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gay，而且我知道你也是？

他怎么知道？

“可能是由于我性格上的缺陷，上天给了我一些其他的东西弥补我，比如我有比一般人更大的力气，还有更敏锐的雷达。”看着满脸不可置信的唐朝，严铁解释道，“所以我第一次看见你就知道你是gay。”

“我，我知道我这性格很多人都不喜欢，也看出你不适应，但是我知道你虽然表面上显得不耐烦，却是真心对我好。还记得那天晚上我们和1队一起出任务抓小偷吗？那是我第一次执行这种任务，犯错后我非常害怕，那时候你又那么凶的吼我，我好怕你……我本来以为你也会因为我的性格讨厌我，但是任务结束以后你非但没指责我，还鼓励我，我就觉得你特别好。

所以后来我就和队长申请让你带我执勤，一个是害怕别人知道我是gay鄙视我，所以想和你组队，二是知道你也是gay，就算被你发现你也不会因为性向讨厌我吧……”

唐朝看着慌慌张张解释的严铁，心情非常复杂，严铁居然也是gay？虽然他的性格很娘炮，但是唐朝在这之前真的没有往那里想过：“干嘛告诉我这些？”

“因为你看到那两条信息，就算我不说，你以后也会猜到。我想你都说当我是兄弟了，那我就不应该再对你隐瞒下去。”严铁轻声说，带着一股子不自信，“那个Abel，虽然是NM的MB，但是，但是我喜欢他……你会鄙视我吗？”

“你知不知道你作为警察却去找MB是知法犯法？”唐朝的脑回路和别人仿佛永远不在一条线上，这突如其来的一句指责，让严铁一下子当机。

“我……我……”不知如何解释的严铁“我”两声后把自己急哭了，“嘤嘤嘤，可是我是真的喜欢他。”

唐朝无奈叹气：“我不会鄙视你，但是作为兄弟我要提醒你，除非那个Abel从良，不然你最好少和他接触。喜欢是一码事，但是在NM里嫖他就是另外一码事，你懂吗？”

严铁抽泣着连连说我懂了我懂了。看着这样的严铁，唐朝不忍心多说，正巧听到保姆回来的动静，唐朝拍拍他肩膀说：“既然保姆已经回来，我不多呆，明天再来看你。”

唐朝走后，三只小熊的铃声响起，严铁从床上起身，看着来电显示，收敛起表情冷哼出声：“喂。”

“我死了也和你没关系。”

“呵，我弟弟被抓？我哪来的弟弟，你当初抛下我走的时候，我就已经不是你儿子了！”

“我没怪你不来看我，从不对你抱任何期望。”

“和我无关，我不会救他的。”

“你敢对他出手我杀了你！”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严铁咆哮一声，踹倒身边的桌椅，桌上的笔记本，台灯和装饰“叮呤当啷”落了一地，看着满地狼藉，严铁一脚碾碎躺在地上的台灯灯泡，“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对他出手，我就让你宝贝儿子在监狱里呆一辈子！”

保姆看见大发雷霆的严铁，索瑟的躲在门口不知所措，严铁挂断电话后看着发抖的保姆，却像看见垂死挣扎的猎物，一步步缓缓向她靠近，那清晰的脚步声死死扣住她的心脏，让她无力逃脱。

“啊……”保姆痛苦呻吟着突出双眼，眼中渐渐布满血丝，让她看上去异常恐怖。

这是严铁掐住了她的脖子，她被单手掐住牢牢钉在门板上，腾空的双腿乱蹬，却只能无力地踢到严铁钢板一般的小腿，窒息而死的恐惧笼罩着她，她迷迷糊糊听见严铁用充满恨意的声音说：“还有你，转告老头子，他再敢派人监视我，我就把他偷税的证据发出去。”

