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听她胡说，才不是这样，泠非现在正在外面与人打斗，他是分身乏术。”莫伤拔出青龙剑，“如果你敢伤她，我定不饶你！！”泠花语听后幸福的扬起嘴角，麟儿——

红夜红艳的唇微微上扬，“我知道你天不怕地不怕，都敢把老子的头砍了，我又算什么？呵呵……”

“你……”莫伤本就脸色不好，此时更是惨白，握剑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在莫伤迟疑失神之际，红夜一划，鲜血四溢，断了泠花语的最后一口气，但她却是含笑的。

“你……”莫伤双眼煞红，他不明白也不懂为什么他们居然会对手无寸铁的女人下手，或许就连师妹也是他们绑走的。“可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莫伤的声音响彻云霄，他挥起青龙剑就向红夜攻击。

泠非身子明显一顿，不想再和地鬼纠缠，直接将真气输出体外，将地鬼冻成冰雕。

莫伤的剑还没落下，泠非抢先一步取走红夜的心脏，我怎么可以让你再沾染罪恶？如果要堕入地狱，就让我去吧。红夜的笑容凝固，再也不能说出一句话。泠非的手上的血一点点滴落，垂下眼帘，“我说过你想见你姐姐，我会送你一程。”泠花语，你怎么可以死？就这样死掉？抛开一切的走了？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对不起……”莫伤手中的剑滑落，半跪在地，莫伤真的好痛恨自己，自己为什么如此的没用？泠非上前拥住莫伤，泛起一抹冷冷的笑，“不要说对不起，不是你的错，不是，”莫伤再也支持不住，又昏睡过去。

泠非手嵌进血肉里，阿散抱着小莫悔从前院赶过来，身后是匆忙赶回来的戎乃，泠非将莫伤抱在怀里，上前交给戎乃，“好好照顾他！”戎乃看到泠花语的尸体，本来有很多的话都没有说出口，“府里的防守太弱，你最好重新安排。”戎乃只有点头的份，其实他很想说防一下小毛贼还行，要是遇到一个高手，铁定也会像今天这样，还是等少爷醒了叫他向公子要几个高手比较好，（你这是要把你家少爷给卖了？( ⊙ o ⊙)啊！）

阿散就抱着小莫悔站在那里，看着泠非充满杀意的走出去，“呀呀……”小莫悔不停地向泠非招手，“啊……”哥哥为什么不理自己呀？(⊙o⊙)？

就像是一种瘾，当沾染上就无法戒掉，让人亢奋不已，让人鲜血沸腾，狂妄不羁的笑容，绝望的眼神，果然，只有这血腥才会让人满足，那个高高在上的神圣的君主果然不适合自己，师父——真的让你失望了，我的双手沾染肮脏，这样的我怎么可能是善良的？你是不是很后悔？你一代宗师的名声就葬送在我的手里。

当那无数送上门来求死的刺客无一成了泠非手下的亡魂，一直持续到夜幕降临，天地镶接，泠非的衣服染成艳丽的红色。

阿散不断地发出自身灵力将尸体毁灭，走到泠非当前，递给泠非一壶酒，“禅武仙长说过，勿忘本心。”

泠非看着阿散，这个年仅十岁的少年，总是如此，不悲不喜，似乎不存在七情六欲，许久，泠非接过那壶酒，一饮而尽。

很多时候，不需要解释，不需要语言，很多时候，仅仅只是一个眼神就已足够。

泠非就那么看着莫伤，一句话也不说，戎乃总感觉在自己离开的时候一定发生了什么，可是也不好问啊，正纠结时居然看见泠非俯身吻住莫伤的额头，此时莫伤还未醒来，自己是不是要阻止啊，( ⊙o⊙)哇！

45、忘忧谷

十二煞山——忘忧谷，终日弥漫着一层白雾，还伴着淡淡的香味，瓴爱倏地睁开眼，看着这陌生的地方，此刻屋里并未有人，他们就如此放心？也难怪，自己尝试着逃了无数次最终还是徒劳无功，身上还是没有力气，艰难的起身，扶着墙壁走出屋外，难得没有人，在眼前是水的世界，巨大的瀑布从天际落下，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到，面前是一个潭，漂着淡青色的荷叶，还有一两朵荷花绽开，瓴爱继续沿着长廊走着，过了桥，听到人声。

