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哥,笑醉狂!(剑三)上——一袭白衣
一袭白衣  发于:2015年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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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行了几步,李小海一直闷闷不乐,白度也不知如何开口,周兴忽然道:“小海你莫多想,你的体质偏寒偏阴,而这本《北斗剑意》刚劲有余,并不适合你修炼。”

“嗯……”听到周兴主动跟他解释,李小海心里也愧疚起来,周兴向来话少,也不喜欢去解释什么,师兄没有传授他这本剑法定是有自己的理由,这次真的是他任性了,“师兄,对不起。”

“没关系。”周兴摸了摸李小海的头,继续向前走去。

很快就到了执剑门弟子下榻的地方,炎炎正午,庭院里已有众多弟子在切磋试炼,剑光流转,气氛热闹至极。

一路到段横屋前,周兴敲门示意,没多久段横开门,第一句话就是:“周师弟,李师弟可是用膳的时间到了?”

“是啊。”白度忍不住大笑起来,“段大哥好久不见。”

“白小兄弟!”段横惊喜地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将编好的说辞又说了一遍,白度道:“想着段大哥,给你送点吃的来。”

“好好好,好兄弟。”段横哈哈大笑几声,把几人迎进屋里去。

段横功法讲究力道一点,阳刚霸气,所以力道类的小吃对他很有裨益,再加上真气靠根骨相撑,白度也准备了一些根骨的小吃。

白度将果仁脆骨跟扒松肉摆上桌,看着冒着热腾腾白气的吃食,段横的眼睛都快掉出来了,摩拳擦掌地坐下,拿起筷子大吃特吃起来。

白度问:“段大哥下午什么时候比试?”

“下午第二场。”段横咀嚼着扒松肉,软糯的肉泥有入口即化之感,咸香的味道触碰在唇齿之间,配合着果仁脆骨的清爽酥脆,简直叫人欲罢不能!

吃完之后,段横心满意足地长叹口气,摸了摸混元的肚子,打了个嗝,见在座几人笑了起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道:“吃的有点多,不好意思啊。”

“没事。”李小海掩唇笑着,“段师兄我们早就习惯你这样啦。”

“且先消化一二。”周兴道,“切莫影响了下午的比试。”

正提到点子上,段横忙站起来,结果却并未有饱食后的酸胀感,反而觉着四肢百骸之中充满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力气,就连一呼一吸之间也蕴藏了丰沛的灵气。

段横疑惑地道:“真是奇怪,竟是没有半点不适,难道我还没吃饱?”

几人顿时又笑了起来,李小海毫不客气地道:“师兄你吃了五碗饭,这两大盘子菜都叫你一个人吃下了。”

“也许正巧到了合适的度。”周兴解释道。

白度看着段横的状态,满足地点了点头。

段横琢磨了下,接受了周兴的解释,拿起一侧悬挂在墙壁之上的佩刀,走出门口,准备起下午的比试。

白度摸回端木先生身边,端木先生正找他呢,见到白度兴高采烈地回来了,不禁拉了他问道:“怎么了?你跑哪里去了?可有闯祸?”

“没啊。”白度咧嘴笑道,“我刚才见到段横师兄了,真可谓是人中龙凤啊,师兄还吃了我为他准备的饭菜!”

“是吗?”端木先生得知白度没闯祸之后放心地点点头,道,“段横很值得看好,你多学学他是好事。”

“嗯。”白度想到,以后自己的这手烹饪手段一定会推广出去,若是叫端木先生后知后觉了肯定会在两人之间生有罅隙,考虑到这,白度道,“端木先生,近来我有一事心存疑问,想问问端木先生。”

“怎么了?”

“我最近烹饪做出来的食物好像有能增进功力的功效。”白度琢磨着语言,缓缓说道。

“哦?”端木先生侧目望了一眼白度,随后就将目光落在比试场地上,并没有把白度所说的话当一回事,白度又问,“前些日子,我吃了自己做的一碗面,随后就有轻易能举起重斧的力气,最近感觉练功也顺畅很多,我想问问端木先生,这世上有没有这种独特的能力?”

端木先生沉默了片刻,在斟酌怎么能让白度没那么沮丧伤心……最后说:“据我所知是没有的,食物于修者来说本就是鸡肋般的存在,未能修成大能之前,很多修者对食物存有痛恨的心情,他们必须靠食物来维持生命,但是食物又会让他们的真气变得浑浊。”顿了顿,端木先生续道,“若是你能让食物增进修者能力的话,怕会在整个洪荒大陆掀起一场波澜啊。”

听到端木先生的话,早已计划好一切的白度严肃地点了点头。

等到下午段横比试的时候,场外围观的弟子不多也不少,段横与罗久自然是两门内备受瞩目的人物,但是由于两人多次交锋段横基本都落于下乘,因而众人对比试结果的期待度并不算高,大多都是抱着观摩学习的态度来看的。

