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连年有余
连年有余  发于:2015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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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大是B市最好的一个大学,每年都有来自全国各地的优秀学子慕名而来,也不是谁都有这个机会来B大读书的,B大从来不招收那些不学无术只用钱来打发世事的学生,每一个学生无论是什么背景什么身份,都要统一接受全国的能力水平测试,这还是第一次测试,通过了全国的能力水平测试的学生会拿到一张全国统一发出的合格单,有了这一张薄薄的纸,他们才有机会第二次报考全国34所自主招生的高等学校,而这B大就是一所隶属于国家教育集团的一所自主命题的高校,它建校到至今已经有两百年的历史了,它除了有着强大的师资力量,还有一条紧随着它出现的商业街,夜色悄悄的深了,夜晚十点的时间对于上班族来说已经是要准备休息养好精神挑战明天的时间了,可是对于学生和习惯夜生活的人来说,这才是精彩夜晚的开始,暑假的时候B大虽然是放假了,但大部分的时间学校还是有很多的学生在校学习或者在学校周围工作什么的。

在这条被学校的学生命名为“好吃街”的街尾处是一家名叫“回忆”的咖啡店,平日里吸引了很多学校的学生不论是过来谈恋爱的还是过来联络感情小坐一会儿都大有人在。

此时,店里面也暗了下来一盏忽明忽暗的灯还在亮着,这已经是这条街最晚打烊的店了,今天白天的天气还是万里晴空,晚上的时候下起了雷阵雨,路上也没什么人,店长也就让大家早点下班回家休息,今天是宁飞晚上的值班,他要打扫完整个咖啡馆的大厅才能下班,等到宁飞打扫好大厅的时候指针已经指向6了,脱下工作服准备关灯关门拿包走人的时候,门帘上挂着的风铃响了。

第十八章

此时坐在床沿上的宁飞紧锁着冷峻的眉,瞧着躺在床上的人,他不会认错人的,这就是小年。许多年没有见面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他长的还是那样的秀气,怎么有一种吾家有老婆初长成的感觉,不觉有些欣喜涌上心头,只是这欣喜只是一刹那的时间。

薄薄的空调被下,是那副被人折腾的了无生气的躯体,他晚上看见小年的时候他发着高烧推开店门就昏了过去,如果不是遇见了自己,他今晚还不知道会遇见什么样的坏人。

宁飞曾经无数次想过他们相遇的场景,可是都没有想过是在这种情景之下,他心心念念的来到了他所在的城市,他也试图去找过他,只是被一些事情给耽误了,他想着反正是来日方长,分离了几年也不在乎这几天的时间。

在一个月前他通过了全国能力水平测试拿到了合格单,他很高兴,他想与小年分享这个喜讯,想与小年商量一下以后同去一个学校,也好互相照顾,当然照他的私心来讲近水楼台先得月才是正事。

当天晚上他就不顾宁妈的阻拦收拾东西连买了站票去了A市,几经周转他才找到了顾氏的公司,就这一件事情就花去了他身上所有的零用钱,那几些天里他吃过别人的剩饭,也帮饭馆子洗过碗,得了五十块钱在公车上还被小偷给顺走了三十块钱,这其中的困难对于他来说还是人生头一遭,他虽然生活在农村但是也是爹疼娘爱,这种日子实在是没有遇到过,头几天的时候,他也想放弃过,但是对小年的思念还是战胜了那些痛苦。

上天也许对他还是偏爱的,那天中午的时候外面的太阳还是那样的耀眼,坐在柜台旁的胖子老板一手挥着油腻的苍蝇拍,一手拿着菜单在难得有一位进店吃饭的客人身上下足了功夫,那客人也是挑剔的很,那胖子老板的苍蝇拍可是触了这位客人的眉头,客人穿着一件合适的铁灰色的衬衣,裤子也是熨的笔挺,但是这样的一位上班白领怎么会在大中午的时候冒着炎炎烈日跑过两条街在这个卫生条件上不了台面的小饭店吃饭呢,这只是宁非看见的,果不其然,这年轻的客人点好了菜喝着小酒就开始骂骂咧咧起来了,起初宁飞还不甚在意,只是那内容还是没有阻挡的入了自己的耳朵。

