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渣尽反派 下——尘世之殇
尘世之殇  发于:2016年01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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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的打斗声惊动了另一处的素素,意识到大事不妙的她再也顾不上任何,立即飞身赶往此处,行至近前,恰巧见到凌楚重伤倒地,眼见着自己父亲那致命一掌即将落在凌楚天灵盖上,她连思索都来不及便飞身上前。

“爹爹,不要!”

“素素!”

“轰”地一声巨响,原本就有些残破的房屋瞬间塌陷,厉岩压下喉间猩甜,将手收至身后藏于袖

中怒不可谒地看向脱力坐地的素素:“简直是胡闹!”

“素素你怎么样?”凌楚挣扎着爬起身面露担忧,“有无受伤?”

惊吓过度的素素勉力地摇摇头,却不看凌楚一眼,而是对厉岩道:“爹爹,女儿不想嫁人,还想多陪爹爹几年,成亲之事爹爹还是作罢吧。”

“混账!”厉岩指着凌楚怒道,“到此番你竟然还护着这个不识好歹的东西!”

凌楚蹙了蹙眉,敛去了眸中的不悦。

“爹爹,我……”

“闭嘴!本座说出的话还从未收回过!凌楚,本座告诉你,这亲事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来人!将凌楚带至西苑,没有本座的同意,不得任何人探视,亦不得救治!三日后成婚!”

第113章

这一天黄岩城城主府人进人出格外热闹,府上里里外外都装饰着大红绸缎,还有那一张张大红的喜字,将整个城主府衬得异常喜庆。下人们端着东西忙进忙出,前厅亦是宾客云集,不为别的,只因这日乃是城主千金的大喜日子。

“吉时到——”

随着这道话音落下,原本哄闹的大厅顿时安静下来,而和来客寒暄的城主厉岩也走到高堂坐下。厉岩一身黄色锦袍,头顶束着代表身份的玉冠,目光如炬地盯着厅门。虚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厉岩几不可闻地轻哼一声,威严的神情中透着一丝轻蔑。

“来了来了,新郎官来了。”

“几日不见,新郎官真真是又俊俏了几分呢。”

“可不是,模样俊俏,又有一身好武艺,如今又得到城主大人的青睐迎娶素素小姐,可真是好运气……”

听着厅内那些半真半假的讨好,厉岩又哼了声,连瞧着凌楚的眼底都带着一丝轻蔑与自得。

此时的凌楚已然步入大厅,在高堂之下站定,一身浅黄色的束腰锦袍将他的身形衬得更加挺拔修长。黄岩城一向以黄色为尊,即使是在这种大婚日子,新郎新娘的礼服依旧为黄色为主,只是新郎官胸前依然不免俗地绑了朵大红花。

其实凌楚的状况并不算好,他的面色略显苍白,眼窝处也透着淡淡的青。自三日前被厉岩重伤幽禁到西苑至今,他的伤非但未能得到任何救治,周身大穴更是被厉岩封住,丝毫动不得内功。若不是因为今日要在宾客面前拜堂成亲,厉岩给他草草治了治内伤,让他能行动自如,恐怕此时他依旧躺在西苑中动弹不得。

周围的奉承声不绝于耳,凌楚掩着唇闷咳几声,微垂的眼中满是狠戾。今日厉岩将他逼至如此,他日休怪他心狠手辣!

“新娘也来了。”

随着人群的一声哄闹,只见身着鹅黄衣衫的素素由着喜婆搀扶,一步一步踏入喜堂之中。较以往不同,今日素素化着新婚特有的浓妆,发髻高挽,面容再无往日俏皮,而是透着端庄的成熟。细细看去,她身上的衣衫由暗金线绣成的巨大凤凰覆盖住,那凤凰与凌楚锦袍上的腾龙相呼应,真真是应了那句‘龙凤呈祥’!

