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树上醉后叶
树上醉后叶  发于:2015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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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这由不得你信,这孩子和陛下长的有四分相像,这一点还不足以说明?”苏子雅是有意这么说的,她得不到的男人怎么能让别人得到。

“姐姐,这孩子当真长的和陛下相似?他是何时出生的?”瓴爱拔高声音,站了起来,想到一个可能,瓴爱就觉得恶心。这可吓了苏子雅一跳,虽然泠非还没有承认那个孩子的存在,但是也没人敢如此高声谈论的,苏子雅张望了一下四周,见没人才放下心来,“妹妹,你这是干甚?还不快坐下来。”苏子雅将瓴爱拉回座位,压低声音对瓴爱说道。“妹妹,这在宫里就是一个禁忌,一个不小心就会没命,那个孩子是去年入秋的时候被带进宫的。”也就是自己离宫不久就带进宫了?看来是巴不得自己离开啊。太恶心!!

“姐姐,这个孩子可不是陛下的,”苏子雅不可置信的看着瓴爱,但瓴爱的样子却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姐姐是不相信妹妹?”瓴爱拿着一块点心一点点的揉成粉末,苏子雅竟觉得心中有些恐惧,也就没搭话。“那个孩子是已故丞相的遗腹子。”

苏子雅手一顿,瓴爱给出的真相就如落地惊雷,让苏子雅躲闪不及,愣在原地。“姐姐是不是有些不明白,已故丞相的遗腹子怎么会在陛下这里,你别忘了还有一个人,这样就说的通了。”

“莫……”那个人?苏子雅不敢相信,想起上次的宴会,泠非的眼神,当时苏子雅或许不懂,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也难怪他一求情陛下就变了主意,“他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一个男人?陛下竟然会被一个男人所迷惑。”看苏子雅的样子,瓴爱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已达到,只是心里为何会这么痛?这么难受?不,自己做的都是对的,是他们的错,是他们让自己家破人亡。

“妹妹,我有些不舒服,就不陪你了。”苏子雅现在内心也是乱的很,也就没注意到瓴爱的异常,急忙忙的就出了花园,这个事情还是让姑姑定夺。

很快花园里就剩瓴爱一个人,瓴爱终于不再伪装,捂着头痛苦的悲鸣,火鼠将瓴爱抱在怀里,不说一句话。

“亦倲,我好难受,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为什么?”瓴爱狠狠抓着火鼠的手,在火鼠的手上留下一道道火灼伤过的伤害。“爱儿,如果不愿意可以离开,和我离开好不好?”

瓴爱闻言用力推开火鼠,“你懂什么?你知道我的痛苦吗?我凭什么和你离开?你不过是个懦夫!”瓴爱咬牙切齿的对火鼠说道,眼里的恨意是那么的浓烈,见瓴爱现在变成这样,火鼠是说不出的心痛。瓴爱突然变得安静下来,抱住火鼠,“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忍不住,我知道不是你的错,可是……,亦倲,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不干净了,不值得你……”火鼠吻住瓴爱,眼角的泪水无声的滑落,“值得,值得,相信我,我一定会让那个人得到比死还痛苦的。”

“会吗?”瓴爱根本不带任何希望的问火鼠,“亦倲,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连泠非都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我们又能干什么?对,我是恨泠非,恨他杀了我的家人,恨他看不到我的爱,但那个人,我连恨的机会都没有,我很可悲是不是?”

瓴爱一想到那画面,就觉得恶心,看到自己的家人一个个倒在血泊里,却什么都做不了,还看到自己爱的人和曾经说爱自己的人纠缠在一起,瓴爱就觉得胃里翻腾,想吐又吐不出来,还有那个人……

“亦倲,是不是做了傀儡娃娃,就不会再难过了,等这件事过了,我做你的娃娃好不好?好不好?”,面对已经近似疯狂的瓴爱,火鼠什么都说不出来,艰难的吐出那个字,“好……”

