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子晋以后都别靠近她，像她那样的坏人，会污染空气的。”林子谦一把将林子晋抱起来。

“哥哥真聪明！”

当然啦，白虎在你哥脑袋里面抱怨这个女人身上什么味道熏死人了，还有她脸上的描妆抹粉的痕迹，这都猜不到你哥就是傻子啦！

“呜呜！”

“嗷嗷！”

喂喂，你是谁的主人啊你再说一遍！

这一次，林子谦直接奔到五味堂，马建国还是躺在外面晒太阳，不过这次他前面正站了一个中年男子，似与其聊天。

“恩，知道了。”林子谦走过去的时候只听到这么一句话。

马建国摇着薄扇，看到林子谦带着林子晋和两只小崽子一起过来，立马笑了起来，“哈哈哈，小林子啊，你这是干什么呢？你才多高呢？走一路还带着这么多的小崽子，准备干嘛啊？也不怕被拐了！”

那名中年男子也转过身来看着林子谦笑了，他饶有意味的阳光上下打量着林子谦一伙，那明目张胆毫不掩饰的目光让林子谦心中不喜，他上前一步遮住林子晋，“看来马爷爷还有客人，那我等会儿再来。”

“这就是您老说的林清的儿子林子谦？带芦荟来的那个？”那名中年男子又笑了一下，指着他身后鼓鼓囊囊的大包，“这回可带了不少药材啊！您老不赶紧看看有什么好的？”

“你可别打什么歪主意！”马建国瞪了他一眼，然后转头拿了一把糖给林子晋，然后笑着对林子谦说，“来来，过来让我看看你带了什么好东西来。”

林子谦脚下迟疑，将背篓卸下拿开遮布，马建国看了一眼就立马放下扇子，上手拨弄起来。

林子谦这边，林子晋一拿了糖给林子谦一颗，林子谦有点馋也就接过来了，小白还好围着林子晋转个不停，就是白虎前爪离地不停地挠他的裤腿，林子谦脑中还不停地回响，「蠢货，给我吃！我才是你的主人啊！」简直是受到身体心灵的双重折磨，没有办法，林子谦只好从林子晋那里拿了一颗糖给他。

“你这小狼养的真不错。”那名中年男子一开口就吓了林子谦一跳，狼？他怎么看出来的？

那名中年男子似乎是没有看到林子谦陡然冲起的敌意一样，他笑着在如临大敌的林子谦面前摸了傻乎乎的小白的脑袋一下，“狼和狗虽然能够长的很像，但是狗的尾巴是竖起来的，而狼的尾巴则富有特殊的意义，平时应该是夹起来的。”

“哇，所以说，小白是一只小狼？”林子晋高兴的抱起小白，兴奋的扑到林子谦怀里，“哥哥哥哥，小白是只小狼，以后咱们家的肉肉就都归小白啦！”

林子谦本来如临大敌，现在看到林子晋的反应就有点哭笑不得了，怎么能连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呢？别人说什么都信，什么话也都胡乱往外说。

“一百个铜板，卖给我怎么样？”中年男子说。

“我们家小白不卖。”林子谦手放在林子谦的脑袋上，摸着他的头。

“哦？可是它是只狼，不是狗，他的成长需要大量的肉类，你，”中年男子目光扫视他，摇摇头笑了一下，“应该负担不起。”

“就算是你真的咬牙负担住了，你可知狼是食肉动物，也许哪一天他就把你给吃了。”

“小白才不会吃哥哥呢！你骗人！”再傻听了半天也知道这人打的什么坏主意了，他现在处于特别崇拜哥哥的阶段，但是林子谦很宠爱他，因此他也有点没大没小的插话。

林子谦安抚性的抱住林子晋，笑着对中年男子，“这个就不容您操心了。”

中年男子顿了一下，而后又像没听出拒绝之意一般笑了，“好吧，就算我说错了，它长大之后不会吃了你，可是，你有把握它不会吃别人吗？你是住在村子里吧，你能保证它遇到村子里的人之后会没有敌意吗？如果它被惹怒你能保证让他不吃人吗？”