保姆赶紧点头，瞬间松开的钳制让她瘫软在地，只剩溢出的生理泪水和本能的大口呼吸。

严铁像看着毫无作用的工具一般看着不停咳嗽喘气的保姆，冷漠的说：“把我房间收拾干净，然后滚。”

第67章：联谊

从严铁家离开刚回到执勤岗位的唐朝接到队长突发任务的电话，赶到集合地点时，队长正在部署任务。情况大致可以概述为因为接到小区保安举报，说是看到一个正在被通缉的小偷和一伙人潜入了一个老式居民区，队长了解情况后认为如果举报属实，那么这一伙小偷应该会在入夜后实行盗窃，然后在凌晨时分得手后离开。于是一队人加上反扒一队的两名外援两两组队，在小区监控视频里确认可疑人员的相貌后，开始了长达14小时的蹲守。

和唐朝组队的是反扒一队的马毛，两人坐在小区北门门口一辆不起眼的大众桑塔纳里注视着进进出出的人群。

“今天怎么没看到你们队那个有点娘娘腔的大块头？”马毛闲得无聊，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着唐朝聊天。

“你可以叫他铁蛋，其他的，你心里知道就好，何必说出来。”唐朝保持着望向小区口的动作淡淡的说。

“我不会不小心惹反扒二队的队草生气了吧？不就是喊那大块头一句娘娘腔吗？”

唐朝斜眼瞅一记马毛，皱着眉头说：“再说我和你急啊，铁蛋跨年那天救过我，不管他性格什么样，你背后说他，被我听见，我肯定不乐意。”

马毛有些心虚的抓耳挠腮：“也是，对不住啊，当我没说。”

唐朝耸肩，让马毛盯着出口，自己拨通了宋律的电话：“喂，是我，今天临时出任务，不知道几点回，你自己弄着吃，别等我……知道了，啰嗦……拜拜。”

“女朋友？”刚挂电话，马毛八卦道。

“不是，你怎么那么八卦。”

“还不是我们一队的巧克力队长，总是操心我们一群单身狗的婚姻幸福，上次还说要给我们一队二队和宏伟航空的空姐办个联谊呢，估计这两天就有消息了。”

唐朝满脸黑线：“联谊……和我没大关系吧。”

“哪能，你不是没女朋友吗？这次联谊队长肯定不会放过你。”

——我虽然没有女朋友，但是我有男朋友啊！

即使闲聊也止不住阵阵涌来的睡意，半夜3点是一天最困的时候，马毛为了提神一根根的抽着烟，轿厢里烟雾缭绕，呛得唐朝直咳。

“嘘……别咳了，快看，出来个人。”

顺着马毛所指方向，唐朝果然看见一个黑影手里拎着篮球大的袋子，左顾右望的朝外走来：“太远，看不清容貌，你呆着，我去看看。”

“好，你小心，如果是嫌疑人，就给我打手势知道吗？”

“知道，你通知队长。”唐朝小心翼翼地打开车门，猫着腰钻出轿厢，快步朝黑影靠拢。

因着小区门口建筑物和绿化的掩饰，唐朝很顺利的潜入到离嫌疑人5米远的位置，从一棵梧桐树后探出脑袋，唐朝终于看清那人长相，总算等到你了！

等嫌疑人背对自己时，他朝马毛的方向打了两下灯光，马毛接到暗示，启动轿车，向嫌疑人前方开去，准备当面拦截。但是嫌疑人好像是因为听到汽车的发动声，突然警觉起来，看见马毛那辆桑塔纳，突然转过方向，撒丫子往小区里跑去。

“艹！”唐朝暗骂一声，顾不得暴露，快步追了上去。嫌疑人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跑得更凶，灵活地穿梭在小区绿化和建筑物间，跟在嫌疑人身后的唐朝非常不好过，绿化带里枝桠丛生，和嫌疑人矮小的身材比起来，唐朝高大的身形受到限制，差点把人跟丢，好在绿化带外是小区主干道，唐朝穿出绿化带后终于在这条直通西门的道路上再次发现嫌疑人踪迹。

