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我爱你+番外——姜蓝
姜蓝  发于:2016年01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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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在说话,但是不知道他说的什么。

他偶尔会这样,我就会乱猜,但是我永远不知道,我猜到的答案跟他真正说的是否一样。

我要怎么样才能知道。

他伸出舌头来,亲我的耳廓,我停下手中的动作,想要转过身跟他拥吻,可是他从背后抱着我不让我动,吻渐渐往下,亲到我的脖子,我忍不住抖了一下,手伸到后面摸索着想摸他的脸。

他把我的身体转了过去,双眼盯着我看,我忍不住垂下眼睛,其实我很喜欢与他对视,但是我不敢,我怕我会像以前一样主动凑上去亲他,主动问他要。

他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他是否喜欢主动的人,我每天都在猜着他的心思生活,乐此不疲。

他用一只手捏着我的下巴,上一次他就是这样捏着我的下巴。然后打了我一巴掌,我有点儿害怕,想要往后退,但是他抱住我的腰不让我动,我看见他的嘴唇动了一下。

他说“对不起。”

他竟然跟我道歉了。

我诧异地看着他,他俯身亲我的眼睛,我感觉有点儿痒,却不想松开,凑过去亲他的下巴,有些硬的胡子茬让我感觉很舒服,我用嘴唇轻轻碰了碰,又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他的手松开,嘴唇下移亲到我的嘴唇,然后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我忍不住伸出舌头来碰碰,眯起眼睛笑起来。

他把舌头伸进我的口腔里,用力从上颌扫到下颌,然后又狠狠地吸了一下我的舌头,我抱住他的脖子笑,微微踮起脚,回吻过去,两人的舌头纠缠在一起,口水从缝隙处滑下来,我想后退,他不让。

他腾出一只手来抚摸我的臀部,并没有多温柔,我却舒服的脚都软了,身体忍不住往下滑,他松开唇,又轻轻碰了一下,眼睛里带着细细碎碎的笑意,我不敢看他,低下来吻到他的手背,他盯着我的眼睛说“到床上。”

我点点头,拉住他的手,他摸摸我的头,这个发型是他选的,可能是他很喜欢,尽管我觉得不好看,但是很高兴。

我们回了房间,他亲近我的时候我高兴的都快疯了,拥抱是最贴近的温暖,我一定会让你一直陪着我。

菜是彻底凉了,不能吃,我本想倒了重做,但是他说麻烦,就自己拿去厨房热。

他做饭很好吃,就是学习累,不常做,他说他比较喜欢吃我做的,我觉得我做的没有他好吃。

我坐在电脑前发呆,他前两天搜的我的资料还在,我突然就想让他知道,我就是情根深种。

第三十八章:唱歌

期末考试成绩出来的时候我看了一下,考的不是特别的好,但是也没有达到不及格的程度,总体上说还可以,该得到的学分是得到了。

奖学金的申请最后是以学分而定的,我参加的巡查队,到最后会加两分的学分,虽然并不多,但是还是可以,这样一算,比其他什么也没做的同学多了一些优势。

听到本院儿学生会的人跟老师的关系会近一点儿,对期末考试的成绩有好处,突然就有些后悔,在现在这个学期,我对钱之类的东西有一种近乎偏执的执念。

冬日快到过年,徐向前还待在这儿没走,下班后我跟他一块儿去吃饭,正吃着,他突然说“何肃,我们去唱歌喝酒吧。”

我抬头看他一眼,问“你付钱?”

