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我爱你+番外——姜蓝
姜蓝  发于:2016年01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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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皆大欢喜。

徐向前这也算结了婚,也没有再直接去校油泵,是在家里住着,来找过我几次,我上学这天他本来说要送我的,结果女儿生病了,没办法来。

我一个人乘着公共汽车到了商绍城里,在搭了一个小三轮去出租屋。

刚走到门口,东西搬下来,手机就响了,我以为是我妈打电话问我到了没,看看来电显示却不是。

北京。

“喂?”

“喂?你好,是何肃先生吗?”

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人喊我先生。

我回答说是。

他说“你好。我是时阳,你认识闻孟凉吗?他在这里晕倒在酒店外边了。”

第二十六章:在一起

“嗯?你说什么?闻孟凉?”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就重复了一遍,闻孟凉不是说他家里出事了所以回家了吗?怎么会跑到北京去?他家又不在北京。

“是这样的,何先生,我路过这里看到了这位闻先生,他正巧就晕倒在我面前了,然后我就冒昧了拿出了他的手机以及证件,先生,他手机上最近联系人是你?你认识他吧。”

我沉默下来,半晌才答道。

“认识,但是我并不是在北京。”

我觉得我被闻孟凉骗了,我开始猜不清楚他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真是头疼的厉害,一个哑巴,怎么让人这么不省心。

还是说,他就是去北京办事的,然后不小心身体出了问题,而家里有事根本就是个幌子。

对方说“那,先生有在北京认识的人吗?”

我说“没有,等他醒了你问问他吧。”

然后我就把电话挂了,手机放进口袋里,搬着东西往屋里走。

一直到我把东西收拾好,那个叫时阳的男人也没有再打电话过来,我叹了一口气,揉揉脑袋给吕强打电话。

“喂,何肃,怎么了?”

吕强那边有点儿嘈杂,隐隐有我听不懂的方言传来,也不知道他是在什么地方。

“你在北京有认识的人吗?闻孟凉在那儿出了点儿事,我想请你帮个忙。”

“上车了,快,开车了,吕强,走啊。”

一个不熟悉的声音在那边远远地传过来,我又听到火车的鸣笛声,他好像在火车站,走路带出的风声从话筒里传出来,我也没有挂电话。

过了一会儿,他才笑着说“那正好,我跟同学正好要去北京考试,我到了之后就去找他,什么请不请的,何肃你不把我当兄弟啊?”

我笑了一下,说“行,那谢谢你了,等会儿我把他的电话号码发给你,你到那儿了就跟他联系,你也知道,他不能说话,我担心他出什么事。”

吕强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我把手机挂了,扔在床头,俯身收拾被褥,突然还真有点儿不习惯,以前这种事情都不是我干的。

这次开学之后,班主任没提再调座位的事情,就是每次看见我的时候就得瞪我,恨不得把我皮给扒了。

我得在月考的时候考个好成绩给他看看,不然我没被高考杀死,就被班主任的眼神给弄死了。

吕强到达北京之后一天就给我打了电话,说他已经联系上闻孟凉了,人没事儿,他去把闻孟凉接到了自己的酒店住,人看的紧紧的。

到时候他考完试回来,就把闻孟凉一并带回来。

我问他知不知道闻孟凉怎么会跑到北京去的,他说闻孟凉说自己姐姐在那儿,是去找姐姐的,详细的也没多问。

我一直都知道闻孟凉有个挺有钱的姐姐,也就没怎么怀疑,好好地谢了谢他,答应他回来了请他吃饭,便把电话挂了,此后十几天,也没再联系过。

而闻孟凉,也从未给我发过短信,渐渐地我也就习惯每天早上晚上到小饭店里去吃饭,屋子里被我收拾的井井有条,一个人与两个人,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在也是安静,不在,也是安静。

下课我坐在座位上看上次物理考试的试卷,我在电磁学上有点儿薄弱,而这方面的大题分值又特别高,我现在得把这点儿弄好,要不然高考时理综就该拉分了。

正在为这个电子运动的方向纠结着,被常轩峰戳了一下脊背。

“何肃,这个单词什么意思来着?我记得咱初中就学过了的,怎么就给忘了?”

他做的这道题是考非限制性定语从句的,他指的那个单词是which,选项C。

这么简单的东西都不会,我无语地看他一眼,说“哪一个。”

他是问意思的,还特意提了一句初中时候学的,应该不是要问在这个句子里是什么意思。

他正在咬笔帽,听到我说完,指着又说“就这个。”

我回过头又看我的题,听到他的话有点儿纳闷,以为他没听清,就再说了一遍“哪一个。”

他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等我扭过去之后,愤愤地指着单词说“就这个啊,C选项啊。”

我愣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后才忍不住笑起来,他不明所以,一双眼睛瞪着我,表情愤然。

我笑的止不住。

说“C选项我们以前学的时候意思就是哪一个。”

他的脸“刷”的一下红了,气急败坏地站起来,站起来又坐下。

拿根笔指着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不笑了,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头发,把他翘着的那几根毛摁下去,轻声说“我不笑了,继续做题吧。”