有时候命运的捉弄,真让人难过,泠非没想到曾经那个单纯可爱的师妹居然会变成这样,是自己的错吗?对于瓴爱的痛苦,泠非只想说抱歉,可悲的不是你,是我,“阿散,走吧。”

89、承诺--十年之约

又是一个雨季,细雨绵绵如丝,泠非看着手中的信笺,再也无法平静下来,一把将书案上的奏折全部推开,从指间散发而出的寒气直接将书案冻成了冰。

福生瑟瑟发抖,不知道该怎么办,远离也不是上前也没那个胆子。正左右为难的时候,正主发话了,“福生,现在就召集百官上朝,我有重要的是要说。”

“是……”说着福生就踉跄的奔出太和殿,差点摔了狗啃屎。

很快百官就都到了朝上,连许久不上朝的宗亲王也来了,这还是除了早朝以外,泠非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召集着众人聚集在一起,泠非的低气压让众人都不敢出声。

“你们可知孤为何找你们前来?”泠非冷冷的开口。扫视一遍众人,众人全都压低头不说一句话。除了宗亲王。

宗亲王自从知道戎乃的时候就坐立不安,当然有那小部分的原因是因为莫伤,不要怪李镇海如此重色轻亲,有个泠非心疼莫伤,自己还是把心思给自己亲亲宝贝。“陛下,本王有事起奏,本王想请命戍守边关,”对于多年不参政的宗亲王突然有此一举,让众人很是匪夷所思,泠非却是了然一笑,“王叔能以身作则,孤又怎能屈居幕后?近日以来,匈奴越发猖狂,竟公然进入我国境内100余人,孰可忍孰不可忍。孤要亲自去会会这帮蛮夷。”泠非的一席话,说的很快,众人先是一愣然后迅速反应过来。顿时惊慌不已,“陛下,这可万万使不得,您是万金之躯,怎能……”“陛下,请三思啊!”“陛下,臣等就是拼了老命也不能让您涉险啊!”泠非只觉耳边嗡嗡作响,明明他和李镇海都要去边关,怎么没人去阻止他?居然这么差别待遇?泠非根本就没把这些大臣放在眼里,说一声不过是让他们知道而已。

泠非很烦很烦,不想再听这些老的小的唠叨,潇洒的一个转身,“退朝!……”福生话还没落,就被众人那扫射的目光给吓住,还是梗着脖子说完,然后慌不择路的跟着泠非离开太和殿,泠非一走,大殿里闹得更加不可收拾。李镇海有些无语的捂住耳朵,所以说他不喜欢上朝,当个闲散王爷多好!上朝简直是自找罪受!

不管众大臣是多么坚决的反对,但是泠非依旧安排着离开。

李裕看着泠非,心里竟有些恐慌,好像这一次泠非走了之后就再也不回来了。“皇兄……”李裕拉住泠非的衣角,惨白的脸也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

泠非第一次如长辈似地摸摸李裕的额头,他不是那个还满脸茫然的稚童,泠非突然有些想抱抱李裕,想着也是这么做了,“裕儿,对不起,是皇兄不好,”

“皇兄别离开好不好?不然带我一起走好不好?这里裕儿好怕!母妃不在了,父皇也不在了,大皇兄不在了,二皇兄也去了藩国,这里只剩下裕儿了,裕儿害怕。”泠非第一次见到李裕如此示弱的一面,这种害怕泠非又怎么能不知道?自己经历的太多了。

“裕儿,对不起。”泠非脸线柔和,竟多了分柔情,“曾经有人让皇兄做个好皇帝,但是皇兄真不是这块料,这个江山总得有人担,皇兄不适合,裕儿可以帮帮我吗?就算皇兄自私好了,十年!替皇兄守十年!十年后,若皇兄还活着一定会回来!”

