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唐朝直接扔出了直播间收入分配这个炸弹，把师弟想隐瞒的事情摊开来讲，还怕师弟不约他吗？

太机智了，必须给自己点32个赞。

唐朝完全不担心他这样的做法会让师弟反感，交易是必须双方都拿出诚意的，唐朝的诚意其实已经释放出去了：我知道你们有所隐瞒，但是我还是决定加入。现在就看师弟接不接了。

唐朝这边等着师弟开口约他，那边讼词一个QQ敲过来了。

讼词：荧光笔想让你接部耽美剧，有兴趣吗？

风雅颂：原来荧光笔找你当外援呀，她之前和我提过，我拒绝了，现在你来当说客也没用，我这么迷幻的嗓音只配BG的。

讼词：其实是我希望能和你合作一部耽美，你不排斥配BL的吧？

风雅颂：我本来就是gay啊，但是本人以前脑抽和粉丝说过只配BG……现在要是改口，岂不是很打脸？

讼词：稍等

讼词：看你微博

CV讼词：给@男神我是你的荧光笔庆生，和诗经各录一首曲@CV风雅颂，祝我们共同的好友荧光笔生日快乐，顺便用我们两人上传的生日歌开一局，获点击率多的胜出，筹码是满足胜者一个愿望，赌吗？

风雅颂：卧槽，大神你要不要这么机智，你就不怕我赢了你？

讼词：你要是输了，我也愿意满足你一个愿望

风雅颂：哼，接了，我的愿望是讼词的喘息H不间断10分钟，come_on_baby-XD

唐朝立马转发了讼词的微博，CV风雅颂：想听讼词傻妈10分钟不间断H的快来支持我@CV讼词：给@男神我是你的荧光笔，庆生，和诗经各录一首曲@CV风雅颂，献给我们共同的好友荧光笔，我们两人上传的生日歌，获点击率多的胜出，筹码是满足胜者一个愿望，赌吗？

刚转发没到1分钟讼词又圈了他。

CV讼词：赌注：诗经第一部主役受耽美剧，附赠我和诗经的10分钟喘息，你们还在犹豫什么？@CV风雅颂：想听讼词傻妈10分钟不间断H的快来支持我@CV讼词：给@男神我是你的荧光笔，庆生，和诗经各录一首曲@CV风雅颂，献给我们共同的好友荧光笔，我们两人上传的生日歌，获点击率多的胜出，筹码是满足胜者一个愿望，赌吗？

