖的三关上。
小影婆婆焦急的望着老祖,寒生甚至看见了她眼中噙着的泪,唉,别看她平日里对老祖呼三喊四,“醉鬼”的叫着,关键时候还是掩饰不住真情的流露。
寒生手指感受着老祖的脉搏跳动,他自言自语道:“邪门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