“忍一下就好了，”瓴爱站在门口，居然是哥哥，自从上次之后这是第二次重逢吧。哥哥全身散发着寒气，说话的男子是天罡十二煞的三灵中的魔语，瓴爱在此待了数日，自然是认识，此人拥有精湛的医术，却没有内力护体。同样的他用毒也是一流，所以江湖上还没人敢动他。既然他在此，那么哥哥是受伤了？

“哥哥，你怎么了？”不管因为什么，哥哥会和别人一起将自己掳走，但是血溶于水，亲人就是亲人。

“地鬼目前并无大碍，只是被冻得有些久，身子里的寒气逗留太久，寒气逼出体外就好了。”魔语解释道，然后拿起细长的银针扎进地鬼的体内。

“活该他倒霉，没事居然去当首府的走狗。”一旁的小孩嘟囔着，很是不满。

“难道你们不是吗？”瓴爱面带讽意，自己想逃走，这小鬼没少阻拦，如今却是这样说。

“花萼”魔语有些无奈的看着花萼，花萼很不爽的瞪了一眼瓴爱，便赌气的离开，魔语叹口气，“虽说十二煞中有人听命于首府，但不代表十二煞就是听命于首府，至于姑娘，我们只是受人之托，对你并无恶意。”

瓴爱撇撇嘴，将自己软禁在此，谁知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天罡十二煞若是听命于首府，怕是情况不妙，早就听闻天罡十二煞亦正亦邪，十二个人由三兽——山猫、花萼、银狐，三鬼——地鬼、魅鬼、赤鬼，三妖——网妖、迷妖、雾妖，三灵——魔语、阴月、冥古组成，天罡十二煞已在江湖涉足七年，只是花萼看起来才六七岁，难道花萼在娘胎里就是十二煞的人，未免太奇怪，而且自己的哥哥五年前才离开瓴家堡，又是如何成了十二煞的人在哥哥离家的这五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泠非哥哥有没有找自己，已经这么久没回去，爹爹和爷爷会不会担心？

“哥哥怎么会受伤？”虽然瓴爱很想上前问哥哥，只是她怕，只好问魔语。“不知道是不是脑袋秀逗了，居然和那个女人去杀了死神猎手的娘，要不是那个女人死了，可能地鬼也不能活着回来。”

魔语的话如落地惊雷，顿时晴天霹雳。泠姨死了？哥哥杀了泠非哥哥的母亲！！为什么会这样？瓴爱想从地鬼那里寻找答案，地鬼身上的寒气刚驱完，便一句话不说穿上衣服就走人，瓴爱只觉得心里好难受，闷闷地，无法呼吸。

“为什么？”

“呃？”

“为什么要杀她？她做错了什么？她不过是一个弱女子！”瓴爱真的受不了，为什么外面的世界这么残忍？好想回家！如果泠非哥哥知道是哥哥杀了他的母亲，会怎么想？泪水涌出，瓴爱难受的闭上眼。

魔语很是不解，“其实这不关你的事啊。她身为死神猎手的母亲，就该有这种觉悟，江湖中可没男女之别，只有弱者之分，她不过是这场杀戮中小小的插曲。”

瓴爱擦掉眼泪，怔怔的看着魔语，“我们学武，执剑拿刀，闯荡江湖就是为了杀戮而杀戮？为什么？”瓴爱觉得很绝望，声音回荡在山谷中，强烈而真实。

魔语却淡淡一笑，“有些事你不必执着，我不知道杀人需不需要理由，但是救人一定是需要理由的。”

“呵，这是你身为大夫该说的？”瓴爱嘲讽的一笑，不可置信。

魔语侧脸看向窗外，瀑布的冲击声格外的清楚，良久，“你可知，大夫也是屠夫？”