尽管前些日子闹了不愉快,但是听闻父亲道出凌楚甘愿与自己结成连理,素素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欢喜的,毕竟是自己喜爱之人。

瞧着素素行至身前,凌楚敛去眼中的情绪伸出一只手,眉眼中透着柔和。见状素素更加相信了父亲所言,欣喜地搭住了凌楚的手,干燥而又温暖的手掌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新郎新娘就位——”

凌楚与素素并肩站在高堂之下,二人眉眼中均透着笑意。

“新郎新娘拜天地啦——”

凌楚与素素同时转身。

“跪,一叩首——”

凌楚小心翼翼地扶着素素跪下,二人齐齐对着厅外拜了一拜,然后起身面向高堂。

“跪,二叩首——”

语落,二人再次跪下,对着高堂之上的厉岩拜了一拜,接着起身相对而立。

“夫妻对……”

“慢着!”

一道轻喝自宾客中传来打断了即将完成的仪式,整个喜堂包括凌楚在内的众人纷纷露出诧异,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即又不约而同地看向声源处,心思各异。

人群中自行让出一条仅容一人行走的通道,只见一名身着白色衣袍的年轻男子款步而出。男子步伐平稳,明亮的双眼紧紧锁住高堂之下的凌楚,微薄的双唇紧抿成线,清俊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放肆!”回过神来的护法大喝一声就要飞身上前抓住男子,然而他还未行动便被厉岩拦了下来。厉岩摆了摆手神情冰冷道:“且看看。”

护法犹豫了一下,只得心带不甘地抱拳退下。然而他这声大喝却犹如落入水中的石子,炸出无数涟漪,方才还呆愣的宾客们顿时炸开了锅,纷纷小声议论着来着究竟为何人,竟敢打断城主府的婚礼。

素素眉头微蹙,她看了看迎面而来的年轻男子,又看了看身旁的凌楚,眼中透着惊疑。

“我来,仅是想问你一句话,”男子在凌楚三步之外站定,用清冷的嗓音道,“你真要成婚?”

凌楚沉默地盯着男子,心中百转千回。男子面容陌生,按理来说,他应当是不认识的,但是他又觉得男子有些熟悉,他觉得他应该认识此人。

“你,当真要成婚?”见凌楚不答,男子又问了一遍。

凌楚张了张口,发现明明很轻松的一个字却怎么也吐不出来,他总有种自己回答了便会后悔的感

觉。

“凌楚,如此简单问题,你答不上么?”

凌楚眉头紧锁,不知为何,他竟觉得眼前之人清冷的嗓音下透着一丝颤抖,仿佛在极力掩饰着内心最真实的情绪。可是,又为何颤抖呢?

“你是何人,阿楚是否成婚与你何干?若是来参与我同阿楚的婚礼,本府欢迎之至,若不

是……”话虽未说完,然而素素言下的威胁却已显而易见。

男子丝毫未动,仿若没有听到素素言语一般,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凌楚面上。

然而素素的话语却犹如一道警钟,凌楚压下心中的烦闷,不着痕迹地瞥了眼始终端坐高堂的厉岩点头到:“是,能娶素素是我梦寐以求。”

“梦寐以求?”男子低低地重复了一遍,随即嗤笑道,“好一个梦寐以求,凌楚,当真是我看走了眼!”

“你……”是何人。

“呵呵,也罢,”男子自嘲地摇摇头,“既是你梦寐以求,那我……”言及此,男子又嘲讽地笑了笑,神情悲凉,“那我便将这枚鸳鸯双扣赠与素素小姐,祝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凌楚瞪大眼,震惊地望着男子手中的玉环,玉环通体碧绿,呈椭圆状,透着莹润的光泽。若是眼力好之人,还能看出玉环正中有一丝极小的缝隙,凌楚清楚地知道,男子手中的玉环能与自己身上的玉环紧扣相连。原因无他,两枚玉环本属一对,乃是他母亲留给他唯一的遗物——鸳鸯双扣!

凌楚颤抖地伸出手,就在他即将拿到男子手中的玉环时,又猛地收回。望着男子悲凉的神情,凌楚直觉心中一阵抽痛,口中不由呢喃:“阿哲,我……”话到唇边又蓦然止住,凌楚怔怔地望着男子,神情复杂。他知晓这名拿着鸳鸯双扣的男子名唤左哲,却又想不起他与左哲究竟是何关系,他心中的那分抽痛因何而来,方才那句未出口的话又是何。

“这情况有些不对啊,此人该不会与新郎官有着什么关系吧?”

