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国师系统)下+番外——枫香
枫香  发于:2015年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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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雪峰接口道:“贺家给济州的一大批物资,里面肯定有战马。这大概就是贺家唯一能给梁禄做的了。”

樊浩轩用指头敲了敲桌面:“战马。”战马这种战略物资,谁家都不富余。哪怕是有着全大定最好的马场的贺家,因为常年的战损,战马的数量并不如外界想象的那么多。

除此之外,乾州和辽州也产马,但是质量比起西州来要差上一截。

樊浩轩对这批战马有点眼热,但也只能热一热。比起他来,他那位姑父夏王陛下才是最眼红的人。他相信夏王一打听到这条消息,就已经做好了部署。退一万步来讲,哪怕不能截到这批战马,也绝对不会让它们进梁禄的口袋。

梁禄也不是省油的灯,不会不做布置。

留给樊浩轩的似乎只剩下坐着看戏。

这时候易雪峰提了个建议:“趁大家都没空,咱们要不要把吴国给灭了?”

易雪峰的声音很轻飘,说话的态度就像是在说一样出门买菜,顺便买个篮子一样轻松。

樊浩轩愣了一下,拿了地图出来摊开在桌子上,手指划过几方势力。

西南盯着济州和西州;济州要防着西南;西州被外敌和八皇子拖住了;乾州、辽州和京城,如今是梁家人的一场大戏;吴王的大部分兵力正守在京畿一线,战战兢兢地防止自己变成被殃及的池鱼;梅州向来不参与这些,而且关系和他们也不错。

这么一看,如今的整个虞州至吴州的最起码一半,几乎是敞开大门的状态。

樊浩轩的手指在地图上一点点推进:“唔,先发一份密信给姑父请示一下吧。明天有虞州官兵冒充流民混入曲阳城,试图对曲阳城造成混乱,我带兵平乱……剩下的就交给易大人了。”

虞州拿下来不难。曲阳接收的大部分流民都来自于虞州。曲阳城本身也是虞州的一部分,对虞州的情况知之甚详。如今的虞州几乎民不聊生。绝户村、绝户县非常多,流寇都已经没了生存的余地,在往吴州移动。只剩下一些门阀势力,也是在苦苦支撑。而这些人大部分是识时务的,要是不识时务,那最好,正好可以作为沿途补给。相信他们的经年的库存不会让他失望。

至于吴州该怎么打,该打到哪里收手,樊浩轩觉得自己经验还不足。这方面还是得请示一下他那位姑父陛下的。

嗯,先去把虞州打下来再说。正好给元元找点事情做,免得在家里惦记着库房里的字画什么的。元元惦记他就够了!

易雪峰心领神会:“明白,樊爷放心。”

两个人在内心相互腹诽:一肚子坏水,不要脸!

元嘉一觉醒来之后,得到了这个让人振奋的消息,举手:“我也想……还是在后方组织后勤吧。”算了,他……连马都还不会骑。哪怕他一直以来都干着强盗的勾当,行为还是更像个窃贼,真是令人桑心的发现。

元嘉组织后勤补给,还是很让人放心的。

兵贵神速。

曲阳城背靠着全大定最大的败家子,一切物资常年处于充沛状态。樊浩轩立刻就发动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战争。

当然,檄文还是要有的。哪怕全曲阳城的老百姓都不造自己啥时候被吴国给打了,听着易雪峰亲笔的檄文,情绪还是十分慷慨激昂,恨不得一个个抄了筷子去把吴国的坏人给捅个对穿。

在樊浩轩带着大部队出征之前,昨天晚上其实先遣部队已经渡过了应水河。

这场战争也确实和所料不差,樊家军过处所向披靡。等西南那边派了夏睿诚过来,樊浩轩已经率领大军攻陷了一城之地。

夏睿诚搓了搓下巴:“比父皇打起来还利索嘛。”

这不是说樊浩轩的领兵能力已经强过了夏王,而是相比较当初夏王攻下曲阳城,如今的樊浩轩更加有着天时和人和两样。而地利方面,当随军的人中有一个人叫吴南的时候,也被抹平了。

樊家军几乎没有遭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什么县城、小城,带路党简直不要太多!拜小传单所赐,哪怕当地人不相信小传单上所说的曲阳城和西南真有那么好,但是总不见得比现在更坏。所以,换个人当老大有差吗?