10米，9米，5米，3米，2米，扑倒！

“警察，别动！”

“救命啊！警察打人啦！”嫌疑人见挣不过唐朝，扯开嗓子大喊出声。

“嘿，喊，大声喊，我还愁我7个搭档找不到你人呢。”

被唐朝一说，嫌疑人闭嘴恶狠狠瞪着他。马毛随后赶来，从嫌疑人丢弃的袋子中找到一些被盗的金银首饰。两人将他押送进桑塔纳，带回警局关押，等着日后审问。

天蒙蒙亮，突击行动终于结束，这次蹲点只抓到3个嫌疑人，队长交代一声后，全员解散。

“唐朝！”队长的声音从后方响起。

“啊？队长你要送我回家？”

“想得美，和你说一声，大后天和宏航的空姐有个联谊，别忘来。”

唐朝扶额：“队长……”

“那天执勤我找人顶你，我不管你有没有心上人，都要给我去，关系到我们反扒队的颜值水平懂吗！”

“……”

第68章：秒杀王茜

到家后的唐朝洗去一身烟味，也不管头发还湿着，躺到宋律边上便沉睡过去。

早上8点，宋律迷糊醒来，看着枕头上一滩水渍皱眉，摸摸身边那颗脑袋上没干透的黑发，暗叹一声不省心的家伙，拿出吹风机对着那团毛“轰轰”的吹。

“嗯……”睡梦中的唐朝不堪清扰，抓起被子把自己裹成蝉茧，却被宋律无情扒开。

“别动，吹干再睡。”

“嗯？”唐朝迷迷糊糊的抓头，在感受到吹到头顶和手背的热量后逐渐转醒，“几点？”

“8点，马上吹干了，你继续睡。”

唐朝挣扎着爬起：“不睡了，我要和你一起去律所。”

宋律一巴掌糊在唐朝额头：“你去干嘛，乖乖睡觉！”

“我要亲眼看你秒杀王茜。”唐朝强撑双眼说。

宋律看着唐朝眼睛跟糊了浆糊似的只能勉强睁开小半截的瞌睡样哭笑不得，凑到唐朝耳边轻声的说：“再不睡，我就先把你办了。”

“来。”

一记浅吻，宋律洗漱出门，唐朝最终抵不过瞌睡，再会周公。

宋律今天的任务非常多，会见案件当事人，搜集证据，事情做完已经下午5点，想到唐朝早晨迷糊间的要求，轻笑出声，打去一个电话：“我准备秒杀王茜了，你来不来。”

“等我到，王茜早被你大卸八块了。”

“哈哈，今天7点才能到家，等我吃饭。”

“好。”

正巧守在门外的王茜听到宋律的笑声，一脸冰冷猛地推开房门，面露不善的看着他。

“为什么顾欣榕跟着郑老出差了？”王茜瞪着宋律冷冰冰的问。

“这是年前就定好的事，你不也知道？”

“我比她更有职业道德！我比她更适合郑老！”

宋律似笑非笑看着义愤填膺的王茜：“职业道德？顾欣榕做了什么让你觉得她没有职业道德？”

“她……她……”王茜有些不确定，宋律没看到那些照片？还是他假装套我话？

“她……？”宋律拖长语音，看着王茜，不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她怎么了？”

王茜心里千回百转，那些照片用来嫁祸顾欣榕绰绰有余，如果宋律没看到照片，我把照片曝光的事告诉他，他会怀疑我的动机，不能排除他会猜测到是我嫁祸给那蠢货的可能性。但是如果宋律看到照片，却还让那蠢货跟着郑老……那么他已经猜到那蠢货是无辜的？

