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长兄难为(穿越之难为)下+番外——温吞的女人
温吞的女人  发于:2015年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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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敢!”老邱横了徐北一眼。

“哈哈,谁说嫂子不敢的,小心下次见了嫂子我说给嫂子听。”孙大贵在一边笑话他。

徐敏庆霸着哥哥的胳膊笑眯眯地看着他跟朋友打趣说笑,没有哥在的家里,人再多也觉是清冷得很,如今大哥一回来,他觉得连天气都不是那么冷了,到处透着一股暖意。

姜平也笑着打量这个他从京城到北地听了一路的徐北的弟弟,与他要保护的徐北气质截然相反。徐北不是多么复杂的人,率真大方热情,很讲哥们义气,跟他相处不久的人都会喜欢上他,跟在这样一个人身边他心里是庆幸的,因为从他那双眼睛里看得出,他是将自己当成兄弟一样看待的。

徐敏庆却是个唇红齿白的俊秀小少年,徐北给人毫无距离感,这个小少年在第一眼看过来时让他觉出了其中的审视的意味,竟与徐北及老邱口中描述的乖巧懂事的弟弟有着不一样的面貌。

不过姜平也看得出,这种审视仅是对外人而言,见到徐北时的欣喜与毫无保留的依赖却是骗不了人的,这个小少年,在最初的审视之后就把全部的心神放到他大哥一人身上,仿佛他们这些人都是多余的了。

笑闹了会儿老邱到底还是离开了,带着从京城买回来的各色礼物,驾上一直养在院子里的牛车回去看老婆孩子去了,连孙大贵,也让徐北放了几天假,看弟弟被养得白白嫩嫩的,就知道孙大贵和钱婆婆照顾得极好,徐北出手也大方,从京城带回来的东西各家都送了一些。

钱婆婆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这段时间康县物价居高不下,也多亏了她在徐家兄弟俩这儿帮工才没让家里断了粮,她就说看好这兄弟俩,看看,出了趟远门,回来就是牛车换马车了,她就知道,等会儿提了东西离开后,左邻右舍的不知道有多少人上她家打听消息呢,尤其是徐北这个大小子,估计都有不少人家打着把自家姑娘嫁进来的主意了。

徐北买了不少糖果点心回来,想着过年的时候肯定有不少邻居上门,还有大爷爷那边也要送上一些的,因此钱婆婆回家时他抓了不少让她带回去给几个孙孙尝尝,好歹也是从京城那么远的地方带回来的。

“够了够了,北小子,留着自家吃,婆婆先回去了,有什么事在门口叫上一声,我几步路就能过来了。”钱婆婆乐得合不拢嘴。

“好咧,婆婆你放心回去吧。”徐北把钱婆婆送出门。

一回头,就看到敏庆像小尾巴一样笑眯眯地跟在他后头,徐北忍不住按了按他脑袋,拍拍他的肩说:“走,回屋里去,外面冷。”

“哎。”徐敏庆蹭蹭哥哥的大掌,觉是大哥出远门一趟变得更加干练了,之前大哥不在的那段时间,时常有人跑过来跟他打探大哥的事,有时还有十几岁的姑娘家家的,对他表达了不合时宜的关心,那些人的心思,他懂,表面客客气气的,心里却很不耐烦,一想到将来会有一个女人成为他的大嫂让大哥不再属于他一个人,他心里就窝着股火,回来就让钱婆婆在外面宣传了一下,他们爹娘刚过世,兄弟俩需要守上三年孝,孝期内不宜说亲,这才让他耳边清静了不少。

他觉得,要是永远只有他和大哥两人就好了,再不要有任何人插入他们兄弟之间。

“哥,京城热闹吗?比磺州和滟州如何?”徐敏庆拖着哥哥的手边走边问。

“热闹啊,又大又繁华,不过还是觉得家里好,外面乱糟糟的,尤其是京城,事多,等什么时候安稳了带你去玩。”徐北对敏庆基本不会隐瞒什么,有什么说什么。

“听说京城那边齐王跟傅太师闹得很凶是不是?哥你没碰到什么事吧?”徐敏庆抓着大哥的手担忧问道,他不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小少年了。

“他们闹他们的,跟咱小老百姓没关系,”对弟弟的关心徐北很享受,边说就边进了暖融融的屋里,脱了鞋就上了炕,“不信你问你姜大哥。”

姜平在炕上等着兄弟俩吃饭呢,听到这话顺口问道:“问我什么呢?”