“老子任劳任怨在公司干了那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就这样把我赶出去……万恶的资本主义”似乎是没有人听他的诉苦,他越说越起劲,一脚踢翻了旁边的桌子,把正在微微打着瞌睡的宁飞给吓了一跳,一个脚滑差点给面朝地面摔倒在地。而那个年轻的客人还在发着彪,这么着,胖子老板不干了,“怎么着,你这是?”胖子老板的战斗力宁飞是不知道,只是体型看起来也很吓人的好不好。

那客人不知是喝多了酒还是怎么的,不管自己与胖子老板的外形差异开始和他杠上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他妈的也跑来教训我”鄙夷的眼神就像在看过节的老鼠,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胖子老板平日里爱占点小便宜,可是也不是什么没有骨气的人,当场脸色就被气绿了。

“是…是是,你神气,你神气来我这吃饭干什么?”说着还转着圈扫视了那个客人一眼“你有种别吃啊,来我这撒气算什么能耐,人模狗样,哼”

“杨经理,哼,你个王八蛋,我受够你的,老子已经辞职了”

显然这个客人酒喝多了,都分不清人了,推搡间竟又骂了起来,“顾云生这个道貌岸然的王八蛋,表面上……”

听了这么一席话,宁飞算是大致明白了,这位是顾氏的员工,刚刚毕业就靠着家里关系进了全球十强的顾氏集团,谁料这顾氏新上任的总裁不论亲疏一律按公办理,只要是有才能的人不论家境如何,外貌如何直接录取,如果是那些攀附关系上位的花架子员工,他可是眼睛眨都不眨直接辞退。只是听他说的顾云生自己倒是有些耳熟,在村里的时候谁家的丑事都会被三姑六婆给翻个底朝天,顾流年的母亲莫莲在村子里和大家的关系并不好,一个未婚生子的女人在当时的农村还是不能让大家接受,所以邻里蜚短流长,总也是断不了。

偏生的村里有些在大城市打工的人,识得些字,回来之后就神叨叨的编起故事了,说着莫莲在外是个小三,不得已被正方夫人逼到了村子里落脚,还说这男人的家里富裕的很,是A市的首富,还上过几次报纸,叫什么来着,好像是顾…云深还是啥,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知道了,莫莲母子就更难过活了。

如今宁飞找顾流年是苦于没有门路,顾云生这个名字倒是提醒了他,当年来村子里接顾流年的人个个是名牌加身,车子看起来都名贵的很,想来也是个富裕之家,不然怎么会请得起这么多的人,这么一想也就通了,不如就去顾氏探探再说。

当下,宁飞就辞了工,揣着自己的血汗钱就蹭蹭的跑去顾氏集团的大楼前去蹲点了,几天过去,那保安只当是哪里又来了一个臭要饭的,理都不理,宁飞进不了门,一点消息也打探不到,只得又回到了胖子老板的店里,还受了好一顿的奚落。

俗话说的好,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说来也巧,那日胖子老板想起过两天市里的卫生局要来检查卫生了,要想把自己这个小饭馆子继续干下去,只得好好的打扫一番,推箱倒柜把那些陈年的垃圾全都给一股脑的翻了出来,打包好都扔出了店外。忙活了一天,早就累的人仰马翻,什么也顾不得了,宁飞只想回到临时的狗窝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有什么事情等明早再说,路过垃圾堆的时候沿着鼻子,半昏的天,寥寥的光线,不知哪个地方逃窜来的野狗把那堆垃圾给翻了个底,打包好的垃圾,在微风下四处逃散,追赶着野狗的宁飞也没注意,等走的远了,才回想起,那地上被垃圾压住一角的破旧报纸上有一个人很是熟悉,忙不迭失的跑回去,扒开垃圾报纸的全貌映入眼帘,并排站在一起的三人,不就是当日顾氏酒会上的顾云生三父子,另外同顾流年外貌有些相似的两人他不认识,可是小年他是认得的,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拿着报纸狠狠的从地上跳了以来,那种喜悦难以言表。

第十九章

每一日的等待都会耗尽自己的相思,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把小年如此的记挂于心的,他不知道,也许是分离时浅浅的道别,也许是小时候的一句‘娶他做自己的新娘’的戏语,总之,他这一生是忘不了他了。

