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我爱你+番外——姜蓝
姜蓝  发于:2016年01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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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餐厅的时候,闻孟凉在角落里有电扇的地方等着,面前放着两份饭,已经不冒烟了,我满意地点点头,他妈给我造成的不爽他来还,挺好的。

看到我过来,他慌里慌张地站起来,表情特别奇怪,像是害怕又像是高兴,这样的神经质,怪不得没有人愿意理他。我也没理他,坐下来吃饭,冲他摆了摆手,他就端着自己的饭起身走了。

过了好一会儿,刘思齐才端着饭过来,百思不得其解的看着我只剩下一半的饭,摇了摇头。

最开始的时候他问过我为什么买饭买的这么快,我跟他说因为我长得帅所以食堂阿姨特意给我留的,本来就是唬他的,没想到他还信了,每次过来都要盯着我的脸看一会儿,怪不好意思的。

吃完之后我坐在那儿等他,他正拿了一个包子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鼻尖上渗出晶莹的汗水,嘴巴一动一动地嚼。

他眼睛很大,看着我的时候像是凝了一汪水,虽然男生不能用这样的语言形容,但是班里的女生都这样说,我觉得也是,他天生就是个小白脸,却偏偏要走一条糙汉的道路,注定了走不顺。

翘着二郎腿坐在那儿,往四周看了看,排队的长龙还没有散,刘思齐的速度挺快的。

我们初一初二的时候还是一周过一次星期,到了初三就是两周过一次,中午那两天算是补课,学校说那两天他们还要额外给上课的老师付钱,让我们好好学习。

我上课的时候很能集中注意力,时间就过得特别快。补课的时候的课表是重新编的,为了省事,一个上午只上两门课程,每个老师连讲两节。

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的,我是注意力总是忍不住飞到刘思齐身上,有时候老师叫他起来回答问题,我立马就把他转过去看他,而不叫他回答问题的时候,想到他在我身后坐着,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以前也没有。

纠结了一天,下午的放学铃声一响,同学们都一脸疲惫的走出了教室,补课的时候周日晚上不上晚自习,学校离外边的步行街不算太远,女生一般会出去逛街,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我看到了。

男生,我看了一下教室,一大半人出去上网吧了,一小半人钻进宿舍睡大觉,还有剩下这五六个人,在教室里摩拳擦掌,各种精气神暴涨。

刘思齐过来揽住我的肩,说“怎么?你不去玩游戏了,以前不是不参与这些事的?没钱了?”

我摇摇头,推开门走了出去。

走到花坛那儿的时候,跟往这边走的闻孟凉擦肩而过。

闻孟凉不止聋哑,他还蠢,不管被打了多少次,别人都有办法把他骗过来,而他从来不会怀疑,有一次我看见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他,半夜在他那个宿舍里哭,吵的我睡不着觉。

顿了一下脚步,看着他闪进教室的身影,以及迅速响起来的乒乒乓乓的声音。我摇了摇头,往学校外边走,还是渣游戏重要,妈的,上次差点儿输给刘思齐。

第三章:回家

明天是周一,早自习是英语,英语老师是一个老头,平常不怎么喜欢管我,因为我成绩比较好也不像刘思齐一样喜欢跟他对着干。

应该是这样吧。

所以我就放心地在网吧里玩儿了一个通宵,第二天早上五点多出来,往学校里走。

路边上的人家有的已经起了床,门拉开的声音特别响,我觉得他们都在看着我这个半夜不睡觉出来上网的人,特别尴尬,就加快了脚步。

晨光熹微,在头顶上散发着很热的气息,我伸手捋捋半长的头发,从大门走了进去,门卫比较懒,他开完门之后就又回到房间里面去睡觉了,所以这个时候大门口除了住在外边的同学之外没有什么人。我回去的时候我们宿舍的人才刚刚起来,挤在洗手池那儿推推搡搡。