“在说京城那边的事呢,对了,说起齐王我还远远地看了一眼呢,就在京城那边最大的书局前面,那天许多读书人要联名上书对付姓傅的老东西。”徐北边说边盛了碗大米饭放在徐敏庆面前。

“这事我知道,”姜平接口道,“是有人借江家的口跟傅太师打擂台呢,当初江大学士就是被傅太师给陷害的,弄得家破人亡,现在有人算旧账了。”

徐敏庆心里咯噔一声,抬眼作惊异状:“江家?”

“对,就是江家,哈哈,还是姜大哥记得清楚,听说那傅太师不是个好东西,当初生怕小皇帝被什么江大学士偏了去,就把江家一家子弄进了大狱,”徐北毫无所觉,一边大口吃菜一边说着京城里的事,“敏庆听过这个江家没有?听说在读书人中名声很响的,可惜小皇帝太没用,被个权相给把持了,连个托孤大臣都保不住。”

徐敏庆咬着筷子小心翼翼地说:“我知道这个江家,都说江家人可惜了。”边说边留意大哥的表情,确定大哥的确无意说起这江家才一颗心落回原位,之前被大哥吓了一跳,还以为大哥察觉了什么呢,又觉得自己多心了,只不过是京城那边闹得太凶人人都知道罢了。

徐北给弟弟挟菜,说:“咱不学这江大学士识人不清,把自己小命送了还连累一大家子,以后咱把眼睛擦亮了,像定北王这样的当权者才是值得效忠的,就那自己都糊里糊涂的皇帝,嗤……”徐北嗤之以鼻,在京里可听了不少有关那皇帝无能的话,“要是碰上那样的皇帝,咱还是趁早回家种地得了,做个小地主,有吃有喝的比什么都自在。”

姜平听得噗哧一乐,徐北倒是什么都敢说,但听了却是很实在。

徐敏庆笑眯眯地:“我都听哥的,哥你说咱回去种地就种地去。”

徐北得意洋洋,得瑟地向姜平显摆,看我弟弟多听话,姜平终于体会到老邱哭笑不得的心情,弟控真是要不得。

晚饭后兄弟俩早早洗了躺在炕上,姜平去了老邱的房间。之前在饭桌上徐敏庆没太敢多打探有关江家的事,唯恐第三人听了起疑。

靠在大哥怀里就觉是今天的炕特别暖和,大哥不在的时候就算烧得再热也没用,徐敏庆放低声音说:“哥,你跟我说说江家的事吧,难道说江家那边还有人?否则怎闹得起来的?”

徐北只以为弟弟好奇,就将碰到的两桩事都说了一遍,一个是茶楼里的书生,一个是书局前面的,听得徐敏庆一惊一诈的,要不是大哥和老邱见机躲得快,说不得也会被连累抓了进去。

徐北咂咂嘴说:“咱可不能学那些读书人,明显一看就是被人煽动的,咱应该多学学四公子这样的,在背后运筹谋划。”聪明人跟蠢人之间,徐北还是希望自己的弟弟成为四公子那样的聪明人,不要去冲锋陷阵,躲在后面指挥别人去行动。

“好,大哥你放心吧,我不会像那些人那样不顾自己性命的,我们要好好过日子。”徐敏庆承诺道。

徐北说着说着就睡着了,留着徐敏庆一人睁着眼睛,仔细揣摩大哥所说的江家,显然,江家旁系还有不少人活着,而且还蠢得被人利用了来对付傅太师,这样的族人不要也罢,江家,真的是没落了。

回过头仔细看大哥的脸,眼睛下面还留着淡淡的青影,可见大哥这一路都累着了,没有休息好,不由有些心疼。他不知道今后能走到哪种程度,但无论如何也不会走上江家祖辈那样的道路,自己没落得个善终还连累家人,换了他处在江大学士的地位,就算要不择手段也不会落得束手无策被人毁家灭门的地步,名声再响亮,也没有活着好好保护大哥重要。

