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进陷阱的羊 下——雨洛萌
雨洛萌  发于:2016年0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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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翌宸,我知道你嘴上这么说,可心里还是责怪我当你背叛你的事情,可那也不是我愿意的,我……抱歉,我可能真的是累了。”殷翌宸拉住要离开的穆梓雪,疑惑的问:“你说你不是自愿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穆梓雪最终没能忍住殷翌宸的逼问,道出了五年前发生的事情。

哭泣声还在继续,穆梓雪满脸泪痕的坐在沙发椅上,嘴里叨唠着对不起三个字,直到头靠在温暖的胸膛才停止了下来,“这不是你的错,怪只能怪当初年轻,连你被人威胁都没有发现,好了,不哭了。”穆梓雪眼角挂着泪水,害怕的问:“你会原谅我吗?”

“都说了,那不是你的错,就不要说什么原谅不原谅了。”

穆梓雪微笑的点了点头,抹掉眼泪,靠在殷翌宸怀里,“翌宸,出国这五年我一直都过得不好,一直都很想你,可我不敢给你打电话,我怕会牵连到你和你的家人,对不起,我们……我们还能在一起吗?”推开穆梓雪,殷翌宸站起身背对,“今天你累了,先休息吧!酒店……”

“我不要住酒店,翌宸,你带我回家好不好,在这座城市只有我一个人,我害怕。”殷翌宸想了想,还是点下了头,穆梓雪高兴的挽着殷翌宸的手腕,朝着地下车库走去。

馨康花园,豪华电梯公寓顶楼,奢华的装修宛如古族皇家人居住的地方,穆梓雪高兴的趴在落地窗前絮絮叨叨,殷翌宸脱去外套,站在穆梓雪的身边,平静的接受穆梓雪的搂抱。

“翌宸,虽然我喜欢这里,不过你平常不是住尚美城花园吗?为什么不带我去那里住。”

“你怎么知道我经常住尚美城花园。”穆梓雪惊吓一跳,慌张的露出一丝敷衍笑容,“额,这个是听,听烙煊讲的,在见你之前,我先见了烙煊一面。”

“是吗?也确实要和烙煊好好说说,你也累了,洗漱洗漱去睡一觉,晚点一起出去吃饭。”穆梓雪高兴的点了点头,转身走向浴室,关闭房门那一刻,从胸部掏出一部手机,快速按了几个字,发送出去,手机靠在嘴边露出一些狡猾的笑意。

9月9日,季米居住在绿森别墅已经是第五天了,这五天来过得是漫长又悲伤,烙煊没有停止对自己的侵犯,不管是白天、黑夜,不管是否有人,不按地点的调戏自己,肮脏的身体连自己都想毁掉,可还有很多重要事情等待自己去做,所以不能在这时选择死去。

站在美丽的花园里,玫瑰花的味道香气宜人,却也挑动人心,还未摘掉红色玫瑰,就被一股强有力的手臂紧紧束缚,舌尖滑过脖颈,留下微微刺痛的吻痕,却还不满足。为了方便,季米衣服都是简易的浴袍,只有腰间的结一解开,整个身体将不再有衣物这种玩意。

季米按住烙煊的手,面无表情的说:“你想要玩到什么时候?烙煊。”烙煊移开被季米握住的手,不过却没有放开,还是紧紧扣住季米,附耳低沉细语,“你怎么到现在还认为我是在玩,我可是想和你一直这样生活下去,直到死亡来临。”

“这种话我已经听了无数遍了,烙煊,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情,你一直心爱的女孩穆梓雪回来了。”最后一句话让烙煊停止了亲昵,震惊的正面面对季米,“你想要用她来骗我,没用。”

一直都是冰山无表情的季米今天露出了难得的笑意,不过是充满讽刺的笑容,“是不是真的,你去调查一下就明白了,最好是把她和景翰逸、罗林的关系一起调查一遍。”殷烙煊沉默了几分钟,不过随后却露出阴冷的笑意,托起季米的下巴,“不管她是不是回来,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现在对我来说,你是最重要的,你想要借我的调查来得知大哥的行踪,做梦。”