他还记的当时的他是如何的兴奋,等他找到顾氏的宅邸的时候,却被那个好心的王妈告知,小年和他大哥在两个月前已经去B市了,让他不要再来找他了,否则老爷会不高兴的。在顾家门外不论风雨苦等了一个星期竟然等来了这样的结果,随即宁飞安慰了自己,好歹现在是知道了去向了,不然自己还要像一只无头的苍蝇到处乱转。

后来他没有多想,提着自己本就不多的包袱连夜赶去了B市,可是有着之前在A市的场景,现在也不难想到,他想要见到小年是何等的困难,于是宁飞安心的在B大的周围找了一份工作,一来是养活自己,二来等待时机。

如今小年找到了,他再也别无他求,他们可以去任何地方,只要小年高兴,他会努力的赚钱供小年完成学业,不论怎样只要小年在自己的眼前就好。

沉思许久,久到听见敲门声还以为是自己的幻听,本想着这夜半三更的,肯定是不相熟的人,没人应门估计就会离去了,谁知道那敲门声不紧不慢、细细的敲了许久。宁飞倍感无奈,依依不舍的起身开了门,门外着装三件套正装的男人他不认识,好在那人似乎是看出了宁飞的疑惑之处,作了自我介绍:“您好,宁先生,我是顾氏董事长顾渊的首席助理林倧,听说我们的二少在您这?”

与其说这是个问句,还不如说这是一个斩钉截铁的肯定句。宁飞也是个谨慎的人,听这话,宁飞也不敢断定这是不是真的,即使是真的也要问问小年他愿不愿意,打定主意的宁飞反问道:“不知你说的二少是?”

“这个我不好透露,麻烦你能让我进去看看么?如果真是我们二少的话,我们老板肯定能够会感谢你并重金酬谢的”

“林倧,林先生是吧,你这样既不道名也不说姓的,胡乱问一气,我也不知道啊,再说了我也不需要这样的钱”

“宁先生我知道你的情况,和我们二少是以前的朋友,相信你也会为我们二少好的,你说是不是”

“你查我”

“我们不打无把握的仗,想必你是知道我们顾氏的”

林倧这句话说的极有分量,宁飞不经想到是啊,小年如今再也不是村里的那个了,小时候也没有更多的这种阶级思想,可现在现实摆在这,他们之间相隔了六年的时间,他们之间有太多的不确定了,……

看着紧皱眉头的宁飞,林倧知道他的话宁飞听进去了。接着又絮絮叨叨的讲了顾流年的生活情况,外貌特征之类的,不过林倧坚信宁飞什么也没听着。正说着话的林倧想要进门看一看,只是这宁飞也不是好惹的,硬是挡在门口不让林倧入内。

林倧一开始就知道顾流年是肯定在房间里的,这不是林倧有什么能够预言的大本领,这一切还得数他身后的boss,定位系统这高科技可不是闹着玩的。

“宁先生,你这样阻挠,是不是心里有鬼?”

“我没做亏心事,怕…”后面的话宁飞没有说出来,他想到了林倧刚刚说的话,虽然宁飞知道林倧说的那些话只是为了刺激他,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说的都是现实。他和小年分开的太久,久到他现在只是一个还要靠自己打工才能继续学业的穷光蛋,而小年已经是顾氏的二少了,一种莫名的感情低沉,。只是转念一想,小年都没有说过任何话,还是听听他怎样说,外人说的都不重要,即使是说的对,都不要听,只要听小年的就可以了。心头掠过种种想法现在都沉淀下来了,坚定的说道:“林先生,不管你说什么,你都不能进去”

……

这边站在门口的两人还在不停的争执,林倧是个文化人,不屑做哪些强扭的事,只是这宁飞看起来也不简单,林倧说的那些话以为可以让宁飞想清楚,谁知道这宁飞也是个宁脾气,不过林倧还是挺欣赏这个年轻人的,他也是从这个位置爬到了现在,其中的艰辛,难以言表。

两人正在僵持着,卧室的门被打开了,顾流年扶着墙壁走了出来。这间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房子,入门便可看清所有的布局,房子虽小,却也是五脏俱全,不过林倧才没有那些个美国时间来专门赞叹一个房子的设计,只是寥寥一眼,便把目光看向顾家二少。