段横手持单刀,挺拔而立,如松柏一般的姿势叫人一眼难忘,而位于他对立面的罗久则比段横要瘦弱很多,持一节银色长鞭,轻轻一甩,鞭子便如蛇尾一样灵活地摆动起来。

两人相互作揖,等铜锣敲响,比赛算是正式开始。

端木先生捋着长须,道:“听闻最近一段时间,罗久多次遇到奇遇,修为大幅增进,修炼到哪个境界还未可知,不知道段横是不是他的对手。”

坐在端木先生右手边一人插嘴道:“我赌罗久胜,我听说段横前几天私自下山,惹恼了一只大妖,身受重伤,最近养好,怕难以与罗久抗衡。”

另一人洋洋得意道:“即便没受伤,也不是我罗师兄的对手。”

端木先生试探地问了问白度的意见,白度道:“段横会赢的。”

嗤笑声随即传来。

然而意外的是,真叫白度说中了。

段横赢了。

自铜锣敲响的瞬间,段横便以雷霆万钧之势压迫到罗久,周身真气完全压制住了罗久的动作,以灵活狡猾着称的罗久在段横强大的势力压迫之下竟然变成了死物,甚至还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他被段横的一声吼吓掉了手中的银鞭。

一炷香未到,比试就正式结束。

胜利了的段横还沉浸在自己的爆发之中,等周围响起了一片惊叹声,他才猛地回过神来,但仔细回忆是怎么赢了比试用了哪些招数却又说不清楚。

就这么,迷迷糊糊,懵懂地赢了,还是压倒性的胜利。

第十九掌

段横的表现令人啧啧称奇,对手罗久甚至都无法相信两人之间的实力竟然悬殊到如此地步,连捡起被他失手丢在地上的银鞭的勇气都丢失了。

等又一声锣响,两人方如梦初醒,再次抱拳拜礼,走下演武场。

白度悄声打了个响指。

小吃的效果在段横身上表现的相当明显,实战带出来的测试结果让白度大为满意。

等日落西山之时,一天的比试正巧结束,两派弟子今日有输有赢,一时之间还分不得高下,一路上,端木先生碰见老友,老人一来一往地聊着有关今日比试的事情,一言一语听着都相当高端,白度打了个哈欠,困了一路。

忽然听一人道“听说嵬乙真人在摧星派做客,怎么今日没见到他?”

“嵬乙真人正在闭关修行,听说明日才会出面。”

“原来如此。”

直到出了摧星派的大门,一行人各行各路分道扬镳。

白度被端木先生送回了客栈,临行前,端木先生拉住白度,道:“小白,你也知道自己最近被我们老夫人惦记上了,以后记得常来芙蕖楼,我也好少些压力。”

这话说得跟拉皮条的一样……白度尽量无视掉了话里头的违和感,认认真真地点点头。

他还需要芙蕖楼推广出他的那些烹饪小吃。

自身力量还缺乏,白度并不敢太过张扬自己烹饪能够带来的特殊效果,准备一步步地慢慢来,首先,还是得找一个靠谱的靠山,不然的话很多计划都无法执行。等以后他变得强大了,一切就会无所谓,自己就是自己的靠山。

想起从摧星派带出来的那册书,白度一路小跑着回到客栈,结果却发现客栈内一片漆黑,一股异样的味道在空气里蔓延着,轻微的臭而腥的味道。

什么情况?掩着口鼻,白度叫道:“白眉?”

没人应声。

白度又叫道:“老头子?”

房间里还是空荡荡的一片。

白度的身体慢慢变得紧张,肌肉紧绷起来,从背包里拿出一根木棒装备起来,一路小心翼翼地往后堂摸去。

越往后走,空气中那种洋溢着的臭味就越浓烈,他先去白眉的房间,推门而入后里面一切正常,安安静静,白眉并不在里面。

白度又去了厨房,白眉仍是不在,路过鸡笼的时候白度顿住脚步,打开笼子口一看,前天刚买的两只鸡已经死了,尸体僵硬在那里,白度又跑到厨房前的水缸里,里面养着的几尾鱼也都翻着肚皮漂浮在水面上。

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白度深吸了一口气,大叫了一声:“白眉!”

声音空寂幽远,在夜色中扩散开来。

冰凉的月光洒在地上,冷光中树影婆娑。

白度右手微微攥紧,往后院的方向走去,他方才一直嗅到的恶臭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小花园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他曾经就在这里练习过无数遍打狗棒法,甚至尝试着将打狗棒法与北斗剑意相结合,领悟出了以气御棒,棒气击人的招式,而现在,小花园里枝叶枯败,林木凋谢,就连几棵上了年纪的老树也萎靡不堪。

继续向前走去,白度忽然停住脚步,他没记错的话这里应该有一堵空气墙,这一年来,白眉未曾将禁制形成的空气墙撤去,理当还在。

望着远处隐约翻滚的黑雾,白度伸出手尝试着触摸了一下眼前,并未如印象之后被看不见的墙面阻拦,反而像是接触普通的空气一样。

难道是记错了?

皱着眉头,白度继续向前行去,当他跨过那道禁制之后,空气中浓烈的恶臭味道更为严重。

白度并不熟悉这里,只能跟着知觉走,逆着风,往味道的来源处行进。

这都是什么东西?