樊家军,军纪严明,对老百姓秋毫无犯。有着元嘉组织的源源不断的后勤补给,再看看连“秋毫”都快木有了的百姓,军士们也犯不着去“犯”啊。

易雪峰的工作量也不少。哪怕当地官员投诚得很利落,但是接手和安顿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情。幸好当初曲阳城那会儿已经有过一次经历,如今也算是驾轻就熟。按着现有的章程去做就行了。负隅顽抗的不是没有,全都被当成“秋毫”给“犯”了。

有着樊家军的“拳头”在前面开路,易雪峰的后期安置工作很顺利。

有着夏睿诚所率领的军队,元嘉也不用担心补给线被切断。

等到吴王接到消息的时候,大半个虞州已经落入了西南的口袋!

吴王:卧槽!打仗不是他的强项啊!京城梁家那一窝已经够糟心的了,西南专心和济州杠着不行?非得挑他这个软柿子捏!

吴国这个势力从建立开始,就没被人正眼看过,不是没有道理的。当初连一些匪寇就能将他逼到立国,实在是兵力拿不出手来。反倒是钱粮充足,只要哪一方面空出手来,第一个就把吴国这个钱袋子给收了。

现在吴国的情势比之前立国的时候还要糟糕。梁家如今那些个还留在京城的皇子,纷纷视吴国为退路,明里暗里不知道对吴王威胁利诱了多少次。边境线上也不太平。如今京畿剩下的兵力大约还有十万,五万掌握在兵部尚书手里,剩下五万分散掌握在几个皇子手里。

最糟心的是,这些个皇子虽然窝里斗得很凶残,但是对邻居的态度非常一致——丫趁着我家老子生病,不但占了我家的地方,还在上面盖了房子,弄死!

吴国有这么个邻居,敢把军队从京畿沿线撤回来吗?不敢。

有恶邻,不能搬家。

还等来了强拆。

神马叫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就是!

夏睿诚看着樊浩轩能搞定,互通有无之余,并没有去和樊家军汇合,而是趁着吴国自顾不暇的时候,直接暗搓搓摸到了吴州。

夏睿诚严肃脸看着前方巍峨的城墙,说出口的声音却还是暴露了他的心虚:“这就是吴州城?”吴州城,原来的吴州首府,如今的吴国都城。

作为一座城池,吴州城是很够规格的。城高池深的,哪里都挑不出错来。

但是,吴国再怎么不靠谱,如今吴州城也是都城吧?为啥他能一路摸过来,直接摸到了呢?

抵抗呢?巡逻的呢?就算他们是挑的小路,也不至于吧?

幸福来的太快,一点真实感都木有啊亲!

夏睿诚手下的将士也有些心虚:“看样子是的吧?”整个吴国大概找不出第二座像吴州城这样的了,哪怕虞州城也比不上。

此刻充斥在夏睿诚及其下辖将士们心目中的是同一句话:卧槽,这货是怎么敢立国的?

一员大将策马上前提议:“要不,咱们先围了?”

夏睿诚:“那就先围了吧。”

吴王:卑鄙!

搭个违章建筑,有必要三方联合执法吗?有意见先发个整改意见不行?

第一百零八章:王对王第一百零八章:王对王

相较于夏睿诚和樊浩轩这边的情势一片大好,夏王这边却要艰难得多。

济州地形复杂,几乎扼住了西南往西州的全部道路。夏王要拦截住那批物资,难度几乎和直接挥兵攻打济州没多大区别。

换了别处还能绕道,但是这地方基本没法绕。如果不从这里走,那就要路经虞州,至吴州,过京畿,再从乾州进入西州的地盘,还是西州的北面。别说这一路要经过多少势力范围,就算这一路顺利到一点阻碍都没遇到,哪怕是一路狂奔,等夏国大军到了西州,黄花菜都凉了。

梁禄又不是吴王那个蠢货,数年下来早就将济州经营得犹如铁桶一般,根本不会发生被暗搓搓摸到脚跟前的事情。夏王空有大军,却堵在青州与济州的交界处,一筹莫展。

如今天下各种势力云起,真正能让夏王放在眼里的,也就只有一个梁禄。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更何况梁禄不是他人,简直就是一头猛虎!