“若皇兄不在了呢?”李裕只是想弄明白,不想守着未知的答案,泠非将御龙玉断成两半,给了李裕一半,“到时候若裕儿不想坐在这位置上,就把皇位给拥有这个御龙玉的人,若不愿意就当这不存在。”

“阿散哥哥也不会回来么?”李裕看着手里的半截御龙玉,悠悠吐出一句,泠非笑了,“当然会回来,他还要帮裕儿治病啊。”

“真的?”“真的!”李裕笑了,整张脸也不是那么的僵硬。

当晚,泠非就写了诏书交给福生,福生颤抖着手接过诏书,“陛下……”福生是真的不舍的,眼里蓄满了泪水。他知道泠非把这个交给他是信任他,可是何尝不是一种残酷?

“裕儿还小,定会有很多人不服他,你可要好好照顾他。”说罢也不看福生,走的那天,难得出现了晴天,泠非不会知道李裕居然不听他的话,他离开之后李裕并没有让福生拿出那份让位诏书,整整五年,整个郢国陷入正混乱的时候也没有。直到那个拿着御龙玉的人出现,他才接受了泠非的皇位。

小小的莫悔睡的正香,还含着手指头,流着口水。李裕将颈上的长命锁给小莫悔戴上,小莫悔不舒服的吧唧一下嘴巴。有扭过头睡去。阿散将两鬓的红丝带解开,黑亮的头发散乱不堪,阿散用红丝带给李裕扎了两个髻,同时给了李裕一本书,一个小壶。“这本书有你中蛊的所有秘密,不到万不得已不得打开。每月满月的时候,就吃上一粒药丸,你就可以像别的孩子一样长大,等我。”阿散的眼神让李裕无法怀疑。

“嗯,等你。皇兄已经走得有些远了,阿散哥哥快走吧。”李裕说着转身不看阿散,眼神黯淡下来。

泠非他们前脚刚一走,后脚就在宫里传出流言,人声可畏。也幸亏主角不在宫中。各种对莫伤不利的流言已经传遍整个长安。这可急坏了福生。着急的来回打转,李裕端着一杯热茶,不知在想什么。“殿下,你就不能想想办法?这太后已经下了懿旨要夺回莫将军的官职和爵位,还要抄了莫将军的府邸。要是陛下知道了怎么办?”到现在福生还是没办法改口,索性李裕也不在意。

“殿下!”福生气的已经主仆不分了。

李裕放下茶碗,淡定的看着福生,“她最多削了他的官职,他的爵位她动不了。”

90、两国交战(一)

自从上次毛子进城之后,两国战事一触即发,匈奴本以为这次郢国依然会采取隐忍的态度,他们本想以此来扰乱郢国内部,使人心慌慌,他们借此在集结部队给其致命一击,但是总有意外,罗阳手中握有泠非给的先斩后奏的手谕,所以,第二天罗阳就率领全部军队,开始布防。准备主动出击。

莫伤转移百姓的任务就刻不容缓了,没时间和两个人周旋,带着戎乃直接去了曾铁宏的府邸,曾铁宏对于莫伤的到来并未有太多惊讶,甚至可以说根本就没把莫伤放在眼里,莫伤在厅堂等了曾铁宏三个时辰,却没有发脾气,也没有追问管家曾铁宏的去向,管家是知道莫伤来此的目的,明明有那么要紧的事儿,莫伤却有条不紊的喝起茶来。终于三个时辰后曾铁宏出现了,“听闻贤侄今来寒舍,有失远迎,老夫实在是脱不开身,还望贤侄莫怪,”曾铁宏根本就没正眼看莫伤,走过来就往位置上坐,若不是他说的这番话,想来别人可能根本不知道他注意到这里有人。

莫伤放下茶碗,向曾铁宏行了晚辈之礼,“小侄贸然前来,是小侄的不是,只是现在这件事刻不容缓,容不得小侄。”莫伤的声线低沉,没有一丝讨好的语调,也没有不恭。实在是让人找不到缺点。曾铁宏这才抬起头来看莫伤,本以为他会与自己委蛇一番,没想到是个率性小子。