第43章

第二天,徐北起晚了,实在是因为家里太安逸炕又太暖和,伸了个懒腰侧耳听了听,院子里有浅浅的声音响起,是敏庆在跟孙大贵说着什么,担心吵醒了他,声音压得很低。

徐北咧嘴一笑,快速从炕上爬起来,一边活动筋骨一边从屋里走出去,看到姜平正倚靠在门框上嘴角含笑看向院子里,听到脚步声回头说:“起来了,你弟说你一路累着了让你多睡会儿呢,还有,你弟是个挺不错的孩子。”

徐北顿时乐了,走到门边跟他一起看向院子,并问道:“终于让你看出来了,我以为你昨天见到敏庆时就会知道的。”

姜平乐了,笑着摇头,不过还是跟徐北解释起来。

他与孙大贵起得最早,多年养成的习惯,不比徐北的身体还不习惯一路奔波。两人早起交流了会儿,姜平知道徐敏庆这半大的孩子从不让他操心,就算没他看着也会将自己的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孙大贵自己也有孩子的,原来还觉得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非常自觉地跟着他一起下田劳作,可与徐敏庆相比却大大不如,因为年纪的原因自家的孩子有时不免还会在外玩得忘了时间。

而敏庆这孩子,每天早上跟孙大贵习拳锻炼身体,在吃早饭之前还要写上五张大字,从不间断,从书院回来后掌灯夜读,小小少年异常刻苦,反而是孙大贵常常要催促着他早点歇灯睡觉不要熬坏了身体。

徐北听了自得的同时又有些心酸,若非横祸突至,敏庆也会同其他孩子一样承欢在双亲膝下,也会撒娇耍赖。

“哥,你起来了?”徐敏庆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头就看到一起看向这里的大哥和姜平,跟孙大贵说了一声走了过来,额头上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眼睛亮亮的,“哥你怎么不多睡会儿?”

“习惯了,再睡也睡不着,趁早起来松松筋骨,否则这骨头都要酥了,让我看看你这小胳膊。”徐北拉过徐敏庆的胳膊,捏了捏他两边的软肉,喜道,“看来这段时间成果不错嘛,这胳膊上的肉比之前结实些了。”

徐敏庆一听也开心之极,就为了得到这样的肯定,他可是连下雪天也坚持跟孙大贵习武呢。

徐北拍了他一记,说:“进去把汗擦了,换成衣裳,免得冻着。”

“知道了,哥。”徐敏庆笑嘻嘻地跟姜平打了招呼进屋里,换了徐北走到院子里扭扭脖子活动开来。

几人都起得很早,徐北在院子里打了会儿拳钱婆婆才敲了门,过来帮几个男人烧早饭。

在家歇了两日,徐北就着手处理手里的货物,老邱也从家里赶了过来,得知跟着徐北挣了不少银两,他婆娘让他给徐北捎来了不少农家自家的产出。

徐敏庆也逢上休息的日子,姜平套上马车,徐北带上他一起去磺州,汪管事传来消息说粮食有着落了。

马车行驶在康县的街道上,街上情景依旧同回来时一样萧条,路过的几家粮米铺子仍旧关着大门,徐北奇道:“这境况怎么还没改善?不是说世子都在派粮了吗?咱们这儿的县太爷不会是跟着姓马的一条死胡同走到死吧?”

姜平露出讥笑说:“这是存了侥幸心理吧,以为那位能抗过王爷他们。”

出城门时,就见到城门外面聚了不少面黄肌瘦的百姓,官差拦着他们不让进城。徐北皱皱眉,两天前还不见这些人,情况糟糕到这种程度了?天气又冷,在这城门外面,还没等填饱肚子恐怕就得先冻死了。