“可不是呢,指不定是小情人寻上门来了。”

“就是就是……”

素素双手紧攥,好看的眉眼中透着显而易见的怒气。左哲手中的玉环她看得真切,分明与她先前见到凌楚随身携带的玉环是一对,此番二人这般深情对望更是将二人见不得人的关系透得一清二楚。日前她还不相信凌楚喜男不喜女,以为只是凌楚不愿娶她找的借口。现在看来,凌楚喜好男色之事已是板上钉钉了!

“混账!”厉岩的怒喝伴随着一阵哗啦啦的巨响,只见他一个跨步便已出现在素素身旁,而原本置于高堂的红木桌却化成了粉炙孤零零地散落在红毯之上。

厉岩将素素拉至身后,与此同时,凌楚亦是侧身将左哲挡在身后,这几乎下意识的行为让他愣了愣,待他反应过来时却也是无法挽回。见着凌楚紧张护着左哲的行为,厉岩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愤怒,“好你个凌楚,枉费本座不计前嫌将女儿下嫁与你,却未曾想你竟与这贱人早已私通,你好大的胆子!”

随着厉岩话音落下,只见他猛地一抚袖,原本立于左哲身前的凌楚蓦然腾空,紧接着重重地砸落在地。凌楚直觉五脏六腑一阵撕裂般的疼痛,眼前更是昏暗一片,他挣扎着弓起身呕出一口血,很快便瘫在地上不省人事。

“凌楚!”左哲面上煞白地上前两步,然而他还未走至凌楚身旁便被一群守卫牢牢缚住动弹不得,口中也被塞了一团棉布,只能发出不明的‘呜呜’声。

“来人!将此二人押至地牢听候发落,婚礼取消,送客!”

******

凌楚是被一声声轻柔的嗓音唤醒的,然而他却未能及时睁眼。如今的他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身体丝毫动弹不得,内里更是火辣辣的泛着疼。

一道温热的水流滑入口中,有些腥,却又带着一丝的甘甜,那水流落入喉中时,更是将喉间的干渴缓解了不少,就连身体那种难以忍受的疼痛也缓解了些许。凌楚贪婪地吞咽了好几口,这才缓缓地睁开了眼。

“你醒了!感觉如何?疼吗?饿吗?”

凌楚愣愣地望着上方之人,眼前俊秀的面容让他有些回不过神。

“还是很疼吗?除了疼,你可还有哪里不适?”

凌楚怔了怔,视线下移,眼前之人身上那件白袍已然失了原样,处处皆是血痕,一看便知是受了刑,他顿了顿,又扫视了一圈周围,三面光秃秃的墙壁以及正前方的铁栏门并不陌生,正是城主府的地牢。

凌楚闭了闭眼又睁开,原本打算先迎合厉岩娶了素素再想办法将厉岩取而代之,却未曾想一出变

故便沦落至此。

“凌楚,你……”

“我无碍。”许是昏迷的时间过长,凌楚的嗓音中透着干哑。

闻言左哲当即松了口气,收回手呢喃道:“无碍便好,无碍便好……”

“你的手——”凌楚震惊的盯着左哲的手臂,尽管被衣袖遮挡,他却在左哲遮挡前清晰地看见了那道狭长而又狰狞的伤痕。

“这个啊……”左哲不在意地笑了笑,“小伤口,没什么大碍,无需紧张。”

凌楚不以为然,兀自道:“方才,方才我喝的,是你的血?”

“嗯,”左哲点点头,“也不知对你的内伤是否有用,但试试总是好的,你现在感觉如何?”