“如果没什么想说的，我还有一张律师函要写。”宋律看着沉默下来的王茜说。

王茜一开始想从气势上压过宋律就是个错误的决定，她以为板起脸放大声就是气势？在宋律眼里就跟小孩过家家一样可笑。宋律只用一句问话就打散王茜的气势，他知道王茜有顾虑，那个被她嫁祸的顾欣榕就是她不能说出口的关键，而后宋律的催促又成为打乱王茜节奏的一击，王茜说出了没有经过深思熟虑的一句话：“我在网上看到顾欣榕发了你们照片。”

第69章：到此为止

宋律对王茜说：“我们的照片？为什么说是顾欣榕发的？”

王茜：“那些照片只有她能拍到！”

宋律摇头：“你让我非常失望，如果半年的实习时间只是让你学到这些，我要收回我对你能力的评价。”

“呵，这和我能力有什么关系！”

“那些照片的确能证明是顾欣榕拍的，但是却没有逻辑关系证明那些照片是她发出的。”

“你看到那些照片了！”王茜激动的说，“只有她能拍到的照片出现在了网上，为什么不能证明是她发上去的！”

“为什么这么执着的认定是顾欣榕发到网上的？”宋律一针见血的问。

“因为……因为……”王茜整理不出措辞。

她原本的计划，是让宋律自己发现照片，撤销顾欣榕当郑老徒弟的资格，这样，她就是在顾欣榕失去资格后被动顶替上去的，这和从自己嘴里主动说出“因为顾欣榕没资格，只有我能顶替她”是完全不同的。一个无辜，一个有意，真相从自己嘴里说出总是让人心虚，万一被发现，将成为她律师生涯中的污点。所以她说不出口。

不过宋律轻轻松松的替她回答了：“因为这样的话，我会讨厌她，让她当不了郑老的徒弟，那么你就是最佳人选，你是这样想的吗？”

看着词穷的王茜，宋律不停顿的继续：“我之前的确差点以为那些照片是顾欣榕发上去的，不过很遗憾，这些照片从J区网吧发出时，顾欣榕人在崇明岛。”

“不可能！”看着神情轻松甚至有点戏谑的宋律，王茜心里生出强烈的不安，“你框我，你一定是框我，顾欣榕下午才回崇明参加婚礼的！”

没有理会王茜的质疑，宋律自顾自说：“我在1月2日去J区网吧调到当天早上6点半到7点半的监控视频，你想看看吗？”

“！”王茜到现在才似乎明白了什么，“你……去调了监控？”

宋律点头。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是我？你刚才一直在耍我？”王茜颤抖着挤出两句话，脸上已经完全找不到刚才高冷异常的表情，当你意识到自己只不过他人眼中的小丑，而他和你的互动只是配合你演出的一种手段时，高傲和自尊被击得粉碎。

“你一直在看我笑话！你当我是小丑！你太过分了！”王茜扫落宋律办公桌上的文件，A4纸哗啦啦飞了一地。

王茜的切斯底里让宋律有点无奈，这个过激的反应是他没有预料到的，他原本以为王茜能更冷静一点，毕竟有王茜父亲那层关系在，宋律不会对她怎么样。

宋律告诉她监控视频的事，却没有明说怀疑王茜，就是想给她一个警告，让她知道我有你的把柄，但是我不准备揭穿你，不过显然王茜已经有些丧失理智，在她今天得知顾欣榕并没有按照她的计划被淘汰时，她就乱了分寸，才会有宋律意料不到的过激反应。

宋律边弯腰收拾满地的文件边说：“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我不会追究，但是证据我会一直保留，以后我也不希望再在网上看见你发布任何与我还有风雅颂有关的内容。当然我没办法天天监视你，不过一旦我发现你这么做，我会把情况如实告诉你父亲。”

王茜的沉默让宋律知道她在权衡利弊，其实根本不需要多想，只要王茜在网上自我约束，就不会受到任何惩罚，除了被打击的所谓自尊心。所以当王茜重新塑造出高傲的形象走出办公室时，宋律觉得此事便到此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