他点点头,满脸疲惫。

我在我干活的厂里给他找了活干,这几天气温又升高了,二十多度的样子,里边穿一件薄衬衫,外边穿一件外套就可以了,我们坐在一个大排档处吃饭。

油烟滚滚,汗流浃背,我的洁癖不知所踪。

人总是会被生活逼迫成自己从前一直没想过的样子,我接受,并且不打算反抗,时光匆匆而过,我知道自己有几两重。

本地人都在张罗过年的事情,鞭炮声突然就炸响,吓人一跳,却更多的是对新年的希冀,我们这些出来打工的,就没这么多兴致了,房子是租别人的,不能贴对联,门口也不能放鞭炮。

南方人过年不吃饺子,我们还要去买东西自己做,人行走在外,就算是家人都在身边,也没有家的感觉。

徐向前走在我身侧,手里拿了一根烟抽,手指头上的污渍永远也洗不掉,黑乎乎地扎的人眼睛疼。

他说“何肃,今儿不醉不归。”

我笑了起来“我那点儿酒量你还不知道吗,不醉不归是小事,你得把我搬回去。”

他抬头笑了一下,把烟头扔在地上,伸脚碾了碾。

正走着,抬头便看到了前边超市外的大屏幕正在放电视。

“渐渐地忘记,忘记了时间,只能用力想,抓住了想念……”

胡歌瞪着一双眼睛踏剑飞行,徐向前踹我一脚,说“你记不记得,以前最喜欢看他演的仙剑奇侠传,那时候多火啊,现在还这样。”

不一样。怎么会一样呢,我摇摇头,又点点头,有一下没一下的张眼四顾。

俩人在街上闲逛了半天,天色慢慢黑了下来。

他带着我往一个闪着KTV仨字的地方走,我问“你去过吗。”

他点点头,眼睛里出现了一点儿怀念的感觉“以前葛琳过生日的时候来过,在这儿唱过歌。”

我用力回想了很久,才想起来葛琳是谁。

徐向前走进去,跟前台说话,然后一个服务员带着我们进了一个包间,帮忙关上门后就走了出去。

徐向前随手拿着遥控器,却没有点歌,突然说“以前葛琳最喜欢来这里,后来我走了以后,也不知道她来过没有,现在人也不知道在哪里。”

我靠在沙发背上,声音懒散地说“这都多久以前的事了,你这会儿不是应该惦记着孟书然吗?她可是你明媒正娶的老婆。”

他叹了一口气,说“她在老家结婚了,结婚证也领了,让我不要再找她,对方怪有钱的,我也不忍心。”

我没有再说话,音响里传出来浅浅的声音,在这块儿飘着,就像是幽灵一样。

“你这坏孩子,怎么不说话……”

轻柔的声音从他嘴里传出来,又回到了许多年以前的文艺青年范儿,我拿了一瓶啤酒往嘴里灌,灌的酣畅淋漓,忍不住站起来跟他抢话筒。

他破口大骂“滚你大爷的,你会唱吗?滚滚滚,我来,你擦一边儿听着去。”

我把啤酒瓶往地上一摔,说“我去你妈的!”

他突然笑起来,摸着我的头发说“何肃你喝醉了。”

我说“没有,我唱。”

他把话筒递给我,自己一个人回去喝酒,喝酒还不够,又点了一根烟,我一边唱歌一边咳嗽。

我说过我不闪躲我非要这么做

讲不听也偏要爱更努力爱让你明白

没有别条路能走你决定要不要陪我

讲不听偏爱靠我感觉爱

等你的依赖 对你偏爱

痛也很愉快

把昨天都作废现在你在我眼前

我想爱请给我机会

如果我错了也承担 认定你就是答案

我不怕谁嘲笑我极端

……

一首歌唱的撕心裂肺,嗓子都快炸了,徐向前在那儿起哄,站起来在那儿不停地跳,跳的花枝招展。

我说“徐向前,咳咳……徐……咳咳,徐向前,你还记得吕强吗?”

他一下子站在那儿不动了,酒瓶子对着嘴狠狠灌进去。

我说“徐向前,吕强找到伴儿了,他不喜欢你了,你个蠢货。”

他连着喝了好几瓶酒,舌头打结,说“别跟我说他,操,同性恋,恶心死了。”

我接着唱“我想爱,请给我机会……”

然后把话筒放在桌子上,朝他走过去,脚步很稳,脑子很平静,我说“徐向前,我跟吕强一样,我也喜欢男的。”

他哈哈大笑,然后凑到我面前说“何肃你别他妈跟我开玩笑了,我还不知道你,小时候跟我一块儿讨论哪个女的长得好看,不记得啦?”