——卧了个大槽啊，讼词你丫作弊！

风雅颂的微博底下都评论疯了，唐朝原本以为自己的粉丝们总会支持自己吧，结果发现一群全胳膊肘往外拐啊！

粉丝1：（ˉˉ）喜大普奔！风傻妈要去配耽美了！终于等到这一天，讼词傻妈GJ！

粉丝2：一看赌注就知道，风傻妈输定了，不要犹豫的把第一次献给讼词傻妈吧O（∩_∩）O

粉丝3：【鼻血】讼词傻妈好样的，人家要做讼经CP脑残粉

粉丝4：风傻妈虽然我一直以为你是直男，但是如果你和讼词傻妈在一起，我也愿意看见你弯一次。

粉丝5：23333风傻妈和讼词傻妈PK简直就是完败

唐朝表示，这些个评论真是，惨不忍睹，那些以前支持我不跳圈的粉丝们都去哪里了哟……他突然有点担心要是2个ID都在耽美圈混，掉马怎么办，还让不让人活哟……

唐朝对讼词说：大神，我们已经不能好好玩耍了，拜拜

讼词：^_^去准备生日歌吧，我的受

唐朝郁闷地去找伴奏，期间还不断经受着荧光笔和吃茶去的骚扰。

荧光笔：来来来，先把剧本接了，帝王受臣子攻，是不是很有萌点啊（σ“ω”）σ

风雅颂：我还没输呢！

荧光笔：垂死挣扎，有我们小律出马，你就乖乖躺平吧（￣ˇ￣）y

风雅颂：小律？谁？

荧光笔：（⊙o⊙）……你什么都没看到，额已经11点了，我要去睡美容觉了，男神晚安

风雅颂：你这不到12点不睡的夜猫子说这话，你觉得我会信？

小律……讼词？等等……难道是他想的那样……

风雅颂：你告诉我讼词是什么职业？

荧光笔：（⊙o⊙）……

风雅颂：不说你信不信我反悔赌约？

荧光笔：就……是律师……你是不是知道啥了？

风雅颂：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用担心你泄露了CV的三次元信息，你可以安心睡美容觉去了，睡太晚可不美了哦，乖

荧光笔：（⊙o⊙）……小的这就告退！主子你要相信小的什么都没说！

讼词是律师……宋律也是律师……小律？

唐朝瞬间觉得心跳失控，他不能自制的将讼词和宋律比对在一起，曾经觉得相似的声线，相似的语气，只是巧合，但是现在知道宋律和讼词都是律师，荧光笔还叫讼词小律？真有那么巧吗？讼词和宋律？

脑中灵光一闪，唐朝快步走到沙发边，从一堆衣服里掏出一条制服裤子，巴拉出手机翻到了宋律的微信，如果微信通讯录信息和讼词在相亲那天打给他的电话号码对上的话！

特么微信通讯录里没有手机号！

唐朝颓丧的把手机甩回沙发上，靠着沙发靠背坐了下来，深吸一口气，试图稳定他激动起来的情绪。他闭上眼就看见宋律和讼词在他面前交叠，这次却再也分不开了，两个形象牢牢粘在一起，掰都掰不开。如果讼词就是宋律……想到这里，唐朝觉得浑身的细胞都在蠢蠢欲动，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宋律也是弯的，我又该用什么理由让自己不去想你？师弟又算什么？唐朝绝对不能接受同时喜欢上两个人这件事。以前是因为觉得宋律是直男，可以强压住心里那些异样的想法，一心一意追求师弟，那么现在呢？

“啊……”唐朝长叹一声，把自己埋进了沙发，宋律你是讼词吗？如果你是，我该拿你怎么办？

第16章：猪队友

等唐朝从沙发上回过神已经晚上12点了，他看见师弟留言约他明天coffee mood详谈，给师弟回了句“好”，就给刚才不断骚扰他但是一直被他忽略的吃茶去去了个留言，让她帮忙和荧光笔打探一下她口中的小律是不是叫宋律。

第二天唐朝很早就到了coffee mood，躲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点了杯咖啡。他和师弟约在下午，不过因为昨晚心思太乱的缘故，没睡好不说，早晨起来也静不下心做其他事，索性早早到了咖啡吧。唐朝对处理感情问题很苦手，说的直接点就是个情商低能。他想了一晚都没法分析清楚他为什么会同时喜欢上2个人这件事，所以决定破罐破摔，趁今天直接和师弟表白，如果师弟没有明确拒绝，他就切断和宋律的所有联系，当做从来没有宋律这个人，只一心追求师弟。其实这是一个完全没有逻辑关系的论调，不管师弟是不是接受他，都没有解决他究竟喜欢谁的问题，唐朝只是想借此逼迫自己接受其中一个，放弃另外一个，接受一个当成习惯应该喜欢着的，放弃一个相处不久却莫名让自己心动的。唐朝每每隐约察觉到他真正喜欢的是谁时，总有一股捆绑着道德的数据流冲击他的脑海，告诉他，当他直面真相时，就是对从前支持自己坚持下去的信念的全盘否定，就好像他念着阿弥陀佛侍奉真主阿拉，乌龙般可笑。

唐朝不知道，在他为内心感情抉择纠结时，命运早早替他做了安排。

上午10点，并没有注意到坐在隐蔽角落的唐朝，2个男性青年在唐朝身后的沙发上谈开了。

唐朝注意到一个声音比较粗犷的叫成立，另一个声音女气的叫良优。之所以注意到他们，是因为他们正在谈论唐朝加入的那个YY直播间的事情，两人应该都是直播间的主播。

成立：“那人真的这么说？”