“再说，你村子里的人要是听说你养了一只狼，他们会同意吗？”

中年男子却是是说到点子上了，林子谦也无法保证小白长大之后会如何，但是他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能舍弃它，“你不觉得说这些话太早了吗？小白现在还很小，如果它长大了，足够威胁到村里人了，而我还没有办法作出安全保证的时候，我会亲自将它送回大山中的。”

“哦？”男子笑了，换了一个姿势，“那你那只小猫卖给我怎么样？”

你是什么鬼，居然想做本大王的主人！！！

“……”如果你能把它带走，请尽快！

“好了好了，你别逗他了。你滚吧，既然没事了不要在这里招人讨厌。”马建国翻看完了林子谦的所有药材，此刻心中是说不出的满意，看到他在这里招惹林子谦就烦了。

“怎么？这就是你对待病人的态度？”

“这是我对待你的态度！没事儿了你就回去啦，爬爬山散散步泡泡脚，该干嘛干嘛，没见我还有正事儿呢！”马建国不耐烦的周折眉头打发他，而男子吃瘪的无奈态度也听让林子谦高兴的。

“行了，行了，我走了。”男子摆摆手，但在走之前还对林子谦说了一句，“哎，我说，那只狼我是真挺喜欢的。再不成，那只猫也不差。”

“才不让你带走小白呢！坏人！”林子晋对着他做了个鬼脸，被林子谦敲着脑袋说了一句。

“好了好了，来看看你带的药材吧！”马建国脸上带着笑容，蒲扇一般大的手掌一翻，林子谦带来的药材就被他过了一遍，“小林子啊，你可跟老头子我说实话，这都是你摘的？”

“恩。”林子谦点头，“我们村子里面的深山，我进去了六天，走了好些地方。”

“不错啊不错！”马建国扶着下巴那儿一丁点儿的小黑胡须，心中异常惊喜，没想到林清的儿子采药这么了得，这可真是有药缘啊！

“你以后采了药可得先想到我！价钱都不是问题！”马建国又想到一茬，“我不在就找虎子，你记得吧！”

说着，他又大叫虎子，将他从医堂中叫出，仔细交代，“这可是虎子，你上次来见过的啊，我要是不在，也要卖给他！总之你有药可千万的记着我老头子！”

马建国浓眉一竖，颇有几分土匪气势，让林子谦哭笑不得，“好，我一定记得。就算马爷爷不在也一定要找刘哥！”

“哎，这就对了！”马建国咧嘴一笑，将刘方一肚子的疑惑拍在心中，“去，拿三百个铜板出来”

“三百个？”刘方面色惊异，走进屋中拿了钱出来。

“恩。你去给小林子算算有多少。”还没算呢就拿三百个出来？刘方面色古怪，但还是老老实实过来数。

“这个金银花摘得时间正正好，不早也不晚。这个茯苓真是肥厚，药效应该不错……哎，这芦荟膏是你熬的？”刘方皱着眉头在一旁数着，由一开始的疑惑变得兴奋，而如今变为严肃。

“是啊，怎么了？”林子谦这次上山得了很多药材，手里痒痒尝试了一下，第一次上手熬药膏，就捡了简单的芦荟膏熬制，熬制的时候有很多地方都觉得模棱两可，不知道先后，不过待熬制出碧绿的胶状体时，心中还是十分高兴的。他也知道会有很多不足，但是还是想让专业人士给他点评一翻。因此看到刘方拿了芦荟胶，心中十分激动，不禁抬头凑过去。

“芦荟膏得用小火一刻不停的蒸，一看你这熬得就有些过火候了，颜色明显不够纯正。”刘方心中不禁大呼可惜，多好的药材啊，可惜就让他做出了这些败笔！

第十八章

林子谦看他严肃的样子也知道自己是学艺不精，可是就光凭看医书，没有正确的指导，又怎么能够从那简短的几句文言中正确分辨的出须臾、片刻？这都是需要老练的手法和经验的呀！他有些脸红的低头，“我就是试一下，下一次一定会好很多的。”