他有点儿怔怔的,半晌,低下头去,没再说话。

我本来以为吕强就是考个试而已,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谁知道半个多月过去了,还是没有一点儿消息。

我就给闻孟凉发了一条短信:你没事吧?什么时候回来。

一直到晚上,他的短信才过来,上边写着:吕强哥说他考完试带我回去,不让我一个人回。

我把手机扔在床头,闭上了眼睛,没过一会儿,居然就直接睡着了。

我们班有人提议说想在高考前聚一次,就在星期天,本来说的是考完了再聚,但是男生爱玩,非说这个时候放松放松比较好,我觉得也行,就答应了。

时间就在明天,去的女生应该不多,他们说在KTV唱完歌就去网吧通宵,都准备好了,女生不乐意凑这个热闹。

晚上,我穿好衣服走出去,没走几步,就看到了一个身影在靠着墙站着,也许是因为太无聊了,踢着脚下的石子,穿着一条蓝色的牛仔裤,显得腿又长又直。

我笑起来,这不是常轩峰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何肃,你出来啦?”

我走过去,帮他把衣服拉紧了一点儿,自己也没有注意到这个行为太过于暧昧。

他吸吸鼻子,踮起脚问“何肃,你是不是也喜欢男生?”

我顿了一下,帮他把衣领弄好,手却没有离开。

我问“你怎么知道?”

他靠在墙上抬眼瞪我,还是一如既往的明亮,一笑,酒窝很漂亮。

“我能看出来。”

他从我腋下滑过去,远远地站在一边,在原地跺跺脚,往手上哈了一口气,没有在说话。

我说“我们在一起试试吧。”

他眯起眼睛,像一只狡黠的狐狸,说“好。”

我在路上问了一下,他说他是今天闲的没事儿,家里离这里比较远,就先坐了车过来,来了以后又没地方去,就来我这里了。

我没问他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住的,有些事情心里明白就好,问出来不好,自己膈应,别人也膈应。

我们俩并肩走着,冷风从天际远远地过来,我在梦中见过这种场景,我不讨厌他,这样的人,不会太招人厌,充满活力而不拘泥,直爽大胆,却不低俗。

到那儿的时候,人都已经差不多了,我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就有人拿啤酒给我喝,我不好拒绝,拿在手里不动,酒量这东西可以练,但是这种环境,明显的不符合。

“唱歌吗?”

常轩峰在我身边坐下,手里也拿着一杯酒,已经喝了一大半,脸却没有红,什么事都没有,我苦闷地摇摇头,心说自己的酒量怎么就这么差,太不大男子了。

他突然凑到我耳边,我下意识要躲,他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我唱歌给你听。”

年轻的男生站在那个,拿着个话筒一脸深情地唱周杰伦的搁浅,唱完搁浅唱安静,一首首下来,眉目澄澈,感情投入,眼睛时不时看向我,我回他一个笑容,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给他打节拍。

这是一个很热闹的世界,我想,闻孟凉的情况,太不符合我对喧嚣尘世的期望。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吕强的声音带着焦急,他说“闻孟凉不见了,电话也打不通,都快十点了,他还没回酒店,你说他也不会说话,也听不见,怎么办。”

他跟我说,你的小哑巴被我弄丢了。

不不不,他不是我的小哑巴。

我已经想了很久了。

我起身走出去打电话,正在唱歌的常轩峰疑惑地看着我,却没有停下来。

“你要我说多难堪,我根本不想分开……”

痛彻心扉的歌词在他唱出来却生出了一种明亮的味道,包厢里醉倒一大片人,有一些兴高采烈的鼓着掌,扯着我的衣服不让我走。

出去以后,夜风灌进领口,空气清新了不少。

“没事儿,你不要急,他怎么说也是个成年人了,自己一个人去的,不会丢,他不是说找他姐姐吗?兴许又去了。”

吕强的声音炸裂般地传过来,轰的我耳朵疼“操,他上次可是晕倒了被人发现的啊,你还没受教训?”

我愣了一下,为了一个闻孟凉,他这么跟我说话,真是不得了了。

我把手机放远一点儿,声音清清淡淡“吕强,你相信我,他比你想象中的聪明的多,你别被他耍了。”

吕强愤愤不平地挂了电话,好像是去找人去了。

我把手机放回口袋,吐了一口气,不想回包厢去。

我之前看过闻孟凉发表在报纸上的文章,用词犀利,思想成熟,有一次记者还打过电话想采访这个有才的残疾人,想当成人民正能量偶像刊登出来。

被他拒绝了,他真的没别人想象的那么无能,上次孙晗被李妍追走了,我得猜猜,他回来以后,会怎么对常轩峰。

第二十七章:高考

当晚十一点的时候,我就先走了,常轩峰也不想在那儿待,就一起回去了,走了没多远,我跟他说“你家在哪儿?坐个出租车回去吧。”