凌楚大骇,并没有立即回答左哲,他觉得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有想起。

第114章

或许是伤势过重,凌楚醒来没多久便又再次昏睡过去,等他再睁眼时,地牢中的光线也比先前昏暗了太多。大概,是入夜了罢,凌楚如是想着。

凌楚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依旧动弹不得,看来厉岩是没有让他恢复行动的打算了。也对,好好一桩婚事弄成这般,就算不会立即杀自己,也不会让他有任何反转的余地。

悉悉索索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地牢之中。听着干草发出的细微断裂声,凌楚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这地牢之中关的不仅仅是他一人,还有那个他只记得名字,却想不起与他究竟有何纠葛的左哲。

“醒了么?饿了吧?这里有些干粮,你且等等,我拿过来。”

随着左哲话音落下,凌楚便听见一阵衣物摩擦声,紧接着便是脚步声。凌楚眉头微拧,左哲的脚步声较之他第一次醒来时沉重了不少,就连他的呼吸声也微弱了些许。

当左哲穿着一身只能称之为烂布条混着干涸血液的衣服在他身边跪坐下时,也应证了凌楚心中所想——左哲又被用刑了。

左哲小心地扶起凌楚让他半靠在自己身上,然后细细地掰了一小块馍递到凌楚唇边说:“没有水,有点干,你慢着些吃,你昏迷了如此久,该是饿了。”

凌楚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问:“你吃了?”

左哲并未回答,而是道:“无毒,放心吃吧。”话音方落,一阵咕噜声却不合时宜地从左哲腹中传出,令左哲有些尴尬。

那声音凌楚听得真切,然而他仅是犹豫了一瞬便张口吃掉了唇边的食物。他能猜到左哲并没有吃,毕竟以厉岩的作风,是不会给关进地牢的囚犯安排食物和水的,就连左哲手上的这半个硬的跟石头一般的馍恐怕也是想看看他们为了一点食物而争抢之状。

只是,他不能死,至少在杀掉厉岩之前他不允许自己死,要想反击,他必须保存好足够的体力。至于他的伤,他方才暗自运功试了试,虽然不甚明显,但是他的内伤已然有所好转。大概,是左哲的血起了功效。尽管这有些荒谬,但他心底有个声音却笃定的告诉他,是左哲的血救了他。思及此,凌楚的心思转了转,他觉得他应当想办法让左哲再喂他一些血。

许是饿狠了,这半个平时凌楚看都不屑看一眼的馍很快被他吃完,他意犹未尽地舔舔唇,觉得腹中依旧空空的,不过条件如此,聊胜于无。

钝物划破肌肤的声音响起,还没等凌楚反应过来,一只散发着血腥味的手臂便凑到了他的唇边,温热的血液顺着唇缝滑入口中。凌楚下意识地吸了两口,略带诧异地看向左哲。

左哲勾了勾嘴角,低声道,“喝吧,对你的伤有好处。”

凌楚垂下眼,心思百转千回。

感觉到没有血液流出,左哲这才收回手,毫不在意地用破烂的袖摆遮挡住伤口。他小心翼翼地将凌楚放回干草上并没有立即起身,而是跪坐了片刻才慢吞吞地站起身往旁边挪了几步靠坐在墙角闭目养神。

左哲的步伐又沉重了几分,凌楚如是想着。然而他并没有开口多言,而是暗自运功,只要能冲破被厉岩封住的大穴,这区区地牢便无法困住他。

时间一天天过去,这期间他没有见到厉岩,素素更是没有出现在地牢过。唯独左哲每日都会被带出去,时间或长或短,唯一不变的是他每次回来身上都会增添不少伤痕。

凌楚并没有询问左哲是谁对他施了刑,甚至同左哲说的话亦是屈指可数。到如今他依旧未能想起到底同左哲有何瓜葛,但能确定的是,左哲是真心对他好的,除却每日喂他血液,就连狱卒每日扔下的食物,左哲都是自己吃了一小块儿,确认无毒后才会给他吃下。

凌楚心下有些复杂,然而他并没有阻止左哲这番行为,他清楚地知道他必须活下去,他要逃出这个地方,还要杀了厉岩!至于左哲,若是撑不到他出去的那天,他定会寻一块风水宝地将他风光大葬;若是撑过了……无论如何他都会把左哲留在身边,毕竟他的血可算是比灵丹妙药更要珍贵的宝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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