刘方也知道是为难林子谦了，虽然他的父亲是名德艺双馨的好大夫，可是林子谦并没有继承这些，从前林清老是说他家大儿子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读书读得多么好之类的，却从来没有教过他任何医理。他一个小孩子，能够在父母双双去世之后，负担起家中的重担就不错了。

“真的有这么不好吗？”刘方面露难色，眼神一对上马建国，马建国就笑了，“我那几本手札，你去拿过来吧。”

刘方立即高兴的像什么似的，蹦进屋子里面，两分钟不到就给林子谦带来了几本书。

“年轻时太笨，不写下来根本就记不住，你也拿去看看。”马建国这个样子才像是有几分睿智老人的模样。

这……林子谦一时间有些迟疑，这种东西一般都是只传入门弟子的，他一个外人……

“行了，不必推辞，我这也算是照顾林清的儿子，这些也都是些皮毛，更深层次的东西，你想看我老头子还不给呢！”马建国撇着嘴皱着眉头，一副恶狠狠的样子，“还是你看不上我老头子的东西！”

“不敢不敢！”林子谦连忙道歉，双手将书接过，深深鞠了一躬，“马爷爷借书之恩不敢忘怀，要是五味堂缺了什么药材，只要是我能找得到的，一定给马爷爷采过来！”

“哈哈哈，好啊，这可是说定了！”马建国哈哈大笑，丝毫不介意这样一个空头白条。

“你小子可什么都敢说啊！”刘方也笑了，他们五味堂开了两百多年了，与附近的药材商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什么时候能够缺少药材，而非要靠一个娃娃？虽然他够努力，可是有的药材可不是努力就能够摘得到的！

不过如今这世道，又有多少人是认真入深山采野生好药，用最好的原料做好药的？前阵子北方地区还出了一起疯人果冒充假桂圆卖被查抄的事情。能够收获这么一批药材，以后固定这样一个采药人，对五味堂来说，绝对是一件幸事！

“总共286个铜板，老头儿？”刘方想完，看林子谦的眼神也热切多了，他本来就长得不错，虽然看着痞痞的，但是这下子一笑，就拉近了林子谦林子晋和他之间的距离。

“恩，算的还挺准。”马建国点头一笑，盘腿坐在躺椅上面，还摇着一把蒲扇，“小林子啊，你这次采的药都拿来了？”

“没有，还有些药材我自己做了膏丸放在家中药柜里面。”林子谦实话实说，他还留了一小半的药材在家，准备学习如何制药，“我也想向父亲一样懂药理行医德。”

“咳咳，哦，挺好的。”马建国尴尬的咳了几下，故意不看刘方投来的不含好意的眼神，臭小子，还敢笑话师傅了！

林子谦告别五味堂之后，决定去集市上面逛一逛，头一次赚到这么多钱，林子谦心中着实欣喜，他带着林子谦逛着城镇中央最大的那个集市，那里的东西是最全的。现在已经快到午时的样子，人已经不多了，他们两个小孩子，一人抱着一只小动物，林子谦还要分一只手牵他，也幸好这时不挤。

城镇虽小，五脏俱全，城镇中央的大集市中也是热闹非凡，不说那一排排五颜六色的衣服铺子，就是小贩们的沿街叫卖声，食品摊上传来的一阵阵扑鼻香气，就够让两个从未来过的小孩子瞪大双眼。

“哥哥哥哥，我要吃那个！”林子晋现在开朗多了，他拽住林子谦的手就要往这边奔，林子谦不得不一路照顾着差点儿被他拖到地上的小白，也幸好小白是名副其实的狼崽子。

林子谦被拖到糖葫芦串摊子上的时候好笑的又看着林子晋一边流口水一边又看着旁边的鱼丸面的样子，他买了一串糖葫芦又进铺子点了一碗鱼丸面吃两个人和吃，最后白虎吃鱼丸吃的不亦乐乎，林子谦不得不又单独买了一份鱼丸。