他怔了一下。

看向我的目光有点儿不明所以的忧伤,在酒精的作用下更加明显,我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他缓缓地走了上去,在关车门之前,回头对我说“何肃,好好休息。”

我笑着点头,目送他离开。

几天后,闻孟凉和吕强一起回来,当他拿着行李站在门口的时候,我看着他熟悉的脸,竟隐隐约约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陌生。

我早说过他陌生了。

“人送到了,我就先走了啊。”

吕强把人送到后,就这样说了一句,冲我摆摆手,然后就开着车走了。

我走上前去把他的行李拿进屋里,然后坐了下来,桌上放着没有做完的英语试卷,还有一桶没吃完的泡面。

我坐了下来,又吃了一口。

闻孟凉不知所措地站在我身后,手伸了好几次,像是要抱我的肩膀,最后都缩了回去。

我叹了口气,站起来,转过身把他抱住,伏在他肩膀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的小哑巴,你回来了。

舌尖轻触到他的耳廓,他抖了一下,伸手回抱住我,侧过头吻我的唇,眼睛里是看不清楚的色彩,我退回去,静静地说“做饭吧。”

他点点头,进了厨房,里面乒乒乓乓的声音传过来,我坐在桌旁,看着常轩峰考的一塌糊涂的卷子发呆。

昨天常轩峰说他想和我考同一所大学,让我帮他补习一下,我觉得这样挺有道理的,能找来一个不讨厌的同类不容易,他人也好,懂分寸,说话都是商量的语气。

我就点头应了,先从他比较薄弱的英语开始,漫漫把成绩提上去。

他不笨,就是以前总是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所以才会成绩不好,还有一段时间就高考了,再努力一下,加上以前的基础,成绩提升并不是没有可能。

我拿出笔帮他划重点,心里那点儿隐隐约约的羞愧感遮挡在内心深处,手里攥了两个人。

我有点儿神经病。

“给,你的卷子,你先看看,不懂得再问我。”

我转过头把弄好的卷子递给他,他正在看书,闻言抬头看我,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我有点儿好奇地问“你在看什么?”

他扬扬手中的书说“王小波啊,我挺喜欢他的,写的东西很好。”

他一向不喜欢网络文学,认为真正的作家就应该像那些大家一样,言情小说什么的都太没营养,但是有人看书图的就是一个故事,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他对史书和文学很感兴趣,经常跟我抱怨说后悔没有选文科。

我便说“选文科你就不能遇见我了。”

他顿了半晌,才若有所思地回我一句“是啊。”

爱笑,向上,青春。

“何肃,星期天我们一块儿出去玩吧,去爬山,我听说灵山的花都开了,很漂亮。”

我摇摇头,星期天我要在家陪着闻孟凉,他上次跟我说,他快过生日了,我们在一块生活这么久,这是他第一次跟我提他的生日的事情。

常轩峰闻言挑了一下眉,没有在说话,低下头继续看试卷,睫毛在眼睛下投着淡淡的阴影。

我伸出手来,摸了一下他的头发,他并没有动。

“你想考哪个大学?”

我们两个一起靠墙站着,夕阳在地上把我们的影子拉的很长,他侧过头看我,影子重合在一起。

他越凑越近,周围没有一个人,这个地方平常来的人就不多,是老师们停放自行车的地方,离教室比较远。

我往右边挪了一步,躲过他的吻。

手放在他的头上揉了揉,说“别这样。”

他后退两步,莫名其妙地看着我,又低下头去,说“何肃,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我说“没有,你别多想,我只是,不太喜欢跟人亲近,高考过后再说,行不?”

他又重新抬起头,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神采,哈哈笑了两声“我跟你开玩笑呢,走吧。”

我拉着他的胳膊转了个身,把他压在墙上,夕阳彻底落入地平线之下,只剩下余晕的微光露出晕黄的颜色。

我的头离他越来越近,他一只手扶着墙,一只手垂在裤子边,抬着头看我,眼睛没有丝毫躲闪,只有一丝紧张。

只剩一厘米的时候,胃中翻天覆地的不适感传来,我猛然松开手转身,靠在墙上说“对不起,再等等。”

他转身走了,背对着我摆手,大声说“走吧。”

我对跟别人亲近有一种很纯粹很不能改变的抵触,不管是谁,就算只是不小心碰到我,我就会心里堵上半个小时,是一种快要窒息一样的不舒服的感觉,心里特别难受。

我觉得这样挺对不起常轩峰的,不过他说他对这个表示理解,并没有再说别的什么。

周末回家,我特意买了一块手表,也不知道闻孟凉学没学过数学。

想到这儿,我突然笑起来,他这种情况,靠着看书学个语言类的东西还行,但是思维性过强的理科类知识,恐怕他是怎么也弄不懂的。

怪不得他从来不碰我那几本跟计算机有关的书,我突然明悟过来。

到家的时候闻孟凉不在,我打开电脑看看情根深种有没有更新,前段时间他说要到北京去办事,请假了十几天,底下的小粉丝都表示理解,也不知道现在回来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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