“林倧,你怎么来了?”随即顾流年又敲了一下脑袋,接着说道:“你瞧我脑袋是给烧糊涂了,也对,我大哥想找个人,简直是易如反掌,你说是不是”

林倧没有接这个话头只是喊了声“二少”

“你忘了,我们不是约好,你怎么还喊我二少,二傻”这句二傻顾流年说的极低,不知在说自己,还是林倧。

……

两人一来二往,倒是把房间的主人宁飞给忽略了。

照着顾流年自己的想法他不是不想与宁飞相认,毕竟是多年的朋友,如今就站在自己的眼前。只是,自己的惨样全都被宁飞给看着了,这样一来脸皮再厚也有扛不住的时候,索性宁飞还是在B市,自己也知道他的住处和工作的地方,以后找寻起来也是方便得很,不急在这一时。

想罢这才对着宁飞说道:“谢谢照顾我这么久,我大哥会酬谢你的,接我的人来了,再见”说完故意不看宁飞一眼,便僵着两条腿忍着痛出了门。

门外是一条长长的楼梯,每走一步,痛楚就像是在心口,奇怪的是并不是十分的痛,因为有比这更深的痛。虽然他没有看见宁飞的表情,但他知道宁飞的眼睛里一定是溢满了伤痛,而那是他给的。宁飞千里迢迢的从A市找到B市,好不容易见着他一面,他却如此的伤他的心。

寂静的夜里,宁飞盯着漆黑一片的楼道,怔怔的发了一晚的呆。第二天吸溜这鼻子去了“回忆”的时候,被小老板林韧笑话了好一会儿。

话说昨天的晚上,顾流年下了楼梯,就看见街尾的宽敞处停了一辆宾利,在这种夜晚的时候,有谁还会把车开进这快要拆迁的鱼龙混杂之处,不用说他那便宜大哥,肯定气定神闲的坐在后座闭目养神或算计的明天将要遇见的对手,不是顾流年了解顾渊,而是他一贯给人以这种印象。他仿佛生来就是一个野心家,要成就自己的帝国。

远远的看见走来的人,顾青便打开车门迎了上去,这完全是发自他的内心,他自从六年前接触这个孩子的时候,就打心底里觉着这是一个懂事的好孩子,他自己为顾家开了几十年的车,后来不知怎的也没有结婚,一直单着,所以顾家的两个孩子,说一句不知深浅的话,他是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来疼爱的。今天顾氏现任的董事长顾渊突然打电话回来说,让他和王妈都来B市,他当时高兴极了。能为大少和二少工作是他们的荣幸。就这样,当天下午他们坐着最快的一班航班来到了B市。

看着昏黄的灯光下顾青长长的影子,顾流年愣了神:“顾叔叔你怎么来了?”任顾流年怎么也想不到,顾青竟然会出现在千里之外的这里,心里顿时热气一片。

赶着上前的顾青,倒是有些克制了自己的情绪,只是看着顾流年身上的衣服有些埋怨:“二少爷,这下雨的天气,怎的穿的这样的少,生病了可怎么办?”

看着顾青埋怨的口气中的满满关怀,一切事情好像都有了些不一样,就连害怕的下雨天都不那么可怕了。

“不要紧的,B市的年轻人都这样穿的,一点都不冷”

“少爷的身体,我不是不清楚,怎么能和其他人……”

顾青的话没有说完就被顾渊给打断了,顾青也不恼,笑着和顾流年一起走到车旁。

走在最后的林倧聪明的上前一步拉开了后座的车门,一时间大家都没有言语,顾流年看着顾渊半明半暗的脸,与他对视了一会儿,实在是不敢说那句话‘我想坐前座’,无声的较量顾流年输的惨烈,妥协的坐进后座,他不想在外面再横生枝节了,顾渊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比谁都清楚,暂时的妥协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只是刚坐下的时候,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说不出来的痛伴随着耻辱感。施害者就在身旁,闻着顾渊身上的味道,顾流年的脸色更加不好了,不是顾渊身上有什么异味,顾渊每天洗澡,有着洁癖,每天有着20人的服装造型团队。这样看来只是顾流年自己的心理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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