瓴爱瘫坐在地，面无血色，大夫也是屠夫？好可悲！！

46、朔夜

莫伤醒来时，戎乃已经熬了两天夜，挂着两只熊猫眼，“少爷。你终于醒了！”戎乃这才松了一口气，早就准备好的肉粥端上来。

“戎乃，怎么办？泠花语死了？”莫伤显得很茫然，甚至是不知所措。

“人死不能复生，何况不是少爷的错，公子都没说什么，你就别在意了。”戎乃舀了一勺粥，递到莫伤嘴边，莫伤却没配合的张嘴，“我又不是小孩子。”“……”莫伤夺过勺就大口吃起来，肚子饿的难受。

“这两天宫里怎么样？”莫伤吃完就把勺还给戎乃，戎乃放到一边，又拿了手绢给莫伤擦嘴，“少爷，你就别管这些了，我不在的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见戎乃面有难色，莫伤不喜欢戎乃对自己有所隐瞒，“别岔开话题！你还记得我是你少爷？用你的时候你去哪儿呢？”“……”戎乃只好默默地退到一边。“宫里出事了？”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那个太后一党的和丞相一党的还有些杂七杂八的让公子立后，以及子嗣的问题。”莫伤正在喝水，如数喷出。

莫伤无语的看着戎乃，“你说泠非的家务事干嘛？”

“少爷，难道你不是听得这个？”戎乃反问莫伤，难道两人还没在一起？可是那个吻？自己难道无意中就让公子吃了自家少爷的豆腐？见戎乃的脸色是变了又变。莫伤很是无语。“那些人不可能就是为了杀一个泠花语而特意搞那么大动静，肯定是和泠非有关，我不信接下来这些人会轻易收手。”莫伤的分析是对的，戎乃也去暗中查过，只是对方过于强大，隐的很深，根本找不到任何证据。“少爷，这两天里共有三批杀手进宫，一批来自楼兰国的刺客，还有江湖的杀手，以及一个神秘组织，只是三者似乎没什么联系。”其实想找也不行，泠非没留一个活口，根本就无从下手。

“你没去问泠非？他肯定知道一些情况。”见莫伤一脸嫌弃，戎乃也是很无辜，自己还没那个胆子啊。“少爷，你就别折煞我了，而且这两天公子不知是不是走火入魔，听宫里的人说，公子很奇怪，你要不进宫看看？”对于戎乃的建议，莫伤根本就不认同，就算是走火入魔，不是还有阿散那个小子吗？何况自己进宫不是送上门吗？自己还是尽快离开长安算了。“对了，瓴家堡有没有消息？师妹最近有没有在哪里出现过？”

“少爷，你这问题问了很多次。只是我已经动用了很多人，瓴小姐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宫里。”戎乃也很苦恼，一个人怎么就会凭空消失，然后凭空出现另一个人。

“这不是绕回原点？”莫伤揭开被子就起身，一阵头晕差点栽在地上，戎乃慌忙扶着莫伤，“少爷，你身子怎么变得这么弱？”

“你饿两天试试？”莫伤好不容易站稳脚，看来目前最要紧得还是填饱肚子养好身体才行。

同一片天空下，皇城之内，泰安殿，泠非颈上显现一个Ж的蓝色咒印，并且逐渐的扩大，蔓延。尽管如此，泠非也没露出痛苦的神情，只是表情更加淡漠，终于想出手了么？强加在我这里的痛苦总有一天我会加倍奉还给你。阿散走上前，放下一坛酒，蹲下身看着泠非，“还是这样么？”阿散平淡的问，就像是问吃没吃饭的语气。泠非并未回答，沉默的可怕，阿散将袖口往上揽，拿一把匕首，在手腕处一划，一道口子就出现，血不断地溢出。滴在开了封的酒坛里，带着微红的血色。

见此，泠非微皱眉，真是可悲，自己又那蝼蚁又有何区别？难道最后的尊严也要流失殆尽？泠非忍不住自嘲“阿散，我可悲不是么？”