感觉空气黏稠得很,白度只得放慢脚步,放缓呼吸,静静地握着手中的短棒。

“白度。”

苍老的声音忽然响起,白度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要举棒打去,却只打碎了一团黑色的雾气,白度脸色一白,抿紧了唇,看着雾气散开之后的景象。

“白老头?”白度紧张地看过去,白眉靠在一个石凳上,胸口不停起伏着,嘴角噙着未干的血迹,白度忙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这一幕你不应该陌生啊。”白眉扯开嘴皮子笑了笑。

白度没空跟他瞎闹,要将白眉扛在肩膀上带出去结果没想到他根本就抱不动白眉,白眉的身体重如千斤。

低声笑了笑,白眉推拒道:“你可别碰我了,万一传染到你身上了,我可是万死难辞其咎。你好好呆着,我有些话要跟你好好说说,这一年来,凡是我的说你都不爱听,左耳进右耳出的,真当我不知道呢。”

“是你太啰嗦……”白度嘀咕了两句,白眉是真唠叨,一件小事都能念叨很久,而且往往长篇大论引经据典地讲道理,耳朵都磨出老茧来了。

“这次可不会了。”白眉咳了咳,道,“你还记得我一年前说这里满是魔气不让你进来吧。”

“嗯。”白度点点头。

白眉说:“其实这一年来我都在尝试驱散魔气,但是却发现,凭借我的能力根本就无法将这里的魔气驱散——你知道宋维为什么会招惹上如此强大的魔气吗?”

一颗心吊到了嗓子口,这一年来,白眉几乎对宋维只字不提,哪怕白度绞尽脑汁地想把话题拐到宋维身上,白眉老头都一直在装糊涂,今天主动提起,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白度没敢吭声,可想了想却说:“老头,你先随我出去这里,我们有话等等再说也不迟。”

“那就迟了。”白眉眼皮颤抖着,眯缝着小眼看着白度,说,“我已病入膏肓,药石罔医,当初的宋维就是今日的我,再不说的话,我怕等不及。”

顿了顿,白眉没给白度回应的机会,直接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变天幡的事情吗?”

“是。”白度一怔,点点头,直言不讳。

“我与宋维动用变天幡是想逆天改命,救出一个人,那人是谁你无需知道,但是我希望你能在我死后帮我救出他。”

白度蹙眉道:“是什么人你都不告诉我,让我怎么救?”

“不用你知道,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这个方法的最终目的就只有救出那个人。”

“哎哎哎,等等。”白度打断白眉,“你这是在逼我?”

“没逼你。”白眉咳了咳,说,“我带了你一年,算是你师父吧?要是没我,你还不知道在哪个地方讨饭呢,再说,你准备把我们客栈做大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呢,搞那么些奇奇怪怪的小吃真当我瞎了?”

白度:“……”

白眉瞪了一眼白度,白度脊背一寒,没吭声,但心里有主张,这完全是两码事,人情不能吊着人命。

白眉又道:“你也别埋怨我拿这事情压你,我让你办的事情也跟你有关。”

“嗯?”

“宋维从摧星派借来了变天幡想要救人,但因他心急在过程中不知道出现了什么问题,不仅没有救到人,还一并赔上了我二人的性命,也误将你带来了这里,我并不知晓你是从何方而来,也不知道你是何人有何命,但总归已经与我们的命途连系到了一块,我不问你的过去,却希望你能促成我们的将来。”

原来白眉知道一切。

白度抿了抿唇,侧过脸看着那团消散不去的浊气,道:“我是被变天幡带过来这边的,如果你们要我做的就是发动变天幡的话,我会去尝试着做,但是……你们要救的那个人,我不一定有办法。”

话都说到这里,白度也大概猜到了对方要救的人,那样一个上古大神,他要如何才能救得了?土生土长的洪荒大陆的修者都无法做到,让他一个来自另一个时空的人去做,即便他与众不同,带着丐帮技能跟剑三系统,也未必能做到这样逆天的事情。

白眉忽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白度忙扶住白眉,给他塞了一个大红药,白眉摆摆手,将药丸吐出,道:“这些普通的药剂对我来说没用,我早与你讲过,我得靠吃这些魔气浊气为食……”

黑雾涌动着,在白眉身边缭绕不去,白度甚至清楚地看到一缕黑烟从白眉的鼻孔之中钻入,形容相当可怖。

白眉猛地瞪大了眼睛,忽然死死地拉住白度的袖子,哑声道:“去看我的账本,一定要仔仔细细,完完全全地看完,一点不漏,看完它!看完!”

白度咬牙点头,白眉一阵抽搐,没多久就停止了动作。

“老、老头……”白度沉声叫着白眉,“喂,老头,你醒醒啊,老头?老头!”

几声呼唤都无效,白眉的身体迅速萎缩起来,最后化作原本半人大小,犹如一具披着人皮的干尸。

白眉死得太过突然,而得知太多并不详细的东西的白度被一种孤寂而迷茫的心情袭上心头,生出了无限的忧愁彷徨。

第二十掌

望着白眉的尸体郁闷了一会儿,白度抿了抿唇,心里头很是烦躁。一则为白眉的死,二则为渺茫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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