若是等梁禄顺利接手了贺家那一批物资,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贺家这一举动也是在表态。甚至夏王敢肯定,若是到时候局势吃紧,说不定萧元化也会站到梁禄身边。毕竟梁禄还没有子嗣,八皇子还年幼。

反倒是如今闹得一团乱的京畿和庸王、越王几个不足为虑。以他安排在京城的后手,未必能让他们自己残杀殆尽,也足够让他们两败俱伤。

在这样的情势下,夏睿诚和樊浩轩的战报放到了夏王的桌案上。

夏王的脸皮子抽了抽,两眼瞪着薄薄的信纸看了许久,表情严肃道:“大狗子把吴州城给围了?二狗子把虞州都快给打下来了?”

军师严肃脸:“是。太子已经兵临吴州城下,二殿下已经在虞州连下数城。”噗!不对,知道太子和二殿下的乳名,会不会被灭口?

夏王严肃点头,大力拍桌:“胡闹!”

军师严肃脸:“陛下的意思是?”陛下,您后槽牙都露出来了,不用把脸板得辣么辛苦啦!

夏王直接把桌案一脚踢飞:“两个蠢货!”

军事努力维持严肃脸。陛下,您中午吃的菜叶子没剔干净!

片刻后,两封密信从营帐内快速发出。

三日后,樊浩轩挥军往西,夏睿诚兵指济州。

四日后,两军会师。

五日后,济渠上出现一支水师。

夏睿诚抹脸看樊浩轩:你这个契弟是不是太给力了点?

樊浩轩抬下巴:那是我家元元!

夏睿诚扭头,最近看自家表弟有点欠揍,还揍不过他!

夏睿诚一挥手:去揍别人!

济州城内,梁禄揉了揉额角:“来势汹汹啊。”

梁禄虽然有些头疼,脸色却并不像是为难的样子。他早就预料到了今日的局面,才将据点选在了济州。否则给自己找个虎视眈眈的邻居西南夏王,是嫌自己命太长吗?

济州是典型的易守难攻的地形,险峻之处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梁禄清楚自己的能耐是万万不能和夏王多少年来的积累相提并论的。济州这样的地形,要说往外发展,那是很难;但是他首先要考虑的是守住。守住,握在自己手心里的,才是自己的。

否则,吴州城那样的大城他不想要吗?吴州那样的膏腴之地,难道他不心动吗?

梁禄明白哪怕他再怎么心动也没用。吴州那样的平原地势,除了少少几处关隘之外,几乎无险可依。凭他手上的兵力,根本就守不住。

反倒是他在济州,背靠着西州,还能掌握三分主动权。

就像现在,夏王就算是知道了西州过来的物资又怎样?夏睿诚和樊浩轩就算是围了济州又如何?人数优势在济州根本就发挥不出来。

唯一让梁禄感到有些头痛的,不过是那支水师。

大定当然是有水师的。但是身为大定曾经的太子,如今的皇帝,梁禄比谁都清楚一句话——北人擅骑,南人擅水。大定最好的水师本来就是在西南,再次之是在京畿。

济州,两不沾边。

“看樊家水师,船只参差,只是数量多罢了。”说话的是一名中年文士,名叫段鹏。此人面貌清癯,身形颀长,别看如今一副文士打扮,曾经也是大定的名将,只是后来伤退了。

梁禄叹息:“朕并不担心。只需要顺利接收了西州的物资,咱们这一场就已经胜了。”济州不是攻不下来,就看西南愿意出多少的力气来攻。仅仅只是现在这种程度,说白了只是吓唬吓唬。

西南有实力不假,济州仗着地利也不是吃白饭的。真要死斗,梁禄有信心把西南打痛。如今天下群雄并起,西南正是锐不可当的时候,如果在这里受挫,对未来的局势肯定不利。

这一点,梁禄清楚,夏王当然也清楚。

夏王现在很矛盾。济州,肯定要打;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打济州,免不了伤筋动骨。到时候就算把济州打下来了,也未必能守得下来,反倒会便宜周围虎视眈眈的几个。再说打济州,贺家也不会坐视。

但是,放着不打。

放着不打就是养虎为患!