“这县太爷在作死呢!”徐北恼怒道。

“哥,县太爷这时候想开粮仓派粮只怕也开不了了,现在官衙的粮仓里恐怕一粒粮食都没有了。”徐敏庆掀开车帘看向外面,稍一想想就猜出了个大概。

“怎么会?”徐北惊道。

“哥,磺州下面的几个县衙,估计早早就将粮食送到马大人那里了,整个北地都担心缺粮,也只有马大人一人不会担心。”徐敏庆嘲讽道。

“真是该死!”徐北姜平几人也反应过来,恨恨地咒骂道。

“哥,快看,那边来人了,后面似乎还有粮车。”徐敏庆指着前方惊喜叫道。

几人也听到马蹄声传来,转头看去,果然见到官道上一队身着盔甲的兵马出现,后面的马车上更有清晰的“萧”字样,这是萧王府派人下来救济百姓查问县衙的粮仓了,徐北几人面色迅速转怒为喜,将马车赶到一边让出道路,等候在外面的百姓看到萧王府的人马出现,更是激动地跪地磕头。

“无关人士速速退去,尔等在此架锅熬粥,剩下的人与我一同去城里抄县衙。”

“是,大人!”

城门口迅速忙碌开来,原本拦截百姓不让进城的官差,一个个吓得两股颤颤魂不附体,跪地大叫饶命。

“真是太好了,府城那边的马家肯定也不会有好果子吃了,我们快去磺州那边看看,看那姓马的这寿宴还能不能办下去。”徐北叫姜平赶紧驾车去府城,等不及地想看姓马的下场。

“好咧。”姜平也心情舒畅,王爷他们终于腾出手来惩治这些吃里爬外的狗官了,真是大快人心。

短短几天的时间,形势的急剧变化让人眼花缭乱。

边关,定北王不等关外几个部落联合攻城,主动出兵抢先破坏了他们的联盟,边关的战火如火如荼,粮草充足,士气大盛,一时间将外族打得节节败退。

京城,傅太师和太后面对齐王的咄咄逼人,不得不奋起反击,不见战火的硝烟不见得比边关的战事逊色,时有官员落马人头落地。陈王稳坐后台坐收渔利,笑看几方风云,只等时机一至,大位唾手可得。

萧三公子也在京中频频亮相,收获了不少人心,而且诡异的是,每次他都能凑巧地避开傅太师与齐王之间的争斗。私底下,他已与某人达成了协议,只等边关战况传来,便是他们收网的时候。

与在滟州城不同,在京城,萧三公子作为定北王府的唯一代言人受到各方的关注,获得不少称赞,这让萧三公子愈发自得,他不需要再屈居于大哥和四弟之下,至于二哥,只知道跟在大哥后面做应声虫,窝囊无能之极。

萧三公子等不及地与陈王把酒庆贺,两人坐在高台之上放声言笑,欣赏下面美姬曼妙的身姿。

“王爷,我祝王爷早日得偿心愿,也许下次我再进京时,就要换一个地方给王爷庆贺了。”萧三公子举起酒杯意味深长道。

换个地方?还能是什么地方,当然是那金銮宝殿了,陈王听得也是心头大快,面上仍维持着和煦的笑容:“彼此彼此,本王也祝三公子得偿心愿。”

二人同时举杯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外面却有一侍从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大呼:“王爷,大事不好……”

“何事如此慌张!”陈王不悦地挥手中断下面的歌乐,皱着眉头看向那慌张失色的侍从。

那人面色惨白,跪在下面断断续续地禀报:“王爷,边关传来捷报,大捷!”明明是大捷,那人却像是死了亲爹娘一样,“马总兵被拿下问罪,罪名是私通外敌贪污军饷,正要押解进京。北地未出现粮荒危机,萧世子亲自过问各县官仓与饥民情况,拿下不少贪官,大获民心!”

“什么?!怎么可能?!”萧三公子先慌了,手中的酒杯摔落在地上,从座位上走出来揪着那侍从的脖子让他再重复一遍。

边上有陪酒的官员,见到萧三公子这副模样不免心中腹诽,听到边关大捷,身为萧王爷亲子的他居然是惊慌失色而不是与有荣焉,换了他们是萧王爷也恨不得早早把这不孝子拖出去砍了。只是他们是站在陈王一方的人,形势与预料的大大相悖,到底是哪里出现了变故?京城的局势尽在他们掌控之中,北地的粮食是从何而来?有些人竟将怀疑的目光投向萧三公子,莫非这一切都是他在做戏,为的是迷惑他们的视线好暗中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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