葛华远远地看我一眼,低下头洗脸,水珠顺着他的黑皮肤往下滑,太伤眼了。我转过头去,对着刘思齐点点头,回到了宿舍里,他的床铺在我右边儿靠里的位置,我坐在自己的床上随意往那边瞄了一眼,倒是让我发现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他的床上放着一条刚换下来的内裤,隐隐约约看见有点儿白色的痕迹。鬼使神差的,我就想伸手把它拿过来,刚刚触上,关上的门就响了一下,我倏然把手缩回来。

我去,我在这儿干嘛呢。

静谧在骨头里由内而外的传出来,我坐在那里看着窗帘外蓝色的天空,有细微的风吹进来,吹乱了我的额发,我站起来,走到柜子边把我的牙刷牙杯拿过来,慢步走了出去。

与刘思齐擦肩而过,他瞪了我一眼,冲我扬扬手中的杯子,一滴水从杯子里漏出来,落在我的鼻子上,我没有伸手擦掉,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从心底里散发出来,就像这一年红遍大江南北的少林足球,一群人哼哼哈哈,我坐在角落里摸头发,有点儿茫然。

晚上回到宿舍里,我没有再去闻孟凉的单人宿舍,在自己宿舍里做了一夜的噩梦,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眼底下有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刘思齐现在跟班里有一个叫李檬园的女生走的很近,葛华那个书呆子喜欢她,却一直不敢说,我有一次在他的本子上看到他一个人在那里偷偷画李檬园的名字,还画了一个小人儿。他家里有钱,要是成绩一直这么烂的话,可能就要走艺术生的道路了。

这年头知道艺术生是什么也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我被有些复杂的东西缠住了脑袋,就把揍他一顿的事情给忘了。

刘思齐脑袋不好使,我跟他说的事情如果不是特别重要我一提再提的话,他根本就记不住。

我一周都没有去过那个单人宿舍,周五要过星期,我得回家,还有一些东西和衣服在闻孟凉宿舍里放着,我打开门的时候,就闻到了一种特别馊的味道,食物腐烂的味道,特别难闻。

一张单人床在墙边儿上放着,靠右边墙的地方放着书桌,他读书挺多,什么书都读,如果不是因为聋哑,他肯定能超过孙哲成为我们班的第一名,我觉得他比我聪明。我一向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不过现在我有点儿生气。

因为他的书本边上放了一个馊掉了的鸡腿,鸡腿啊,如果不是因为它太难闻还长了一身毛,我真想吞吞口水。学校的生活条件很差,我家里也不是很有钱,一年下来买肉的次数都不多,我妈去年又给我生了一个妹妹,家里更是拮据了很多,我以前怎么不知道,闻孟凉这么好。

捏着鼻子拿了一张纸把那个坏掉的鸡腿扔进垃圾袋里,我又倒了一些水把他的桌子擦了擦。

床上有一件没有收起来的裤子,上边隐隐有些血迹,刘思齐他们打人一向下手可狠,并且喜欢对着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打,但是还特别疼。

血在小腿的位置,浸湿了一小片,隔了四五天,已经干涸了。我伸手碰了碰,硬硬的很不舒服。

他的房间里只有一个衣柜,里边放的是我的东西,他的东西都在一个箱子里边放着,我随手把裤子丢到箱子上边,把床上的被单抖擞了一遍,我记得我把我家里的钥匙忘在这儿了,前几天因为不急着回去,就没有过来找,怎么会不见了。

门被人推了一下,我立刻站直,一动不动。

别是孙师太过来检查自己儿子的房间了吧?

我转过身来,看见闻孟凉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书包,脸上都是被烈日晒出来的汗水,黄色的皮肤更是黑红了几分,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见我的时候脸上露出一个笑容。

我没有理他,转身继续找。

他过来拉我的手。

“你干嘛?我找钥匙,我要回家。”

我说了两句,他盯着我的嘴巴,我猜想他是在看我的口型,但是他好像没学过这个,所以他没有看懂,疑惑地摇摇头,看我露出不高兴的神色,又把头低了下去。

我不再说话了,手腕从他手里挣脱出来,坐在了凳子上。

他把自己的本子拿出来。

写:怎么了?