白虎吃完鱼丸满意的舔着爪子，一个小女孩在旁边抓这他妈妈的手不停的说这个小猫好可爱也想养只猫什么的，让林子谦满头黑线……

吃完鱼丸，买了油盐酱醋，逛了些稀奇古怪的陶瓷玩具，又逛了衣服店，给林子晋买了两身春装，嫩嫩的绿色和澄澈的天蓝，林子晋和林子谦一样，皮肤白白的，这些天被林子谦喂得身上有肉了，脸蛋也圆乎乎的，穿绿色蓝色的衣服，非常衬他的皮肤，显得又嫩又白。不过花了46个铜板，一下子用去了1/6，林子谦从没觉得钱这么不经花，最后只好收手。

因此今天也可以说是满载而归了，晚上坐在炕上，林子晋和小白摆弄着王叔送的小木狗玩具，林子谦悄悄问了白虎一下，「我学习的修炼之法能不能也教给子晋？」

“这有什么不行的？你想教就教啊！”白虎爪子拨弄着床上垂下的一小段布条，「不过他没吃灵珠，恐怕进步没有你那么快。」

这样就行了，林子谦只想要林子谦健身护体的，也并没有要求他能够练成武林高手。

说起来，林子晋如今也是上学的年纪了，村中有一个秀才，在家开了一间私塾，都已经快六十了，说话拖长个调子，牙掉了几颗，说话越发不清楚。说实在的，还不如让他自己来教林子谦。而且他的价钱破贵，一年半两银子，林子谦家中哪里还有这样一比巨款？再加上笔墨纸砚的费用……

可是在家自己教，一来他没有那个时间，他一次上山采药就要好几天，以后还会走的更远，二来如果没有进过私塾，到时候乡试谁给子晋推荐名额？现在应该如何是好？眼看着子晋也快六岁了。

林子谦思来想去不知如何，想起上次他入一次深山用了六天的时间，回来的时候林子晋眼泪汪汪看着他的模样，又觉得自己委实残忍，能够将这样小的弟弟丢在别人家中连着六天。

可是如果他不去深山采药，又哪里来的钱？吃穿用度，都可以省，可是子晋日日长大的书本纸笔、教育费用又从哪里来？

林子谦心中纠结，手下磨药没有掌握力度，一不小心全部洒了。

“阿嘁！阿嘁！”你想呛死本大王啊！白虎心中着实不满，自从跟林子谦回了家，他总是不努力当好一个仆人，总是不尽心伺候主人。

白虎很像让林子谦尝尝苦头，可是他的仆人如今可太弱小了，稍微不注意，让他受了重伤可怎么好？

「虎神大人我错了！请虎神原谅我吧！」林子谦一发现自己犯了什么错误之后，就开始小心翼翼的观看白虎的脸色（不要问他是怎么看懂的！），眼看着他的脸色越变越难看。

林子谦只好各种谄媚各种许诺各种割地赔款，结果还是没有用，白虎居然不上来挠他，脸色却还是臭臭的，林子谦一个狠心，「明天我们去抓鱼吧！做成鱼丸吃，就是今天在集市上面吃的白白圆圆的鱼丸子。」

「恩？」鱼丸子？白虎想着白天吃的那东西的美味，只有那么一丁点，唾液忍不住分泌，他悄悄瞟了一眼林子谦，看见他那个赔笑的脸，不禁心情大好。

恩，至少他还是很会做好东西吃的！

既然答应了白虎，就没有反悔的可能，于是第二天林子谦在家里做好渔叉渔网，收拾好干粮锅碗瓢盆，最后还带了一张很大的布，东西整理下来，林子谦深觉这是去旅游的节奏。

林子晋一听说要去捉鱼做鱼丸子，高兴的不得了，特意穿着新买的衣服抱着小白去和他的小伙伴们显摆。

结果就是——最后王宏带着小荷小鹏也跟上了，上山的路上就听着小朋友们一路的尖叫笑闹声，林子谦特别想问王荷一句，你的嗓子不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