我走到沙发那儿坐下,摸了一根烟抽,不再说话,他也不动了,然后问“你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我有些迷糊,抬头说“嗯?什么?”

又说“哦,我是同性恋,你不知道吗?”

他没有听到我说的话,他拿着话筒唱歌,唱有一首,唱《痴心绝对》,唱《手放开》,就跟一个怨妇似的。

唱完了突然又切到《坏孩子》,声音柔柔软软。

“没有眼泪要擦,就别揉眼啊……”

唱着唱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他把话筒一扔,下来就噼里啪啦地跟我说话“跳跳其实不是我的第一个孩子,那时候孟书然第一次怀孕的时候,我们两个对钱去医院里打胎,第三天她就去上班了,每天脸都是苍白的,她说就算这样她也会一直跟我在一起,永远不离开,她体谅我没钱,可以先不要孩子,可是他妈的她现在居然跟别人结婚了,何肃,你说她是不是狼心狗肺,是不是狼心狗肺?是不是?”

跳跳是他现在女儿的小名,他揪着我的衣服领子,双眼通红,我把烟头摁在他的手腕上,他突然就退远,我哈哈大笑。

“何肃,你真的是同性恋?跟吕强一样?”

他坐在地上问我,眼睛通红,啤酒瓶攥着,我怀疑他要砸我头上。

我说“嗯。”

他没有再说话,电脑继续放歌,随便放,没有人再去唱,啤酒一瓶瓶往肚子灌,我觉得这会儿我的肚子就像一个无底洞,能装下这么多液体。

喝的酒多了,反而脑子清醒,我想到期末考试之前闻孟凉故意把他是情根深种的事情告诉我,我居然没有生气,现在生活平平淡淡,连生气都是奢侈。

我不想打他。

我舍不得。

我猜,我真的喜欢上他了,我的小哑巴。

我半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徐向前蹲在地上哭,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熊样。

门突然被打开,灯光明显地亮一下,我抬头望过去,对方正蹙着眉头往里边看,脸上有明显的阴影。

却熟悉的很。

我摇摇晃晃站起来,喊“时阳哥。”

然后被地上的电线拌了一下,直接往地上栽,被他拉住了,我又喊“时阳哥,我想闻孟凉。”

然后就没了意识,一场大梦。

第二天醒的时候头不疼,就是身上疼,腿那块儿疼,我把裤子弄上来看了一下,他妈的,昨天是不是跟谁打架了,怎么腿上淤青一片。

我起床下来,打量了一下陌生却很舒适的环境,想找到洗手间洗洗,顺带上个厕所,憋的慌。

时阳推开门走进来,看到我笑了一下说“酒醒了,要吃饭吗?”

我揉揉头发,问“洗手间在哪儿?”

他给我指了一下,然后就过去收拾被褥,我洗漱完走出来,问“这是哪儿?你家?你家到底在哪儿?”

他已经收拾好东西坐在凳子上等我,听到我说的话回答道“老家就是宁远这儿的,不过我大学在北京读的,我们家在那儿也有房子。”

那温阳是怎么回事?