良优：“是啊，一来就想要分报酬，真以为自己是个腕儿了。”

成立：“不是没和他提过报酬这事儿吗？怎么突然就给捅出来了？”

良优：“谁知道呢，保不准那傻B私下里打听过了。”

成立：“那真要分他钱？我还指望多赚点找乐子呢。”

良优：“下午咱美人不就要和他谈这事儿么，稍微给个50%意思意思，多出来的不都是我们的。”

成立：“还要给50%？那怎么行，分到我们手上不是没剩多少了！”

良优：“急个P啊！不是还没谈呢吗！就知道啪啪啪，一点不动脑子。”

成立：“那让美人施个美人计，多谈点下来，压到10%。”

良优：“你还别说，我觉得有戏，你看上次见面，那傻B看着美人就差流口水了，还以为掩饰的很好。”

成立：“哈哈哈，就那丑样，还想干我们美人？”

良优：“可不是，美人昨天和我说，那张脸他看着都膈应，还得为了直播间的报酬应付他。不过那傻B声音倒是有文章可做，指不定能给我们赚大钱。”

成立：“要是不能赚大钱，要他干嘛？”

良优：“就是苦了美人，明明恶心那人恶心的要死，还要装作不在乎的样子，美人说那天对着那个师兄，笑得脸都要僵了，傻B还以为美人真对他有意思，自作多情。”

成立：“可不是，那为了慰劳我们美人，以后等那傻B赚钱了，这钱我们拿出来请美人去NM好好享受一把，他盯上那个头牌MB很久了，那身材那料，肯定能干到美人爽翻天哈哈哈。”

良优：“一看就很爽，我也想去试试，嘿嘿。”

对面又来了两个人以后，他们就换了话题，但是唐朝已经没法关注他们了。

不可置信，唐朝现在脑子里只有这四个字。

师弟毫无疑问是他们口中的美人，但是唐朝不相信，师弟怎么可能为了钱欺骗他？怎么可能因为长相敷衍他？师弟那么清纯，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还找MB？

不，绝不能听信他人的一面之词，唐朝决定下午亲自去确认。

第17章：理清

师弟李清隽是准时到的，这时唐朝已经换了窗边的位置等他。

唐朝看着李清隽，笑容亲切，和自己心中美好的师弟一模一样。

“师兄久等了吗？”李清隽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也刚到。”唐朝起身接待李清隽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

两人天南地北聊了会儿，聊到业余活动时，唐朝终于抓到机会起了话题。

唐朝：“主播间会有聚会活动吗？”

李清隽皱眉想了想：“当然有，我们6个主播因为都住在学校附近，所以经常一起聚餐或者组织一些活动。”

唐朝：“那你们去过NM吗？”

“啊？”师弟显得很吃惊，“你说NM？”

NM是一家比较高级的会所，在圈内很有名，尤其是给有门路和信誉度高的圈内人士提供一些定制服务，唐朝以前参加扫黄行动时还在NM蹲过点，不过NM的老板似乎上头有人，几次蹲点都没收获。

唐朝仔细观察着师弟，不放过他任何一个表情：“是啊，以前跟着我的师兄去过几次，我觉得环境很不错，不过师兄后来北上发展，我没门路就不太去了。”

唐朝显得很遗憾，其实他也是真遗憾，NM在圈内是非常有名的，唐朝是真心想去见识见识，如果允许，也解决一下生理问题，但是唐朝是干什么的？他当了2年扫黄警员，八方会所都认识他，就差在会所里贴上他们全组的通缉令了。

“师兄……很想去NM？”师弟问得有点小心翼翼。

“必须啊，很久没去了想的紧，可惜就是没路，也不知道Kevin还在不在。”唐朝随便报了个出任务时听到队友们谈论过的名字。

“啊？你说Kevin？！”听到Kevin的名字，师弟吃惊的嘴都闭不拢了，不断上下打量唐朝，“你……居然……”