“禅武仙长一直在等你的出现，他说你是善良的，就是善良的。他在看见你第一眼时就如此认为着，身为一国之君，却无法掩饰曾是杀手的证明，或许是悲哀，时光倒退十年，一切难道会有如何改变？你认为是便是，不是便不是，你对于杀戮是喜欢又厌恶的，我是翅血族的后人，我的血可以帮你，或许还没与那人正面交锋，你就被自己杀掉了。你不是还有重要的人要保护吗？”泠非勾起一轮魅惑一笑，这个十岁的少年总是可以猜透自己的心思，或许自己还没阿散了解自己。

47、一回生二回熟

夜光淡淡的光晕笼罩在房屋上，莫伤感到一阵寒意，起身去关窗，莫伤察觉身后有人，一个侧身来到一边，点亮烛台，泠非提着那坛带着血红的酒，就坐在桌上，一手撑桌，青丝披散，垂在桌上，桌下，与泠非相反，莫伤一直不喜欢留长发，他的碎发最长的也不过达到背心，不可否认泠非的长发很好看，可是半夜在别人家里这是要哪样？特别是有前科的，莫伤才不想与之独处，刚准备夺门而出。“莫伤”泠非的声音过于落寞，莫伤暗骂自己，别管那么多，走吧。可是当泠非再次叫住他的时候，莫伤终是过不了自己这关。“听戎乃说你差点走火入魔，怎么还到我这里？”莫伤一转身，就被泠非拥在怀里，“答应我，一定要好好活着。”泠非的话过于沉重的感觉，莫伤虽不知道他为何如此说，还是微不可闻的轻点头。

“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会死，我希望由你来结束。”“泠……”泠非吻住莫伤，不要问我为什么，如果能死在你手里，是我之幸。所以不要拒绝我。

怎么又亲上了？就不该留下来，让他自生自灭算了。泠非的吻变得狂热而一发不可收拾，同时将口腔里残留的酒过渡给莫伤。“啉……唔……非……哫……噋……”莫伤被泠非禁锢在怀，根本就不能动弹，泠非的舌蕊勾着莫伤的舌蕊嬉戏，莫伤只觉得自身热的厉害，就像发烧了一样。

泠非转身将莫伤ya在桌上，桌上的茶杯被碰落，在落地前被泠非冻住，停在空中，再缓慢的落下。

“伤儿，”泠非轻抚莫伤的唇瓣，眼里的情愫明明白白，莫伤眼神变得迷离，嘴里还有淡淡的酒的清香，以及一丝腥味。脸变得红润，不知是醉了还是没醉。“……”可能因为有些醉意，所以并未像刚才那般抗拒。

“给我好吗？”

“……‘’

夜还很长，注定是漫长的。

48、宫闱之事

莫伤醒的时候是被酸痛这么醒的，全身乏力的厉害，身上也不舒服，还被什么压住似的，不醒都不正常，莫伤头还有些晕，零星的记忆，还有些晕，这是才发现泠非居然也在，昨夜的虽然记得不完全，可是也够让人脸红心跳的，一拳还没挥过去，门居然就被打开了，“少爷，我……”“……”戎乃看到满地的零乱自己顿时也凌乱了，顿时嘴巴呈O型。房地无数乌鸦飞过，戎乃就僵在那里，泠非这时也醒了，昨晚自己太放纵了，在这里最淡定的便是泠非了，感觉在他看来似乎不是什么大事。

“呀呀……”这是小莫悔也拍着小手来凑热闹，阿散费了好大劲才将好动的小莫悔抱住。见到这么多人，莫伤也没那个力气去计较泠非昨晚的事，自己就羞得想转地缝了……直接涨红脸躲进被子里。~(@^_^@)~

泠非当然也不愿意让其他人看见莫伤的身体，将窗帘扯下，戎乃这才回过神，只好干咳掩饰自己的窘迫，很快泠非穿好衣服出来了，“你去安排人给伤儿烧洗澡水，另外再替他置几件衣服。”泠非说的是理所当然，毫无违和感。阿散则是把小莫悔抱给戎乃，跟着泠非走掉。

“……”戎乃表示很无语，看着那一地的碎步，公子你是在暗示你们昨晚是有多激烈吗？还是快点安排下去，不然少爷可能会发烧了。“那，少爷，我就下去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