一样是钉子户,吴国只要派辆推土机,济州呢?得直接轰核弹。

在隐秘的想法中,他其实指望着樊浩轩能直接带兵去拼。到时候就算损失樊家一大助力,却也扫清了障碍……不过想想那个神秘莫测的元嘉,还是算了。

只是樊浩轩向来缺乏少年人的冲劲。指望樊浩轩冲,还不如指望他儿子夏睿诚冲。

夏王再怎么纠结,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就是骚扰济州的边防。

夏睿诚和樊浩轩倒是还像模像样地打了几场,最后的成绩也就是僵持不下。他们打不进去,济州也攻不出来。双方损失都有限。

最后西南来势汹汹,却只能悻悻而去。

夏王这回就像看着邻居拿了许多好东西回家,结果就扒拉在墙头眼巴巴地看着,手里面都准备好了长枪短棍,结果邻居装得高压电线啊,还110联网了!抢劫行动直接扼杀在了摇篮里不算,准备打劫工具的投入全都打水漂了。

于是,夏王干了件比较龌龊的事情,留了一万人在济州边界,专门骚扰,就是仗着自家人多。

梁禄对此无可奈何。

而吴国在得到一段时间的喘息之后,直接对上了夏王亲帅的兵马。

人家说打了小的,来老的。

吴王简直要骂娘。他被小的打了,老的还出来撑腰,还能不能讲点道理了摔!

夏王在梁禄那边受了一肚子火,兵临城下后啥都不干,直接攻城!

要说吴州城也不是白给的,可架不住将熊熊一窝。

双方交战不到半天,吴州城就开了城门,不是出来迎战,而是出来投降的。

夏王的表情裂了。他没想着直接把吴国给灭了啊。现在吴国在,多少还能挡挡京畿那边。照夏王来看,这场仗下来,能把虞州吞下,就已经够撑的了。

打吴州城,夏王是为了敲竹杠啊。结果吴王更干脆,直接拱手把这个立国不到半年的国家给让了。

夏王:骨气呢?

吴王:骨气能当饭吃么?

夏王抹了把脸。人家送到碗里的肉,他难道还能扔回去?这不现实。他看了眼很严肃的长子,再看了眼很严肃的养子,十分大方地把这块肥肉交给两兄弟了。

“虞州方面做得不错,吴州也按此例行事。大郎坐镇吴州,二郎辅佐。”夏王简单交代了一下,想了想又道,“令元嘉掌管农桑事宜。”

夏睿诚问:“父皇呢?”

老子受刺激太大,打仗去!夏王:“京畿恐有异动,朕当前往。”

如今西南处在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表面上看,夏国已经占了五州之地,还包括了全大定最大的粮食产地吴州。哪怕吴州和越州去年大旱,但依然改变不了,这地方有许多富庶,根基极佳。

但这只是表面的繁华。吴州和虞州两州几乎没什么险要,全都是平原,给守卫带来极大的难度。

像济州那种地方,一夫当关。

像吴州和虞州,就是吴州城这样的大城,若是敌人想骚扰,哪里绕不过去?

而且现在京畿那边的争斗大概已经接近尾声,无论最后是败亡出逃的,还是获胜想要立威的,毗邻的吴州是最好的选择。

在领兵方面,虽然夏睿诚和樊浩轩都有天赋,在最近也获得了很大的锻炼,但是这并不足以和京畿那票子老狐狸相斗。

夏王手下确实还有其他善战的将领,他不是必须走这一趟,但是他要出掉胸口这口算不上恶气,但总让他感到不爽利的气!

而且,他现在不走,等着过两天元嘉来了再抗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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