季米皱起眉头,拍掉烙煊的手,激动的说:“你是不是要等到别人害死你大哥的时候才心满意足,就算你再怎么不满,但翌宸是你的亲生大哥,是你不可割舍的家人,我……我不想他死,你明不明白。”

紧抓住他的西装,泪水哗啦啦从眼睛流出,面前的人在哭,即使他对他那般残忍,无情的侵犯他也不见面前的人哭泣,现在却哭了,为了谁?呵呵,当然只有他的大哥殷翌宸了。

抬头注视蓝蓝的天空,一望无际看不到白云,就如同眼前之人永远看不到他的存在。眼睛里布满了悲伤,是啊,殷翌宸是他不能割舍的家人,是他敬仰的大哥,所以,“我就必须处处为他着想吗?”

泪水止住,布满泪痕的脸上充满了惊愕,松开手,脚一步一步朝后退,最后绊倒在地上,烙煊伸过来的手被季米拍去,想要站起离开,却被紧按在地上无法动弹。

“为什么?到底我哪一点比不上他了,同样是殷家孩子,为什么看到的人永远都只有他一个人,她也是,你也是,你可以为了他担心的哭泣,那我呢?我那么爱你,却从你这里得到了什么?一句一句对不起,出来对不起还有什么?你知不知道,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对不起这三个字。”

眼泪顺着棕色眼眸滴落在脸庞,刺疼,不对,是心在刺疼,激动的烙煊看到过,但激动哭泣的烙煊季米是第一次看到。一直以为烙煊很坚强,其实不是,背负着厉害哥哥的压力,殷家孩子的压力,娱乐界天王的压力,却始终没有一件是自己称心如意的。而这承受无数压力的烙煊却让自己深深的伤害了。

伸手摸着湿润的脸庞,明明知道不该说出这句话,可季米还是说了,“对不起”三个字。眼睛里全是抱歉,表情也是抱歉,吐出来的字也是抱歉,殷烙煊捂着眼睛,嘲讽的大笑几声,“哈哈哈,对,对,对,一直以来,我只能听见这三个字。”收起笑意,双手按住季米的手在地上,眼睛里布满血丝,绝情的笑着说:“那你就一直说下去好了。”

吻落下,这次季米没有逃,除了逃不掉之外更多是歉意,其实知道应该阻止烙煊,可阻止之后又会怎样?那只会招来更多的痛楚。

紧咬住唇不发出声音,这是季米这几天来唯一能战胜烙煊的事情,心在疼,身体也疼,但只要不出声,季米还觉得自己还是自己,还是可以回到那快乐的日子。不过今天的烙煊好像疯了,连最后的防线也被捅破了,只能像个木偶一样被无情的蹂躏。

不远处的站着的女仆都忍不住闭上了眼睛,这种残绕的方法为什么一定要出现在两个温柔人身上,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第七十二章

一天一夜,从屋外到屋内,不间歇的折磨着季米,一点人气味都没有,谁要是敢上前阻止,等待的肯定是比地狱恶鬼还要恐怖的眼神,不敢靠近,不敢阻止,听到惨叫声一夜的奴仆们迎来了第二天的阴雨。

天空一早就开始哭泣了,灿烂的花朵也失去了它美丽的光芒,今天一早上都不好过,卧室里满地的污秽和破碎的玻璃碎片,睁开双眼的黑发男子犹如死人一样躺在床上,连诊断的医生都害怕的不敢看。

从浴室出来的亚麻色头发殷烙煊瞅了瞅床上的人,随后面无表情的套起外套,走出门,对着照顾季米的女仆冷漠的说:“给我好好看着,要是逃走了……”

“少爷,你认为他还有那个能力逃走吗?”中年女士回头看向高大的背影,黑暗的寂寞,虽然只有一点点,中年女士还是发现了殷烙煊肩膀微微颤抖了,看着什么话也不说的殷烙煊离去,心疼。

“太残忍了,要是在继续下去,就去见阎王了。”

“我,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恐怖的少爷,这根本就不是人做的出来的。”