我:我在找钥匙,找不到了,我要回家,一会儿天就黑了。

这话是夸张了的,现在才四点钟,外边的太阳还在西方的天空上高高地挂着,但是我不想跟他在这儿耽误时间,我妹妹肯定也想我了。

我妹妹叫何颜,要不是我一再争取,她就叫做何艳了,我爸妈非想组成一个严肃的词,就必须要用yan这个音的字,我觉得艳太俗了。好说歹说才能让他们改成一个颜字,小丫头长大以后肯定得感谢我,只不过她现在太小了,连吃饭都不会,还特别爱哭,听到她的哭声我就觉得特别闹心,一刻也不想待在家里边。

闻孟凉把抽屉拉开,把我的钥匙递给我,我立刻就恼了,什么东西,把我的钥匙收起来,让我跟个傻子一样在这里找来找去,什么意思,玩儿我啊?

我狠狠地踢了一下桌子,抓着床上的衣服就走了,刚才在这里找东西太热了,我就把外边的短袖脱了,光着膀子,现在我要骑车回去了,不能影响广大女生的眼睛,只好再套上。

女孩子就是麻烦,又不是没见过,男人的上半身不都长得一样,见过一个不就等于见过全部了,还要这么矫情。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已经把衣服套上了,听脚步声,闻孟凉似乎在后边追,我不想理他,就加快了步伐。

走到停放自行车的地方的时候才想起来,我好像忘记收拾自己的东西了,算了,下星期过来再说吧。

一排自行车东倒西歪地在后墙那儿,被太阳让的发烫,我摸了一把,骂了声娘。

太热了,可怎么骑啊?

李檬园也在那边推自行车,我们最后一节课老师没在,我就提前走了,现在才是下课放学的时间,看到她不奇怪。

她的自行车好像出了一点问题,她正蹲在地上愁眉不展的看着,看了一会儿拿手拨动了一下,又站起身来在花坛边的树上折了一根树枝,在车子里鼓捣。

弄得满头大汗还是没有弄好,我看不过去了,不就是链子掉了吗。多简单的事。

“我帮你弄吧。”

李檬园站起来,把树枝递给我,露出了一个羞涩的笑容,颊边的小梨涡显出可爱的弧度,白皙的脸因为焦急和炎热变得通红,挺好看的。

“谢谢,你也要回家?”

我点点头,说“嗯,一会儿就回去。”

她在我身边蹲下来,看着我放在链子上的手,说“多脏啊,你怎么不用我给你的树枝?”

用树枝那还不得费我更多的功夫,我摇摇头说“没事,一会儿洗洗就行了。”

她点点头,蹲在那儿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我有点儿紧张,手上的动作就有点儿颤,安了好一会儿还安不上,还弄得满手油。

她蹙起眉头,站起来四处张望,似乎是想要找别的人帮忙。

我没理她,跟手上的链子作斗争,我就不信了,从小到大安过那么多次,会败在这么小巧的自行车上。

我听见她喊“刘思齐!”

车轮子一转,安上了。

她确实在喊刘思齐,刘思齐看见了我,跑着过来,看了一下我的手,在那儿哈哈大笑。

他转过身跟李檬园说“我跟何肃一起去洗洗手,你先回去吧。”

李檬园点点头,眼中闪着光,我觉得他们的气氛有点儿古怪,也没有多想,径自往洗手池那边走,我有一点儿洁癖。平常我妹妹碰我我都嫌弃她流口水,现在这手这样子,让我难受极了,恨不得在地上蹦两下。

刘思齐说的是跟我一块儿洗手,我手还没洗完他就说有事走了。

等我骑着自行车路过操场的时候看见他在那儿打篮球,光着膀子跑的特别欢快,我加快了车速,往家里赶去。

我们这里是一个小村庄,我家在村边上住着,一般情况下,村里的人闲的没事儿干都会聚在一处,哪里凉快在哪里待着,打个牌或者唠个嗑,就这样舒舒服服地过着日子。

我以前放假的时候跟他们一块儿待过半天,说实话,他们说的那些家长里短的我也说不进去,也听不进去,挺无聊的。

到村口的时候碰到了隔壁的大爷,他喊了一句“放假啦?”