我本来想问,后来下意识的,就错过了这个话题。

他说徐向前一大早就走了,拦也拦不住,我猜想他可能是酒醒之后想起来我昨天晚上说的话,膈应我了。

我跟着时阳一起去吃了早饭,然后就离开了,这算是一场偶遇,我犯不着一直待在他这儿,我还得干活,也不知道今天徐向前有没有给我请假,这时间也晚了。

这个KTV居然是时阳家的,家境不错。

这件事被我爸妈知道了,把我跟徐向前训斥了一顿,徐向前本来是住宿舍的,也没跟我住一块,不过这件事以后他跟我越来越远,在路上碰到就跟没见一样。

我也拿这件事没办法,他讨厌,我不能让他不讨厌,过完年之后,离开学就不远了。

我在结了工资之后就直接坐车回了温阳,并没有回商绍,那里没啥牵挂的东西,回去了对着老房子发呆。

还不如回温阳看闻孟凉来的实在。

我在宁远的时候跟他短信联系,他说他去北京找他姐姐,顺便去商谈小说改编成游戏的东西,我就觉得他比我要成熟的多,不过,再成熟,还不是被我压。

第三十九章:辞职

走之前我又去找了时阳,他说他还有这事,蛋糕店要晚点儿开业,暂时不回温阳,我应了,然后从他那店里晃出去。

灯光四顾看来,我又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烟抽,最近有些离不开这东西,一天至少要两根,不然心里就总是慌,特别难受。

人们都说烟酒消愁,其实真没那么多讲究,想来就来了,我这会儿真不愁。

回去后跟我爸妈说了下我的打算,然后就卷铺盖走人。

回到温阳的时候是大年初十,年味儿还没过去,地上随处可见鞭炮响过之后留下的红色碎纸片,在风中飘来荡去。

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然后吸了吸鼻子,真的太冷了,坐车之前我特意装了一件很厚的大衣在身边,一到北方就穿身上了,但是没想到我还是低估了我们这里的天气,风从衣服里灌进来,冻得我直发抖。

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插进口袋里,我抬头望望灰色的天空,又没忍住,咳嗽了一声。

还没到家的时候,我在对街看到了闻孟凉的身影,他穿了一件黑色的羽绒服,带着我去年给他买的围巾,看见我之后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径自就往这边走,一边走着一边还冲我挥手。

还没走到就哭了出来,他不知道在这儿站了多长时间,我就只跟他说我大概这个时间段回来,并没有说具体时间,谁知道他就这么在这儿等我。

因为天气太冷了,所以街上几乎都没有人,我把行李箱放好,伸手抱住他,两只胳膊从他的身体处直接环绕过去,把他的胳膊也围在了中间。

抱的密不透风,我特想问“你想我了没有。”

却又觉得矫情,对着耳朵说他听不到,对着眼睛说我不好意思。

就这么抱着,他在我下巴处蹭了蹭,眼泪从我的脖子处落进去,不凉不热,温温的感觉。

我松开手,一只手拉住他的,另一只手去拉行李箱。

他的手比我热很多,察觉到我手的温度,他赶忙把两只手都包裹在我手上,抬着头看我,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剪短了,到眉毛上边,很乖巧的样子。

他看着我,看了好一会儿,又哭了起来,拉着我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蹭了一下,又要用唇碰,我把手缩了回来,坐车一直没洗,脏。

他听话的不再动,我牵着他的手往前走,时不时用指甲刮挠一下他的手心,这是我很早之前就想做的事情了,今天终于能付诸实施。

回到家后,我立刻就把屋里的衣服拿了出来,刚拿出来就发现屋里的温度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低,敢情我是忘了这儿还有空调呢,锤了锤脑袋,我顺着床靠下去,闭着眼不想动。

闻孟凉走过来推推我的胳膊,我睁开眼睛,盯着他看,他刚才应该去洗了脸,泪痕已经洗没了,就是眼圈还有点儿红。

我从床上坐起来,把他拉到我腿上坐下,问“怎么了?”

他拿出手机打字,写“你坐了这么长时间的车,先去洗洗,我做了你爱吃的饭菜,一会儿吃,晚上再睡。”

我太累了,不想理他,就又躺了回去。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五点多了,冬天天黑的早,我去洗漱的时候顺便往窗外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了一层厚厚的雪,铺在地上荧光闪烁的。

我在屋里转了一圈,没看到闻孟凉的人,有点儿纳闷,就把手机打开看看他有没有发短信,结果短信也没有,屋里也找不到他留的纸条什么的。

厨房里也很干净,我突然想起来,我睡之前他本来是要做饭的,看样子是因为我睡着了,所以他才没做。

正想着,倏然传来一阵窗户敲击的声音,我偏过头看过去,闻孟凉带了一副很厚的外面防水的那种手套,手里捧着雪,睁大眼睛冲着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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