打扫屋子的仆人们都充满了恐惧和抱怨,是啊!是谁都不会原谅这样的少爷,可谁又知道伤害自己喜欢的人,最痛苦的还是伤害之人,“白医生,他能不能好过来。”

“就算身体治好有如何,你看现在的他就像没有灵魂的空壳,恐怕再也恢复不好了,心。”听到医生说的话,有点年轻女孩忍不住哭了起来,气氛渲染的整个卧室都充满了悲伤,中年女士想要阻止,却被医生止住了,“让她们哭吧!让她们连同他的痛苦一起哭了。”目睹床上一动不动的少年,中年女士也没能止住眼泪,哭了起来。

驾驶汽车离开森林,来到回城的路上,狂奔的如同赛车在急刹车中停住,车里的人注视着双手,止不住的颤抖,最后狠狠的敲打在方向盘上,悔恨、无助、悲伤一一在殷烙煊眼睛里露出。是的,当殷烙煊睁开眼睛,明白过来昨天干了什么事情,就恐惧,连季米都不敢看一眼,所以他选择了逃避,逃避那个地方。

背靠座椅,全身无力的像个毛毛虫,已经无法回头了,季米,我们已经无法回头了,有眼睛流下一滴眼泪滴在座椅上,逐渐消失不见。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那温柔的笑容已经逐渐模糊,等再次睁开眼睛时,空洞的没有灵魂,点燃火,继续驾车驶向市区。

换洗了床单,也给季米清洗了身体,上了药,医生将季米放在干净的床上,盖上被子,却还是不见季米闭眼睡觉,收拾完衣物的中年女士方橙,担忧的问:“白医生,你看季米一直都不睡觉,这样精神肯定遭受不住的,你快想想办法。”白河点了点头,配了一针入睡针药,打入季米的身体里,闭上眼睛呼吸睡觉也让两人放松了心情,不过这一针药下去却让季米久久不起。

当季米醒来时已经是三天之后,方橙看到坐起身来单薄的季米,激动的上前抱住了季米,哭泣的说着:“太好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季米傻傻的凝望着抱住自己的女人,见到对方哭泣的样子,眼睛了布满了好奇。

“额,对不起,季少爷,我失态了,你睡了三天,我们都好担心你一直不醒来怎么办?还好你醒来了,这样少爷回来也……”捂住嘴,方橙忘记了这会刚醒来不适宜提起殷烙煊的事情,可看季米的表情并没有觉得讨厌,所以也继续说完她一直想说的话,“季少爷,可能我这么说你会觉得我是在替少爷求情,不过这是我的真心话,希望你能听听。”

深呼吸一口气,“其实少爷一直都很寂寞,我在这里有做了有五年时间了,每次见到少爷不是悲伤的神情就是寂寞的背影,从来不曾见他笑过。不过上次少爷过来说,等有机会他要带他喜欢的人过来,那时少爷脸上充满了幸福的笑容,开始我不懂,后来我明白了是你改变了寂寞的少爷,也只有你能让少爷发自内心的笑出。虽然我知道少爷用了一些卑鄙手段强迫你,也给你带来无尽痛苦,但我求求你别恨他,他只是因为太寂寞才会做出这种事情,我看得出来,少爷不想伤害你,可……”越说越难受,越说越痛苦,最后方橙只能痛哭,她很明白,因为再多言语也无法抹去两人内心的伤害。

“方姨,你太多话了。”许久不见的殷烙煊就这么突然出现,不说方橙吓一跳,连季米都惊吓了一跳,盯着憔悴的殷烙煊走进来,季米紧紧的盯着,随后露出一则美丽微笑,温柔的说:“烙煊,你回来了。”

诧异、惊奇,完美的笑容不像是虚假的,但烙煊想不通,为什么季米会微笑欢迎他回来,不可能的,内心恐惧,漫步靠近季米,抱着怀疑的目光开口问:“小,小米,你没事吧!”季米露出不解,看着烙煊和中年女士都露出一脸好奇,赶紧摇下了头,“为什么说我有事,不过,烙煊我有一个疑问想要问你,刚刚这位女士说了那么长的话,我们是恋人吗?”