“人来我这里可以,不过我只放三百人进来,在城南的那块地就暂借三年给他们,此外他们的衣食住行我可不会管,”曾铁宏直奔主题的说道。

“大人的这份恩,小侄铭记在心,他们的衣食住行我会解决。”只要让人进来。莫伤自会有方法让他们活下去。

“不过,我还有三个条件。”曾铁宏一边说一边观察莫伤的表情,若是莫伤有一丝犹豫他都会收回自己那句话。

“大人有话不妨直说,现在战事在即,能否让百姓今日就入关。”虽然曾铁宏很欣赏莫伤这份对百姓的心,但是曾铁宏更讨厌妄自菲薄的人,曾铁宏不悦的皱眉,莫伤又怎可没看到?但是莫伤可管不了别人的想法。

“小伙子可别说的太快,否则后悔就来不及了。”

“我这辈子就没有后悔的事。”莫伤斩钉携铁的说道。

曾铁宏没想到莫伤会这么说,当下也不说废话,两只眼睛直勾勾的如狼一般盯着莫伤,莫伤两只眼睛无所畏惧的对视着罗恬。

“第一,让外来人进来,我一个人说了可不算,得全城人的同意才行,明日鸡鸣之时我要看到全城人的签名,不得用任何强迫手段,第二,城南那块地因为近年来荒废了,三天之类把城南的那块地全部整理出来。不得借用外力。第三,这三百人的姓名背景要一字不漏的给我收集上来。期限一日。”

“好,一定不辜负大人的期望。”说罢莫伤就毫不犹豫的踏步离开。

“哼,不自量力!!”曾铁宏冷哼一声,根本就没想过莫伤会做完这些事。甚至是比他预期还要早。

曾铁宏也怀疑过,可是根据手下的人报告,曾铁宏不得不相信,“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眼里不无有钦佩的意思在里面。

“很简单,大人低估了全城百姓的那颗善良心,小看了百姓的求生意志,以及塞城府尹的管理能力。”莫伤轻描淡写的说道,仿佛不值一提一般。

啪啪……,“好!不愧是名门之后,老夫佩服佩服!”曾铁宏由衷的赞叹。

“后生,你是我见过的为数不多的有胆识有智谋的人,你也不必担心剩下的人的去处,那罗小儿除了银子六亲不认,我出面比你出面要好得多。”有曾铁宏出面,自然是好,莫伤当即就谢道,“有大人出面既然比小辈要好得多,还请大人多费些心力才是。”莫伤一抱拳,事情如此顺利的解决也是莫伤没想到的,当即松了一口气。

出了曾铁宏的府邸,莫伤腹部再次传来绞痛感,莫伤只好停下步伐,“主子怎么呢?我带你去医馆好不好。”莫云不知道莫伤怎么呢,当即有些慌,发生了上次的事莫云一直耿耿于怀,这次不能让少爷再受伤害了。莫伤却拉住莫云,“没事,我们还是回去,百姓刚到这里,还有很多的事要做,戎乃一个人会忙不过来。”

“可是……。”“没事!”莫伤知道自己的事情。不是一般的医者可以解决的。强撑着忍着病痛回到城南,莫云欲言又止,只好扶着莫伤上马,只是这样的情况,莫伤根本不适合坐马,“主子,要不我们雇辆马车。”莫伤本想不用,但想到自己的身体情况,还是同意了。

坐在马车上,莫伤的意志开始涣散,竟沉沉的睡去。一到城南,莫云就去找戎乃,戎乃就明白了,上次是慌了手脚,后来细细想来,定是在苗疆所中的蛊,只是之前一直都没有发作,现在怎么又……。戎乃不发一语的守在莫伤身边,紧咬着下唇,“少爷,对不起,不是我……”戎乃说不出口,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莫伤睡了一会儿感觉好多了,看见戎乃,见他的表情就知他又在多想了,他怎么就这么爱操心啊?

“戎乃,不要这样,没事也变成有事了,”莫伤坐起身,安慰着戎乃,戎乃诧异,一直以来,自己就充当着莫伤大哥的角色,现在却让少爷来安慰自己,自己到底在干什么?戎乃用袖子擦擦眼角的泪痕,“少爷,听莫云说了,今天曾大人还主动要求帮忙,很快所有的百姓都会安置好的。塞城的商旅也都开始搬出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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