“OH MY GOD！”师弟闭上眼睛，像是极力克制着面部肌肉一样，表情都有点扭曲了。

“怎么了？”唐朝被师弟弄得心虚无比，我只是随便说了个牛郎的名字，要不要反应这么大啊？不会出什么问题穿帮了吧！

“我不知道原来你是零……”师弟跟吃了大便一样，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Kevin现在已经是NM的头牌了，他是纯1，很多0号从来只指名要他，但是我没想到你对他也……”

“那你对他？”唐朝根本没心思解释什么误会，只是不断追问。

“你说Kevin？听说他很猛哦，如果能试试当然不错。”对着唐朝眨了眨眼，这个动作让师弟看上去清新单纯，可是这句话却让唐朝觉得内心有个角落渐渐崩塌。

没有发现唐朝的异常，师弟把话题引到了直播间报酬分配上。师弟对于唐朝能拉动直播间的人气很有信心，去掉官方的提成，直接给了唐朝30个点，而且大方的表示，如果唐朝出勤率高，愿意引荐他成为NM的高级会员。

李清隽自认开出的条件是有针对性，而且非常诱人的，只是他没有料到这些条件根本不是唐朝真正关注的重点。

和李清隽的交谈中，唐朝一直试图给师弟这样的表现找到一个圆满的解释，或许师弟是个追求生理需求的人，但是gay圈从来如此，不能凭此就判断师弟是像早上两个主播讨论的那样，为了一些蝇头小利才假装与他交好，可是唐朝又想不出更好的主意来确认这点，于是抱着破罐破摔的想法，直接和师弟表白了。

“我可以叫你清隽吗？”唐朝满含希望的问。

“当然，朋友们都这么叫我。不过我更喜欢他们叫我美人，哈哈。”

“美人这个称呼和你的确很配。”

“夸张了，只是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李清隽俏皮地歪了歪头。

“那清隽有男朋友了吗？”

“诶？你不会是想……”

“其实这两天接触下来，我对你挺有好感的，如果你还是单身，我想试着追求你。”

师弟一下子沉默了。

唐朝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就像是碎掉的鸡蛋壳被剥离一样，唐朝看见师弟完美的微笑褪去，露出了大相径庭的阴郁表情，虽然仅一刹那，却像击中太阳穴的一颗子弹，把唐朝仅剩的一点寄望击得粉碎。

时空仿佛被施加了慢动作，唐朝看见师弟重组起一个僵硬的脸部肌肉组合，然后告诉他：“我不想失去一个像你这么有潜力的主播，以后我们有很多时间要相处在一起，所以朋友关系更适合我们吧，我不想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太尴尬，你觉得呢？”

就算唐朝情商再低，也听得出话中隐含的拒绝之意，但是让唐朝更不知所措的，却是他终于肯承认，师弟和他心中所想千差万别，这声拒绝给唐朝的幻想划上一个句号，失落却又解脱。他终于明白师弟只是他渴求认同时映射的一个救赎品，恰好在他需要这么一个救赎品时出现，让他把心中美好的幻想装进了师弟的皮囊。他对师弟的执念，觉得喜欢的这份心情，全都是假的，两年来他喜欢着的，居然一直是个自己想象出来的人物，他还一直自欺欺人。

唐朝啊唐朝，你就是个不敢面对现实的懦夫，只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得不到认可时就靠着幻想生活下去的神经病，于是自我欺骗，还喜欢上一个虚拟的幻想中的人物。呵呵，你就是个只知道躲在壳里的王八，那么多线索摆在眼前，却一直不肯去相信。

懦夫……

“师兄？唐朝？”

听到李清隽的叫唤时，唐朝才回过神，师弟正挑眉看着自己，他赶紧说了声抱歉，把话题进行了下去。

唐朝现在根本无法坦然面对师弟，刚和他表白，却发现自己其实不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