如果刚才那微笑说着欢迎回家的话语震惊到了殷烙煊,那现在这问题就是要吓傻的节奏,烙煊已经管不了内心的疑问,抓住季米的手臂,担忧的问:“小米,你怎么了?不要吓我,我知道我前几天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但请你不要用这种折磨的方式来对我。”

“烙煊,什么折磨?好好的我干嘛折磨你,前几天你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吗?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摸着额头,摇着头,明显就不是平常的季米,烙煊使了眼色,方橙立即跑了出去,当然是去请记者,烙煊坐在季米身边,搂着季米,平静的吐了一口气,问:“小米,你可还记得殷翌宸。”

揉了揉太阳穴,放下手,对视上,一双棕色瞳孔里布满了紧张,轻扯微笑,“殷翌宸是谁?”黑色眼眸里没有充满了天真和疑惑,如果是演戏,他肯定会抓住把柄,但现在根本是连一点漏洞都没有,完美的令人恐怖,难道季米……

“少爷,你叫我。”烙煊眼睛示意,白河立即上前把了把脉,仔细询问了季米一些问题,最后安静的离开了卧室,方橙端了食物进来,烙煊也找了借口离开了卧室走向正在等待烙煊的白河面前,“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少爷,季少爷可能是失忆了。”

“失忆?这话从何说起?他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失忆?”白河没有说明,不,应该是不敢说,开始着急的烙煊没有明白一直不说话的白河,后来他懂了,这一切是因为他的原因。

沉默一会,白河见烙煊的眼睛里从满后悔,便继续说下他该说的话语,“可能那件事情对他的影响太过深刻,所以选择性忘记了记忆,只要是觉得对季少爷很重要的事情都可能被他遗忘掉。”所以季米才不知道殷翌宸,是因为对季米来说殷翌宸是很重要的人,身心都被摧毁了,无法挽救了,还不如索性忘记吗?

“呵呵,哈哈哈……真是太可笑了,做了那么多,即使是忘记也要忘记最重要的人吗?”

“少爷,忘记也有可能是一时的,说不定什么时候想起来也说不一定,现在何不借此机会好好和季少爷生活下去,我相信季少爷一定会原谅你的。”这话本来不应该是他这个外人来说的,但现在这时不说点什么?总觉得事情会朝着更坏的方向走去,不过白河也确实没想到,烙煊听了他的话,对待季米的态度变了。

回到卧室,握着季米的手,在温暖的笑容中烙煊吻了眼前的男子,听着红脸的季米说我们是不是恋人时,烙煊只能静静的抱着对方。这种虚假的现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消失不见了,能多停留、多奢侈一点就多一点,哪怕最后你还是要恨我、怨我,我也无怨无悔了。

一连五天时间,季米都和烙煊相处的融洽宛如真正的恋人,去森林里探险、坐在河边钓鱼,晚上去丛林里找萤火虫,看着美丽的烟花,相拥入睡到天亮,这些一切只会在演戏中体会过的东西,现在却深深和自己爱的人体会过了。他知道季米的笑容、态度、暧昧的话语都是在失忆之后才有的,但烙煊知足了,真正的知足了。

坐在摇篮椅上,头搭在烙煊的肩膀上,仰望满天繁星,有些抱怨说:“烙煊,虽然这里不错,不过一直呆在这里好无聊,而且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明天你带我回家好不好。”

“不行。”

“为什么,为什么不行?烙煊,你是不是在害怕什么?你这笨蛋怕什么呀!我们是一起去,然后一起回来,又不会怎么样?”烙煊紧握拳头,背对着季米,他怕的不是这个,他害怕的事情恐怕后面的人永远都不会知道了,囚禁一个人一辈子这种事情根本就办不到,何况还是自己喜欢的人,转身抱住微笑的季米,“好,我答应你,明天陪你回家。”

“烙煊,谢谢你。”这一次烙煊听到了久违的谢谢你,令他心动。

站在月光下,搂着心爱之人,烙煊也下定了一个决心,季米,如果这次你能离开我的身边或者见到了……大哥,那么我会放你走的,然后……永远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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