声音洪亮,我停下自行车,脚支在地上。

说“是啊,过星期了,放两天。”

他点点头,手中的烟枪在地上磕了一下,花白的头发风也吹不动,脸上的皱纹笑成了一朵花,咳嗽着说“肃肃成绩好啊,以后肯定是高材生。”

我笑了一下,蹬上自行车往家里回。

远远就看见我妈抱着我妹妹和邻居在门前的树荫下坐着,看见我也没有动静,只是把凳子挪了一下,方便我骑车回到院子里。

第四章:不高兴

我跟我妈心有灵犀,也不需要彼此之间还打个招呼什么的,我直接就骑车回到了院子里,走进房间里拿了一瓶水,咕咚咕咚就喝了进去。

可把我热惨了,回来就好了,虽然也没有空调什么的,但是一个人住跟别人住就是不一样,打心眼儿里都是舒服的。

喝完水,我就走进了我的房间,把书包往书桌上一扔,走到墙边打开电扇,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没想到就这样竟然睡着了。

是我妈把我喊醒的,她的声音不是特别好听,透着一种长年劳作的妇女的粗砺之感,她也是喊我肃肃,听着还不娘,真是亲妈。

我听到她的声音之后哎了一声,就坐了起来。撒拉着拖鞋就走了出去,在洗手池那儿洗了把脸,走进了客厅里。

何颜在我爸怀里呜呜哇哇,我感到特别诡异,因为我竟然听不出来她是在哭还是在笑,直到我爸说了一句“看什么看?过来抱会儿。”

我才知道,她这是在哭呢,一般情况下如果她不哭的话,我爸就特别喜欢抱着她,心肝儿宝贝的喊个不停,而她要是哭了,我爸就会特别烦,恨不得立刻把她丢给别人,我就是这个别人之一。

我妈把菜摆好后,瞪了我一眼,我猜她应该是嫌弃我抱何颜的姿势不对,她把何颜接过去,只轻轻哄了两声她就不哭了。我在暗地里撇撇嘴,这熊孩子,太不给自己哥哥面子了。

我爸妈做菜都好吃,我喜欢我爸做的荤菜和我妈做的素菜,但是他们从来没有合作过,况且,我们家吃肉的次数也不多。

嚼着白菜,我突然想起来闻孟凉那里腐烂了的鸡腿,忍不住呕了一下。

我妈问“怎么了?”

我爸接口说“天这么热,肯定是中暑了,一会儿我弄点儿荆芥,你给他熬点儿汤,喝了就好了。”

听到这句话,我又呕了一下,荆芥熬出来的……很难喝。还不如让我喝雪水呢,但是去年雪下的不够厚,我妈嫌脏,就没有像往年一样接点儿雪水放那,我体质不太好,就这么可就中暑了,真是难受的很。

吃过饭后我就回到了房间里,药熬好了之后我妈就会给我送过来的,迷迷糊糊地想着,又睡了过去。

对于莘莘学子来说,周末一般是飞一样的速度,而平常工作日则是蜗牛一样的速度,于是我的周末就飞一样的在我的中暑中过去了,我又回到了学校。

我这个人体质有点儿敏感,怕冷也怕热,冬天和夏天都受不了,我以后一定要挣很多很多钱,让自己过得好一点儿,不受烈日和严寒的侵袭。

刘思齐在李檬园那里坐着,李檬园的同桌好像是出去上厕所了,他们两个在那儿谈笑风生,乍一看有点儿郎才女貌,好不欢乐。

我听到教室里有人在说,刘思齐和李檬园在一起了。

应该是真的,我有点儿不爽,妈的你还是我兄弟吗?谈个恋爱不跟老子说。

于是我就在第二天问他了,我说“你小子是不是跟李檬园在一起了啊?”

他似笑非笑地看我一样,说“没有的事儿,你别听他们胡说八道,咱还是单着呢,别挡了我的桃花。”

我斜睨他一眼,回了宿舍,手里的书页在风中哗啦啦的响,有点儿欢快。

其实初三的生活确实比初一初二枯燥了很多,转眼就到了十月份,天气凉了下来,我们都穿上了外套,只有刘思齐那个爱装逼的傻缺还在穿着一件短袖在那儿冻得瑟瑟发抖,蠢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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